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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 将军谋反君王侧
江烟霞这几日和容哥儿相处,确然已生情慷,闻言顿生羞意,双颊飞红,偷偷瞧了容哥儿一眼。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是说我们可以进入水宫去了?”
金姥姥道:“不错,老身替你们打开暗门。”
江烟霞心中暗道:“我和容郎在此练剑八日之久,竟然未被发觉,看来,此地之中的戒备,实也不算森严。”思忖之间,只见那金姥姥石椅转动,行向石壁一角。原来金姥姥坐的石椅之下,还装有小轮。
金姥姥举起右手,按动壁角机纽,果然有一座暗门,应手而开,说道:“孩子,从这里下去,就可通达水宫,个中详细情势如何,老身知晓不多,你们小心一些。”
江烟霞道:“晚辈们必将设法找到控制毒火的机关,解除老前辈石椅中的禁制,设法使老前辈离开此地。”
金姥姥道:“老身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那天地剑法,传诸于世,已在你们身上完成,希望你们百年好合,双剑合壁,在武林中独树一帜,使这套剑法扬名于江湖之上。至于能否救得老身,那已非重要之事了。”
江烟霞道:“晚辈们将竭尽心力。”
容哥儿抱拳一揖,道:“晚辈们去了。”当先进入暗门。江烟霞紧随容哥儿身后而入。金姥姥一松手那暗门突然关闭起来。暗门内是一条曲折的用道,每个转角处,都燃着一个琉璃灯。
江烟霞打量了雨道情势一眼,道:“此地似是已经到了重要所在,咱们不能大意。”
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分给了容哥儿一支。原来,金姥姥把一柄同鞘的双股剑,也赠送了两人。此剑构造极是精巧,合则可作一剑施用,分则可作两剑对敌。容哥儿接过长剑,抢前一步,道:“在下替姑娘开道。”
江烟霞道:“什么姑娘姑娘的,好像我们刚刚认识似的?”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那怎么称呼?”
江烟霞一看柳眉儿,道:“叫我大姐姐啊!”
容哥儿道:“那怎么成,我年纪比你大。”
江烟霞微微一笑,道:“那你就随便叫吧。”一侧娇躯,又抢在容哥儿的前面,接道:“还是由我带路。”容哥儿也不再争执,紧随在江烟霞身后而行。江烟霞心中知晓此时此地,随时可以遇上强敌施袭,是以行动之间,十分小心,仗剑倚壁,缓缓而行。
两人转过了两条雨道,瞥见转弯处,人影一闪,一个身着黄色衣服,腰佩长剑的大汉,快步行过来。这雨道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多盏琉璃灯照射之下,十分明亮,容哥儿等要想闪避,已自不及。那黄衣大汉似是未料到,会有人混入此地,一时之间,也不禁为之一呆。
江烟霞一拱手,道:“借问兄台?”人却快速绝伦地举步,直欺过去。黄衣大汉口中应道:“你们是何身份……”话出口,同时发觉到江烟霞的来意不善,伸手拔剑。江烟霞举动奇怪,不容那大汉长剑出鞘,手中长剑已然刺人那大汉前胸。右手同时递出,点中那大汉的咽喉。容哥儿紧随而到,低声赞道:“好快的剑法!”
江烟霞不理容哥儿的称赞,却低头打量那黄衣大汉一阵,道:“这人用黄绢制成劲装,江湖上倒是甚少听闻,这黄色衣着代表着什么呢?”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不错,确实有些奇怪。”
江烟霞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这地方藏身不易,唯一的接近之法,就是设法改装,这人衣服,只怕是大了一些。”
容哥儿已然知她心意,当TTA道:“不要紧,将就一些。”
江烟霞道:“你先换过,我替你把风。”举步行向雨道转角处,执剑戒备。
容哥儿匆匆脱下那人外衣穿好,行向江烟霞道:“那尸体要如何处理?”
江烟霞道:“快快熄去前面几盏琉璃灯,把尸体放在暗处,你衣服上染的血迹,t设法把它隐起。”容哥儿手脚甚快,也不过片刻工夫,已然做妥。江烟霞打量了容哥儿一眼,道:“不太像,但也没有法子了。”
这当儿,突闻得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江烟霞低声说道:“有人来了。”容哥儿轻巧地移动身躯,紧靠在石壁下。但闻步履声越来越近,一个黄衣人,急步转过了弯子。江烟霞早已有备,左手陡然点出。那黄衣人骤不及防,吃江烟霞一指点中了肩头穴道。容哥儿左手探出,抓住了黄衣人的身子,不让他摔倒下去。
容哥儿细看了那黄衣人一眼,笑道:“天助我们,这人瘦小多了。”
江烟霞迅快脱去那人外衣,解下头巾,容哥儿却提起那人送向前面熄去灯火的雨道中。那大汉虽然未死,但因哑穴被点,身不能动,口不能言,那是和死去无异了。容哥儿回到原地,江烟霞也穿好了衣服。
江烟霞望了望的衣服一眼,道:“咱们衣服,都有些大,稍为细心一些的人,都不难看出破绽……”
容哥儿接道:“那要如何?”
江烟霞道:“使他们无法细看,无暇思索。”
容哥儿道:“那要如何才成?”
江烟霞道:“咱们发出警号,使他们陷入慌乱中,就无法注意我们的真伪了。”
容哥儿道:“如何一个发警法?”
江烟霞笑道:“这就要咱们仔细查看了。”
容哥儿沉吟一阵,“有了,咱们设法击熄琉璃灯,一定可引起他们注意。”
江烟霞道:“我想在这石壁之间,定然有一种报警的设备,只是咱们没有法子找着而已。”语声一顿,道:“既然如此,只好退求其次了。”
容哥儿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举手一剑,击落了一盏琉璃灯。两人沿两侧石壁而进,凡是经过琉璃灯时,就举剑击去。两人转过了几条雨道,一连击熄了十余盏琉璃灯。江烟霞突然停下了脚步,道:“情形有些不对。”
容哥儿道:“什么事?”
江烟霞道:“第一,这里建筑很奇怪,每隔丈余就要转一个弯。”
容哥儿点点头,道:“不错。”
江烟霞道:“第二,这里防备太松懈,疏忽得有些不近人情,目前情势,只有一个解释,他们已经知晓我们到此,有意地让我们深入。”
容哥儿道:“但我们己然到了此地,总不能半途而废,退出此地。”
江烟霞道:“不错,我们必须一查究竟,虽然可能要落入陷阶,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突然微微一笑,道:“在那金姥姥主持之下,咱们已经有了夫妻的名分,今日咱们战死此地,也不算孤鬼游魂了。”
容哥儿道:“你好像毫无信心。”
江烟霞轻轻叹息一声,道:“是的,本来,我生性很自负,第一次走火入魔,受了很大的挫折,但没有使我改变;这一次被迫当了一天君主之后,才使我感觉,天下才智武功,高过我的人,实在很多尤其习过天地剑法之后,我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胆小了。”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也许我有了丈夫。”
容哥儿微微一怔,道:“这话当真吗?”
江烟霞嫣然一笑,道:“谁知道呢?反正我过去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突然变得胆小起来?”
容哥儿突然叹息一声,道:“我身世不明,才智、武功,更是难以和你比拟,你如真的嫁给我,对你而言,实在太委屈了。”
江烟霞道:“委屈的是你,像你这样潇洒、英俊的人,娶一个满脸病容的人,终日里相对相依,不觉得很讨厌吗?”
容哥儿微微一笑,道:“那金姥姥说过,假以时日,你脸上病容即将消退。”
江烟霞接道:“如若它永不消褪呢?”
容哥儿道:“那也没有什么妨碍啊!我将会更为小心的善待于你。”
江烟霞脸上泛现一抹羞喜的笑意,道:“但愿你心口如一。”
两人情意绵绵边谈边走,似是忘却了置身于险恶之地。突然间,响起了砰然一声,似是一件极重之物,跌落在实地之上。回头看去,只见那转角口处,跌落一块又厚又重的铁门,封住了两人退路。
江烟霞哦了一声,道:“该死,我该早想起来这转角处有门户才是。”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想起来,也是无用,这条雨道中转角之处甚多,咱们已经过了十几重门户了。”语声甫落,突闻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两位已经伤了我们两个人,正好两命抵两命,互不亏欠。”
容哥儿、江烟霞齐齐望去,只见一身着黄袍,手执金刀的大汉,带着四个黄衣劲装人,拦住了去路。四个黄衣人,手中各执着一柄长剑,分排在那黄袍大汉身后。容哥儿打量那黄袍大汉一眼,只见他黄袍前胸之上,绣着一条金龙。那金龙似是真正的金片串成,看上去灿然生光。容哥儿不理那黄衣大汉,却回头对江烟霞道:“这些人穿的衣服很怪,似是仿照皇宫内苑衣服颜色。”
江烟霞道:“一天君主躲在这隐秘地方,大过的他皇帝癌。”
只听那黄袍人怒声喝道:“两位很胆大,好似根本未听到本座的问话。”
江烟霞望了容哥儿一眼,道:“你跟他谈吧。”
容哥儿看他手中金刀,似是极为沉重,心中暗道:“这人的臂力大概不小。”唰的一声,独出长剑,冷冷说道:“阁下手中这柄金刀,看来份量不轻,但不知刀法如何?”
黄袍人冷笑一声,道:“看来,阁下的胆子不小。”举手一挥,两个身着黄衣的大汉,突然一跳而上,也不讲话,双剑并出,分左右向容哥儿刺了过去,容哥儿长剑递出,左右摇动,当当两声把两个人的两柄长剑应声震开。长剑一抖,闪起两朵剑花,分向两位劲装黄衣大汉刺去。两个黄衣劲装大汉,被容哥儿快剑分攻,逼得各自退了一步。容哥儿下面得手,立时展开反击,刷刷一连八剑,分向两人击。两个黄衣大汉又连退数步。
这条涌道,宽不过数尺,三人动手,已把雨道站满。两个黄衣劲装人被容哥儿炔剑逼得向后退去,那黄衣人也被逼得向后倒退。黄衣人怒声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让开。”
两个黄衣劲装人虽想抽身而退,但容哥儿剑势盘丝绕索,想独身避开,亦是有所不能。被容哥儿迫退了一丈多远,到了一处转弯所在,两人才借势退下。
黄衣人金刀一横放过两人,迎着容哥儿,道:“阁下武功不错啊。”容哥儿也不答话,长剑一起,直刺过去。那黄袍人金刀一扬,当的一声,震开了容哥儿的长剑。那金刀看上去十分沉重,但那黄袍人却似有强大无比的臂力,举重若轻,极是神速。
容哥儿和他兵刃相触,只震得右腕发麻,不禁吃了一骇,暗道:“这人内力强劲,实是一个劲敌。”只见黄袍人金刀一挥,一招“泰山压顶”相劈下来。容哥儿不敢再硬接他的刀势,纵身避开,手中剑“回风拂柳”,斜里扫出一剑。黄袍人金刀急收,“力屏天南”向外推出封挡容哥儿的剑势。容哥儿挫腕收剑,避开金刀,挥剑连攻三招,双方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容哥儿以剑招轻巧灵快见胜,黄袍人却以刀势沉重见长。双方斗了十余合,仍是不分胜负。江烟霞冷眼旁观,看那黄袍人刀势猛恶:容哥儿虽然可以应对,未有败象,但缠斗下去,却一时间难以分出胜负。当下说道:“容哥哥,我们施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