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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道:“我会尽心尽力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江玉凤道:“我知道,姊夫说一句话,那就像钉在墙上的铁钉一样。”
容哥儿笑道:“那很好,你既然这样相信我,那就好好地活下去。”
江玉凤点点头,道:“姊姊斩去了两条腿,就算有妹夫体贴照顾,她能够活下去,只怕也不是短时间可以养好。”
容哥儿叹息道:“只怕咱们要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
江天风道:“所以,要劳动姊夫一下,把这山洞中的尸体,清理出去,咱们在这里休息几日,等姊姊伤势好一些,咱们再离开此地,找一个清静之处,让姊姊养息伤势。”
容哥儿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急急说道:“玉风,你不是中了毒吗?我身上带有解药。”
江玉风道:“姊姊早给我解药用过了。”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转身行出石室,清理出石洞中的尸体。
时光匆匆,转眼之间容哥儿江氏姊妹,已在这石洞中停留了七日之久。七日中,石洞中静寂异常无一人人洞打扰。江烟霞以无比的坚强意志,度过了一段危险的日子,在容哥儿细心照顾之下,大见起色。石洞存有食用之物,容哥儿学习炊食,三人日子度得很艰苦,但每人的心情,都很快乐。第八日中午时分,突然听到了一阵履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正在生火煮食,闻声突然一惊,低声对江玉凤道:“看着你姊姊,我去瞧瞧是什么人?”抽出长剑,步出石室。原来,江玉凤经过这一段的养息,人已大见好转。
这石洞中大寂静,空谷传音,声闻甚远,容哥儿步出石室,仍未见来人踪迹。突然间,传过来一个清亮的声音,道:“容少侠?”
容哥儿听出是赤松子的声音,心中一喜,高声应道:“晚辈在此。”但闻步履之声,奔了过来,赤松子当先而至。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赤松子身后紧随着上清道长。两人行到容哥儿身侧,齐声说道:“江姑娘好吗?”
容哥儿镇静了一下心神,反问道:“那解药有效吗?”
赤松子道:“有效,所有服用解药的人,都已经清醒过来。”
容哥儿喜道:“那是说武林得救了。”
赤松子道:“不错,武林得救了,唉!虽有一部分人,已经死去,但大部分人,都在眼药之后,神智恢复。”
容哥儿长长吁一口气,道:“那就好了,能使天下武林得救,也不在我们这一场经历之苦了。”
赤松子道:“一明大师向天下英雄宣布了这场求取解药的经过,引起了人心的震动。”
容哥儿道:“唉!那很好,贱内的伤势,也稍见好转,天下得救,我们夫妇的心愿已完,从此我要埋名息隐了。”
上清道长道:“目下君山势情一新,各方豪雄都云集于山谷之中,希望能拜见江姑娘一面,还望容少侠代为说项,使天下英雄一睹凤仪。”
容哥儿道:“这个,我看不必了吧?”
上清道长道:“为什么?”
容哥儿道:“因为她已成了残废之身。”
上清道长啊了一声,道:“怎的落下了残废之身?”
容哥儿道:“她双腿为毒蛇咬伤,两位都已经亲眼看到了。”
上清道长道:“不错,江姑娘的定力,贫道难及她万一。”
容哥儿叹息道:“她本来已决心以身殉难,但我苦苦求她活下去。”
赤松子道:“她答应了没有。”
容哥儿道:“答应了,所以自断双腿……”
上清道长轻轻叹息一声,道:“她自残肢体以救天下,可敬啊!可敬!”
容哥儿道:“所以,劳请两位前辈代她向群豪致意,晚辈们己决定今夜离去了。”
赤松子道:“这个怎么行…。”··
上清道长一拉赤松子的衣角,接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勉强了,劳请容少侠转告江姑娘,天下英雄致敬之心意。”
容哥儿点点头,道:“我想她知晓其情,心中定然很高兴。”
上清道长合掌说道:“贫道再奉告一事,就可告别了。”
容哥儿道:“什么事?”
上清道长道:“那位和贫道动手的蒙面人,正是本派掌门人,只是他已被王子方毁去容貌,而且又助王子方做过了甚多恶事,得江姑娘解药之助,使他神智恢复,回想前情,尽属恨事,因此,决心退隐,要贫道暂行代理掌门之位,日后,再就本帮弟子中,找出接掌门户的人。”
容哥儿道:“恭喜道长了。”
上清道长叹一声,道:“贫道虽然尽力相劝,但敝掌门心意已决、无法挽回。”
容哥儿道:“晚辈知道了,但晚辈和贱内,都已经不愿再多间江湖中事。”
赤松子接道:“那位和一明大师动手的人,正是一瓢大师,他托贫道向容少侠问好。”
容哥儿点点头道:“多谢一瓢大师的关注,有劳道长代我向他致好。”语声一顿,道:“两位还有什么事?”
上清道长道:“容少侠准备几时动身?”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不劳道长下问,在下和拙荆,都已厌倦江湖,此后,也不愿再和武林中人往来,两位不用再多问我们夫妇的事了。”言罢,转身行回石室,不再理会两人。
赤松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容少侠这点年纪,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竟被这一场折磨,闹得意志消沉。”上清道长轻轻一拉赤松子,转身而去。
容哥儿行入石室,只见江烟霞拥被而坐,立时急步行了过去,道:“你怎么坐起来了?”江烟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拾手理一下散乱的长发,接道:“我听了你和他们的谈话。”
容哥儿道:“我自作主意,未和贤妻商量。”江玉风道:“姊姊听得高兴死了,她双腿残废,我丑若妖女,自然不愿见人了,但妹夫正值英年,陪我们退隐林泉……”
容哥儿摇摇手,接道:“我对两位的负欠大多,但愿有生之年能够补偿此疚。”
江烟霞道:“你欠我们什么!”
容哥儿道:“如非为我,贤妻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
江烟霞道:“不要这样想,我是为了救人救世,与你何干?”
容哥儿道:“我知道,如不是为了我,你们决不会付出这般大的牺牲。”
江烟霞淡然一笑,道:“为你也好,为救天下英雄也好,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目下要紧的是,咱们要设法早些离开此地。”
容哥儿道:“贤妻准备几时动身。”
江烟霞道:“如是不想见他们,动身得越早越好,今晚上动身如何?”
容哥儿道:“你能够走吗。”
江烟霞道:“贱妾伤势已愈,想今晚上就动身。”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你们好好地休息一下,咱们今晚就走。”
江玉风整理一下衣服、兵刃,几人又进些食用之物,估计天到初更时分,容哥儿背起江烟霞,出了石洞,抬头看去,只见繁星满天,正是个元月之夜。江玉风仗剑当先开路,容哥儿背着江烟霞紧追在江玉凤身后而行。这君山之上,原本到处坐有中奇毒之人,现却不见一个人影,想是都已经服用过解药之后,毒伤痊愈而去。
容哥儿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看来,那解毒药物,果然是对症之药,中毒之人,都已经清醒而去。”
江烟霞道:“这本是一片清静之地,但被王子方等一闹,闹成了一片恶土,现在,总算又使它重归清静了。”
容哥儿突然想到那规模宏大的地下石府,急急说道:“还有一大祸害,要设法把它毁去才好。”
江玉凤道:“这倒不劳姊夫烦心,姊姊早已把它毁去了。”
容哥儿道:“当真吗?”江烟霞道:“不错,我已经把它毁去。”容哥儿道:“怎么一个毁法。”
江烟霞道:“我打了一个洞,放了湖水进去。”
容哥儿道:“这法子好极了,既简便省事,又可永绝后患。”
江烟霞道:“过去一段时间,从没有船只敢靠近君山,如今雨过天晴,不知是否还有船只靠岸了。”
容哥儿笑道:“试试运气吧!”三人谈话之间,行到湖岸。凝目望去,只见一艘渔舟,高挂灯火,似是正在捕鱼。容哥儿高声喊道:“渔管家,渔管家。”
渔舟上有人高声应道:“什么人?可是呼叫老汉吗?”
容哥儿听那声音很苍老,高声应道:“老丈请助我们渡过湖面如何?”
那捕鱼老人沉吟了一阵,道:“那好吧!你们有多少人?”
容哥儿道:“我们一共三个人。”
那捕鱼老人缓缓应道:“好吧!老汉立刻把船摇过来。”
捕鱼老人答过话之后,果然收了渔具,摇过鱼舟。容哥儿纵身跃上渔舟,四顾了一眼,只见甲板上放着活鲜的鱼虾,显是刚刚捕获不久的。那捅鱼老丈,大约有五十余岁,赤足竹笠,身体十分健壮。容哥儿道:“这渔舟上只有你老丈一个人吗?”
捕鱼老人道:“老汉原本有一儿一女,助我捕鱼,大子不幸染恙,小女为了照顾犬子,留在家中,今宵只有老汉一人在此了。”
容哥儿道:“老丈请把我等送往对岸,我等登舟之后,自会重谢。”
捕鱼老人微微一笑,道:“重谢倒不用了,不过,老汉有几句话,不得不先作说明。”
容哥儿道:“什么话?”
捕鱼人道:“老汉年迈力衰,行舟很慢,诸位要担待一二。”
容哥儿道:“你尽力而为就是。”
那老人微微一笑,道:“好!诸位请入舱中坐吧?”
容哥儿望了怀抱中江烟霞一眼,无限爱怜他说道:“舟上夜风寒冷,咱们到舱中坐吧?”江烟霞眉宇问无限欢愉之色,点头一笑。容哥儿缓步行入舱中,江玉风随后入舱。
那老人收了渔具,摇橹而行。小舟在湖中缓缓而行,容哥儿等期望着渔舟早些靠岸,早离此地,哪知心中越急,却感到那渔舟走得越慢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容哥儿忍了又忍,只是忍耐不住,道:“老丈,还要多少时间,才能靠岸?”
捕鱼老人应道:“快了,快了,至多再要一个时辰。”
容哥儿道:“还要那么久吗。”
捕鱼人道:“老汉已先行告过罪了,我年迈力衰,行舟甚慢。”
江玉风道:“我来帮你如何?”举步向外行去。
容哥儿伸手阻止了江玉凤道:“让他慢慢地划吧。”
又行一个时辰,天色已近四更,渔舟已靠岸而停。捕鱼人高声说道:“靠岸了。”
其实,不用他开口,容哥儿已抱着江烟霞行出舱外,举步登岸。江玉凤紧追容哥儿身后出舱,探手从怀中取出一片金叶子,道:“这个补偿老丈捕鱼的损失。”
捕鱼人淡淡一笑,道:“这个老汉不敢收受,姑娘带着用吧?”
江玉凤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捕鱼老人笑道:“老汉能送三位一程,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再收厚赐?”
江玉凤虽然觉着他话中弦外有音,但见容哥儿已然行出数丈,无暇多问,把手中一片金叶子丢在船板上,纵身一跃登岸,追上容哥儿,低声说道:“掷夫,那老渔人有点奇怪。”
容哥儿道:“什么地方奇怪?”
江玉凤道:“他不肯收我的酬偿。”
江烟霞道:“我也觉着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