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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老前辈是否已取回了夺魂筒?
黑衣人道:“取回了。”
容哥儿道:“可否给晚辈们见识见识?”
黑衣人道:“不但让你见识还要教你使用,快上来,老夫告诉你施用之法。”
语声未落,突闻金风破空,数点寒星疾射而来。那黑衣老人袍袖一拂,一股劲风飞起,一挡飞来暗器,牵着容哥儿一只手,放腿向前疾奔而去。江烟霞急起直追,放步赶去。
两侧的埋伏甚多,暗器纷纷而至。那黑衣人左手牵着容哥儿,右手长剑飞舞,但见白芒闪转如轮,近身暗器,尽为击落。江烟霞虽然也挥舞着长剑,击打射来暗器;但比起黑衣人,却不可同日而语。
那纷飞而来的暗器,有如骤雨涌至,而且那暗器又十分博杂,有飞镖、袖箭、毒针、毒钉、以及力道强大的铁旦等无所不包。江烟霞凭一股豪壮之气,向前奔行了四五丈,已被那绵连不绝的暗器困住,难再越雷池一步。这时,她心中才明白,自己武功和那黑衣老人之间,有着一段很大的距离。就在江烟霞被暗器所困,寸步难移时,黑衣人却已带着容哥儿,冲到古堡门前。
黑衣人右手长剑一挥,劈在那古堡门上。只听啪啪两声,黑衣人手中长剑,一折二截,跌落地上。但那紧闭的铁门,也同时大开。但见寒光一闪,一柄单刀,迎面劈下。
黑衣人动作快速,右手一扬,掌势劈出。那劈出单刀,还未近两人之身,执刀人已经闷哼一声,跌了下去。原来,被那黑衣人一记劈空掌力,击中前胸,打得口吐鲜血而亡。
黑衣人放开容哥儿,双掌连连劈出。掌风过处,尸体纷纷栽倒。容哥儿眼看他每出一掌,就必要伤人,心中大为惊骇,一个人武功练到这等出神人化之境,实也非易了。
只见那黑衣人,举步登上古堡顶峰,片刻之后,重又行了下来,说道:“楼上之敌,已全部肃清,你借重这夺魂筒之力,守此古堡,足可应付了。”
容哥儿道:“那位江姑娘,此刻正陷危境,有劳老前辈救她到此。”
黑衣人点点头,伏身从地上捡起一柄单刀,纵身而出,手中单刀挥舞,开道而行。
江烟霞得那黑衣人开道,威胁大减,紧随身后,行入古堡。
江烟霞长长吁一口气,还剑入鞘,道:“老前辈的武功高强,罕闻罕见,必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高人,不知可否以真名见告?”
黑衣人道:“这样吧!你们叫我龙伯伯吧!老夫年过古稀,你们称叫一声龙伯伯,那也是应该的事。”
容哥儿道:“龙伯伯,那是你的化名了?”
龙伯伯道:“自然,那不是老夫的名字,但有一天,老夫会告诉你们我的真实姓名。
也许,那时你们很鄙视老夫,但此刻老夫不希望你们对老夫心存并蒂,只好暂用代名了……”语声顿了一顿,道:“如是你们觉得委屈,叫我一声龙老丈也好。” 江烟霞道:“既然如此,我们只有从命了。”
龙老丈道:“此刻,咱们只有尽其在我了,能否挽救这次大劫那要看天命如何。”
脸色一整,接道:“你们两个,暂时守住这座古堡,凭仗夺魂神简的威力,当不致有何困难……”
容哥儿道:“龙伯伯呢?”
龙老丈道:“老夫设法混入敌人之中瞧瞧,选一些可用之材,今夜三更之前,不论情形如何,老夫都将回此古堡,和你们相见。”
容哥儿道:“我等恭候大驾。”
龙老丈道:“孩子们,多多小心,老夫去了。”纵身一跃,人已到四丈开外。
江烟霞望着那老人远去背影呆呆出神,有如木雕泥塑。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
“贤妻在想什么?”
江烟霞道:“我在想他的身份。”
容哥儿道:“你是说龙老丈?”
江烟霞道:“不错,听他口气,似是改邪归正之人,以他高强的一武功,只有一个人有此能耐,因为武功到他那种境界,不但是苦练而成,而且必有其他人所难及的天赋。”
容哥儿道:“你在怀疑他是什么人?”
江烟霞道:“如若要贱妄作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人可能是邓玉龙。”
容哥儿道:“邓玉龙?”
江烟霞道:“是的,贱妾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除了邓玉龙之外,贱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有这等能耐。”
容哥儿道:“邓玉龙不是已死了吗?”
江烟霞道:“武林中只听说他死去,但是,有谁见过他当真的死了呢?”
容哥儿道:“万上门主俞若仙,不是亲眼所见了吗?”
江烟霞道:“据说她见到邓玉龙时,邓玉龙已经气绝而逝,那又如何能说明他一定是邓玉龙呢……”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就算他真是邓玉龙,他也可装死欺骗那俞若汕的耳目。”这当儿见人影闪动,四个劲装大汉直奔过来。
容哥儿道:“咱们的体力未复,不宜和他们动手,试试这夺魂神简如何?”
江烟霞道:“先了解对方的身份再说。”
就在两人谈两句话的工夫,四个大汉,已然奔到了堡门前面,距离堡门七尺左右时,停了下来。容哥儿目光到处,不禁骇了一跳,四人之中,赫有然黄十峰在内。他本要施展那夺魂神筒,但目睹黄十峰时,不得不停下手来,高声说道:“来的是黄帮主吗?”
容哥儿和江烟霞都已经隐在古堡门后,黄十峰虽然闻其声,却不见其人。但闻黄十峰应道:“正是黄某,阁下是何许人?”
容哥儿闪身站了,道:“黄兄不认识在下了吗?”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容哥儿。”
容哥儿道:“不错,黄兄还认识在下吗?”
黄十峰苦笑一下,道:“容兄弟到此作甚?”
容哥儿道:“这话应该在下问你吧?”
黄十峰回顾了身侧二个大汉一眼,高声道:“容兄弟,只有你一个人吗?”
容哥儿扬了扬手中的夺魂神筒,道:“黄兄见多识广,但不知是否认得此物?”
黄十峰望了那夺魂神筒一眼,摇摇头,道:“不认得。”
容哥儿道:“好!我告诉你,此物名为夺魂神筒,乃暗器中最为歹毒之物,阁下如要妄越雷池一步,那就是自寻死路了。”
黄十峰淡淡一笑道:“当真那么厉害吗?”
容哥儿道:“在下说的清楚,已算尽了一番相交之情,如是黄兄不信,那就不妨一试。”
黄十峰道:“容兄弟果真是有神鬼莫测之能,竟然轻轻易易地混入此地。”
容哥儿道:“此时此地,咱们时间都很宝贵,寒暄之言,似乎是用不着说了。”
黄十峰道:“不错,容兄弟想和在下谈些什么?”
容哥儿道:“好!黄兄如此说,在下也不客气了,黄兄在东、南、西、北那位将军手下听差?”
黄十峰沉吟了一阵,道:“容兄弟似是知晓很多事……”
容哥儿接道:“但在此刻才知晓黄兄是心甘情愿为人爪牙?”
黄十峰冷冷说:“目下武林中各大门派都已屈服,少林寺一门虽然坚持到最后,也要在明天早晨,交出掌门信物绿玉佛杖,你能混到此地,虽足使人惊讶,但这等靠运气的事,实是不足为凭。”
容哥道:“黄兄之意,想劝我也投在一天君主之下是吗?”
黄十峰道:“不错,大势所趋,你一人怎么有回天之力?”
容哥儿心中暗道:“如若能够多从他口中探出一些消息。那是最好不过了。”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这个应让在下考虑一番。”
黄十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下和你容兄弟一见投缘……”
容皆儿接口道:“这个我心中明白,只是在下有几点思解不通之处,希望能领教一二?”
黄十峰道:“什么事?”
容哥儿道:“黄兄放着好好丐帮帮主不干,却愿屈居人下,不知是何用意了?”
黄十峰道:“自是别有原因,咱们以后再谈不迟,此刻,在下时间不多。”
容哥儿道:“不行,黄兄如不肯据实见告,叫兄弟很难信任黄兄。”
黄十峰冷冷说道:“容兄弟这等固执,在下有相救之心,却也无相救之能了。”
容哥儿正待回答,却闻江烟霞柔柔细音,传人耳际,道:“容郎,骗他进入堡中,施展你手中的夺魂神筒,出其不意,先取随行羽党之命。”
容哥儿听得一怔,心中暗道:“这法子果然恶毒,勿怪那龙老丈不肯把夺魂神筒交她施用了,但此刻形势不同,实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对付他们了。”他在心中把江烟霞的话转了两转,说道:“黄兄,这几位随行之人,都是你帮中的高手了?”
黄十峰道:“都是小兄的心腹。”
容哥儿道:“那就请人堡中谈谈如何?。”
黄十峰道:“好。”举步直向堡中行来。
容哥儿转动手中夺魂神简,银芒一闪,三个随同黄十峰而来的大汉,同时惨叫一声,倒摔在地上,气绝而逝。
黄十峰呆了一呆,停下脚步,道:“夺魂神筒。”
容哥儿道:“黄兄认识最好,那就不用在下多解说了。”
黄十峰知晓那夺魂神筒的厉害,不敢再向前行进,停下脚步,道:“容兄弟,在下可否进入堡中?”
容哥儿道:“可以,不过,你先把三具尸体收起来。”
黄十峰道:“收向何处?”
容哥儿道:“运入这堡中来吧。”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好。”抱起三具尸体,行人古堡。
容哥儿神情肃然他说道:“黄帮主,在下先说明一件事情。”
黄十峰道:“好!我洗耳恭听。”
容哥儿道:“此刻,咱们是敌对相处,昔年交情,已然不足凭藉,黄帮主如若有所举动,在下立刻可取你之命。”
黄十峰正待答话,突见人影一闪,一个面带病容的少女,出现眼前。这现身之人,正是江烟霞。江烟霞冷笑一声,道:“黄十峰,还认识我吗?”
黄十峰打量了江烟霞一阵,道:“江大姑娘?”
江烟霞道:“不错,江湖上人人都知丐帮代代忠义相传,是一个极为武林同道尊仰的帮会,想不到一代丐帮帮主,竟然是一个甘心为人爪牙,助约为虐的人物。”这几句话,骂得十分恶毒,黄十峰不禁脸上一热。
江烟霞不待黄十峰开口,接道:“我们的处境很险恶,四周布满了你们的人,步步充满杀机,黄帮主如是不想死,最好能据实回答我们的问话。”
黄十峰道:“如若在下不回答呢?”
江烟霞指指那三具尸体,道:“这三位就是黄帮主的榜样,杀死黄帮主,和杀死另外三人一样,不过,我相信黄帮主不会死。”
黄十峰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如若黄帮主当真有视死如归的豪气,岂会弃去堂堂的丐帮帮主之位,为恶江湖,不怕万人唾骂?” 黄十峰面现惭色,沉吟了一阵,道:“姑娘骂得很刻薄?”
江烟霞道:“看来,你黄帮主还有一点知耻哀心……”接着又道:“不论何等身份,不论是否怕死,但死亡对人都是一样。”
黄十峰轻轻叹息一声,道:“两位纵然杀死在下,但你们也没有逃走之望。明晨少林派等最后几个门派,递上了降书之后,整个武林都将在一天君主的统率之下了。”
容哥儿冷笑一声,道:“哪里来的一天君主!那只不过是一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