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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十峰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七凤姑娘,黄某失敬了。”
玉凤奇道:“你们见过了。”
七凤道:“咱们金凤谷中的贵客,小妹自是牢记在心中了。”
放腿向前奔去。
黄十峰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对玉凤说道:“玉凤姑娘定然和七凤姑娘很要好了。”
玉凤道:“我们金凤谷中诸婢,一向情同姊妹。”
黄十峰心中暗道:“这玉凤十分聪明,我何不借此机会,把那七凤可疑的身份点明于她,使她有点准备c”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诸位姑娘能够进人金凤谷,身世来历,想都是经过一番调查了。”
玉凤道:“是啊!帮主何以想到了此事呢?”
黄十峰低声说道:“如若姑娘对那江夫人十分忠实,还请当心一下七凤姑娘。”
说完,也不待玉凤答话,突然加快脚步,向前奔去。
这两句话,却在玉凤心中,引起了很大的疑虑,忍不住放腿追上了黄十峰,低声说道:“黄帮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否说得清楚一些?”
黄十峰心知如是和盘托出,这玉凤必然转告江夫人,那时,七凤的处境,必然十分悲惨,当下说道:“我只是觉得七凤姑娘有些可疑。”
玉凤摇摇头,接道:“黄帮主,这等事,不能随口胡言,你要知道,我们金凤门规戒十分森严,对于私通外敌的惩罚,更是严厉无比,处死一途,别无可循,帮主如只是心中怀疑,千万不可说出去。”
黄十峰道:“在下只告诉姑娘一人。”
玉凤略一沉吟,摇摇头,道:“我不是替七凤姑娘辩护,她是在我们姑娘手下听差,以我大姑娘为人的精明,岂能容得奸细卧底,怕她早已为我们大姑娘瞧出破绽了。”
黄十峰暗暗叹息一声,道:“但愿她不是奸细才好。”不再理王凤,急步向山峰之上奔去。
这时,七凤已然登上峰顶,高举着手中灯笼,说道:“黄帮主,咱们已达峰顶,通知我家大姑娘,和那位拐老头子。”
黄十峰随手接过纱灯,高高举起,说道:“玉蛙已经放好,两位可以开始了。”他内功深厚,虽在百丈以上的高峰之上讲话,但声音传播下,仍然使人听得清清楚楚。
独臂拐仙望了江大姑娘一眼,说道:“大姑娘可以开始吗?”
江大姑娘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请吧。”
独臂拐仙一心想那玉蛙,也不客气,肋间铁拐用力一点实地,突然腾身而起。别瞧他只有一臂一腿,但轻身提纵之术,却是大有成就,只见高飞起两丈多高,然后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脚落实地,人已在四五丈外。
容哥儿吃了惊,暗道这老头儿好高明的轻功,江大姑娘想胜他只怕不是易事。
心念转动之间,忽闻衣袂飘风之声,掠身而过。
转头望去,只见那江大姑娘有如一支流矢,划空而去。
一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转眼再望独臂拐仙时,哪里还有人影。
静夜中但闻得铁拐击石之声,不断传来,由大而小,终不可闻。
容哥儿目力虽然过人,但也无法在夜暗中瞧到百丈外的景物,两人抢登峭壁的情景,自是无法看到。不禁大生忧虑,暗道:‘如若那玉蛙落在独臂拐仙手中,如何对那慈恩寺的方丈交代。”
转眼望去,只见那江夫人肃然而立,望着峰顶灯火出神。
显然,她心中亦在忧虑着这场比试,对女儿能胜独臂拐仙一事,毫无把握。
但站在江夫人身侧的女婢却个个面带笑容,似是对大姑娘获胜一事,充满信心。
又过了片刻,只见峰顶那盏灯火,突然熄去,紧随着一长啸,传了下来。
江夫人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如若这跛子再要撒赖,就别想离开金凤谷了。”
她自言自语,关爱女儿之情,流露于神色言词之间。
容哥儿心中虽然挂念王蛙的得失,但却不好开口多问。
又等待了一顿饭的时光,耳际突然响起了铁拐触地之声。
凝目望去,只见独臂拐仙和江大姑娘并肩行了过来。
江大姑娘手中之中,高高托着玉蛙,显然,这一场比试,那独臂拐仙又输在江大姑娘手中。
容哥儿心中既是喜悦,又是惊讶,暗,道:“瞧不出这位面黄肌瘦,似有大病的江大姑娘,竟然是身怀绝技。”
只见江大姑娘托着玉蛙,直行到容哥儿身前,道:“容相公,物归原主,你要好好的收存,以拐走前辈的身份,竟然看重这只玉蛙,那是足见这只玉蛙的珍贵了,贱妾虽不知玉蛙贵在何处,但能得拐老前辈的垂青,想是必有大用了。”
独臂拐仙轻轻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容哥儿接过玉蛙,藏人怀中。
江大姑娘回顾了独臂拐仙一眼,道:“拐老前辈,这一次可愿认输吗?”
独臂拐仙长叹一声,道:“老夫如再不认输,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立足?”
江大姑娘欠身一礼,道:“其实拐老前辈轻功卓绝,和晚辈也不过一步之差。”
独臂拐仙苦笑一下,道:“姑娘不用向老夫脸上涂金,老夫愿守约言,决定保护这个小娃儿一年就是。”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老夫在金凤谷外等候,只要一出金凤谷,老夫就负起保护他的重任。”言罢,转身一跃而去,但闻拐铁触地之声,片刻间走得踪影全无。
江大姑娘肃然而立,直待独臂拐仙走得踪影不见,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横向地上栽去。
江夫人沉声说道:“孩子!”伸手来扶。
容哥儿距那江大姑娘最近,正好那江大姑娘倒掉的方位,又是正向着容哥儿,仓促之间,一张双臂,抱住了江大姑娘。
那江大姑娘,人虽然无法支撑,横向地上栽去,但那神志仍然十分清醒,眼看着栽人了容哥儿怀中,就是无法闪开,被容哥儿伸出的双臂,紧紧的抱住,只好索性一闭双目,偎人了容哥儿的怀中,呈晕迷不醒之状。
这当儿,黄十峰带着玉凤、七凤二婢,急奔而至。
江夫人缓步行了过来,缓缓由容哥儿的怀抱中接过女儿,长叹一声,道:“孩子,你伤得很重吗?”
江大姑娘缓缓睁开双目,望了母亲一眼,道:“不要紧,休息两天就好。”
江夫人道:“为娘扶你回去吧。”
江大姑娘道:“慢一点,女儿还有几句重要之言,告诉他们。”
她缓缓由母亲怀抱中挣起身子,说道:“容相公,贱妾还有几句话要告诉你。”
容哥儿眼看她为了保护这只玉蛙,受得如此重伤,心中既是感激,又是不安,当下说道:“姑娘有何吩咐,尽管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江大姑娘长长吁一口气,道:“你要耐心的听完,不要误会。”
容哥儿道:“在下洗耳恭听。”
江大姑娘道:“就那独臂拐仙重视这玉蛙的情形来讲,在这一年期中,他虽不能明取,但却难保他不用偷天换日的手法,以伪制调去真品。”
容哥儿道:“他和姑娘的约赌,连输了两次,难道还不肯心服口服吗?”
江大姑娘缓缓从怀中摸出了一粒药丸,吞下口去,说道:“问题是咱们都不知道玉蛙的妙用,也无法一眼辨出它的真伪。”
容哥儿道:“这倒不错。”
江大姑娘道:“如若他独臂拐仙虚造一只玉蛙,掉去真品,只怕你很难发觉了,贱妾和家母,找他质问,他亦可振振有词说,为了保护玉蛙绝对安全,只好施用这等瞒天过海的手法。
容哥儿点头道:“嗯!姑娘说得不错。”
江大姑娘道:“因此贱妾为这只玉蛙担忧。”言罢,闭上双目,偎人母亲怀中。容哥儿见了那独臂拐仙的武功,已然自知难敌,沉思良久,想不出一个保护玉蛙之法,只好说道:“姑娘有何高见,代在寻春思主意出来。”
江大姑娘启动双目,叹息一声,道:“除非抢先一步,带上一只七制玉蛙,把这只真的玉蛙好好的收藏起来。”
容哥儿道:“收藏何处?”
江大姑娘道:“这就要你选择了,就你所知,想出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就是。”
容哥儿凝目沉思了片刻,道:“在下实是想不出安全的地方。”
江大姑娘接道:“而且也无法在短短一日之中,雕刻出一只伪品玉蛙。”
容哥儿道:“不错啊!姑娘这办法行不通了。”
江大姑娘启目笑道:“一日雕不成玉蛙,如是用上三五天的时拒岂不是可以雕出来了?”容哥儿道:“这玉蛙雕刻精致无比,岂是一般的手工能够雕刻得来?必得巧手名匠才成。”
江大姑娘道:“这倒不用容相公担忧,贱妾可以效劳。
容哥儿道:“姑娘的身体,如何还能受得劳累。”
江大姑娘道:“不要紧,这雕刻之工,讲究巧劲,不用耗费气力,若容相公能够相信贱妾,请把玉蛙交给贱妾,三日之内,贱妾当为相公雕刻成一只伪品。”
容哥儿略一沉吟,缓缓把王蛙递了过去,道:“在下相信姑娘。”
江大姑娘接过王蛙,目光一掠黄十峰和容哥儿,道:“两位请回静室,好好休息一下,妾贱雕好玉蛙之后,自会派人相请。”缓缓挺起身子,在两个丫头扶持之下,慢步而去。
容哥儿和黄十峰回到石室中时,容哥儿随手关上两扇石门,低声对黄十峰道:“帮主,那江大姑娘对玉蛙,亦似是十分喜爱。”
黄十峰颔首说道:“不错,宁可把这玉蛙放在金凤谷,亦不能把王蛙让那独臂拐仙拿走。”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如若那江大姑娘不肯还回玉蛙,咱们该当如何?”
黄十峰淡然一笑道:“她如同时伪造了两只玉蛙,一齐还你,你又能如何?”
容哥儿呆了一呆,道:“是啊!若两只都是伪品,我亦无法辨识得出。”
黄十峰道:“所以咱们不用想这件事了。”
三日时光,匆匆而过,三日之中,都由那玉凤替两人把食用之物,送人石室。
第四日中午,玉凤又推门而人。笑对容哥儿道:“容相公,玉蛙伪造已成,我家姑娘请相公先去瞧瞧,看看有无破绽。”
容哥儿这几日来,都在想着玉蛙之事,当下说道:“好!有劳姑娘带路了。”
第十七回 匹夫怀壁罪自入
容哥儿行了两步,想到了黄十峰,又转回头来,说道:“帮主,一起去吧。”
黄十峰还未来得及答话,玉凤已抢先说道:“我家姑娘只请容相公一人,小婢不便做主多带一人见她,黄帮主先请在此等候片刻,待小婢请示过我家姑娘之后,再作主意。”
黄十峰道:“既是大姑娘只请容相公一人,那就请容兄一人去吧,区区在这里等候,也是一样。”
容哥儿不便再盲,只好随在那玉凤身后行去。
玉风当先带路,绕过一个山角,转向一道狭谷之中。
容哥儿道:“姑娘没有走错路吗?”他心中记得明白,那江大姑娘住在一处悬崖之上,这玉凤所带之路,却是大不相同。
玉凤回头一笑,道:“小婢在这金凤谷住了十余年,谷中一草一木,无不了若指掌,怎会替相会带错了路呢?”容哥儿不再言语,紧随那玉凤身后而行。
深入十丈左右,狭谷突然向左折去,转过一个山弯,景物忽然一变。
只见四面高山,环绕着一块百丈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