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义深长,这个圈子必须绕的,这盅酒如果出在我贾老大的账上,我就是混账了。”
黄衫客笑道:“说得好,老大毕竟是老大,我们都没想到这一点,还是你心细。”
贾飞笑道:“黄大哥,不是兄弟吹嘘,以江湖声望,兄弟不如你,但这个老大让你做,未必就比我强。”
黄衫客点头道:“这话不错,我绝对承认,所以你能称雄一方。我却祗能湖山逍遥。”
正说着,浣纱也正好端着菜出来,贾仙儿拖着她坐下来笑道:“来!来!十郎给你省下了一盅好酒,快坐下来喝了吧!”
浣纱急红了脸道:“这怎么敢当,那有婢子的座位……”
贾仙儿道:“别客气了,我们都是一样的,谁也不高于谁,但我们也得看重自己,谁并不低于谁。”
他硬拉着浣纱坐下,李益望着黄衫客,只有无言而笑。
一顿酒喝到月上中天,大家都有了几分酒意,却见马五衣衫狼狈地一个人走回来了,贾飞连忙喝道:“马五!你当真无法无天了,李公子看你们辛苦,赏你们一顿酒喝,你们也该知道分寸,这个时候才回来。”
马五看见黄衫客也在船上,连忙道:“黄大哥跟姑娘都在这儿,那就好了,弟兄们都被水龙神留下了。”
贾飞一听就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马五嗫嚅地道:“高猛把弟兄们留下了!”
贾飞脸色一沉道:“为什么?是你们喝醉了,在码头上闹事,跟他的人起了冲突?”
马五立刻道:“大哥!绝对没有,弟兄们都记住你的吩咐,谁也没放量,姑娘来的时候看见了,我们都很斯文。”
贾仙儿道:“这个我可以证明,他们的确很规矩。”
马五又嗫嚅了一下才道:“他说我们破了规矩,吃过了界,在瓜州地面上应该是他们的买卖。”
贾飞道:“你有没有告诉他,咱们这次不是做买卖,而是送一位朋友回家。”
马五道:“说了,可是他却不相信,小的还说这次是黄大哥介绍的朋友,他说他只认识道上的规矩,不认识什么黄大哥,要我们把李公子连人带货送过去,换弟兄们出来。”
黄衫客脸色也一沉道:“马五……高猛说过这样的话吗?”
马五道:“黄大哥,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谎,他的确是这么说了,而且他还摆下了话,说如果我们不送过去,一个时辰后,他就自己来接收。”
黄衫客怒道:“岂有此理,水龙神当真想称霸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找他去。”
李益也听出事情不对了,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贾飞道:“十郎!这是我们江湖上的事,你不必过问。”
李益道:“小弟本来是不便过问的,但听这位马壮士说事情似乎因我而起,小弟至少要问问清楚才行。”
贾飞想想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水龙神合管着运河上的事,我管南运河兼扬子江的水运货,举凡来往船只,只要是载货的、值十抽一,由我们负责货商的安全,不让宵小打扰,北运河则是他的地面,都以瓜州为界,如果是一般的货船,我的人护送到瓜州,就该立刻回头,由他派人来商洽。”
黄衫客道:“老贾,你有没有派人去跟他打招呼?”
贾飞道:“没有!这次又不是做生意。”
黄衫客:“那就难怪他误会了。”
贾仙儿道:“黄大哥!这话不公平,十郎乘坐的是我的座船,随行又没有第二条货船,这已经很明显的表示了是我们本身的事,难道也要向他禀报不成?我这条金龙船别说是走南北运河,就是到三江五浙,也没有拜码头的先例。”
黄衫客也不作声了,李益笑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又何必伤了各位江湖道上的和气呢?他们要的是钱罢了,既有这个规矩,我就抽一成给他们好了。”
贾飞叫道:“那有这个道理!十郎!你这样一来,我镇海蛟以后还能在江湖上混吗?”
贾仙儿叫道:“十郎!你们若是乘坐别的客船,付出这笔买路钱还可一说,你们乘坐我的金龙船号,如果付出一个钱,岂不是砸了我女飞卫的名号?”
李益笑笑道:“大姊既已经决心摆脱江湖,又何必在乎这戋戋微名呢?就从这一次开始,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你决心离开江湖,不是更好吗?”
贾飞道:“那我呢?”
李益道:“小弟与贾兄是朋友,跟水龙神不是朋友,贾兄这边,兄弟不敢冒渎,但是对另外一方面,小弟应该照江湖上规定付买路费,如果因为小弟的事,使得贾兄与同道冲突,这就不是交友之道了。”
贾飞还要开口,贾仙儿却道:“哥哥!十郎的话也对,既然各有规矩,我们就照规矩做,免得落人口实,但是这笔钱不该由十郎出,我们拿出来给他好了。”
李益忙道:“那怎么可以?”
贾仙儿笑笑道:“十郎!你不必急,这笔钱我们收得回来的,我们难得往北去,高猛的人却经常往南来,以前大家都是看在同道的情份,见面打个招呼就算了,现在他们自己开了例子,将来可说话了。”
贾飞这才笑了起来道:“对!妹妹!还是你的脑筋活,水龙神开了口,以后他的船过了瓜州,我们就有话说了。黄大哥!这次恰好你在,一切你都是看见的,假如以后我照样抽,你可不能说我破坏规矩了吧?”
黄衫客皱皱眉头道:“假如高猛真是如此做,你们自然可以援例,只是我怕内情是不是会如此简单……”
马五立刻道:“黄大哥!小的所说句句是实,绝不敢有半点欺瞒,高猛等一下会来的,你可以对证一下。”
黄衫客想了一下道:“老贾,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好了,回头我先不露面,你按照规矩跟他交涉,我想听听这家伙到底用心何在。十郎!你带着宝眷到内舱去避一下。”
李益笑道:“黄兄真把兄弟当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了,兄弟不敢言武,但也不是见了刀剑就吓得发抖的胆小鬼,从小也拉过几膀弓,弄过两天剑。”
黄衫客也笑道:“我知你们世家子弟兼习武艺,骑射两道都还会一点,但跟江湖上可不能比。”
李益道:“那当然,兄弟也没说要帮着打架,只是兄弟的胆子不会那么小,回头有我在中间斡旋不致于把事情闹得太大,贾兄与大姊都是急性子的人,一言不合,很可能就会冲突起来,如能和平解决的事。最好不要诉之干戈,江湖道上相处以和为贵。”
黄衫客想想道:“那也好,十郎!回头你不妨用言语套一套,看看高猛究竟是用心何在,我觉得很奇怪,照理说你们坐的是小妹的金龙船,马五也说过是我的朋友,高猛没理由来这一手的。”
李益笑道:“兄弟理会得,动刀动剑,小弟虽然不行,唇枪舌剑小弟自信还可以。小玉!你进舱去吧!”
霍小玉笑道:“你别把我看成那么不中用,像这种场面,千百年难得一见,我也要见识见识。”
贾仙儿不禁笑道:“小妹妹,这可不是看热闹,一个不好就会动刀动剑,那可是不长眼睛的。”
霍小玉道:“我不怕,我站着不动,总不会招呼到我身上来吧?就算有人要伤害我,躲一下的能耐我还有,我也学过骑射的。”
贾仙儿大笑道:“妙极了,想不到你们俩口子都是文武全才,行!小妹妹,你就站在这儿吧,有大姊在你身边,只要你少了一根汗毛,大姊就割下脑袋赔你。”
浣纱突然颤声道:“小姐,婢子的胆子小,婢子还是到舱底躲一躲吧。”
霍小玉道:“我都不怕,你还怕?”
浣纱却吓得发抖道:“小姐,婢子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见血。”
霍小玉道:“有贾大哥跟黄大侠在,还怕人家会伤到你?不行,今天非要你在这儿陪我!”
李益道:“她害怕就让她躲起来吧,万一真的动起手来,全靠镇定,她吓得乱跑乱走,反而会碍事。”
霍小玉笑道:“你放心好了,如果万一动手,她早就吓昏过去了,绝不会碍事。”
李益道:“你就饶她一次吧,瞧她脸都吓白了。”
霍小玉道:“对方如果无意动手,不会有紧张场面,如果存心生事,一定会来很多人,如果分出一部份来乘虚而入,岂不是她先遭殃,倒不如大家聚在看得见的地方,容易照顾些。”
贾仙儿道:“说得对,小妹妹,想不到你的江湖经验比我们还丰富,以寡敌众,最忌力量分散,更忌分心,假如对方真的存心生事,乘着我们都在动手时,随便上来个人,拿刀往她脖子上一架作为要挟,我们只有束手听任摆布,不然祗有眼睁睁地看人杀死她了。”
李益想一想道:“这倒是,浣纱,你还是跟小姐在一起,免得分了大家的心。小玉!想不到还是你行。”
霍小玉道:“这是我父亲早年出战的经验,有一次他领军西征回纥,对方兵力强过他们三四倍,他们祗有出奇致胜了,派了一支精兵,分袭敌军后营,制住了他们的王妃。逼令对方弃械投降,居然打胜了,从那一次以后,我父亲就知道一件事,最弱的人,必须置于最危险的地方。”
黄衫客道:“对!这是兵法的运用,以坚攻虚之策,老贾!以后你可要记住这一点。”
贾飞笑道:“所以我不娶老婆,就是防着这一手。”
大家也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这时远处灯炬闪耀,慢慢往这边移动,贾飞道:“来了,高猛这王八蛋,好像存心要吃掉我们,竟然带了这么多的人手。”
说着他已翻到舱下,抱了一口大刀在手,抖得幌幌直响,李益却从容地笑道:“贾兄,镇定一些。”
黄衫客道:“十郎,你最好也带件兵器在手头,必要时自己能挡几下。”
马五已经到舱下去取了一些兵刃上来,不但分给了李益一口剑,连霍小玉也拣了两口匕首,还分了一口给浣纱。
贾仙儿笑道:“那用得到你们动手。”
霍小玉笑笑道:“真到要我们动手时已经完了,我只是壮壮胆子而已,有了一口匕首藏在身边。必要时或许能有点用处。浣纱,刀不要露出来,如果贾大姊一个招呼不及,有人要抓你的时候,你就给那家伙一下,人家没想到你也会动手的,说不定还有奇迹。”
浣纱的脸都吓白了,拿着刀瑟瑟直抖,贾仙儿却笑道:“小妹妹,你的胆气可真叫人佩服,一点也不像个没学过武功的女孩子。”
霍小玉却笑道:“大姊也不怕呀。”
贾仙儿道:“我不怕是因为我学过武,有自卫的能力。”
霍小玉道:“我不怕也是因为你学过武,有保护我的能力,真到了危险,你一定会比保护你自己更卖力,有了这么周密的保护,我还怕什么呢?”
贾仙儿忍不住道:“这么一说,我就是拚了命,也不能让你折损一根头发了。”
霍小玉道:“是的,而且大姊要时时记住有两个无力抵抗的女子正在靠你保护,你可千万大意不得。”
贾仙儿略一沉思才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我明白了,你无非是想圈牢我,不让我出手伤人而已!”
霍小玉一笑,没有多说话,因为那一簇灯笼火炬已经来得更近了,当头一位黑凛凛的大汉手执长铁棍,如同一座铁塔,在他的身后,却是两名苍髯青袍的道人。
贾飞见了冷笑道:“我说水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