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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于天微笑道:“他们遇上的是兄弟的大弟子困敦,他们不知就理,只当遇上的是兄弟了。”
贺锦舫道:“师叔在赵府花园里,住了些时候,数月前,匡到西崆峒去,忽然遇上一位本门的师叔祖,这位师叔祖经五十年闭关潜修,功臻化境,经师叔再三苦求,才答应支持师叔江南建派的计划。”
闻于天道:“这位高人是谁?”
贺锦舫道:“在下不知道,只听师叔说是本门中硕果仅存的师叔祖。”
闻于天道:“令师叔有这样一位高人支持,就有意和兄弟斗上一斗了?”
贺锦肪道:“赵复初手下,有一猴一狗,武功不高,却是颇工心计,他们窜掇赵复初,向师叔进言,崆峒派在江南建派果然重要,但如能联合各门各派,成立武林盟,以各大门派的力量,对付天君,自然要比至崆峒派一派的力最强得多,若是成功了,依然是崆峒派的功劳。”
闻于天道:“你们就这样成立了武林盟么?”
贺锦舫道:“这也是徐永燮有个远房姑妈,就是毒姑妈,用三千两银子买了三两‘迷失香’,据说下在酒中,无色无味,服下之人,心志并不迷失,武功却依然存在,只是永远听命于他……”
闻于天哦了一声,回头问毒君道:“闻人兄也知道‘迷失香’么?”
毒君闻人君点点头道:“迷失香,又名迷迭香,是最厉害的一种迷药,据说还是魏文帝从西域移植而来,毒性强烈,可致人于死,令狐大嫂这方子也是大师兄昔年从一个西域僧人处得来的。”
谢少安心中暗道:“如此说来,令狐大娘该有解药了。”
闻于天道:“那是毒君也不详细了?”
毒君道:“这是属于迷药一类,并不是敝门传下来的毒方,但兄弟相信兄弟的解毒丹,可以解她‘迷失香’之毒。”
闻于天道:“等令孤大娘来的时候,就要她交出‘迷失香’的方子来。”
秦映红格的笑道:“天君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闻于天微微颔首,又回头问道:“后来呢?”
贺锦舫道:“赵复初这就以他老子祝寿为名,广发请帖,并派专人持赵槐林亲笔函邀请各大门派掌门人参加,说有重要之事奉商,哪知请柬甫发,赵槐林却因痰阙症去世,当下只好由茅师兄改扮了赵槐林,在寿堂周旋,兴会之人,都饮了‘迷失香’酒,成立武林盟,并公推师叔担任盟主……”
闻于天道:“你还有什么遗漏了没有?”
贺锦舫怔了一怔道:“在下知道的都已说出来了。”
闻于天淡然一笑道:“庄梦道亲率老化子、姜剑髯、六合门段斗枢、八卦门高德辉,到哪里去了?”
贺锦舫悚然一惊,说道:“那是白鹤门杨继功奉献师叔的金凤钩,说是和一处藏宝有关……”
闻于天冷冷一哼道:“金凤钩落到令师叔手上去了,不,他往哪里去的?”
贺锦舫道:“在下不详细,只是在下听姜帮主说,他们前代帮主临终时,曾遗留下两句话。”
闻于天道:“你还记得么?”贺锦舫道:“好像是‘日中问金凤,九连天下心’……”
闻于天瞿然点点头道:“果然在九连!”他忽然回过头去,朝毒君道:“如此看来,柳燕娘也是朝九连去的了。”
毒君道:“兄弟觉得咱们也该早些走了。”
闻于天回头朝白衣侍女吩咐道:“飞儿,我和秦夫人立时就得动身,这谢小兄弟和他妹子,暂时留在此地,明天可把莫老请来,替他整容,这里一切,由你负责照料,知道么?”
飞儿躬身道:“小婢省得。”
闻于天转脸朝洞里赤练贺锦舫道:“你可随兄弟同去。”
说话之时,朝秦映红微微点了点头。
秦映红啜了口茶,放下茗碗,右手中指,轻轻一弹,但见一点金影,闪电般在贺锦舫面前一闪而没。
贺锦舫虽无感觉,但口中不禁惊啊了一声!
秦映红格的笑道:“贺大侠好厉害的眼睛,大既已经看到我的金毒蛊?”贺锦舫听说“金毒蛊”这三个字,不禁变了脸色,
骇然道:“金毒蛊,夫人在兄弟身上,下了金毒蛊?”
秦映红格格笑道:“令师叔不是在许多人身上下了‘迷失香’么?我在你身上下金毒蛊,又有什么稀奇?只要你乖乖的听话,金毒蛊决不会发作,如果妄图逃走,或是违抗命令,他就会啮你心肺。”贺锦舫脸色煞白,忙道:“在下但凭天君差遣,决不敢逃。”
闻于天望着他微笑道;“兄弟也不怕你逃走。”随着话声,已经站起身来,抬手道:“毒君,毒后请上车。”这时两辆马车已经掉过头来,一名青衫汉子从屋后马廊,牵出两匹马来,套好了车辕。
毒君闻人休、毒后闻人娘子也不客气,双双坐上第二辆车子。
闻于天朝谢少安含笑道:“小兄弟和令妹暂且在此住下,等我回来,再行拜师之礼。”
谢少安道:“在下并未答应。”
闻于天淡然一笑道:“小兄弟整容以后,即可成为我闻于天的第一化身,这是你天大的造化。”说到这里,含笑道:“小红,咱们也上车了。”
秦映红妖娆的道:“天君请。”
两人携手登车,敦奘熟练的放下了车帘,两辆马车开始辘辘转动着车轮。
赤奋若朝洞里赤练贺锦舫道:“阁下随我走。”
说完,随着车后而去。
飞儿、紫儿、青儿、绿儿四名侍女一齐躬身道:“婢子恭送天君、夫人。”
两辆马车驰出谷口,赤奋若和洞里赤练贺锦舫也紧随车后而行去。
飞儿眨动一双清澈如水的眼波,朝谢少安嫣然一笑道:“谢公子、谢姑娘,请随小婢到客房安歌吧。”
谢少安潇洒的朝她笑了笑,拱手道:“闻天君已离此而去,在下兄妹也要告辞了。”
飞儿听的抿嘴笑道:“谢公子要去那里?”
谢少安道:“在下离开此地,自然回去了。”
紫儿咭的笑道:“天君临行时吩咐,要你留在这里,明天还要请莫老来替你整容,你如何能走?”
冰儿抿抿嘴笑道:“我大哥好好的人,为什么要整容?”
紫儿道:“这是天君吩咐的咯,谢公子整了容,就成为天君的化身了。”
冰儿道:“这是闻于天说的,我大哥又没有答应。”
飞儿、紫儿听冰儿直呼天君名讳,不禁全都变了脸色,飞儿急急说道:“谢姑娘,你怎好直呼天君名讳?这是犯禁的呀,以后千万不可如此。”
冰儿冷笑道:“他不是闻于天么?你们叫他天君,我偏要叫他闻于天。”
紫儿沉着脸道:“谢姑娘,你是初来,又是天君交待过,要我们好生接待,不然,你有干禁律,就是死数。”
冰儿气道:“我不知什么是禁忌不禁忌,就是当着闻于天的面,我也敢叫。”
谢少安忙道:“妹子,这四位姑娘,都是闻于天的人,她们听你直呼闻于天名讳,自然要生气了,你何必和她们过不去?”
绿儿俏眼瞟着谢少安,娇声道:“谢公子说得对,入境问俗,到了这里,就得守这里的规矩了。”
谢少安淡然一笑道:“请四位姑娘,谢上闻天君,在下不想做他化身,告辞了。”说完,转身朝冰儿道:“冰儿,我们走。”
举步朝白石小径走去。
冰儿口中嗯了一声,随着谢少安身后而行。
飞儿觉得好笑,白影一闪,挡在谢少安面前,说道:“谢公子,你武功已失,能走到那里去?还是随小婢到客房安歇去吧!”
谢少安摇摇头道:“不,在下非走不可。”
飞儿道:“莫说小婢奉命接待谢公子二位,不能让二位出去,就是小婢让二位出去,到了谷口,守谷口的黎老爷子,也不会放你们出去的了。”
谢少安朗笑一声道:“在下决心离开此地,什么人也阻拦不了,姑娘快请让开。”
飞儿眨动双目,道:“你……”
突听花树丛中,响起一声大笑,说道:“对,对,老哥哥就是接你们来的。”
一道人影,随声飞出,这人是个瘦小老头,鸟巢般的头发,连鬓胡,腰间挂一个大酒葫芦,面目黝黑,双目炯炯有神,一下落到飞儿面前。
飞儿站着没动,粉嫩的脸上,微微变色,娇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到这里来。”
琵琶仙洪声笑道:“你不用问老夫是谁,只要知道谢老弟是我接出去的就好。”
他们说话之间,紫儿、青儿、绿儿也一齐围了上来。
飞儿冷冷一哼道:“你能把谢公子接走么?”
琵琶仙道:“姑娘可是想出手拦阻?”
绿儿披披嘴,笑遭:“只怕你自己也得留下来呢!”
琵琶仙倏地回过头来,朝谢少安道:“老弟二位,只管先走。”
飞儿朝紫儿使了个眼色,一面冷冷说道:“你敢擅闯天君隐居的‘不匮谷’,想必有些门道,我问你是束手就缚?还是想仗着几手武功,要我把你拿下?”
她是飞天神魔四个侍婢之首,说话口气,自然十分托大,闻天君手下的人,哪会把武林中人放在眼里?
紫儿看到飞儿使的眼色,立时会意,皓腕轻抬,屈指连弹,两缕指风,悄无声息,朝谢少安、冰儿两人袭去。
只见谢少安忽然回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
这一笑,好不温柔,好不潇洒,直笑得紫儿心头小鹿“咚”的一跳,一张粉脸蓦地飞起两朵红云,忙不迭的别过头去。
琵琶仙听了飞儿的话,双目猛睁,精光暴射,两臂一划,身躯同时暴长数寸,洪声笑道:“小丫头,口气不小!”
飞儿还没开口,绿儿抢着叱道:“你骂谁是小丫头,你才是老丫头。”
这话出口,她忽然咭的笑出声来,但就在笑声中,突然身形一闪,欺了过来,掌指齐施,朝琵琶仙攻到。你别看她年纪小,就这出手一击,你根本看不清她到底使了几招?当然决不止是一招。
因为她在一攻之中,有尖厉的指风,有轻巧的掌影,从不同的方向,用不同的手法,袭向琵琶仙身前不同的大穴。
手法之玄奇诡异,以琵琶仙成名数十年的老手,都有措手不及之感,匆忙之间,双手推出两股掌风,左封右挡,才把那绿儿的手法封解开会。一时心头大为凛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手法居然如此精绝,一个人已够自己对付,但对方有四个之多。
自己要想从她们四人手下,保持不败,已是大大的不易,再要救出谢少安二人更是难上加难。看来今晚当真连自己也非留下不可了。
绿儿一招出手,那肯停手,口中“喂”了一声,说道:“飞儿说的,要你束手就缚,你不肯的话,那就只有把你擒下了。”
她话声清脆,快得有如百灵鸟一般!
但话未说完,玉腕扬处,手法连变,指掌齐施,忽点忽拍,斩穴截脉,一齐使出,一口气抢攻过来。每一招攻势,骤然看去都是全不相同,但在她手上使出,却是运用纯熟,奇幻莫测。
逼得琵琶仙连退了两步口中大喝一声,呼呼劈出两掌,他数十年修为,眼看对方如此难缠,一时不禁动了真火。
这两掌全力施为,掌风呼啸,甚是凌厉,朝绿儿涌去。
绿儿不敢硬接,柳腰一摆,轻快无比的朝旁闪出,闪是闪开去,但身形刚一落地,就双脚一软,扑倒下去。敢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