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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焰幽暗摇动,水雾热气一丝丝萦绕在周围。
冷玄坐在大木桶里,大半身体尽在水下,眼帘半闭,任站在木桶边的人弯腰替他搓澡。
被丝瓜絮擦洗过的地方皮肤发红,还隐约做疼。
帮他洗澡的人,今晚手劲格外大……
“不高兴?”他抬起胳膊,握住还在他胸口用力搓的手,笑看雷海城,“你气我没当场回绝金河储君?”
收下秦姜那份礼物後,他并未直言拒绝越霄,而是借劝酒之际把婚事含混带过。
雷海城瞅著他,“少跟我岔话头。你明知道,我不是气这个。”
他看得出金殿之上,冷玄有过刹那心动,却完全理解男人的想法。面对金河储君如此利诱,男人如果不好好衡量利弊得失,就不是他所认识的冷玄了。
他若是冷玄,也一样会深思熟虑,想清楚所有可能的後果,再决定如何不伤对方颜面地婉拒。
回绝并不费事,但若因此引起众小国反感,甚至让别有用心之人有了起兵的藉口,绝非天靖此刻所乐见。
让他从金殿上一直郁闷到现在的,是那两个人妖。
X的秦姜王,居然给冷玄送两个男宠来,害得散宴时不少天靖臣子都用暧昧眼光偷偷窥视他。
“老子究竟哪里像下面那个?”他摸著自己的脸,再次痛恨起这具皮囊害人不浅。
冷玄闷笑了两声,没作答,免得火上浇油。
“还笑?”雷海城正愁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出,抓住冷玄头发逼男人仰起脸,低头咬上冷玄薄唇。
男人嘴里,还残留淡淡的酒香……
冷玄的左手,带著水珠纷乱滑落,揽住他脖子,紧紧地,似乎担心他会逃离……
“我今天,其实有点怕……”男人低沈轻叹自交缠的唇齿间漏出,“怕你一气又走──”
声音被雷海城狠狠堵了回去。直吻到冷玄气息急促,雷海城才松口,让自己也得以呼吸口氧气。
双手却没闲著,将冷玄扶出木桶,也不管男人周身湿透,就往床上带。
花梨木打造的大床架子在两个男人突然投到的重量折磨下发出声嘎吱呻吟,床幔晃荡了几下,摇红了烛影。
应该先去冲个澡把自己打理干净,不过欲望既然来了,雷海城不打算委屈自己。再说了,做完还是要洗澡。
他一边继续吻著冷玄下颌、喉结、锁骨……执意挑起男人欲火,一边探手床头暗格,取出润滑用的软膏,挖了一坨送进那个紧窒的地方,手指慢慢抽动扩张。
那部位,本来就不具备欢爱功能,也容易受伤,所以止痛消肿的润滑膏药成了两人床头必不可少的用品。
“……呃……”冷玄趴卧著,左手紧揪床褥,周身轻颤,肌肉在雷海城手指挑逗下绷挺微隆。
烛影隔著床幔照上他满背桃花和烙痕,细密薄汗宛如将陶瓷般的肌肤镀上层珠光,豔色迷离……
心口,仿佛有把烈火在无止境地烧。雷海城轻咬男人肩膀,撤出黏滑的手指,扶著自己,小心翼翼地进入──
分明是已经重复过许多次的行为,然而每一次,雷海城仍兴奋到不能自已。身体完全契合的瞬间,两人同时吐出口灼热混浊的粗气。
床褥,早被两人的汗水浸湿。
腰身凭本能缓慢律动,快感如浪逐渐涨潮……倾听著自己和冷玄交错纠缠的低喘,雷海城扳转男人湿热潮红的脸庞,吻上那双已经半失焦距的迷蒙黑眸。
“就算被你气走,我也肯定会把你绑了一块走。”
“呵……”男人似乎听到了,也似乎没听清楚,喘息著低笑。
雷海城凝视著,蓦然箍紧冷玄,闭目,发起猛烈撞击。
即使在男人面前装得再豁达大度,也否认不了他在看到冷玄目光闪动那须臾,心底一掠而过的酸楚。
他在冷玄心里,永远做不了第一。
这事实,早已认知,可事到临头,他依然会像个普通人一样暗自神伤。
只有现在,紧抱著冷玄,自己才能真正地感觉到这个男人由里到外、确确实实地属於他……
一夜狂乱,近天明,两人方始合眼,睡到红日满窗。
待两人起床梳洗停当,已过晌午。冷玄陪著雷海城匆匆吃过几筷饭菜,正打算去与明周商议金河国之事,侍女辞薇拿了张拜帖入内。
“奴婢见过太上皇和定国王爷,外面来了秦姜的凤璃先生和两位公子,求见太上皇。”
雷海城嘴角忍不住一抽搐。昨天冷玄答应收下那两个人妖後,凤璃君便说那两人尚有随行衣物留在下榻处要取,等翌日他再亲自护送两人入宫。
冷玄和雷海城都心知所谓衣物云云不过是推搪之词,凤璃君这麽说,无非是想找机会与冷玄私下会面。
这秦姜谋士不远千里而来,当然不会只送上两个侍人了事。
谁主沈浮 第一百八十二章
更新时间: 06/07 2007
吩咐侍女放行,冷玄和雷海城移步正殿,看著凤璃君一行在侍女引领下穿过院落,毕恭毕敬入内。
凤璃君依然穿著昨天那件半灰不白的长衫,身後那两个少年却妆扮得越发豔丽,脸上脂粉比昨天厚了半寸不说,连衣服上都熏满浓香。
少年各出一手,拎著个很大的藤编衣箱,进殿後放落在地。
雷海城冷冷看了眼衣箱,随即盯住正向冷玄躬身施礼的凤璃君,“里面……是什麽?”
他并非多疑,而是真切听到了衣箱里有压得极低的细微呼吸声。
凤璃君直起身,对雷海城打量两眼,笑道:“定国王果然细心,小臣佩服。”
他虽然在笑,仍旧一副没精打采愁眉苦脸的模样,走到衣箱边,打开了藤盖。“烈陛下,这里才是小臣要献给天靖的礼物。”
雷海城在凤璃君开启箱子时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紧盯凤璃君一举一动,只怕箱里暗藏杀机,却见凤璃君将箱中衣物一件件抛出,露出张消瘦无血色的人脸。
一个男人,正蜷缩在箱子里。
尽管这人瘦到皮包骨,雷海城仍认了出来──竟是被遣去秦姜刺探消息迟迟无音讯的方朝。
“陛下……”方朝见到端坐殿中的冷玄,挣扎著爬出藤箱,想行礼,却四肢无力,匍匐倒地。
冷玄目光顿时森寒如冰刃,缓缓握紧了座椅扶手。
看方朝情形,显然是落入秦姜手中受尽折磨。历来各国擒获他国眼线,严刑拷打逼问後往往将之毁尸灭迹,不会去向他国挑明质问,算是各国之间不成文的规矩。
秦姜既敢把方朝送回天靖,足见有恃无恐,更是当面挑衅。
许是嗅到了冷玄身上散溢而出的戾气,方朝急忙道:“烈陛下息怒,凤璃先生是自己人,是他救了属下。”
自己人?!冷玄眼眸微眯──方朝跟随他十多年,绝不会口出妄言。
凤璃君笑了笑,一撩衣摆,竟朝冷玄跪拜下去,行起君臣大礼。
“小臣凤璃,奉苍皇陛下皇命游历四方多年,今番得以重归故土,觐见两代君主,凤璃死亦无憾。”说到最後几个字,这凤璃君两眼微红,声音也有些发抖,浑不似昨天金殿上那般淡定从容。
苍皇的手下?雷海城也吃了一惊,见冷玄紧抓扶手的手背蓦地横过几条青筋,又渐渐消退。
男人逼视著凤璃君,似乎想从那张坦然无惧的脸上找出破绽,突然开口,嗓音低沈,叫的却是雷海城的名字。“我跟凤璃先生有话要说,海城,你暂且回避下,可好?”
都这麽说了,他能拒绝麽?雷海城在心底苦笑一下,点头,叫上那两个少年一齐出了殿,顺手掩起殿门。
他倒不担心凤璃君会趁机捣鬼,适才观察下来,那凤璃君脚步虚浮,说话也中气不足,即使能耍两记拳脚,也决计不是冷玄的对手。更何况天靖太上皇要是在接见秦姜使臣时出了什麽意外,秦姜便得等著天靖大军压境。
想必秦姜,也不会莽撞到这田地。
雷海城顾忌的,反而是面前这两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纤美少年。
这两人,之前提著藏了方朝的藤箱,行走时步履轻松毫不费力,绝非等闲。
像这种别国进贡来的俊童美姬,其实就是公开的奸细。
他往院中石凳上一坐,冷眼瞧著两人,头脑里却在衡量凤璃君所言有几分可信。
如果凤璃君真是受命潜伏秦姜的天靖卧底,那麽这两个少年应该也是凤璃君的心腹,否则,凤璃君不可能当著这两个秦姜王送给冷玄的人妖的面,暴露自己身份。
除非,这只是个圈套……
被雷海城打量了半天,两个少年浑身发毛,对望一眼,个头较高那人强笑道:“王爷这麽看我们两兄弟,是不是我们有哪里不妥?”
这两人昨天宫宴上一字未发,此刻一说话,倒是清亮爽朗,丝毫没有扭捏之态,只是那人一笑时,脸上的香粉便簌簌往下飘,雷海城想装作视而不见都做不到。
“不妥的地方多了。”雷海城猛地跃起,五指快如闪电,没等那高个少年回神,已经抓上他面孔──
“嘶”,一声轻响,一片薄薄的面具已被撕落。
面具下的脸庞同样年轻,眉眼却平凡,因伪装被揭破微露惊慌。
高个少年向後急跃两步,退到另一人身边。
雷海城捏著撕下的面具,冷笑。
少年适才满脸掉粉时,他就发现香粉下露出的肤色呈灰白,完全跟少年颈中皮肤判若两人。
果然,是戴了面具。
只是……他再次摸了摸面具,那种触感迥异於他曾经戴过的面具。细腻、冰凉,带著股阴冷的死亡气息……
瞳孔骤然收缩──倘若所料不错,这张面具,是从人脸上整个剥下来。
难怪这两个少年要涂脂抹粉,只为了掩盖住死人皮肤的灰白无生气……
“说!你们到底是什麽人?”他将面具摔回高个少年怀里。
知道行藏已露,两人对望著,缓缓点了点头,另一个少年伸手,自行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眯著双略显狭长的眼睛,笑道:“王爷好眼力,不瞒王爷说,小人都是凤璃先生的弟子,随先生来天靖,听候烈陛下差遣。”
他轻抖了抖手里的人皮面具,“这两张脸的主人,的确是秦姜国主献给烈陛下的侍人冰月和冥月。不过出了秦姜後,侍人就变成我和师弟了。为防使团里其他随行人瞧出破绽,我和师弟每天也不知道往这两层皮上抹多少胭脂香粉,叫王爷见笑了。”
说著,又嘻嘻笑了两声。
雷海城对杀人没什麽违和感,但想到若是自己整天戴著张死人面皮在脸上,不禁一阵反胃,皱了皱眉头,道:“那你们叫什麽名字?”
少年重新戴好面具,“我跟师弟还得继续乔装下去,王爷就只管叫我冰月。”
雷海城又反复问了那两人一路详情,确定两人并无隐瞒,日头不知不觉间已微偏西。
殿门忽然大开,凤璃君慢吞吞走了出来。
谁主沈浮 第一百八十三章
更新时间: 06/11 2007
他面容平和,经过冰月和冥月身边,嘱咐了两人几句好生侍奉烈陛下之类的场面话,转头朝雷海城拱手作别,由侍女在前引著路,安步当车地踏出开元宫。
雷海城皱眉看著凤璃君身影远去,这才收回视线,命侍女去收拾间仆役用的小屋,安顿了那两个少年後,跨进正殿。
宫灯尚未点燃。夕阳斜斜地照入,光影里纤尘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