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丁炎山拂尘一拂,道:“我们来得如此匆忙,老堡主如何就得讯了呢?”他江湖经验老到,心中对杨文尧竟然知道自己三人来杨家堡之事,虽是大为惊骇,但话说得依然不卑不完,极有分寸。
那蓝衣少年道:“堡主返回金陵,就知三位要来杨家堡,所以三位的起居之处,早就安置妥当。” 三人一听杨文尧早有准备,心中都不由一震,久知杨文尧心工计谋,武林中人对他誉为神算子,自非虚名;而杨家堡更被江湖中人视为怪堡魔府,等闲之辈,绝不敢冒昧来此。
这时听少年一说,也不知杨文尧在暗中存了何心,布下了什么陷阶,所以三人略一犹豫。但是这三人都是极负盛名之八,三人面对面,谁也不甘自认心有怯意,略一犹豫,立时便又恢复平一静。
查玉最是刁滑,反正自己业已抱定身入虎穴之心,何不索性摆出大方的气派。转脸侧让一步,对丁炎山、冷公霄道:“两位前辈请前行一步。”他这句话听来似极有礼貌,但骨子里却十分阴险。
丁炎山、冷公霄被查玉拿话一扣,只得对蓝衣少年道:“既是如此,就请二位带路。”
那蓝衣少年躬身说道:“堡主有命,说敝堡处处设有埋伏,要小的上陈三位,入堡之时,千万看准小的所走路线,以防不测。”
这几句话说得虽然甚是恭敬,但内中实含轻视之意。查玉冷笑一声道:“你只管前行带路,既然来了,难道还不知道你们杨家堡的威名吗?”
那蓝衣少年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这是老堡主好意特叫小的转陈三位,毫无别的用心。”
说罢择手取出一支冲天流星的信号,用火一引,“刺啦啦”一响,带着一条火花,直冲云霄,向堡内方向飞去。
三人抬头看那冲天流星,破空飞去,尾端火花,历久不散,宛似长天霞虹,心中不由暗赞扬家堡做物之精妙。
那蓝衣少年肃立片刻。这对方道:“三位旅途劳顿,请入堡内奉茶,小的前头带路了。”说完话,又躬身一礼,转身向前走去。
冷公霄、丁炎山、直玉三人也不搭话,鱼贯随着那蓝衣少年走去,另一蓝衣少年,则跟在查玉之后。杨家堡在江湖中,被武林中人视为怪堡魔府,极少有人来过此间,这时冷公霄三人,心中尚不知此来如何了断,所以一路行来.对所经之处的一切花木布设、道路的分布,都暗中细心留意。
这片枫林虽不太广,但却因此林乃是杨文尧祖父苦心经营,所以行走其间,便如骤入万里蛮荒,眼花缭乱,不辨方位。
三人方才走进枫林,只是乱冲乱撞,这时随在蓝衣少年身后,只见他每走三棵树,斜岔一棵,丁炎山三人心知是树阵的行走之法,只得亦步亦趋,默记心头。
不过一盏热茶工夫,已走出枫树林,林外就没有两座哨堡,三人偷眼一望,也不见有人,但那蓝衣少年却倏然停步,展开三角小黄旗,在半空左右一旋,然后才举步前行。
又走了约摸一里路的光景,陡然一阵花香袭人,放眼搜望,前面是黄金白银红脂般的一片花海。
眨眼已进入花海之中,这黄金白银花朵,乃是奇种的金银桂,那红脂般的花朵,则是铁梗海棠。:二人一见这片花海,心中暗道:难道这花圈锦,也是你杨家堡的机关不成?
这片花海少说也有一里方圆,走完花海,眼前奇景突现。原来沿着花海边缘一排围列十_二道水栅。
十二道木栅高约二丈,形式、材料,完全一模一样,木栅上端,横钉着枝树缀成的五个大字:金陵杨家堡。
三人瞧了瞧这十二道木珊,心中一阵纳闷,不知这一模一样的木棚到底有何作用,到底该从哪一道木栅进去?
正在纳闷之际,那领路的少年转身笑道:“这十二道水栅,乃是依十二地支所造,看似一样,其实方位大不相同,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每条路的布置也各不相同,只有两条可达内堡,如若是不知实情之人;冒失探堡,必然凶多吉少……”,说罢领着三人返身重入花海,东闪西窜的走了几步,猛的长身一跃,朗声喝道:“三位脚下留神,请随小的入堡。”
丁炎山三人被蓝衣少年再度领入花海,走的头晕眼花,这时被那少年突然一喝,竟都不由自主的随那少年一起长身跃入一道木栅之内。
三人脚落实地,再四下辨认自己是从哪一道木栅入内,眼前却是藤萝迷障,哪里还能辨认得出来。
丁炎山、冷公霄、查玉三人互望了一眼,心中都不由暗道一声惭愧,自己行走江湖,不知见过多少阵仗,却想不到今天竟被这个蓝衣少年所赚。
那原随在查玉之后的蓝衣少年,这时借一跃之势,已经跃到前面,跟前一个蓝衣少年并肩站立,二人回头看了看三人,也不言语,举步向前走去。
丁炎山三人这时已然深入杨家堡,自然不可能半途折回,所以也跨步随后跟去。
走了一阵,只见前面流落的树梢顶上,一柱刁斗,高插半空。刁斗之上,一面绣着“杨家堡”三个大字的长旗,随风飘展。树隙中,已可看到碧瓦红柱的屋宇。
那蓝衣少年缓步而行,用手一指,道:“前面便是咱们杨家堡了。”
又走了约三四里的光景,才到护堡外门,那蓝衣少年略展三角小旗,便顺利过去。
走完一条青石板铺的道路,才算正式进了杨家堡,那蓝衣少年向各门各卡之人,点头示意,来到一座拱月门之前,那少年回身对三人道:“堡主现在后面,请三位小候。”
三人心里暗道:“杨文尧呀,杨文尧,你既知道我们来了,却又拿出这等大的架子,真是可恶之极。”
那少年一按门上机纽,不一会工夫,重门开启,走出了四个蓝衣少年,每人按着一柄黑蛇剑鞘的长剑,几人说了一阵,那蓝衣少年转身,回道:“老堡主现在花轩迎候几位。”一说完对那四个少年做一示礼,便向前走去。
穿过一条甬道,到了一处楼空花墙外边,向里低声说道:“鬼王谷、千毒谷和查家堡的丁谷主、冷谷主、查少堡主来了。”说完话,恭恭敬敬的退步后转,径自退了出去。
这时一阵脂粉香气,迎面送来,由花墙的圆门后面,姗姗的走出四个十七八岁的娇美女婢,来到三人跟前,福了一福道:“堡主就来迎接……”
娇声未息,里面一阵长笑,走出来杨家堡的主人,神算子杨文尧。
杨文尧一见三人,抱拳笑道:“难得,难得,你们三位竟能联决同来,真使荒堡增辉不少……”。
丁炎山三人都微笑应付,暗中却在留意四下环境。
杨文尧笑道:“三位不远千里而来,路上定是辛苦,快请入花轩小歇。”说着抱拳肃客。
几人进入花轩,这花轩三面临水,一面依竹,这时水面尚有些许残荷,水面漂浮粒粒湖菱,三数只白鹅悠悠地漫游池中。
杨文尧奉茶之后,说道:“二谷、三堡武林齐名,不知我这杨家堡在三位眼中,还成材否?”他言词之中,甚是自得。
冷公霄道:“杨昆胸罗万有,贵堡的布设,可算得冠绝古今,二谷三堡虽然齐名,但哪能与杨家堡相比?”
杨文尧道:“好说,好说。”
万炎山淡淡笑道:“咱们鬼王谷,不过是绿林草莽,哪能与杨家堡杨昆这风雅林园并论。”
杨文尧干笑一声,道:“丁兄过奖了,当今之世,谁不知鬼王谷的大名,据兄弟所闻,鬼王谷的布设堪称奇绝无比,据说进得鬼王谷,绝无法看得到一间房屋,这等空前未见的布置,我小小的杨家堡如何敢与之相比……”
丁炎山心中虽甚受用,但脸上却无一点表倩,道:“那不过是仗着一点地利,也算不得什么,还是杨家堡才是杨兄的真才实学。”
杨文尧笑了笑,又遭?“千毒、鬼王二谷名震还选,鬼王谷以奇诡胜,而冷兄的千毒谷却竟能将天下宇内的奇毒虫蛇,搜罗无遗,集千毒于一谷,令人闻名而悚,也可说前无既有,后无来者了。”
冷公霄正想说话,杨文尧未待他开口,又把脸转向查玉,道:“查家堡在武林之中,也是威名赫赫,尤其今尊学究人人,胸罗古今,真是当今第一人……”
查玉还没有来得及谦让,杨文尧又道:“我杨家堡,虽然依仗着一点点微米小技,加以布置,但与查老堡主那种五行奇门的诡诱变幻,令人难测的大手笔相比,那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今天三位却如此自谦,硬朝兄弟脸上贴金,到真令兄弟惭愧。”丁炎山、冷公霄、查玉齐声道:“杨老堡主也太过谦虚了,外间传说,不过以讹传讹,虚得没名罢了,哪里能比得上扬家堡的风光,适才我们已是领教过了,实在是鬼斧神工,令人拜服。”
杨文尧呵呵大笑,道:“兄弟对你们贯处,早已心慕甚久,只是流懒成性,很少在外走动,不过有生之年,我杨文尧总想到几位那里瞻仰一番,那才算不虚此生……”,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冷公霄低头默默想道:咱们来你这杨家堡,又岂是来和你谈这等无关紧要之事?他心里虽是这般想法自己却不愿意出头。转脸对了炎山瞧了一眼,说道:“咱们二谷三堡,如今丁兄的鬼王谷,真是鼎盛昌隆,尤其他那一双贤侄女,人称云梦二娇……”
冷公霄口中称赞云梦二娇,实际他乃是借这冠冕堂皇的话,来挑逗丁炎山,使他记起丁玲、丁凤被杨文尧摇来杨家堡之事。他这一着果然生效,丁炎山听了脸上一阵冷酷之色,道:“杨堡主,我……”
杨文尧一见冷公霄暗中挑拔了炎山,丁炎山这一开口,必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所以,他连忙起身离座道:“对了,你们三位同时光临敝堡,也可算得江湖盛会,现在正是江南秋深,小池里还留得半池残荷,对此情景,岂可无酒。”说到此处,捋髯呼道: “来人……”
坐在轩外花廊上的四个娇婢,闻声走来,杨文尧道:“你们传话出去,要他们挑选四十盆名菊,送到内轩来,再叫人开两缸百年封陈的绍兴酒来。”说着又回过头来对了炎山等道:“三位来的正是时候,金陵秋蟹正肥,我要他们挑上好的送来,咱们持蟹把酒赏菊,忙中且偷半日闲……”,说完,哈哈大笑。
不一会,花、酒、蟹齐齐送到,四个娇婢在一旁伺候。
杨文尧举杯道:“今日之会,甚是难得,咱们不醉不休……”
几人酒过三巡,冷公霄心中道:“这杨文尧倒真的不是易与之人,他见一提云梦双娇,立即把话引开。他这时却一味劝酒,准是没安什么好心,你怕提,咱就非提不可,不然,又何必这等辛苦来到你杨家堡呢?”
他心念一动,干咳了一声,说道:“杨兄真不愧是江南人物,看你此处这等布置,实在风雅得很,在平时一家人闲坐此处,那种人间天伦乐趣,真是神仙不如,怪不得杨兄很少在江湖间走动。”他说到“天伦乐趣”之时,声音说的特别响亮,眼睛也瞟着了炎山。
杨文尧哪有听不懂的道理,心中暗暗骂道:好一个老奸巨猾的冷老二,你怎的如此跟我过不去,好,这笔帐,咱们往后慢慢的再算吧。他瞧了冷公霄一眼,忙接着道:“冷兄说的相有点过分了,兄弟哪里配称什么风雅,什么神仙,只不过近年已无在江湖称雄争利之心,株守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