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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道:“我不要你什么报酬,你只要替大哥解去蛇毒就好。”
蛇叟道:“一言为定,姑娘那是答应了?”
冰儿道:“好吧,你说要我如何助你解去禁制?”
蛇叟盘膝坐下,然后道:“姑娘请在老朽对面,盘膝坐下,伸出双掌和老朽相抵,缓缓运气,老朽自会以真气相引,遇上阻遏之处,你只要催动真气,助我打通经络就行了。”
冰儿依言在他对面盘膝坐下,缓缓伸出手去。
蛇叟立即伸掌和她相抵,就在此时,见冰儿脸上紫气隐现,一股无形力道,从她掌心发出!一时只觉如遭雷击,要待放手,已不及,周身像通了电一般,机伶一颤,一个人跟着“砰”一声,平空飞起,朝大石壁撞去。
冰儿闭目垂廉堪堪运起神功,蛇叟已离地倒飞出去,心头不禁大惊,徐徐睁开眼来,问道:“你怎么了?”
蛇叟背脊撞上岩石,似是伤的不轻,他在石壁下坐定,闭目调息,足足过了盅热茶时光,才吐了口气,张目道:“小姑娘,你练的是什么功夫?竟有这般大的力量,差幸老朽这二十年的工夫,潜心修练,还受得住,差一点的人,就非被你震得五脏离位不可。”
冰儿吃惊道:“我是无心的,就不知你伤的如何?”
蛇叟笑了笑道:“还好,伤的还算不重。”
冰儿道:“那要不要替你打通脉穴了?”
蛇叟道:“你真气来的快逾电闪,老朽被令师禁闭的两条、经脉,均已冲开,只是力道太猛了些,连老朽都有些吃不消。”
冰儿喜道:“原来两处脉穴,一下就冲开了。”
蛇叟道:“老朽被禁闭了二十年的经脉,此时虽已冲开,但急需调息运功,无暇和姑娘多谈。”
说话之时,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黑黝黝的东西,和一颗腊衣药丸,一起递了过去,说道:“这是百草锭,专解各种蛇虫之毒,只要少许含在口中,百毒不侵,而且还可以解迷香、迷药,姑娘行走江湖,实为必备之药,这颗是铁线蛇的解药,你给令兄服下就好。”
冰儿接过药丸,说道:“谢谢你了。”
蛇要道:“姑娘解禁之德,老朽都没有说谢,姑娘又何谢之有?”
接着问道:“老朽还没请教贤兄妹姓名。”
冰儿道:“我大哥叫谢少安,我叫冰儿。”
蛇叟双拳一抱,说道:“原来是谢姑娘,老朽急需运功,恕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朝石洞中行去。
冰儿更不怠慢,三脚两步,走到谢少安身边。只见他人虽站着不动,但脸上黑气笼罩,双目紧闭,似已不省人事,心头一急,就把手中药丸正待朝他口中喂去。
祝翠莲忙道:“谢姑娘,我看先让谢相公躺下来,再喂他药丸的好。”
冰儿点头道:“大嫂说的极是。”
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谢少安,走到洞外一片草坪上,才缓缓把他放下,谢少安早巳双目紧闭,气息奄奄,知觉全失。
冰儿擒着眼泪,她心头一片纯洁,自然不会避嫌,先把药丸,放在口中嚼烂,然后半跪着身子,拨开大哥嘴巴,俯下头,把药丸口对口哺了过去。
过了盏茶时光,谢少安脸上黑气,渐渐消散,这时咬着他足躁不放的半颗死蛇头,也自动跌落地上。
祝翠莲舒了口气,低声道:“总算没事了。”
冰儿道:“大嫂,你说我大哥已经没有危险了么?”
祝翠莲道:“是啊,凡是被毒蛇死咬不放的人,就必死无疑,如今半颗蛇头已经掉落下来,那就是说,谢相公的蛇毒,已经不碍事了。”
冰儿道:“原来蛇头一直咬着大哥,我方才没去留意,唉!这铁线蛇竟有这般厉害!”
两人在谢少安身边坐下,又等了盏茶光景,谢少安才缓缓睁开眼来,说道:“好毒的蛇!”
冰儿喜道:“大哥,你好了。”
谢少安翻身坐起,目光一抡,问道:“蛇叟呢?”
冰儿道:“他已经回进洞里去了。”
谢少安道:“妹子,你给我喂了什么药丸?”
冰儿道:“是蛇叟专治铁线蛇的解药。”
谢少安道:“他怎么给你解药?”
冰儿道:“他在二十年前,被师父点闭两处经脉,曾说:只要他改过向善,他年自会派门下弟子来替他解禁……”
谢少安道:“妹子替他解了被禁经穴?”
冰儿点点头道:“是啊,我才一运气,就把他两处经脉冲开了,蛇叟还摔了一跤呢,他说差点就被我真气震伤了。”
谢少安道:“唉!你怎知他已改过向善了呢?”
冰儿道:“你被铁线蛇咬伤,蛇毒已在逐渐发作,我不替他运气冲开禁闭的经脉,你也没有救了。”
谢少安望望洞穴,点头道:“妹子既已替他解了禁制,那就算了,但愿他受了二十年禁闭,真的从此革面洗心,改过向善。”
祝翠莲收过碗盘,手挽竹篮,三人就离开岩谷,朝外行来。
走出山涧,谢少安脚下一停,朝祝翠莲拱拱手道:“多谢大嫂,在下兄妹就此告辞了。”
祝翠莲听的一怔,说道:“谢相公要走了?”
谢少安道:“在下兄妹另有要事,不克久耽……”
祝翠莲哪里肯放,一把拉住冰儿的手,说道:“此刻已是申牌时光了,这一带一二十里不见村落,二位就是有事,也不急在一时,且待明朝再走不迟。”
冰儿道:“大嫂好意,我们心领了,不是我们不肯留下来,实因明天有一批坏人在月子冈集会,我们想探探虚实。但直到目前,连对方行踪都投弄清楚,我们是暗中侦查,不是去参与大会,只要按时赶去就好,因此必须早些前去才好。”
祝翠莲听她这么说了,就不好挽留,只得和两人订了后会,才行别去。
谢少安、冰儿两人,一路朝南赶去,傍晚时光,赶到安息,那是一个小村落,居然有一家卖酒食的面馆。
原来这里虽是山城小村,但却是附近几县的中心,不论你
南来北往,走那一条小径,这里都是必经之路。而且赶到这里,差不多天也快黑了,不如在这里安息,因此地名也就叫做安息。
两人在面馆里各自叫一碗面,正在吃喝之际,只见一名店伙走了过来。伺候着道:“公子爷二位,还没落店吧?”
谢少安道:“我正要请问,你们这小镇上,可有宿头?”
店伙陪笑道;“不瞒公子爷说,咱们这里小地方,客店是没有,但赶路的客官,不论从那里来,到了这时,差不多总是日头落山的时光了,不在这里打尖,前后都没有打尖的地方。因此,咱们小镇上,那一家都有一二间客房,可供行旅借宿,二位什么时候要休息,招呼小的一声,小的就领二位去。”
谢少安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就……”
他本来要说:“那就麻烦你替我们找两个清净的房间,我们走吧!”但这话刚到口边,就看到从门外走进两个一身蓝布衣褂,腰跨单刀的汉子。
谢少安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里离月子冈不过几十里路了,这两人极可能是到月子冈去的。”
心念闪电一动,这就接着说道:“那就等一等再去不迟,还是在这里坐一回吧,喂!伙计,你替我们切一盘卤牛肉,加几块豆腐干,烫一壶花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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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 》》 《金凤钩》
第三十一章 深入虎穴
店伙唯唯应是,立即折回柜头,倒了两盅茶,朝那两个蓝衫汉子迎了过去,含笑道:“二位请坐,不知要些什么?”
左首一个紫膛脸汉子翘起二郎腿,伸手接过茶盅,咕的一口,就把茶喝了下去,不耐的道:“酒,酒,老子口干的要命,先来两斤白干,切些卤菜,越快越好。”
店伙不敢怠慢,立即叫了下去,不多一会,就端着一盘卤菜,一把酒壶,送了上去。
紫膛脸汉子接过酒壶,先替对面扁脸汉子面前,斟了半杯,然后在自己面前倒满一杯。
左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就一口喝干,他右手酒壶并未放下,接着又斟满了一杯,然后夹了一个卤蛋,一阵咀嚼,含笑说道:“咱们这条路,大概不会有什么纰漏,今晚好好喝一顿,喝醉了,找个地方睡觉去。”
对面扁脸汉子也喝了口酒,摇头道:“老沈,这可不成,咱们做什么来的?万一……”
紫膛脸汉子嘿然笑道:“这条路上,除了咱们武林盟的人,还有谁吃豹子胆的敢来踩盘?”
谢少安心中暗道:“原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
只听扁脸汉子道:“话不是这样说,人家崆峒派早就成立了一个武林盟,听到消息,不要派人前来探探虚实?”
紫膛脸汉子低笑道:“你说他们还有人敢来?连七煞剑神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师侄龟蛇二将,都给咱们逮来了,老实说咱们这一趟差事,就能领几两银子,出来逛逛,免得大伙儿聚在一起,受窝囊气,只要明天准时去应卯,准没有错。”
店伙接着替谢少安两人,送来酒菜。
原来到这里来的人,都有同样心理,大家叫了酒菜,慢慢的喝。
再不就要伙计沏上一壶茶,慢慢消磨时光,等到你想睡了,才要伙计引你到宿头去。
面馆已经上了灯,食客们还在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十来张座头,至少有七八个人,依然坐着没走。
冰儿不会喝酒,只是轻轻的喝着茶,一手支颐,只是望着窗栏外面的远山。
谢少安自斟自酌,喝了几杯,他原先只是为了想听听这两个蓝衫汉子是何来历?如今已知他们是奉派出来踩线的。尤其几杯黄汤下肚,满嘴粗话,敢情是仗着“盟主”飞天神魔的名头,高声谈笑,肆无忌惮。
谢少安皱皱眉,就招呼店伙过来。算过酒账,要他领着自己两人去打宿头。
店伙连声应“是”,陪笑道:“公子、姑娘,请随小的来。”
两人站起身,只听紫膛脸汉子道:“时间还早得很呢,怎么,就要走了?”
扁脸汉子嗤的笑道:“老沈,你这就不懂,人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想想着,一刻时光,就值千金,一个晚上有多少千金?”
紫膛脸汉子道:“什么春宵秋宵,我可不懂,大概是几杯下肚,动了兴头。”
谢少安听得剑眉微扬,要持发作,但继而一想,这些粗人,自己又何必和他们计较?何况自己一旦出手,岂不露了身份?
这么一想,也就忍了下来,随着店伙走出面店。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街,两边都是一些又低又矮的茅屋,店伙又引着两人,走到一家庄稼人家门口,伸手轻轻在门上拍了两下。
两扇大门呀然开启,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村姑一手掌灯,迎了出来。
店伙连忙招呼道:“三姑,这两位客人,要两个清静房间,你领他们进去吧!”
村姑点了点头,拿眼望望两人,腼腆的道:“尊客请进。”
谢少安、冰儿跨进木门,店伙便自回去。两人举目打量,只见堂屋中放看一部纺车,敢情那村姑方才正在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