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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嘴传音答道:“目前,来不及说这些,快到我这边来。”
就这同时,另一丝真气传音也传入他的耳中:“娃儿,那张铁嘴在同你说些甚么呀?”
杜少彬楞得一楞之间,那神秘传音又起:“别听那厮胡说八道,那厮准是中行老贼手下的走狗!”
张铁嘴也传音接道:“杜公子,是不是那落拓文士在同你说话?那厮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中行老贼的同党。”
“别听他胡说八道……”
“到我这边来……”
“我是你祖父的老部下呀……”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呀!”
那两位,虽然都是用真气传音,在向杜少彬说话,但却有如是敞开来说似地,双方不谋而合的显得旗鼓相当,也算是针锋相对。
这情形,可将杜少彬弄迷糊了。
是的,目前这二位,似乎都是为着他而来,也似乎说的都是真话,那就是说,对他而言,这两个人,都是是友非敌。
可是,在目前这情况之下,他能随便相信人家么?
在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情况之下,对目前这局面,该如何处理呢?
在没法分辨,又是无所适从之间,杜少彬只好暂时装迷糊了。
张铁嘴与那位落拓文士,对杜少彬目前的态度,似乎颇为激赏,双方都是微微一笑,并向对方投过表示胜利意味的一瞥。
张铁嘴的摊位前,又有生意上门了。于是,这两位神秘人物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
就当此时,一位约莫十二三岁的女孩,挤向杜少彬身边,并向他手心中塞了一个纸团,低声说道:“快离开这儿……”
杜少彬紧了紧手心中的纸团,不禁哑然失笑地,心头暗忖着:“吴爷爷也真绝,偏偏规定我,必须以本来面目到这儿来,看情形,像这么下去,还不知会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会发生哩……”
这片刻之间,那小女孩又挤入人丛中去了。
杜少彬一蹙眉毕,漫不经意地,将纸嘴儿打开,就着测字摊上的灯光,匆匆一瞥:
弟弟,要进“百灵城”就尽快地进去,这儿不是你所应该呆的地方。记着,立即先回客栈。
寥寥数语,后面只署了一个“梅”字。
这字条,别人不一定能看懂,但杜少彬却是一目了然,知道是冷雪梅写给他的了。
杜少彬一蹙剑眉,虽然他明知冷雪梅不会让他看到,但还是禁不住地,举目向人丛中扫视了一匝。
这一扫视,当然不会有甚么发现,但却与那位神秘的落拓文士,四目相对地,互相注视了一眼。
他,对张铁嘴与落拓文士二人的话,是将信将疑,但对冷雪梅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怀疑地,完全接受了,立即掉转身躯,匆匆离去。
一路上,居然没再发现有甚可疑的情况,也没发现有人跟踪他,但当他回到“悦来客栈”的那个小房间中时,却又情不自禁地,楞了一楞。
原来房间内,赫然有一位面目陌生的老头儿,正向着他毗牙而笑,并以手势示意他关好房门。
杜少彬的心理上,本就有所准备,因而一楞之后,立即镇定下来,顺手关好房门,目注那位不速之客,低声问道:“老人家有何见教?”
那位神秘老人低声笑道:“杜公子,别后才三天,你就不认识我了?”
杜少彬一怔道:“你……?”
那神秘老人神秘地一笑,然后以真气传音说道:“我,就是冷堂主……啊!不……现在应该称她为冷女士才对,我,就是冷女士私邸的那位掌门人呀!”
杜少彬“哦”了一声之后,也传音问道:“老人家,我冷姐姐呢?”
神秘老人传音说道:“她也在这‘高平’城中,但你目前不用去找她,找也徒然。”
杜少彬传音问道:“她为甚么不见我呢?”
神秘老人幽幽一叹,抬手朝隔壁指了指,才传音接道:“咱们先听听隔壁戏。”
外面甬道上,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杜少彬传音问道:“老人家,那来的是甚么人啊?”
神秘老人传音答道:“听下去就知道啦……”
杜少彬一蹙剑眉,注目传音问道:“老人家并非不会武功的人……”
神秘老人笑道:“不会武功,怎能当掌门人哩!”
“呀”地一声,隔壁的房门启而复闭,进去的显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人并“咦”了一声道:“隔壁不是储藏室么?怎么也住上人了?”
原来杜少彬住进来时,隔壁的这二位,显然是外出了,所以才有此一问。
另一个有点含糊的语声接道:“这……这是客栈呀!多住……住进个把人,有甚么稀奇哩!”
此人显然是喝多了酒,说起话来,不但舌头有欠灵活,而且不断地打着饱呃。
那比较清朗的语声接道:“我一再提醒你少喝一点,你却偏要喝得东倒西歪的,待会,咱们头儿看到了,那一顿排头,可够你吃的。”
那含糊语声道:“不……不要紧,咱们头儿,正……正拥着老相好的……快……快活去啦!即使他……他回来看到了,也……不要紧,我……王得功就……只有这一点嗜好啊!……水……水……老弟,劳驾帮我倒杯凉茶……”
一阵倒茶水的声音过后,那清朗语声才长叹一声道:“事情可真有点邪门。”
那含糊语声道:“甚……甚么事啊?”
那清朗语声道:“你想想看,咱们平空被人点了穴道,却是不但没要我们的命,而且是一点损失也没有,这还不算邪门么?”
那含糊语声笑道:“我说,老弟台,喝醉酒的是你不是我呀!”
那清朗语声显然是怔了一下道:“此话怎讲?”
那含糊语声道:“你老弟也不多想想,这是百灵城的势力范围,当代武林中,谁敢不遵城主的命令,而在这‘高平’境内,惹事生非哩!”
那含糊语声的人,虽然舌头还有点不太灵敏,却是说来条条是道,已经是清醒得多了。
那清朗语声“唔”了一声道:“这倒是实情。”
他,一顿话锋之后,又苦笑一声道:“但事实上,我们却是奉命在这儿惹事生非啊!”
那含糊语声道:“但我们并非要在这儿杀人,只不过要将那小子制服而已。”
那清朗语声苦笑道:“可是,我们不但不曾制住人家,却反而莫明其妙地,被人家制住了。”
那含糊语声长叹一声道:“你我在平时,也算是很自负,而不轻易服人的人,今天栽的这个筋斗,你倒是服也不服?”
那清朗语声苦笑道:“连咱们胡师爷都栽过筋斗了,你我能算老几,还能不服气么!”
那含糊语声道:“只是,不知其余那些人怎样了?”
那清朗语声道:“方才,你不是在酒楼中已听说过,那小子已经大摇大摆的到了‘高平’城么!”
那含糊语声道:“这是说,那些人的遭遇,也同你我一样?”
那清朗语声“唔”了一声道:“差不多……”
杜少彬这才知道,自己这一路行来,为何如此平安无事的原因,原来所有的阻挠、拦截和暗算,都有人在暗中代为化解了。
心念电转中,只听那含糊语声忽然“咦”了一声道:“隔壁新来的,莫非就是……”
那清朗语声截口笑道:“不会那么巧吧!”
杜少彬禁不住暗笑着:“世间就有这么巧的事情哩!”
那含糊语声道:“老弟,咱们还是谈点别的吧!”
那清朝语声道:“谈点甚么别的呢?”
那含糊语声道:“你说,‘上林花’那几个妞儿,怎么样呀?”
那清朗语声笑道:“不错啊!一个个细皮白肉,也蛮解风情。”
那含糊语声的人,显然是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大声嚷道:“走!打道‘上林花’。”
那清圣叩声道:“你老兄忘了,咱们头儿,也正在那儿取乐。”
那含糊语声又有点结结巴巴了:“这……这是私事,咱们头儿也管不了,走……老……老弟台,一切都有我哩!”
又是“呀”然一声,房门启而复合,两人的脚步声,又循甬道离去。
直到这时,那神秘老人才向杜少彬笑问道:“杜公子,方才的一切,你都听到了?”
杜少彬点点头道:“不错。”
神秘老人笑了笑道:“目前的情况,该不须要我两加解释了吧?”
杜少彬笑了笑道:“老人家,眼前情况,我虽然已经了解,但对您的一切,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哩!”
神秘老人轻轻一叹道:“到目前为止,知道我的真实来历的,还只有你那位梅姐姐,以后,你慢慢地向梅姐姐去请教吧!”
杜少彬苦笑道:“您自己不肯说,梅姐姐又不肯见我,你们二位呀!可真是不可思议。”
神秘老人幽幽一叹,没有接腔。
杜少彬注目问道:“老人家,您,是否也认识我吴爷爷?”
“认识。”神秘老人点首接道:“也算是老朋友啦!”
他一顿话锋,又正容接道:“杜公子,现在,该说到正题上来了,方才,你梅姐姐的那张纸条,是我花了五枚铜元的代价转给你的,你可不能等闲视之。”
杜少彬蹙眉说道:“老人家之意,是……?”
神秘老人正容接道:“天亮之后,立即起程,前往百灵城。”
杜少彬不由一怔道:“这个……”
神秘老人截口接道:“眼前的情况,方才你算是已经全部了解了,你想想看,你呆在这儿,有多危险,又有多少人在替你操心?”
杜少彬苦笑道:“进了百灵城,就没有危险了么?”
神秘老人道:“进了百灵城,固然不一定完全没有危险,但我相信,大伙儿的想法,是不会错的。”
杜少彬笑问道:“凡是关心我的人,都那么认定?”
神秘老人点点头道:“不错。”
杜少彬微一沉思之后,才苦笑道:“好,明晨,我天一亮就走。”
神秘老人站起身来道:“好了,杜公子早点歇息,老朽就此告辞。”
杜少彬送走神秘老人后,脑子里好像塞了一团乱丝,不能剪,也无从理。
他尽管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却是辗转反侧地,怎么也不能入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被人给摇醒了。
他,一骨碌地坐起身来,睁着惺忪睡眼,讶然说道:“二位是……?”
原来,那已经熄掉的灯光,又被人点燃了,昏黄灯光摇曳中,并立床前的,赫然就是那摆测字摊的张铁嘴,和那位落拓文士。
在年轻一代中,杜少彬已算是当今武林中不作第二人想的人物了,可是,目前,却被人家潜入室内,点燃了灯,如非人家将自己摇醒,自己却还懵然无知,这情形,如非是他自己过份的差劲,那就是对方两人高明得不可思议了。
也因为如此,使得他手中满不是滋味地,话问一半,又停了下来。
那落拓文士首先答道:“现在,我们两个的误会,已经消除了。”
张铁嘴含笑说道:“是的,我们都是你的朋友。”
杜少彬注目问道:“二位夤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落拓文士道:“见教是谈不上,我们各自有点小小礼品,要送给你。”
张铁嘴却是正容说:“本来,我这位朋友,他是不赞成你去百灵城的。”
落拓文士含笑说道:“但我现在也表示赞同了。”
张铁嘴接道:“这完全是我这一张‘铁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