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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宏等叁人,虽然觉着杨凤吟这举动有些奇怪,但叁人谁也没有多问,都照样施为,解下鞍镫。
杨凤吟望着健马,轻轻叹息道:“杀了它,有些残忍,但留着它,又怕给予人追觅咱们的线索。”
唐天宏低声道:“咱们可是要弃马而步行。”
杨凤吟道:“咱们的举动,已然引起了敌人的注意。”
唐天宏道:“可是叁圣门中人?”
杨凤吟道:“目下还无法证实,但他们已然追踪咱们甚久了。”
齐丽儿接道:“可有一个穿白衣的女子,骑了一匹白马。”
杨凤吟道:“你们也碰上了?”
唐天宏道:“我们在和姑娘指定会晤之地,等候姑娘时,遇上了她。”
杨凤吟道;“她有何举动?”
唐天宏道:“她问我等为何在深夜之中,坐在那等荒凉的所在。”
杨凤吟道:“你如何回答她?”
唐天宏道:“在下给她胡扯一通,告诉她去开封府访马大先生,至此马儿失蹄受伤,所以留在此地休息。”
略一沉吟,接道:“那女子似是对江湖中事十分熟悉,在下提起开封府马大先生,她就一口叫出了马回子。”
杨凤吟道:“这麽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显,他们是有意的追踪我们了。”
唐天宏道:“两位也遇上过那白衣女麽?”
杨凤吟道:“我们和她相遇数次,而且途中还遭人拦劫,被迫动手,所以才让唐少堡主久候了。”
唐天宏笑道:“在下不要紧,只是齐姑娘等的很焦急。”
齐丽儿急急说道:“哼,你说谁等急了?”
唐天宏看她凶霸霸的,一脸焦急之态,微微一笑,也不再答话。
杨凤吟望了齐丽儿一眼,道:“丽儿,你对唐少堡主,怎的如此无礼。”
齐丽儿还未及答话,唐天宏已抢先说道:“不要紧,齐姑娘和在下已经说笑惯了。”
杨凤吟嗯了一声,道:“那拦截我们的两个黑衣人,武功不弱,但我们为了保持身份之税,不愿全力出手,故意和他们打个平分秋色,果然,那人在和慕容公子斗了百招之後,自动停手而去。”
目光一掠慕容云笙,接道:“难为了慕容兄,一个人遇上武功高强敌手,振起精神,全力施为,还容易应付,但如要和一个武功较差之人,故意和他打个平手,还不让对方瞧出破绽,装出十分吃力,使对方相信,那比应付一个强过自己的高手还要难上十倍了,但他装的很像。”
慕容云笙道:“我真的累出一身大汗,那倒不是装作的了。”
齐丽儿道:“姑娘没有出手吗?”
杨凤吟道:“我只是人家一个书童,能有什麽武功。”
齐丽儿心中暗道:你要扮作他的兄弟,就可以和我一般的随便了。
唐天宏望望天色,道:“此刻,咱们要作何打算?”
杨凤吟道:“咱们在此坐息一阵,处理了四匹健马和这些鞍镫,然後变换一种引不起他们怀疑的身份。”
唐天宏道:“叁圣堂可是就在附近吗?”
杨凤吟道:“就我所得消息,那神秘莫测的叁圣堂,就在孤悬江中的大孤山中,距江州不远。”
唐天宏道:“这可是叁圣门人说的麽?”
杨凤吟道:“是的,不过,我心中有些怀疑。”
慕容云笙道:“姑娘认为那是叁圣门中人讲的谎言。”
杨凤吟道:“那倒不是,我想他说的真话,我打听过大孤山的情形,那只是一座孤立江水中的石山,山上除了少许的树木,和一些怪石之外,再无他物,天下尽多隐秘险要之地,叁圣堂为什麽会选择那样一无是处的地方,作为它发号施令的地方。”
者天宏道:“姑娘分析甚是,在下亦觉着那大孤山,不宜设置一个号令天下的总坛。”
杨凤吟道:“我已经问过了十馀个叁圣门中人,都异口同声说那叁圣门在大孤山中,这证明了一件事。”
唐天宏道:“什麽事?”
杨凤吟道:“那大孤山中确有一处圣堂。”
唐天宏道:“如若确有一处圣堂在大孤山,咱们很轻易可以找到它了。”
杨凤吟淡淡一笑,道:“不过,那并非是真正的叁圣堂。”
齐丽儿轻轻叹息一声,道:“唉?真把我听糊涂了,那圣堂既然在大孤山中,怎麽不是真正的叁圣堂呢?”
杨凤吟道:“叁圣堂主脑的狡猾,就在此地,他们不但骗敌人,而且连自己人也要骗。”
唐天宏道:“那咱们应该如何?”
杨凤吟道:“目下咱们只有先到大孤山中瞧瞧,如若证实了我的推断不错,咱们必得另外设法去找那叁圣堂了。”
慕容云笙道:“有一点,使在下不解,他们组织庞大,人员众多,圣堂要地,必然住了很多高手,如若他们真正的圣堂不在大孤山中,姑娘逼问甚多人,异口同声说出那大孤山,至少那地方,应该住有很多人了。”
杨凤吟略一沉吟,道:“这就是他们高明的地方了,他们不但使敌人误以他们的总坛在大孤山中,就是大部份属下,也都相信那总坛在大孤山中,他们要造成一种错觉,使敌人和属下都误信他们的布置。”
宦天宏道:“就那大孤山形势推断,在下也不相信叁圣门的圣堂,设於大孤山中,因为那是一片死地,而且除了乘船往返之外,别无退路,不过,除此之外,在下就想不明白,还有什麽别的原因,会把圣堂设於大孤山中了。”
杨凤吟略一沉吟,道:“除了少堡主指出那是一片死地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叁圣门中的首脑人物,实是集今古大成的巨奸,他们不但步步设防,而且,还替自己留下了退路,我曾经试用了各种方法,均无法证实那所谓叁圣是何等模样一个人物?如若叁圣门一旦失败,死亡或被擒的,都是他们收罗的属下,真正的首脑人物,却隐於幕後,他们仍然不会损失他们在武林中建立起的地位、侠名。”
唐天宏微微一怔,道:“听姑娘一番高论,倒使在下想起了一件事来……。”
他似是自知失言,急急住口。
看他惶急的神色,杨凤吟和慕容云笙,都瞧出了他内心之秘,是以,未再多问。
但齐丽儿却一杨柳眉,追问道:“你想起了什麽事?怎麽不说啦。”
唐天宏大感尴尬地说道:“这个,这个,在下……”
齐丽儿奇道:“你是怎麽啦?”
唐天宏无可奈何地说道:“因为此事和家父有关,在下说出之後,希望诸位记於心中,不可再转告他人。”
第三十七回 巧计安排
慕容云笙道:“姑娘已经说的很明显了,在下就是再笨一些唐天宏见杨凤吟允为守密,才道:“诸位既答允守秘,在下岂有不说之理。”
略一沉吟,接道:“家父说,三圣门已经给足了我们唐家堡的面子,允诺我唐家独行其是,而且也不再迫我们加入三圣门供其驱使,要晚辈在江湖走动时小心一些,尽量避免和三圣门中人物冲突。但三圣门势力太大,遍布江湖,难免有所误会……”
话到此处,突又住口不言。
齐丽儿正听得全神贯注,唐天宏突然又停了下来,心中大为气怒,冷笑一声,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杨凤吟和慕容云笙都想明白下文,也不出言阻止。
唐天宏尴尬一笑,道:“家父告诉我一句话,嘱咐我在遇上高手搏斗时,找一个适当的时机,不着痕迹的说出来,如若对方不是三圣门中人,无法听懂话中含意,如是三圣门中人,就罢手而去,不再恋战,以免造成误会。”
齐丽儿道:“那句话怎么说的?”
唐天宏道:“在下可以说出来,不过,诸位不能随便说出。”
杨凤吟微微一笑,道:“少堡主可以放心,三圣门的组织严密无比,如是那暗语不是出自少堡主之口,消息将很快传入三圣堂,我想到那对你唐家堡大为不利。”
宦天宏道:“花主说的不错,家父年纪已大,在下不愿由我为唐家招惹下灭门之祸。”
语声一顿,接道:“那暗语是圣堂九门,八方绝地。”
齐丽儿低声诵吟道:“圣堂九门,八方绝地,这根本就不通么。”
唐天宏道:“在下也这么想,觉着有些不通,也许,正因不通,才不致引人的注意。”
突然间,几声马嘶,传入庙中,紧接着一阵急乱的蹄声。得得而去,似乎四匹健马,突然受到极大的惊骇,挣奔而去。
慕容云笙、唐天宏不约而同的一跃而起,疾如流星一般,飞扑庙外。
星光下凝目望去,只见几匹健马疾向同一方向奔去。
慕容云笙望了那奔行的快马一眼,并未追去,却缓缓回身望去。唐天宏几乎同时和慕容云笙一齐动作,停下身子,转目相顾。
夜色中只见一个身躯高大的黑影,双手各牵着一只巨豹。
唐天宏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人?”
但闻那黑影应声道:“豹人李达。”
唐天宏道:“闻名久矣,今日幸会。”
豹人李达冷肃地说道:“阁下何许人?”
唐天宏正待报上姓名,心中突然一动,暗道:我现在要隐秘身份,岂可自姓名。
心中念转,右手一挥,道:“区区无名小卒,不见经传,说出来,阁下也不知晓了。”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在猛兽之中,豹子生性最为残忍,这人号称豹人,又牵着两只大豹,决非善良之辈了。
只听李达冷冷地说道:“阁下既知区区之名,想来自非无名之辈,不知何以不肯以真实的姓名见告?”
唐天宏道:“我如随便说个名字,阁下如何知晓?”
豹人李达仰天打个哈哈,道:“你活的不耐烦了!”
唐天宏淡淡一笑,道:“久闻你驯豹有术,能使那凶残之兽,听你号令行事,今日如能叫我们开开眼界,那也算难得奇遇了。”
豹人李达冷哼一声,道:“我这双豹,训练有素,而且彼攻此退,配合极佳,如人双手,一个人纵有伏虎驯狮之能,但却未必能够通过我双豹合袭。”
慕容云笙心中暗道:他似是已被唐天宏激怒,但他却不肯即刻放豹,先要吓唬我们一下。
唐天宏一挥手,道:“在下知阁下驯豹之技,冠绝天下,指挥豹群,如将之用兵,能随意要他们进退换位,不过……”
豹人李达道:“不过什么?”
唐天宏轻轻拍动手掌,笑道:“不过,这人间却有不怕豹子的人,你双豹伤了在下,那是怪我命短,如是在下伤了你的豹子呢?”
李达道:“你伤不了他们。”
突然一抬左手,左面巨豹一跃而起,挟一股疾风,直扑过来。
唐天宏早已有备,左掌一起,劈出一掌,人却疾向旁侧闪开。
要知唐家神拳,有百步打牛之能,对付虎豹最是有用,但他怕暴露了自己身份,不敢施用。
只见李达右手一扬,右面一豹疾扑而上。
左面攻上的一豹,却一侧头,呼的一声.从唐天宏的身侧掠过,也避开了唐天宏的掌势。
唐天宏一掌劈空,右面一豹的利爪,己然通到前胸,张嘴露出森森白牙。
但见那豹人李达左手一收,掠着唐天宏身侧的巨豹,突然转过头来,悄无声息的扑向唐天宏的身后。
慕容云笙冷眼旁观,瞧得心中一动,暗道:“这两只巨豹,不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