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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带啸风。
他既知无能和这猩猩硬拼力拒,只好以闪避为主,被那猩猩紧紧追逐的室中绕行不息。
丁玲目睹查玉狼狈之情,格格大笑了一阵,才对那长眉老人说道:“老前辈,要那猩猩停下手吧!”
长眉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双掌互击一响,口中唔唔呀呀,喝了两声,那追逐查玉的猩猩,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回去。
查玉停下身子,喘息了两声,说道:“丁姑娘……”
丁玲冷冰冰地接道:“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
查玉看她发号施令的威风,心中暗暗奇怪,忖道:这些人中,除了金老二外,我全不相识,想这个鬼丫头,也未必会认得,不知她用的什么方法,竟能让这些人甘心受她之命。
心中虽然奇怪,但口中却是不敢多问,整整身上的衣服,笑道:“丁姑娘,可看到家父吗?”
丁玲道:“哼!没话找话说,看到了,只怕他现在已经死啦?”
查玉呆了一呆,道:“姑娘说笑话了?”
丁玲冷冷说道:“谁和你说笑话了,这实是千真万确的事,他被徐元平苦苦追逼,你想他还能活得了吗?”
查玉淡淡一笑道:“此刻这古墓之中,步步充满杀机,虽是亲若父子,也是无能相护。”
丁玲格格一笑,道:“你倒是想得开呀……”,她眼珠儿转了两转,接道:“你怎么走单了,易天行呢?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就告诉你爹爹的真实下落。”
查玉道:“自你逃走之后,易天行大为震怒,掌毙两个下属,下令所有之人,分头追寻你的下落,在下本和家父同行,途中遇上了千毒谷主,他和家父互接两掌,彼此闪错而过,在下也和千毒谷主随行之人互攻三招……”
丁玲道:“不用问定然是你败了?”
查玉道:“三招硬拼,未分胜负,但这一来却把我们父子冲散,在下迷失方向,转入此地,想不到竟会遇上丁姑娘……”
只听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玉儿……玉儿……”
查玉一听之下,立时辨出那是父亲的声音,当下一提真气,高声叫道:“爹爹吗?”呼的一记百步神拳,遥向金老二打了过去。
金老二刚把石壁塞好,忽闻拳风袭来,赶忙向旁侧闪开。
查玉一拳击出,人也紧随着跃飞过去,扬手又是一拳,击向堵塞壁洞的锦墩之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堵塞石壁的锦墩,吃查玉一记拳风震开。
丁玲玉掌一挥,急急对那长髯老人说道:“快把他打死,愈快愈好。”
长髯老人眉头一皱似是不愿听丁玲之命,但他微一犹豫之后,终于应命出手,纵身一跃,直向查玉扑了过去。
金老二让开拳风之后,探手捡起单刀,一招“风扫落叶”横里斩去。
这时,查玉已经落着实地,横里一个转身,让开一刀,运足全力,打出一记百步神拳,迎向那长髯老人劈去。
长髯老人右手一伸,悬空接了查玉一击。
他虽然把查玉全力一击的百步神拳接下,但身子却被震的直落下来。
一条人影,快如离弦弩箭一般,由那壁洞中穿了进来,直向金老二扑了过去。
来人出手快极,金老二还未看清来人,右手中单刀已经被人夺了过去,人影一转,挡在查玉身前,随手一刀“力扫五岳”,把那已迫近查玉身侧的长髯老人逼退。
丁玲—跃离位,低声对长眉老人说道:“毒老前辈,快让你那猩猩出手。”
长眉老人呵呵一笑道:“孩子,不要慌,来人武功再高,我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丁玲奇道:“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长眉老人道:“杀人致死,难道非用武不可吗,你只要让他走近我三步之内,我就有法子对付他。”
这时,那冲入室中之人,已经停身不攻,回身问查玉道:“孩子,你伤着没有?”
查玉道:“没有……”,一指那长髯老人接道:“此人武功甚高,爹爹对敌之时,不可大意。”
查子清目光凝注在那长髯老人身上,瞧了一阵,说道:“阁下可是铁拳汤万里汤兄么?”
那长髯老人拂髯一笑道:“查兄竟然还记得兄弟?”
查子清道:“汤兄的美髯,天下无双,兄弟睹髯忆人,想到衡山之会,和汤兄欢叙的往事。”
汤万里捋起垂胸白髯,笑道:“一把胡子嘛,白完了。”
查子清道:“汤兄风采依旧……”,目光一掠查玉,接道:“你这位汤师伯,一双铁拳打遍关外,白山黑水间英雄人物,无出其右,快些过来见过。”
查玉一抱拳道:“见过汤老前辈。”
汤万里尴尬一笑,道:“虎父无犬子,贤侄的武功,好叫老夫佩服。”
查玉微微一笑,道:“汤师伯过奖了,如非老前辈手下留情,只怕晚辈早已伤在你的拳下了。”
查子清一看室中情势,心中已觉出情形不对,那长眉老人双目似闭似睁,端然静坐,给人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汤万里肯受丁玲指使,情势更为可疑,他乃老谋深算之人,未把情势全盘了然之前,不肯轻率从事,当下对丁玲一拱手,道:“贤侄女履险如夷,这份才智,实叫我们做长辈的惭愧。”
借着查子清和汤万里讲话的机会,丁玲已暗自分析了室中的敌我实力,汤万里武功虽高,但他既和查子清谊属旧交,已难恃作靠山,长眉老人虽然一身剧毒,但却不会武功,如若当真动手相搏,也难派上用场,金老二和自己合起来也难是查子清的对手,事情如若逼到汤万里无法下台之时,只怕不再为生死时限屈服……
她年纪虽然幼小,但智谋过人,遇事冷静,分析透彻,立时微微一笑,道:“承蒙查伯伯关怀,晚辈感激的很。”
查子清道:“易天行自入这古墓之后,举动有如疯狂一般,不但想一网打尽天下英雄,就是杨文尧和老夫,也是他谋杀中的对象,此人心如蛇蝎,毒辣无比,难以合作……”
丁玲笑道:“查伯伯能及早觉醒,晚辈实为伯父庆幸。”
查子清道:“令尊也已进入这孤独之墓,想来贤侄女定已早得消息了?”
丁玲道:“家父也来了吗?查伯父可曾遇到过他?”
查子清笑道:“令尊怪啸传事之声,天下不作第二人想,老夫闻得他的啸声,岂不有如见面一般。”
丁玲道:“但愿家父也能找来此地,晚辈也好对他诉说一下受的委屈……”
只听衣袂飘风,一个满身鲜血淋漓之人,跃入室中。
散乱的长发,裂破的衣衫,和那满身渗透的鲜血,掩住了他本来的面目。以查子清见闻之博,识人之广,也无法在一眼之下,看出来人是谁。
墓中弥漫的杀机,使人人都存了极大的戒心,是以,当这满身鲜血的重伤人,跃入室中之后,竟无人伸手扶助于他。
只见他身躯摇了几摇,终于跌倒在地上,显然他的伤势,已重到无法再支持自己的躯体。
查子清缓步走了过来,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重伤之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用尽气力从口中迸出了一句:“查子清……”
查子清吃了一惊,道:“兄台何人?怎知兄弟的名字?”
那人突然挣扎而起向前走了几步,扶在一张桌面上,回头说道:“查兄当真连兄弟也不认识了吗?”查子清仔细分辨他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他不起,重重的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道:“兄台伤势甚重,不宜劳神讲话,可否让兄弟稍尽绵薄之力,助兄疗治伤势?”
只听那人吃力地说道:“我身受一十七处剑伤,纵然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只怕难以救得我了!”
他虽然借那桌面的支撑之力,但身子仍然摇摇欲倒,查子清伸出手去,扶住了他的身躯,接道:“阁下受了那一十七处剑伤,仍能支撑得住,这么深厚的功力,就非兄弟能及。”
那人得查子清扶持之力,身子果然站稳了许多,说道:“我身上的筋脉已被剑势斩断数处,身上的存血,已经将要流……”
下面之言,竟然接不下去,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查于清仔细看他伤势,果然全身各处,都是伤痕,鲜血渗透了全身所有的衣服,这等惨重的伤势,纵然是华陀重生,扁鹊复活,只怕也无能救治了。
阴险的查子清,对这奄奄将死之人的姓名、来历,并不关心,他急于知道的是这人伤在了什么人的手下。当下暗运内功,一掌按在那人后心之处,说道:“兄台剑伤累累,声音也已有了改变,叫兄弟一时难分辨得出来,尚望兄台快些说出姓名,兄弟日后遇到你的后人,也好告诉他们一声。”
一股热流,攻入那受伤大汉“命门穴”中,使他将散元气陡然回聚,答道:“兄弟太湖王……”,忽的吐出一口鲜血。
查子清吃了一惊,道:“阁下可是太湖王大奇王兄?”
王大奇道:“正是兄弟……”
查子清道:“王兄伤在了何人手中?”
王大奇口齿启动,还未来及答话,壁洞处传过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道:“伤在我的手中。”
查子清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长衫的壮汉,正举步走了过来。
但觉手中挽扶的王大奇,身子一侧,斜斜倒摔在地上,气绝而死。
查子清缓缓提起右拳,平举在胸,手中运集百步神拳功力,只要那人一有动手的行迹,立时全力劈出拳势,口中却冷喝道:“阁下能够连斩太湖王大奇一十七剑,自非毫无来头之人,何以不敢以真正面目示人?”
他见多识广,一瞧之下,已然发觉来人戴着人皮面具。
只见来人右手横着长剑,左手在脸上一抹,取下人皮面具纵声笑道:“查兄,怎么连兄弟的口音也听不出来了。”
查子清一见来人真正面目,不自觉的全身一颤,道:“易兄?”
易天行微微一笑,道:“不错,是兄弟。”威棱的目光,环扫了室中一周。
查子清缓缓放下平胸右拳笑道:“易兄改用方言口音,兄弟如何能听得出来,武林中盛传易兄能说各方方言,今日方知传言不虚。”
易天行道:“查兄过奖了……”,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查兄可曾遇到杨文尧?”
查子清摇头答道:“兄弟一直未曾遇到过杨兄。”
易天行冷漠一笑道:“查兄几时找着了丁姑娘?”
查于清道:“兄弟刚刚到此……”,目光一瞥汤万里道:“这位是关外铁拳汤万里兄,白山黑水间有名人物。”
易天行双目转动,一掠汤万里,道:“很好,很好,汤兄也来送死了?”
汤万里一捋胸前长髯,道:“易兄说话要有点分寸!”
易天行淡然一笑,举手对丁玲一招,道:“这古墓不过弹丸之地,姑娘不论躲到哪里,也是难以逃过在下的追踪。”
丁玲见他眉宇间杀机闪动,立刻就要出手,只是不知他先对付哪个而已,汤万里和自己故是有份,查子清恐怕也是他对象之一,当下答非所问地说道:“你要找杨文尧吗?”
易天行道:“他到哪里去了?”
丁玲道:“我见过,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活在世上?”
易天行道:“可是遇上了南海门那紫衣丫头?”
丁玲摇摇头道:“不是。”
易天行道:“那是千毒谷主了。”
丁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