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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附近有人说:“这是海南岛的摘星帮帮主雷傲空,一身武功怪异,与中原不同。”
玉罗刹说:“原来是雷帮主,听说他可傲慢哩,早就想与中原武林争雄了!”
又有人答道:“不错!他参加这次会盟,就是想在会盟中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武功,在武林中争一席地位。”
小燕问:“他武功怎么怪异呢?”
玉罗刹说:“摘星帮,原在海岛上以采摘燕窝为生,因经常在悬岩峭壁中采摘燕窝,不但身子敏捷,也练得一身与众不同的轻功。后来他们又得到一位不知名的世外高人指点,练成了一种有别于中原武林的武功套路,传到雷帮主时,武功可以说是登上高峰了!”
正说着,雷傲空已走到青年公子面前了,拱拱手说:“在下雷某,特来领教。”
这位雷帮主,在练成一身武功后,正像他的名一样,傲视武林,目空一切。加上曾击败过岭南大侠风子清的嫡传弟子,又以一招胜了衡山派的掌门,便以为中原武功,不过如此。再加上他这次来参加青城山会盟,不大受人敬重,心中更有气,早就想在人们面前露一手。现听说这青年公子是什么九幽小怪,又听人说九幽小怪武功莫测、行为怪异、曾在紫岩山下击败了静圆师太、打伤丐帮一阵风长老等人之事。他“哼”了一声,心下说,你们将九幽小怪说得那么厉害,我才不相信。击败恒山派掌门有什么了不起?我雷傲空不也曾击败过衡山派的掌门人么?他急于要在中原武林立名,不管这青年公子是不是真的九幽小怪,便站起来找青年公子挑战了。
朱玲玲凤目扫了他一眼,微笑一下:“我不是武林中人,更与阁下索不相识,你来领教我什么?”
“你不是九幽小怪?”
“九幽小怪?”朱玲玲莞尔一笑,“阁下误会了,怪不得前来领教。告诉你,我不是九幽小怪,你走吧!”
雷傲空既然存心而来,哪有这么轻易而走的?说:“我不管你是不是九幽小怪,这个领教是讨定的了!”
玲玲郡主身旁一位俊仆早巳忍耐不住,扬眉喝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我家公子面前这般无礼?滚开!”
雷傲空身为一帮之主,从来也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大声呼喝过,现在居然叫一位小厮呼喝,便暗蓄内力,一袖拂去。可是这小厮轻出一掌,将他的袖劲化得干干净净,身形屹立不动,同时,宝剑拔出,厉声喝道:“你敢动手打人?要领教,你先来向我领教!”
雷傲空见自己一袖之劲,居然拂不动这俊秀的小厮,心下也暗暗吃惊,裂嘴—笑:“小哥,看来你也不含糊。不过,你不配与我动手,叫你家公子动手吧。”
“配不配,比试过才说。”
“你真要与我动手?”
“你不是早已动手了吗?”
“好,好,看来不给你教训,你家公子是不会出手的了!”
“亏你还是个人男人,怎么这般罗罗嗦嗦的?”
玲玲郡主皱皱眉说:“春儿,这是海南岛上摘星帮的帮主,可别大意了!”
“公子,小奴知道。”
玲玲郡主跟前的四位侍女,以春梅、夏兰,秋菊、冬竹而取名,都是玲玲郡主一手调教出来的。论武功,她们已可跻身于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之列了。与雷傲空应战,正是四大侍女中的春梅。
玲玲郡主又说:“雷帮主也是—帮之主,你应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人!”
“是!小奴遵命!”
玲玲郡主说话声不大,由于身怀太乙真气,声音清脆,坪地上的群雄,几乎人人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听到这青年公子居然命自己仆人与雷帮主应战,还声明点到为止,不可伤人,而且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不当一回事。摘星帮,虽然在武林中不怎么有名气,帮派也不大,但作为一帮之主,武功自有一格,就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也不敢这般轻视雷帮主的。
雷傲空本来就是一个门人傲慢之人,现在听到有人这般轻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将—个帮主应有的风度也抛扑了,猝然出手,居然直取青年公子,想将青年公子的双目摘了下来。这—出手,来得非常的意外,众人“呀”的—声,以为青年公子一定伤在他的手上了。
谁知众人“呀”声未完,雷傲空不知怎样,凭空给摔飞了,“砰”的一声,跌在坡下,半晌也爬不起来。玲玲仍坐在原地,面露不屑之色,抖抖衣袖,似乎嫌雷傲空身上的脏气玷污了自己的衣袖。群雄又是一阵骇然,这“九幽小怪”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身形不动,也不见他是怎么出手的,雷傲空就从坡上直摔下来,直躺着不能动,不知是生是死。群雄们不禁想起了在紫岩山下与九幽小怪交过手的人的话来:“这九幽小怪懂邪术。”难道九幽小怪真的会邪术?不然,雷傲空怎么会平空地摔下坡来,群雄们因为从来没看过太乙门的武功,更不知太乙门的武功是怎么回事,所以便疑为邪术了。
其实玲玲郡主刚才所抖出的武功,只不过是太乙门的衣袖功而已,衣袖的拂出,不但阴柔之劲凌历,更同时封人穴位。雷傲空给玲玲的衣袖之劲力震飞时,穴位也给封住了,所以摔下来时不能动弹。
当雷傲空摔下来时,人群中有两条汉子惊叫起来,身形似燕,—下跃到雷傲空跟前,急切地问:“帮主,你怎么了?”
雷傲空除了—双眼睛会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其中一个汉子悲愤地吼道:“帮主!我跟这小怪拼了!”拔刀便往坡上冲去。
群雄们以为摘星帮雷帮主已死了,更是心头大震,感到小怪一招之下,就取人性命,太过分了,一个个脸孔又流露愤怒之色。
这汉子刚冲到坡上,碰到玲玲—双凌厉的目光,竟然逼得这汉子不敢正视,—股怒火霎时间化解得干干净净,不敢再冲上一步。玲玲轻喝一声:“将刀放下来!你的帮主没有死。”
这汉子愕然:“没有死!?”
玲玲郡主不再理睬他,对春梅说:“春儿,你下去给他解开穴位,叫他今后别再鲁莽行事!”
“是!”
春梅轻跃下坡,在雷傲空身上一处穴位一拍,雷傲空一下从地上跃起,略略活动手脚,感列自己身内外似乎没有受伤,一切如常,惊愕地望望春梅,又望望坡上的玲玲,心想:这是哪一门武功?但他心里也知道,刚才摔下来时,仿佛是给一种无形的柔劲轻托而起,离地三尺时,柔劲才一下消失,才砰然摔在地上,要是自己真的从半空中摔下来,哪有内脏不受伤的?看来是这公子手下留情了!
春梅说:“我家公子的话你听到了吧?你今后请善自为之。”
雷傲空长叹一声,对两个手下说:“我们走吧,别再在人面前丢丑了!”说时,自己首先踏步往山下而去,连会盟也不参加了。两条汉子自然也跟随他而去。
这位雷帮主,自以为自己的武功可以在中原武林中争一长短,谁知碰上一位侯门奇女子朱玲玲,简直不堪一击。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中原武林的武功,真是浩如瀚海,无涯无边,深不可测。他羞愧而去,回到海南,苦练武功。最后,终于为武林添一绝技。
这一现象,又令坪地上的群雄感到讶然、骇异。讶然的是“九幽小怪”并不像人们所说的出手无情,取人性命;骇异的是,这是什么武功?能制敌而不伤人?试问当今武林中,谁有这种一招就能制敌的武功?就是连少林、武当也不可能做到,怪不得这“九幽小怪”全无惧意,公然敢在中原武林高手云集的会盟上出现了。就是连身怀绝技的小燕,也惊讶了,轻问玉罗刹:“姐姐,他是哪一门派的?”
玉罗刹摇摇头:“看来,这位朱公子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了。”
这时,全场又是一片肃静,原来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和少林寺方圆禅师以及终南山的疯道人,—个个神色凝重地出现了。他们在上清宫内已商议好,这次会盟,由丐帮鲁帮主主持,推选少林寺方丈方慧禅师和峨嵋派掌门上灵道长为正、副盟主,准备出去向群雄宣布,要是群雄赞同,便正式就任。不料这时冯辉奔了进来,向他们禀告:“九幽小怪来了!”
冯辉,这个峨嵋派的弟子,为人不但粗心,而且更主观武断。他专爱捕风捉影,嘴上没个遮拦。上次,他在巴山断魂坡疑心时不遇是九幽小怪,引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战斗,现在,他又疑心朱玲玲是九幽小怪,不知将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这六位武林宗师不由一怔,他门千方百计、布防重重,就是担心九幽小怪来捣乱这次会盟,至于其他一些黑道上的魔头前来,他们才不放在心上。昨天下午,由于玉罗刹的妙舌生莲,激起了点苍派掌门万里雪大侠的豪气,将东、西两条来上清宫的山路防守撤了,方圆禅师又提出欢迎所有武林人士都参加会盟,这两点,上灵道长心里实在不大赞同,但也不好反对,只有默言不语,暗加提防。六大武林宗师所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上灵道长熟知自己弟子们的性格,瞪着眼问:“你看清是九幽小怪了?”
“掌门,弟子不会看错,来人极可能就是九幽小怪。”
“他是什么打扮?”
“富家公子打扮,还带来六位持刀佩剑仆人装束的高手前来。”
这一点,冯辉却没有看错,跟随朱玲玲前来的六位仆人,的确都有一身很好的武功。
六人宗师又相视一眼,暗想:要是九幽小怪带了六大高手前来,那是存心要来挑了这次会盟的了。上灵道长又问:“你问了他没有?”
“弟子问了,他自称不是武林中人,只是前来观瞻而已。”
富家公子打扮,带了六个人前来,又自称不是武林中人,这一切,都跟上灵道长暗中所得到的情报不符。他知道九幽小怪只身行动,有跟从,顶多只是一两个而已,哪有六位之多的?不由动疑了,问:“他自称是九幽小怪?”
“掌门,他在这么多高手面前,怎敢自称?他连自己的姓名来路也不敢说。”
这一点,又不符合上灵道长所知道的情况了。九幽小怪在绵竹城的思贤楼上,当着静圆师太等群雄的面,直认自己是九幽小怪,他怎会不敢自称的?
丐帮帮主鲁长啸忍不住了:“上灵道长,不管来人是不是,先捉了再说。”
方圆禅师为人慎重,说:“鲁帮主,老衲认为,还是慎重一些的好,万一弄错了,也为人笑话。上次,老衲听方智师弟说,几乎误伤了一位青年剑客,将这青年剑客逼得与九幽小怪为伍。”
上灵道长一听,怒瞪了冯辉一眼:“上次在断魂坡上,都是你弄出来的好事,幸而将九幽小怪引来,才将功补过。这次万一又认错了人,你还能有这样的运气么?”
冯辉一下不敢出声了。鲁帮主说:“不管来人是不是九幽小怪,我们出去看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