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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路上行旅渐多,白梦熊唯恐马行过疾,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于是便轻轻一收马缰,乌云骡知道主人心意,便立即放缓脚程前行。
乌云骡乃是异种神驹,脚程较之普通健马快捷何止一倍,是故虽放缓脚程前行,仍是快捷异常。
午牌时分,已抵达阆中,白梦熊肚中已经饥肠辘辘,觉得应该是打尖吃饭的时候了。
行经一家饭馆门前,朝里略一扫视,觉得这间饭馆尚还干净,于是便一收马缰,翻身下了马背,将乌云骡拴在饭馆门前的木柱上,走入店内,在一个较为清净的空位上坐下。
店伙计一见,便连忙跑过来招呼问道:“小客官!你要吃些什么?是饭还是酒?”
白梦熊道:“吃饭。”
店伙计道:“好!小客官,你先请坐着歇一会儿,我马上就给您送来!”
说着,便转身招呼去了。
忽然,店外街道传来一阵鸾铃声与马蹄声,一白一黑,两骑健马在饭馆门前戛然而止!
白马上坐着的是一个头戴儒生巾,身穿青色襦衫,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年纪约十七八岁,英俊潇洒的少年美书生。
黑马上是一个身形稍稍瘦小,一身青色短衣衫书僮装扮,却与书生生得一般儿英俊的美少年!
这书生神情儒雅,文质彬彬,除身神清澈明亮外,并无其他异处,但那书僮却是目蕴灼灼精光,行家眼里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学的内家高手。
何况二人又都是身佩长剑,尤其是书生腰下悬佩着的那柄长剑,剑鞘上镶嵌着珍珠翠玉,象牙吞口上更镶着碧玉翡翠。
只从这外形上就可看出,若非是名贵的宝刃,焉会有这样的装饰?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白梦熊一见这主仆二人英俊秀逸的相貌,心中不禁甚是羡慕!
那美书生一眼瞥见饭馆门前拴着的乌云骡时,星目陡地一亮,俊脸上快如电光火石般地掠过一股惊喜之色,暗道:“原来他也到了这里了!”
这时,店伙计已经抢步走到门外,伸手拉着白马的辔头,满脸上尽是谄谀的笑容,哈着腰说道:“相公爷,请下马里面坐,吃饭喝酒,我们这儿应有尽有,而且菜肴新鲜,味道清爽可口!”
那书生也不说话,只微微一点头,便翻身下了马背,径自朝店内走进。
黑马上的美书僮一见,便也连忙翻身下马,紧随在书生身后入店。
那书生走入店内,星目略一扫视,便在距离白梦熊斜对面不远的一张桌子坐下,向店伙计要过菜饭之后,便把一双星目朝白梦熊投视过去,恰巧这时白梦熊的一双俊目也向他望来。
四道眼神甫一接触,书生的心里不禁“卜”地一跳,俊脸上立刻飞起了两片红晕,低垂下头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大男人,怎地像个女孩儿似的,一点儿也不大方的呀?
白梦熊心中不禁感觉奇怪,暗道:“这美书生怎地这般脸嫩的呀?”
白梦熊心中正值感觉奇怪暗想之际,忽闻旁侧有人说道:“大哥!你看这小子长得倒是挺俊的,怎么却有点儿娘儿腔,我看八成儿是个兔崽子吧!”
白梦熊闻声向旁侧望去,只见距离自己五六尺远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皆是一身劲装疾服的彪形大汉,一个个都是凶眉恶眼,满脸横肉,那付长相,令人一望便知,均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话的乃是坐在左边的一个大汉,这大汉话声刚落,立见坐在右边的一个大汉朝那美书生瞟了一眼,转望着坐在当中的大汉说道:“大哥!你可曾看见没有,那小子腰下的那柄剑,看形式似乎颇为名贵,可能是柄宝刃呢!”
那个坐在当中,被称做大哥的大汉尚未说话,左边的大汉忽地哈哈一声大笑道:“三弟!也太抬举那小子了,凭他那兔崽子德性,也配佩着宝刃出门么?据我看来,只不过是一枝外形装璜名贵,佩在身上做做样子的普通长剑……呵唷!”
那大汉正说之际,忽见一道白光迎面疾射飞来,心中不禁一惊,正待侧首躲闪,已经无及,只得张口一咬,满以为定能将来物一口咬住!
岂料,来物劲道竟是大得出奇,咬虽是被他咬住了,但门牙却被那股劲道带落了两颗,是以痛得喊出了一声“呵唷!”
连忙张口一吐,唏哩呼嗜,吐出来的是一口鲜血和两颗大门牙,另外还有一根寸许长的鸡骨头!
须知这三个大汉,虽说不上是江湖一流高手,可也不是泛泛之辈,在江湖上也算是成名露脸,叫得响字号的人物!
原来这三个大汉乃唐山三鬼,大鬼方成,二鬼李新,三鬼胡一雄,皆有一身不弱的武功,在唐山一带横行不法,作恶多端,乡民畏之如鬼魅!
四海帮崛起江湖,派人邀请三鬼入帮,为北海堂下二等香主。
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硬性指派来得恰切!
因为四海帮在江湖上的口号是:“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只要他们看中了你,你就得俯首听命,否则,必遭毒手!
三鬼对于四海帮这二等香主的职位,心中颇为不满,本想不答应,可是他们自忖实在惹不起这个四海帮,只得委屈受命。
待至入帮以后,这才知道,四海帮中所网罗的江湖高手,多如过江之鲫,直是极为一时之盛!
凭三鬼的武功,能列身二等香主,已算是很看得起他们的了。
被打落门牙的乃二鬼李新,凭李新的功力张口咬住这根疾射飞来的鸡骨头,竟还被其冲劲带落两颗门牙,由此可见,打出这根鸡骨头的人的腕力之强,确然不凡,若非有上乘内功修为,焉能!
这是谁?竟有这强的腕力,三鬼脸色均不禁同时骤变,心中骇然!
放眼朝鸡骨头飞来的方向望去,除了那正在低头吃饭的美书生和书僮之外,并没有其他客人!
难道是那美书生所为?
果然不错,那美书生和美书僮两人的面前桌上,不是正各堆着一堆鸡骨头吗?
事实极为明显,发出这根鸡骨头的人,不是那美书生也必是美书僮无疑!
三鬼心中都不禁感觉得甚是诧异,暗道:“难道这个看来温文弱质的少年美书生,竟是个身怀上乘功力的内家高手不成?……”
二鬼李新在三鬼中性情最为粗暴凶横,如何肯吃这个亏,当时凶睛一瞪,望着那美书生一声大喝道:“好个兔崽子!竟敢暗算你家二大爷,二大爷今天要不把你废了,也就枉称唐山三鬼了!”
说着,身形已经站起,疾步走到那书生桌前,探臂就向那美书生肩井抓去!
二鬼李新刚探臂抓出,忽听一声清叱道:“恶贼!敢尔!”
声还未落,李新忽觉眼前一只雪白的掌影一闪,方要偏脸闪让时,哪知竟没有来得及!
只听得“叭!”的一声脆响,左颊上已实实在在地挨了一记嘴巴,立时现出五条血红的指印!
这一掌,还真打得很是不轻,只打得李新一个踉跄,斜踏出去两三步,方才站稳身形!
张嘴一吐,“唏哩呼噜”,这回吐出来的竟又是一口鲜血,牙齿却换了两颗大床牙!
刚才的创痛未止,又增加新的创痛,只痛得二鬼李新哼呵不止!
那美书生对于这些事情,竟是视若无睹,好像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似的,仍在自顾低头吃饭,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美书生既然没有稍动,那么出手打李新这一掌的人是谁呢?不用问,当然是那美书童了。
从美书僮出手打二鬼李新这一掌的身法手法上看来,显然是个身负绝学的内家高手无疑!不然,凭二鬼的武功身手,纵是出于不意,岂有避让不开,而且还被打得踉跄斜出去的?
一个瘦弱的小书僮,能够具有这等武功身手,其主人如何?不言可知,必也不是个普通人物。
然这书生是谁?又是何来历?
白梦熊心中在这样暗忖着,忍不住抬起头来把一双朗目又朝那美书生望去!
天下竟有恁般巧事,他不去望那美书生时,那美书生也不望他,当他朝他望去时,他恰恰也将那双明亮而清澈眼神向他望来!
这一次的眼神接触,那美书生虽然仍和先前一样,俊脸倏地一红,赶忙一收眼神低头吃饭。
可是白梦熊心中却蓦地一紧!
因为他锐利的目光,已经从美书生的眼神中,看出了这美书生实在是一个英华内蕴,功力已达深不可测的内家高手!
三鬼胡一雄一见二哥吃了亏,立即双手一按桌面,离座跃起,飘身到了美书生的桌前。
只见他三角眼一瞪,精光灼灼地望着美书生,用手一指那书僮喝道:“喂!
书呆子,他是你的书僮么?“
书生闻喝,似乎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朝书僮看去。
书僮一见三鬼胡一雄瞪着一双三角眼,满脸狰狞的样子,心中就不禁有气,剑眉一挑,方待出声喝叱,同样地给他一个大嘴巴时,忽然一眼瞥见主人看来的眼色,只得忍耐着没有喝叱出手。
书生用眼色阻止着书僮后,这才文绉绉地望着三鬼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和小生说话么?”
三鬼口中轻哼了一声。
书生忽然站起身来,朝三鬼一拱手笑道:“哦!真对不起!想不到阁下是和小生说话,所以没有注意,没听清楚,阁下再说一遍好么,只要小生力所能及,当尽力帮忙!”
书僮坐在旁侧,闻听书生这番话,心中只是窃窃暗笑不止,几乎忍俊不住,要笑出声来!
三鬼怎知书生是故意作耍他的呢,闻言,浓眉立即一扬,又用手一指书僮问道:“他是你的书僮么?”
书生看了书僮一眼,点点头道:“不错!”
随又满脸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望着三鬼说道:“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你没看见吗?”
“小生幼承庭训,吃饭的时候,从来目不旁视的!”
“他打伤了我二哥,你没看见么?”
书生一听说书僮打伤人,似乎很是吃了一惊,但旋又镇静地摇摇头道:“阁下别开玩笑了,他只是个小孩子,连十六岁还没有满呢,怎么能够打伤大人呢?我不信!”
“不信你看!”
三鬼说着,用手一指二鬼李新说道:“这也是开玩笑的么?”
这时,二鬼已经返回座位上坐着,半边脸肿得老高,活像是一个发胀的大馒头!
他一手抚着左颊,睁着一双凶睛,瞪望着书僮和书生,在等待三鬼收拾这主仆二人,替他出气!
书生随着三鬼的手指望去,俊脸上顿时露既惊慌又怀疑的神色,望着三鬼说道:“阁下也真会开玩笑……”
说着,好像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他平常胆子那么小,怎会敢打人呢?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的!”
三鬼胡一雄见这书生外表虽然俊美,却是迂腐呆傻得紧,心中不由的觉得好气又复好笑!
凶睛一瞪,立时计上心头,嘿的一声冷笑道:“你真不相信么?”
书生俊面一正说道:“口说无凭,小生未曾亲眼目睹,实在不敢相信!”
“如果经过事实证明呢?”
“当然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就能了事么?”
“阁下的意思是?……”
“他是你的书僮,书僮打伤了人,做主人的岂能不负责任,总得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
“哦!”
书生口中轻“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只要果真是他打的,小生当代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