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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凤吟侧身两步,拦在慕容云笙的身前,接道:“他迟迟不肯说明,内心必有苦衷,也许他也是当年参与杀令尊的凶手之一。”
连玉笙双目一瞪,神光暴射,冷冷的看了杨凤吟一眼,道:“你很想和老夫动手?”
杨凤吟道:“因为我不甘束手就戮,早晚都难免和你打一场了。”
连玉笙道:“好吧!老夫成全你这个心愿就是。〃,杨凤吟道:“如是你不幸打败了,一定要说出那慕容长青死亡的内情。”
连玉笙道:“好,你如真能胜得老夫,老夫这首座护卫,也无法再做下去。”
杨凤吟踏前两步,正想出手,却听郭雪君大声喝道:“慢着!”
杨凤吟道:“什么事?”
郭雪君道:“有些人豪气干云,视死如归,有些人贪生畏死,不愿冒险,你是前者我和小珍都属淤后者了。〃目光转到连玉笙的脸上,接道:“我们已决定投入三圣门下。”
连玉笙道:“那很好。”
郭雪君道:“不过,我们不愿目睹你们搏杀,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无法眼看他们落败或死亡时不加援手…¨”连玉笙冷冷说道:“两位请稍候片刻不迟,你们既然决心加入我三圣门,就该先行听后令谕。”
郭雪群道:“我们未入三圣门前,还是客卿地位,似是用不着听你的命令了。”
连玉笙怒道:“就凭这一句话,你们就该身受责罚了。”
郭雪君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身为首座护卫,竟然不从三圣之命。”
她这么一吼,连玉笙心中还真的有些害怕,轻轻咳了一声,道:“什么事啊?”
郭雪君道:“三圣有命,要我等入圣门,但你却拖延不肯,不知是何用心?”
连玉笙道:“你们进入三圣门,在下极为欢迎;岂有拖延之理,只是要你稍候片刻,等我收拾他们之后,再为两位主持入门仪式不迟。”
郭雪君又提高了声杳,道:“我等一刻也等不得了,非要现在不可。”
连玉笙无可奈何,回颧了慕容云笙一眼,道:“不知你们两位同伴是否能等?”
慕容云笙道:“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尤其是生死光头之时,她们两位,既是看准了我们必败。投入三圣门,也不能算是有错。”
连玉笙道:“但本门中仪式,乃是一大隐密,非本门中人,如何能见?”
杨凤吟道:“你不能开了大门,放我们离开,只有让我们观赏一途了。”
连玉笙一皱眉头,道:“两位可否用黑布蒙上眼睛。”
杨凤吟冷笑一声,道:“阁下别忘了,我们不是你三圣门弟子,而且,也永远不会投入你三圣门;我说你自己打上十个耳光,你肯吗?”
连玉笙气的脸色大变,冷冷说道:“等一会,我要打落你满口牙齿。”
杨凤吟怒道:“希望你讲的话能够实现,要不然。我就要打落你满口牙齿。”
连玉笙冷笑一声,道:“好吧!你先准备一下,等一会单打独斗,看看谁能打落谁满口牙齿?”
慕容云笙眼看双方都动了杀机,心中暗暗担忧,忖道:“等一会,两人这一场搏斗,定然是凶猛绝伦。”
连玉笙强自忍下心中怒火,目光转到郭雪君和小珍的身上,道:“两位一定要现在投入三圣门么?”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不错啊!我看今日这番博斗,一定十分凶险,明哲保身,因此,我想早些投人三圣门,以求保命。”
连玉笙哼一声,道:“希望你是由衷之言。”
郭雪君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连玉笙高声说道:“开坛。”
但闻当的一声锺鸣,那供桌后三座高大的金像,六只巨目,一齐亮了起来,六道强光,直照过来。
连玉笙冷冷说道:“三圣神目所见,两位还不跪下。”
郭雪君道:“好吧!跪下就跪下。”缓缓跪了下去。
小珍目睹郭雪君跪了下去,也只好跟着跪了下去。
连玉笙道:“奉圣水。”
但闻轻微的轧轧之声,那供案之内,缓缓伸出一个木盘,盘内放着两个茶杯。
郭雪君缓缓伸出手,端起一杯圣水,凝目望去,只见那杯中圣水,色呈碧绿,端在手中就有一股清香之气,扑入鼻中。
连玉笙道:“杯中圣水,乃天下美味,入口甜香无比。”
郭雪君道:“良药苦口,这杯中圣水,如此清杳,只怕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口中说话,却又把手中的茶杯,放回到原来的木盘上。
连玉笙一皱眉,道:“郭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郭雪君道:“我怕这圣水之中有毒。”
连玉笙皱眉道:“两位既然是想入三圣门,饮此圣水,乃必要之举。”
郭雪君道:“如是水中有毒,把我们毒死了,那将如何是好?”
连玉笙道:“三圣门中弟子,何止千万人,每人都饮过圣水,但都好好的活着。”
癖雪君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若你肯饮下一杯给我瞧瞧,我就也饮下一杯。”
连玉笙一皱眉头,道:“看来两位是诚心捉弄老夫了。”
一面说话;目光却望着那三具高大神像上亮起的六道强烈目光。
只见那伸出的木盘,缓缓的收了回去,六道目光也突然熄去。
郭雪君心知事情有了变化,立时暗中提气戒备,一面回过头来,笑道:“老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啊!圣水收回,灯火熄去,那是诚心把我们屏弃三圣门外了。”
连玉笙心中知晓,熄去神目,收回圣水,那就把圣堂中的事务,全交由连玉笙自行处理了,这四人杀剐存留之权,已完全操诸己手,心里怒火平熄了不少,微微一笑道:“姑娘请起来,你装作够了,再装下去,岂不是无味的很。”郭雪君挺身而起,道:“三圣门弟子,大约都是因为饮用了那杯圣水,所以,才永远受制于三圣之手,无法再弃暗投明了。”
连玉笙道:“嗯!所以,你举杯就口时,又弃下不饮。”
郭雪君冷冷说道:“阁下呢?是否也因饮过了那杯圣水,才不藉委身于圣堂之中,作一个首座护卫,那十二飞环的盛名,得来是何等不易,你竟然不藉让盛名付于流水,安偷生于这一处不见天日的暗室。”
连玉笙道:“骂的好,数十年来,还没有人这么骂过我。”
郭雪君道:“任何人都可以骂你。”
连玉笙道:“不错,一个人如是不怕死了。什么人也敢骂,如你此时一般。”
杨凤吟突然插口说道:“够了,大概也无法再拖下去啦,两位请退后一步吧!”
郭雪君和小珍,依言向后退了两步,躲在杨凤吟的身后。
连玉笙此刻,似是反而不急于动手,打量了杨凤吟一眼,道:〃姑娘,你似是戴有面具。”
杨凤吟道:“嗯?这和咱们动手无关系吧?”
连玉笙道:“你如伤在老夫手中,老夫也将撒下你脸上面具。”
杨凤吟突然跃起,劈出一掌,道:“先接我一掌,看看你是否有此能力。”
连玉笙右手一挥。接下了一掌,但闻砰然一声轻震;连玉笙竟自身不由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但杨凤吟整个身子,却如同被弹起了一般,飞起了七八尺高。
第五十回 圣堂恶斗
慕容云笙见杨凤吟的身子,被连玉笙一掌震得飞起了七八尺高,大为吃惊,急急说道:
“凤姑娘……”
放步向杨凤吟奔了过去,但见杨凤吟身子轻飘飘的飞出了五六尺远,才落了下来。
慕容云笙双臂一张,抱住了杨凤吟的娇躯,低声说道:“你受了伤吗?”
杨凤吟被慕容云笙一把完全抱人怀中,想到身侧有人,登时羞不自胜,一转脸,把头藏在慕容云笙的肩后,道:“我没有事。”
慕容云笙听她声音平静,果然是不似受伤的样子,低声说道:“你不是被人家一掌震得飞了起来吗?”
杨凤吟道:“他虽然不见老态,但我知晓他年龄很大了,如若是我和他硬拼掌力,决然非他之敌了。所以,我讨巧……”
慕容云笙接道:“难道那也是一种武功吗?”
杨凤吟道:“不错,而且是很高深的武功,不论他掌力多么强猛,都无法伤得了我,至多把我弹的更高一些。”
慕容云笙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只要没有受伤,我就放心了。”
连玉笙右手一伸,袂如电光石火一般,直向杨凤吟右腕之上扣人的掌指变化。
只见两人掌指一错而过,彼此都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原来,连玉笙眼看杨凤吟不让不避,竟以食中二指反点自己脉穴,心知遇上了劲敌,只好易擒为劈硬削掌缘。斜向杨凤吟腕上切去。
哪知杨凤吟屈指一弹,一缕指风,抢先发出,直击过去。
连玉笙似是也未料到杨凤吟突发指风,警觉已晚。
但双方距离过近,掌指一掠之间,连玉笙的指锋也扫中了杨凤吟。
连玉笙觉出腕间一麻,整条的右臂,一阵麻木,杨凤吟也觉手背上如刀划过,一阵奇痛。
两人各中一击,也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四目相注,互视片刻,连玉笙才冷笑一声。道:“姑娘,好厉害的弹指神功。”
杨风吟看右手背面,伤痕宛然,心中亦是暗自佩服对方的武功,说道:“你在受我指风击中之后,仍能用余力伤我,足见功力深厚了。”
连玉笙长长吁一口气,道:“数十年来,老夫从未遇到像姑娘这般的劲敌,今日倒希望放手和姑娘一搏。”
杨凤吟左手一抬,一只白玉般的手掌,直取前胸。
连玉笙动手几招之后,已不敢再对杨凤吟存有轻视之心,右手一翻,扣拿杨凤吟的左腕,同时,左手闪电拍出一掌。
但见杨凤吟身子一转,灵巧绝伦的避开了连玉笙的一击,人如飞花飘絮一般,闪到了连玉笙的身后。
这一战不但关系着杨凤吟的生死,而且也关系着慕容云笙、郭雪君的生死,是以,几人都全神贯注两人搏斗的情势,眼见杨凤吟灵巧的身法,不禁暗暗赞了一声好身法。
哪知连玉笙头也不回,向前疾行一步,反臂拍出一掌。
他似是早已预料到杨凤吟的停身位置,劈出的掌势正好击向杨凤吟停身之处。
杨凤吟一提气,纵身而起,竟然飞身跃上了供台,右手一扬,两粒菩提子脱手飞出,分向居中神像双目之中打去。
但闻波波两声,那居中神像的双目中喷飞出数点碎石。
原来,那神像双目之中,装的水晶石片,被杨凤吟弹出两粒菩提子击碎。
连玉笙看她竟然发暗器击毁圣像双目,心中大是激怒,暴喝一声,抢上供台,双掌连环劈出。
杨凤吟冷笑一声,道:“这圣像,本是骗人的把戏,你们竟然相信它。”
喝声中左手伸出,接下连玉笙的右掌,身子飘飞而起,落着实地,连玉笙已动真火,纵身而上,挥掌急攻。
两人展开了一场抢制先机的恶斗。
烛火下,只见掌影重重,双方恶斗得十分激烈。
连玉笙掌力愈来愈强猛,带起了阵阵呼啸风声。
杨凤吟凭仗灵巧的身法,闪避对方掌势,有时迫于形势,也出手硬接掌势。
不大工夫,双方已拼斗到百合以上。
连玉笙果然有着过人的深厚功力,百招之后,掌力不但不见减弱,反而愈来愈强,大有愈战愈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