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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为他的胆气、英风心折,但有几人知道这样豪情慑人,铁胆侠风令人心折的英雄人物,内心中却是无比的虚空,无比的寂寞……那紫衣少女面上垂遮着重重的黑纱,没有人知道她是否也把目光投在徐元平的身上。但她却有无比的镇静,徐元平眉宇间泛起的怒意,和那凛然低人的豪风,经过之处,无不纷纷避到一侧,替他让开了一条去路,但那紫衣少女却亭亭玉立原地,动也不动一下。秋风吹起她紫色的衣袂。
徐元平直逼那紫衣少女身前两尺,两道凌厉的目光,像闪电一般,盯注在她的脸上,他是要穿过那蒙面黑纱,看清她脸上神情,是喜是忽。满头白发的梅娘,站在三尺开外,她已提聚了全身的功力,扶杖而立,只要徐元平一有不利那紫衣少女的举动,立时将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击过去。
这时,全场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徐元平和那紫衣少女的身上。那紧衣少女突然开口说道:“你瞧着我干什么?快滚开去!”徐元平突然扬起手中的戮情剑,道:“你骂哪个?”
那紫衣少女娇若银铃的声音,透出重重的黑纱道:“你敢杀我吗?”
徐元平呆了一呆,垂下高举的戮情剑,冷笑一声,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也懒得问你了。”转过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那紫衣少女娇躯突然向后退了两步,全身颤抖,倒在了查玉怀中,低声叫道:“梅……
娘……杀……了……他……”
她的声音不停的抖动,这几个字,似乎用了她全身的气力,话出口后,人已晕倒在查玉的怀中。
梅娘竹杖一点,白发飘飘地喝道:“截住他。”
驼、矮二叟齐应了一声,猛向徐元平扑了过去。
梅娘却大迈一步,走到了那紫衣少女的身侧,问道:“孩子,你怎么了?”举手按在她前心之处,满脸都是焦急之情。
胡一书金笔疾点,一招“凤凰点头”金笔幻起了数点光影,直向徐元平点未过去。
欧驼子却疾发一记掌力,带起了一阵啸声。
徐元平右手斜斜一挥,戮情剑荡起一道青虹,封住了胡一书点来金笔,飞起一脚“魁星踢斗”,迫退了欧驼子扑来的身躯,冷冷喝道:“我和两位无仇无恨,不愿和你们动手……”
欧驼子大声喝道:“动手相搏,强存弱亡,哪里还有不愿意这回事。”两掌交替抢攻,倏忽之间,连发了四拿。
胡一书挥笔例攻,金笔化为点点寒芒,追得徐元平一连后退三步。神丐宗涛手提一松树枝,急急奔了过来,高声喝道:“誉满武林的驼、矮二叟,合手对付一位后生晚辈,你们要不要脸?”
欧驼子突然停下手,目注宗涛,怒声说道:“你如不服气,不妨上手试试!”
徐元平回目一顾宗涛,说道:“老前辈请站开去,别管晚辈的事。”神丐宗涛微微一征,道:“什么?”
徐元平凄凉一笑,道:“今日之局,晚辈已四面楚歌,南海门无缘无故的要和我动手,老前辈犯不着陪我树此强敌。”说完之后,也不容宗涛答话,接道:“刀剑无眼,两位要当心了!”
三人交手不过二招,已是生死惊险,触目惊心。
这时,那晕倒在查玉怀中的紫衣少女,经梅娘施展推它过穴的手法一阵推拿,吐出长长一口气醒了过来,缓缓挺身坐起。几滴鲜血,由那重重覆面的黑纱上,滴落在查玉身上和她紫色的衣服上。查玉自那紫衣少女倒卧在怀中之后,全身如触电流,有一种极特殊的感觉,心中想着她那绝世无双的容色,鼻息间嗅到一阵阵醉人的清香。玉人在怀,心波荡漾,心中也不知是苦是乐,他几次用手指捏住那紫衣少女复面黑纱一角,想揭开再瞧瞧她动人的美貌;但见梅娘施救时沉痛神情,强自按耐下心中的冲动。
当他眼看紫衣少女醒来后,滴出的点点鲜血时,心头才大感震动,迷乱的神智骤然一清,急急说道:“你受了伤吗?可是徐元平暗发内力,震伤了你的内腑?”
他已对徐元平的武功十分佩服,觉着以他的武功,足可无声无息的发出暗劲伤人。
那紫衣少女摇摇头说道:“不是,如果他动了手,只怕我已……”,忽然觉着说溜了嘴,赶忙往口不言。
凝目望去,只见徐元平疾如流星的背影,闪了两闪,消失不见。原来驼、矮二叟在两把交接之下,已然知道对方武功高强,再加上戮情剑的威力,想拦住他,决难办到。两人微一犹豫,徐元平已借机换奔而去。他的身法迅快绝伦,去势如箭,眨眼之间,人已到四五丈外。神丐宗涛眼见徐元平已脱围而去,低声欢丁玲说道:“咱们也该走了!”纵身而起,一连几个飞跃,直向正东而去。丁玲自知轻功难以和徐元平、宗涛相比,在场之人,不论哪一个要追截于她,都非难事,故而并未随宗涛而行。
梅娘手扶竹杖,缓步走益驼、矮二叟,冷冷说道:“两位平时都是极为自负的人,联手合力,也拦不住一个不过弱冠之人,实在替我们南海门丢人现眼。”
这几句话,说的甚重,只听得驼、矮二叟个个面现羞愧之色,垂首而立。
那紫衣少女慢步行来,叹一口气,接道:“梅娘,不用责备他们了,那人的武功,实非他们能敌;而且他手中又有削铁如泥的宝剑,更是如虎添翼,而且人已走远,追赶不及,再说他们几句,也是无补于事。”
梅娘一顿竹杖道:“下次再和他们相遇之时,我该亲身临敌了,免得节外生枝,再被他逃离开去。”
紫衣少女道:“他的武功很奇怪,我们每次遇到他时,他都像进步了很多,一个人天赋再好,也不能有这等惊人的进境!”
梅娘嗯了一声,道:“不错,这确叫人百思难解。”
这时,易天行也缓步走了过来,查子情、杨文尧却仍站在原地不动。原来他们担心再陷入易天行的天罡阵中,所以不肯涉险,远远的监视着那些黑衣人的举动,只要对方一有举动,立时见机而逃。丁玲自付已无逃走之能,索性也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查玉一直跟在那紫衣少女的身后,寸步不离,那紧衣少女移动一步,他就跟上一步。
拂花公子目睹群豪一场龙争虎斗,心中狂激之气减了不少,默然不言的和易天行手下的四老六童站在一起。
易天行走近那紫衣少女跟前,拱手一礼,笑道:“姑娘相嘱之事,在下无不遵办,不知咱们的合作前约,是否有效?”
紫衣少女道:“此一时,被一时,前约纵然有效,但相约内容,也得有所修正。”
易天行道:“姑娘只管提出,只要在清理之内,在下纵然吃些小亏,也不要紧。”
紫衣少女道:“你这般迁就于我,只不过想早进孤独之墓,人墓之后……”
易无行微微一笑,道:“姑娘多虑了。”
紫衣少女道:“你不用对我多用心机,那孤独之墓中除了机关布设之外,还另有其他的埋伏。”
易天行道:“什么埋伏?”
紫衣少女道:“我仔细看那戮情剑匣之上的原图,觉出有几个地方很奇怪,应该有机关布设才对,但却没有,这和那其他地方的精巧布设大相违背。不过,我一直也无法想得出来,必需要身临其境,才能触动灵机。”
易天行目光环扫了四周一眼,道:“姑娘估计咱们进入墓中,破除各机关,直达核心,这一去一回,大概要多少时间?”
紫衣少女微一沉思道:“如果事情顺利,十二个时后以内就可退出古墓……”
易天行接道:“如果事情不顾利呢?”
紫衣少女道:“那就难说了,三天五日,很难预料,但却不致超过七日。”
易无行道:“姑娘如果有兴,咱们今夜就进此墓如何?在我计算之下,三日内难有武林高手赶来,除非他们早日闻得风声,已经动身来此,现在行途之中……”
那紫衣少女不容他说完,立时摇头接道:“平分孤独之墓中存宝,那是进入墓后的事,入墓之后,生死难卜,纵然幸存,只怕那时候你已不肯听我之命了。”
易天行笑道:“在下不过是珍视、尊重姑娘的才智,如若说到听命,未免有伤大雅了。”
紫衣少女缓缓伸出手来,扶在查玉的肩上,格格娇笑道:“你急于早进孤独之墓;谋得墓中存宝,不外两种用心……”
易天行笑道:“不知是哪两种用心?愿闻高论。”
紫衣少女回过脸去,低声对查玉说道:例令尊和杨文尧过来。”
查玉略一犹豫,急步奔了过去,说道:“爹爹、杨叔父,请去一趟。”
查子清一皱眉头,道:“什么事?”
查玉道:“那紧在姑娘要揭穿易天行进入孤独之墓的用心,请爹爹和杨叔父作个见证。”
杨文尧目光转动,打量了四周一眼,见四老六童和那些黑衣人环站一恻,列队而立,心中一宽,笑道:“事关武林大局,咱们就过去听听吧!”他微微一顿,回头对查玉一笑,低声说道:“你要好好的用心了,莫让好花落别家,不但你可得一位如花娇妻,贵堡如能得到南海门全相助,号令天下武林,并非什么难事。我这做叔叔的也可附随骥尾,在汪南为贵堡略尽绵力。”
查玉道:“晚辈一介武夫,只怕难以入雀之选。”
谈话之间,已到了那紫衣少女和易天行不远之处。
杨文尧轻轻咳了一声,拱手说道:“姑娘相召,不知有何见教?”紫衣少女笑道:“特请两人来作个见证。”
查子清道:“什么见证?”
紫衣少女缓缓退到查玉身恻,提高了声音说道:“易天行,你那两种用心,一是想从孤独之墓中找到那孤独老人遗留下的武功,习成绝技,以遂争霸武林之愿……”
易天行笑道:“当今之事,又谁能确知那孤独老人把生平的武功,录留在孤独之墓,姑娘才智一向使在下敬佩,但这几句话,却有些捕风捉影了。”
紫衣少女笑道:“纵然那墓中没有孤独老人录遗的武功,你也可以伪造一本秘录,欺骗世人,用以炫耀同济,笼络人心。”
易无行拂髯大笑,道:“不论猜的对与不对,姑娘这等高人一等的卓见,仍然使在下敬服。”
紫衣少女道:“至于你第二个用心,那就险诈无比,骇人听闻,我看不说也罢!”
易天行脸色一变,但刹那之间,又恢复镇静之色,笑道:“姑娘尽管清说。”
紫衣少女道:“你要措孤独之墓的惊险布设,一网打尽武林高手……”
杨文尧长长一叹,接道:“好办法,世人谁都知那孤独之墓中机关重重,入墓之人,九死一生;但谁也按耐不下好奇之心,只要能接得邀请之柬,势非冒险赴约不可。”
易天行突然对那紫衣少女拱手一礼,道:“得蒙指点,茅塞顿开,姑娘之才,确有过人之处,可惜的是……”他缓缓把目光移注到查子清和杨文尧的身上,眉宇间泛现杀机。
杨文尧接道:“可惜被兄弟和查兄听到了?”
易无行淡淡一笑,道:“兄弟为使此一秘密不致外泄,只有杀两位以灭传言之口。”
查子清道:“易兄想的虽是不错,只怕事实上难以如你之愿。丁炎山伤虽未死,鬼王谷一定不肯就此罢休;冷公霄乃千毒谷主之弟,谷主决不致袖手不理乃弟受伤之事……”
易天行大笑接道:“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