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聚奇塔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紫玉钗-第1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子戒刚所说的强亡弱存之理,他曾经细心地研究过,有的他同意,有的他反对。
  狂风拔树而细草仍存,那是因为细草柔软,能弯腰而避过了风势──这种论调他反对,那是消极的。
  齿牙摇落而舌仍在,他也反对,因为他不主张等对方自然因时间而淘汰。
  檐水滴石而穿,这才是一种战斗的,进取的人生觐,可是他更欣赏水的另一种破坏力,一根铁钉泡在水里,没有几天,铁钉就长满了锈,一层层地剥落了,这才是李益所欣赏的方式──用有效而不着痕迹的手段瓦解对方,而且更要使对方陷于不复之境。
  小人不可一日无钱,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李益深深地服膺这两句话,他所说的权不一定是命人,治人的权力,也包括了受到攻击时反击的力量。现在,于善谦的死。激出了这些余波,也使他的权力发挥极致,叫他怎不高兴呢?
  这一天的早朝特别久,坐在班房都可以听到云板不住地响,那一定是调人进去问话的。
  终于黄门官宣达口谕来了:“圣谕宣吏部侍郎高晖即赴御书房进谒。”
  高晖朝李益笑笑:“来了,想不到圣上也是急性子,君虞,圣上既已移驾御书房,那就是廷议已毕,是在召集人秘议,那不知道要多久,你不如先回舍间去,我一出来,先回去告诉你情形。”
  李益也相当紧张地道:“我还是在此等候吧,说不定圣上会召我前去问问,侍郎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不妨奏知圣上,我就在这儿。”
  高晖想想道:“也好,本来朝罢是要封锁班房的,今天较为特别,留了好几个人下来,老尤老杜他们都在,前天他们对于老儿辞官之事最早谈起,今天于老儿的死讯传出,他们的责任难辞,都被留下了,可能就是询问此事,难怪他们昨夜紧张得要迫令岳归咎于你了。君虞,你昨夜夜访国公的那一着棋下得对极了,否则纵然不被他们所坑,至少也会背上个嫌疑!”
  “侍郎怎么知道他们都被留下了?”
  高晖笑了一下道:“刚才宣谕的那个黄门私下告诉我的,一年三节,破费个几十千钱就有这些好处。君虞,将来你一定也会置身在此的,我把这个秘诀传给你,不要瞧不起那个小小的七品官,交通内外,这是条最好的桥梁,因为他是消息最灵通的一个人。”
  压低了声音又道:“国公倒是很帮你的忙,让那些家伙先见过了再面圣的,因此这班家伙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注意听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话高晖走了,李益一个人坐在班房的后室内,望着高深的殿宇,心中充满雄心与壮志,高晖的话,在他的心里痒痒的,用手指截破了一点窗纸,他看着曲折的回廊,三五步就站着一名全身甲胄的卫士,当高晖经过时他们的肃立致敬及高晖微微颔首的神态,他又是一阵激动。那曲折的,通向内宫的长廊。
  正是一条名符其实的宦途,曲曲折折,正表示通向这条路,需要经过多少的努力与挫折。
  虽然,从郑州主簿的那个位置要走到这条回廊上,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李益似乎已经看见了自己穿上朝服,昂首在回廊上雄视阔步的样子。
  口角噙着微笑,他情不自禁地自己吐了两句话:“青云之途虽远,若有翻云手段,摘星捞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宦海风波险恶,胸藏智珠明朗,鹏程万里,行处无不康庄,太液芙蓉,末央杨柳,你们等着,再过几年,我就可以折作瓶中清供了。”
  于是他想又起了第一次去见霍小玉的情形,踏进霍王别墅,看到了王侯居室中种种的陈设气象,那时认为这一切不过是过眼的云烟,距离还远得很,现在却变得非常近了。
  “将相本无种,男孩当自强。”这两句话毕竟还是有道理的。
  他又看见几个人走出来,圭在前面的卢方脸上很沮丧,也很疲倦,王阁老低着头,心事重重,而尤杜等人,却面有得色,踌躇满志,大概是为着拔去了一颗眼中钉而又把责任推卸掉了,感到沾沾自喜吧。李益忍不住几乎想出去招呼他们一声,让他们看看自己并没有受到他们的压力而离开,也没有打算成为他们的代罪羔羊,瞧他们的脸色与表情是何等模样。
  但他终于忍住了,心中又有一个新的打算,就让他们先得意一下,然后再让他们痛苦一番,因此他一声不响,而且等高晖出来时,他也不回家,直接躲到高晖的家里,只找人送张条子给霍小玉,条子上写得很妙,只说暂时离开几天,既没有说去赴任,也没说要上那儿去,因为他知道卢方回家后。
  跟卢闰英谈过话,一定会急着要到家里去找他的,他对卢方的居心很不满意,决心要卢方知道他李益是不容被出卖的。
  兵部尚书于善谦的死讯传开了,朝廷降旨优恤,加封太子少保,那是一品的大臣了,于善谦有生之日,一直想升上来这一级,终于在他身故后达到了愿望,遗憾的是这个名衔祗能刻在他的墓碑上而遗泽后人了。
  朝旨赐准于现宅举丧开吊,而后才扶柩回乡。
  这是很大的恩典了,因为长安的京官太多,而禁城附近的官宅却有限,都是由朝廷赐居,死后交回,不得列为私产,否则传国已百余年,不知有多少大臣生死褒眨进退,如若官宅都变为私产,由子孙后人承继,那许多现任的官儿就要没地方住了。
  正因为住宅要交给朝廷。在居宅举行葬礼,对下一位要住进来的人似乎不太吉利,因此除非是皇帝下令准予在家中举丧,否则是绝对不可的。
  圣恩浩荡,亲赐“公忠体国”匾额,更命钦天监择定了大殓之日在两天之后,还宣布了那天罢朝一日,以便文武百官前往致祭。
  可是皇帝对于于善谦的死不作半点询示,而且也没有指定一个皇子前往代天致唁,这就很耐人寻味了。对一个历事三君的老臣,既然如此顾恤,则少了这样一项恩宠,似乎又太没道理了。
  不但于家的家人感到惶惑,连长安市上的群臣也都在纷纷猜测,而其中最难过的就是卢方了。
  他回到家里,首先就听见了李益来到府上所持的态度以及把他馈赠退回来的事,而女儿更是向他缠闹不已,说他受人摆布,罔顾亲情戚谊。
  连一直对他恭顺的卢夫人也都讲了话:“逼使那个于老头儿下台原是你们这些人闹得起劲,跟十郎有多大的关系呢,他是外任官,而且年纪还轻,官也低,即使于老儿会说他的坏话,也还发生不了多少作用,等孩子慢慢升起来,由外面可以调的时候,于老儿不死也退了,孩子只是为了你居官行事方便,才尽心尽力,于老儿一死,你却慌了手脚,竟帮着外人将责任来硬栽在他的头上,别人要那么做,你该拦着才对,你居然帮着落井下石!”
  卢方搓着手叹道:“夫人,你不知道,逼死于老儿虽是大家帮同筹划,但到了临时,大家都退缩了,是十郎一人干的,他自然难辞其咎!”
  “既然是他一个人干的,你们那一伙子又紧张些什么?”
  卢方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卢闰英道:“爹!您也是的,已经决定了的事,也该听听十郎的意见,您居然溜了,把个难题交给我,却又不跟我说清楚,真要能瞒过他也罢了,可是您想十郎是个多精明的人,他一听那几个人出的主意,就知道他们准备要如何整他……”
  “这不是整他,而是让他稍受点委屈。等事情过了,我们会为他设法的,何况他的那些在江湖上的朋友很具影响力,圣上也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爹!您怎么这样胡涂,假如圣上相信了那些江湖豪杰会支持十郎,也许会容忍一时,但是将来呢,这件事既为朝廷之忌,十郎还会有前程吗?朝廷对他怀有猜忌之心,他的性命都难以保全了,还会重用他吗?”
  卢方默然不语,显然他们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卢闰英道:“您由着那些人摆布,也该了解那些人,他们都是欲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事情一过。把责任全推到十郎头上,自己开脱了,往后他们对十郎,避之唯恐不及还会甘冒大不韪来替十郎关说吗?他们跟十郎毫无渊源,而咱们却无法撇开跟十郎的关系,如果朝廷认为十郎是个不安份的人,岂不是连带您也受到了牵连!”
  卢方叹了口气道:“现在事已如此,追悔无益,今天朝后,圣上就把我们几个人召入御书房垂询于老儿暴卒之事,我跟王阁老都推说不知道,话是他们说的。”
  他看着妻子兴女儿的神色,然后才试探着道:“夫人,英儿。凭心而论。十郎这孩子聪明绝顶,但为人却是太厉害,于老儿是活活被他气死的,因此要他负起点责任也不为过,至于将来。我想英儿嫁过去也会吃亏的……”
  卢闰英立刻变色道:“爹!您可是想悔婚?”
  卢夫人也道:“老爷!这可使不得,现在大家都知道我们已经许婚十郎了……”
  卢方道:“那只是口头上一句话,我们既未受聘,也没有送过庚帖,算不得悔婚。”
  卢夫人道:“话虽如此,但话是妾身说出去的,也是得了老爷的指示的,这又如何收回呢?”
  卢方道:“不必收回,只要从此不谈这件事,再过两三年,我们另行议聘,李家既未定聘。也无权提此抗议,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卢闰英垂泪道:“爹!原来您早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卢方道:“我也是不得已,今天看圣上的态度,似乎对这件事十分重视。问得很多,听完他们的话后,挥退了我们。立刻又跟翼国公低声密议……”
  卢闰英变色道:“爹!女儿跟十郎的名份虽未定聘,可是长安已无人不知,而且我们也公开同出同入过,您现在要反悔,置女儿于何地?”
  卢方道:“孩子,我也是为你好!难道你要我为了他,把身家性命都赔上不成?”
  卢夫人骇然道:“会有这么严重?”
  “唉!你不知道,鱼朝恩把持朝政多年,多少人都没有办法,十郎只靠着几个江湖人之助就把他给除了。”
  卢闰英道:“那是圣上自己恳求他们帮忙的。”
  “话是不错,不过黄衫客夫妇一声号召,居然能把鱼朝恩所蓄的那些死士都拉走了,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势力,圣上岂能不耿耿于怀!十郎跟这两个人交情密切,圣上对他怎么放心得了?”
  “但十郎说过,黄衫客夫妇是真正的湖海奇侠,他们绝无野心,而且还为了避嫌,浪迹天涯,有一两次悄然回京看看,都没有去看十郎,就是为了怕给十郎添麻烦,圣上还有什么不放心?”
  卢方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十郎说的,贾仙儿没有去看十郎,却去看过郭老千岁,同时还有私函呈递圣上,历述一些外地官吏的治绩,请求圣上嘉良惩顽,以安民心。信是由郭世子呈上去的,圣上看了十分感动,亲笔御书扁额──侠义可风──四字,送到黄衫客的家里,怎么会对他们有猜忌之心呢?”
  卢方道:“可是他们说起那些话时,圣上没有任何表示呀,这是什么缘故呢?”
  卢闰英想了一下才道:“爹!这件事情您做得大错特错了,十郎已经知道了你们几个人要委罪于他,当即表示了不甘受人摆布,他没有接受您给他的钱,也没有离开长安去赴任,临行还说要您远离那些人,他一定会设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