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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击,已经落空,而对方的掌劲,也即将着体。
本来,像这样的情况,最妥善的办法,就是闪避,
但目前的任民山,是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法闪避,匆促之间,只好咬牙翻掌硬接。
这在他的想像中,彭立人过去的地位、功力,都远低于他,算得上是不堪一击的人,这
些年来,纵然有所长进,也是有限得很,凭着这些,尽管目前自己已失去先机,又因过于轻
敌而失去地利,但硬接一掌,也决不会吃亏。
他,想得固然不错,但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只听一声裂帛暴响过处,任民山连人带椅,都塌了下去。
彭立人得理不饶人地暴吼一声,乘势一脚踹向任民山的胸瞠。
任民山算得上是“阴沟里翻船”,总算他底子厚、阅历丰,能临危不乱,尽管是惊恐羞
愤交迸之下,却是干净俐落地,贴地三个翻滚,避开彭立人那要命的一踹,紧接着,挺身而
起,一个虎扑,扑向追扑上来的彭立人,展开一场如火如茶的恶斗,并边打边向室外的小院
中退去。口中并呵呵大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言信不我欺,你小子过去不堪一
击,此刻居然也能跟我打成平手了。”
彭立人冷笑一声道:“打成平手,你太以抬举你自己啦!”
话声中,“砰、砰、砰”接连三拿硬拼,又将任民山震退三步,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
“老贼!如果我不能在百招之内,教你爬下来,从今之后,彭立人三字,倒过来写!”
任民山怒笑道:“你小子作梦!”
彭立人扬声喝道:“少彬,替我计数!”
就当此时,一道人影,挟着一阵疾风,射落小院中,赫然竟是业已重返“太原城”去的
吴伯同。
此刻的吴伯同,全身衣衫都溅满了血渍,脸色凝重地沉声喝道:“立人、少彬,你们快
去收拾东西,这老贼交给我来收拾!”
彭立人暴诺一声,虚晃一招,纵出战圈,立即促声问道:“吴爷,难道贼子们已追蹑上
来了?”
吴伯同点点头道:“是的,这儿已不能再呆下去了,快去收拾东西,并叫围观的人散开,
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原来这时的小院内外,已围集了不少的闲人。
本来嘛!大白天,一看到有人打架,那些乡下人,又岂有不合第光临之理。
吴伯同话声一落,任民山已冷笑一声道:“姓吴的,你居然还能活着回到大王庄来,倒
委实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吴伯同呵呵一笑道:“任民山,大出你意外的事儿,还多着哩!”
任民山笑道:“这些,我不感兴趣,据我所知,杜家可大大的对不起你,那你为何还要
冒死扶助杜家的后人呢?”
吴伯同哼了一声道:“这原因很简单,杜掌门人虽然对不起我,但他是我的顶头上司,
而且,他也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恶果,我可以宽恕他。同时,他这位令孙,与我颇为投缘,我
乐意扶助他。……”
任民山截口笑道:“这理由,似乎很牵强。”
吴伯同道:“但我却认为很自然,而且,我还有使你认为不牵强的理由。”
任民山道:“我正恭聆着。”
吴伯同冷冷地一笑道:“我多费点唇舌也好,如果你侥幸而能逃过我的掌下,可以把这
原因告诉你的主子,否则,也省得死了还是一个糊涂鬼。”
任民山阴阴地一笑道:“有这么好的孝心,老子应该先嘉奖你一番。”
吴伯同目光深注地问道:“当年,我吴某人在你们这般狐群狗党的心目中,是眼中之钉,
必欲拔之而后快,是也不是?”
任民山失了笑道:“虽然你的话说得太难听,但我却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吴伯同冷然接道:“所以,你们多方在掌门人面前中伤我,最后,并出之以栽脏的手段,
给我扣上叛逆的帽子,以便进行你们颠覆无极派的阴谋?”
任民山点首笑道:“这个,也是事实。”
吴伯同沉声说道:“那么,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你们有力量,可以使无极派于一夕之间,
冰消瓦解,我也有力量,于废墟中重振无极派的声威,让天下武林同道,看看谁是无极派的
叛逆,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这些忠贞人物的嘴脸。”
任民山淡淡地一笑道:“你办得到么?”
吴伯同正容说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有这自信,可惜的,是你已没法看到
了。”
任民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不能活着离开这儿?”
吴伯同点点头道:“你还并不太糊涂。”
任民山呵呵一笑道:“今宵,咱们之间,究竟是谁不能活着离开这儿,还得等事实证
明。”
吴伯同也呵呵一笑道:“任民山,你看我这浑身血渍,就不难想见,方才我在太原城外,
是怎样杀将出来的,我不信凭你一个人,就能把我搁在这儿!”
任民山悠悠地接道:“姓吴的,我老实告诉你,别说是你,今天,你们三个都别想离
开!”
话声一落,引吭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清啸,吓得那些远远旁观的乡下人,一个个掩耳狂
奔着退立开去。
啸声未落,人影飞闪,小院落中,已飘落十二个乡农装束的短装大汉。
这小院落,本来就小,这一蓦然添上十多个人,别说放手一搏,连回旋的余地也不多啦!
偏偏就在此时,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也各自背着一个行囊,由室内走出。
别看彭立人块头小,脾气可委实不小,只见他精目一扫之下,瞠目怒叱道:“好一批狗
杂种!今天,我不将你们一个个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
怒叱声中,“呛”地一声,肩头长剑已经出鞘,吴伯同连忙接道:“立人,这儿没你们
的事,快将马匹准备好,牵到庄口去,我马上就来。”
任民山冷笑一声:“还走得了么!”
紧接着,震声大喝道:“先擒下那两个年轻的!”
一串暴喝声中,立即有四五个短装大漠吆喝着围了上来。
这同时,吴伯同也扬声喝道:“胆敢拦截者,格杀不论!”
彭立人扭头向杜少彬笑了笑道:“少彬,快亮宝剑,随我冲。”
话声中,长剑挥洒,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惨哼连连中,那最先扑上的四个短装汉子,已
倒了三个。
彭立人得理不饶人地,挥舞着长剑,当先开道,一面震声大喝:“挡我者死!”
也许是他一起手即杀了三个,而使那些短装汉子们胆寒了,这会儿,竟然没人敢再去拦
他,而纷纷扑向紧随他后面的杜少彬。
杜少彬自己的长剑,根本没亮出来,一见对方刀剑齐挥地攻向了自己,不由朗声大笑道:
“你们这些蠢材!是不是看小爷我好说话?”
在霍霍刀光,与森森剑气中,但见他双手玄妙快速兼而有之地,连连挥动着,那些扑向
他的短装汉子们,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互相以自己的兵刃,扎进对方的胸膛。使得那剩余
的九个短装大汉中,刹时之间,又倒下六个,其余的三个,可能吓破了苦胆,呆在那儿,动
弹不得了。
这种利用对方的力量,使其自相残杀的杀人手法,不但是妙到毫巅,也算得上是别开生
面。因为,在外行人的眼光中,那些人完全是自己视死如归地,往对方的刀尖上撞上去的。
这情形,不但使那剩余的三个短装汉子,吓破了苦胆,也使任民山心中惊凛已极地,作
声不得。
就当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从容地杀出重围,步向小院外时,吴伯同却呵呵一笑道:
“少彬,你这一手,不但是强爷胜祖,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哩!”
杜少彬扭头笑道:“吴爷爷请莫过奖,你这种说法,我师傅听了会不高兴的……”
目送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从容地走出院门的背影,任民山强定心神,目光移注吴伯同问
道。“姓吴的,杜少彬的师傅是谁?”
吴伯同淡然一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含笑道:“方才,我所说的:‘大出你意外的事儿,还多着’的
话,你还记不记得?”
任民山冷哼一声道:“如果这也算是出我意外的事,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吴伯同冷冷地一笑道:“你不觉得稀奇,我也没工夫同你废话了。”
接着,脸色一冷道:“任民山,你老老实实答我一问,待会儿我给你一个全尸!”
任民山冷笑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他自知眼前局面,已无法善了,说话间,已亮出一枝有点像判官笔,也像是狼牙棒的奇
形兵刃来,并扭头向那仅剩的三个短装大汉,沉声喝道:“你们三个,退到院外去!”
吴伯同笑道:“待会,好给你们的主子收尸。”
任民山怒喝一声:“姓吴的,亮兵刃!”
吴伯同淡然一笑道:“如果我要是不亮兵刃,那好像是过份轻视了你。”
接着,又苦笑一下道:“也罢!看在你我曾经‘一殿为臣’的份上,只好委屈我自己
啦!”
说着,随手由他背后的一只竹扫帚中,抽出一根竹枝,拿在手中,拨弄了一下,才淡然
一笑道:“马马虎虎,将就一下吧!”
任民山冷笑一声道:“姓吴的,你未免狂得太离谱了!”
吴伯同漫应道:“是么!可是,我自己却觉得太以委屈我自己了哩!”
任民山怒笑一声:“老贼领死!”
话出把先,手中奇形兵刃,疾如电掣地,迳行点向吴伯同的“将台”重穴。
吴伯同身形未动,足底下却像是装上滑轮似地,陡地模移三尺,轻灵而巧妙地,避过对
方那要命的一击,口中并朗声笑道:“势沉劲猛,动如脱兔,果然不愧是名家手笔。”
任民山冷笑一声:“别躲躲闪闪,有种就该硬拼几招!”
话声中,又有着急风骤雨似地接连攻出三招。
在劲风呼啸,“笔”影重重中传出吴伯同的朗笑道:“咱们也算是老同事了,理当让你
十招八式的,才够朋友呀!”
杜少彬又回到小院门口,扬声说道:“吴爷爷,马匹都准备好了,早点打发这老贼吧!”
吴伯同扬声答道:“小子别急,我马上就好啦!”
接着,却向任民山沉声说道:“任民山,你已听到,少彬已等得不耐烦了,我那礼让十
招之数,已只剩三招……”
话声未落,忽然发出一声怒叱:“匹夫找死!”一阵刺耳的破空锐啸声中,爆出一声凄
厉惨号,任民山已丢掉手中的奇形兵刃,双手捂脸,倒在地上,满地翻滚起来。
原来吴伯同、杜少彬,这一老一少,其武功的高强,比他想像中,可高明得太多太多了。
也因为如此,任民山自知逃生业已无望,只希望乘对方说话疏神之际,猛然发动自己那
奇形兵刃上的歹毒暗器,以便能捞点本钱回来。
可是,他没想到吴伯同虽然是在说话,但却并不因说话而分神,更不会疏忽自己的戒备。
所以,当任民山出其不意地,发动那奇形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