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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霄道:“诸位清随我步痕而行,千万不可踏错。”举步向前行去。
王子方、容哥儿、田文秀鱼贯的随在众人身后而行。只见赵天霄低头面规,策步而行。群豪个个全神贯注前面一人的落足痕迹之上,也不知行向何处。
但觉寒气越来越强,似是已到了一座高峰之上。
此际明月照路,月光之下雪景,别有一番景象。
容哥儿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行在一道悬崖之上,下面深谷,亦为白雪履盖,月光下一片茫茫,也不知多深多远。突然间,听得一声轻音,王子方一脚踏空,全身向下沉去。容哥儿右手一探,抓住了王子方衣领。
其实王子方一脚踏空时,右手一把抓住了落脚的石块。
容哥儿微微向上一提,王子方跃起身子,重踏在落脚石上。
赵天霄道:“诸位小心了。”
白雪掩遮之下,群豪面对着死亡的险路,心中还未觉出什么。此刻王子方失足下坠,才使群豪警觉着目下的险恶处境。
容哥儿低声说道:“老前辈小心一些。”
走了一顿饭工夫之久,到了”一株大松之下,赵天霄长长吁一口气,道:“好了,咱们已过险地。”
赵天昏目光转动,扫掠了三个人一眼,道:“过了这段断魂桩,已离那雪谷不远,如是咱们不走错路,半个时辰之内,可以到达雪谷了。”
说完,纵身向前行去,群豪随他身后,大步向前行去。赵天霄似是很熟悉山中形势,绕着积雪山道,奔行如飞。
转过了几个山弯,容哥儿已觉得越走越冷,月色一片茫茫,尽是皑白积雪。
又行了数里,赵天雷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指一条双峰爽峙的山谷,道:“到了。”
容哥儿抬头看去,只见谷中一片苍茫,不见一点屋影人踪。
田文秀道:“果然是名副其实的雪谷,全谷中尽是积雪。”
赵天霄微微一笑,抱拳说道:“赵夫霄拜见老前辈。”静夜中声音传出老远。
容哥儿,公中暗道:“这一片茫茫雷谷,难道真会有人居住不成?”
忖思之间,突见三丈外积雪分裂,缓步走出一个黑衣人。
容哥儿吃了一惊,暗道:“这人从雪中冒出,难道也是从雪中行来不成。”
只见那黑衣入缓步行到赵天霄的身前,仔细打量一阵,道:“你是赵天霄赵堡主?”
赵天霄道:“不错,五是区区在下。”
那黑衣人道:“可有邀请信物?
赵天霄探手从怀个取出一个竹牌,托在掌心之上,道:“兄台瞧过。”
那人当真的伸出头去,仔细的瞧了那竹牌一阵,目光一掠田文秀等,道:“这些人都是你随来的朋友?”
赵天霄道:“我们一共四个人。”
那黑衣人点点头,道:“好!随我来吧。”
行到那裂洞之前,道:“诸位小心一些行走。”当先一跃而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裂门之处,竟是一扇活门,上面白雪掩盖,不知底细的人,自是踏破铁鞋,也难以找得了。赵天雷紧随那黑衣人身后,率着田文秀等鱼贯踏梯而下。
深入一丈七八尺左右,才落着实地。
容哥儿心中暗道:“雪里秘道,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景。”
留心瞧去,只见一条可容两人并肩而行的小道,曲弯而人。
两侧都是坚硬的雪壁,上面是白雪覆盖,不过每隔一丈左右,总要转一个弯,每一个转弯的地方,部是一根白色的支柱,也不知是何物做成。
转约十几个弯子后,那黑夜人突然停了下来说道:“诸位清等候片刻。”
转过一个弯去不见。
容哥儿深入雪道之后,全为一种新奇感所吸引,忘记了酷寒,停下之后,才觉得阴寒极浓,不得不运气抵御。
那黑衣人去约一盏茶时光,又走了回来说道:“家师有请诸位。”
赵天霄道:“有劳通报。”当先向前行去。
容哥儿只觉渐行渐高,不自觉间出了雪道,抬头一看月桂中天,眼前又是一番景象。
这是一片十丈方圆的平地,四面山峰环绕,那雪下地道,竟然绕过了、个山峰,通人这一片盆地之中。
容哥儿目光一转,只见那皑白的雪地上,放着十几张竹椅,已然先有四人在座。
两个青衫老者,一个樵夫模样的大汉,一个头戴瓜皮小帽,枯瘦如柴的矮子,此地本级酷寒。那枯瘦矮子,袖手而坐,若不胜寒。
只见赵天霄对着四人中间,一抱拳,恭敬地说:“晚辈赵天霄,如约而来。”
容哥儿心中奇道:“这赵天霄不知在对何人行礼?”
心念转动,耳际已响起了一个威重的声音,道:“好!你们坐下。”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一个全身白衣,白发覆面,白髯垂胸的老人,端坐在四人中间。他一身白衣,坐在雪地中,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等依序紧倍在赵天霄的身侧坐下。
那白衣老者道:“夫霄,要他们报上姓名。”
赵天霄答应了一声,道:“诸位请自行报名吧。”
王子方欠身而起,道:“成都王子方。”
那白衣人潭:“金刀神芒,王总缥头。”
王子方道:“不敢当。”缓缓坐下。
田文秀道:“田家堡的田文秀。”
白衣人道:“少堡主,西北道上,后起之秀,日后要接天霄领导西北武林。”
容哥儿站起身子,道:“在下穿哥儿。”
白衣人喃喃自语,道:“容哥儿,容哥儿这名字倒陌生得很。”
容哥儿道:“晚辈很少在江湖上走动。”
白衣人道:“你是何人的门下?”
容哥儿道:“晚辈艺得家传。”
白衣人道:“你施用的什么兵刃?”
容哥儿道:“晚辈使用长剑。”
白衣人道:“容家剑,容家剑。”突然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令尊的名讳,如何称呼?”
容哥儿道:“这个晚辈不知。”
白衣人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令尊还活在世上吗?”
容哥儿道:“晚辈记事之后,就未再见过家父之面。”
白衣人啊了声,不再多问,目光转注到赵天霄肠上,道:“长安城中,近日情形如何?”
赵天霄略沉吟道:“情势很坏,无极老人和万上门,有如见首不见尾的神龙,出没无常,神秘难测,而且他们手下,都云集着很多高手,忠心效命,晚辈虽然尽了最大的心力,仍是没法查明他们的来龙去脉。”
白衣人静静曲叮着,一语不接,直待赵天霄说完了一番话后、才接了一句摸不相关的话,道:“那黄帮主没有来?”
赵天霄望了容哥儿一眼,道:“据这位容兄说,那丐帮中突然发生了一次大变,黄帮主匆匆赶了回去,故而未来应约。”
白衣人目光又转到容哥儿的脸上,道:“丐帮发生了什么大变?
容哥儿道:“老前辈明察。”
白衣人道:“黄十峰雄才大略,纵有大变,也是难他不倒。”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一次却非小可了,丐帮中的长老,和神机堂主联手背叛于他,只怕是不易渡过。”那白衣人仍不闻容哥儿接口说话,目光又转到赵天霄脸上,接道:
“这些日子中,可有其他武林道,集聚长安?
赵天霄道:“除丐帮之外,还未见其他门派中人赶到长安。”
那白衣人缓缓道:“你们一路来,定已十分疲倦,先请坐息一阵,咱们再谈不迟。”
言罢,当先闭上双目。
赵天霄不敢惊动那白衣人,又怕田文秀等问话,索性也闭上双目而坐。
王子方、田文秀、容哥儿,眼看那赵天霄闭目调息,也只好照法施为,尽管难以凝神入定,也只好装作人定模样。”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之久,突闻一声尖厉长啸,传了过来,容哥儿霍然站起身子,看那白衣人和那樵夫及两个长衫人等,都静绝不动,浑如未曾闻得那啸声一般,只好缓缓坐下。偷眼看赵天霄和田文秀,只见三人也和自己一般茫然四顾,显是亦为那啸声惊动。
容哥儿镇定一下心神,心中暗道:“这白衣老人,不知是何许人物,何以要佐到酷寒不毛之地,如是说他出世逃俗,息隐林泉,位于此等之处,那是未免太过刻薄自己了。
此地风物,也不像一个出世高人留居之地,那他佐在这里,只有两个目的了:一个是逃避仇家,一个是苦练一种什么武功。”正在忖思着眼前的形势,突见一个全身黑衣的劲装大汉,急急跑了过来,道:‘申、郭两位大驾已到。”
那白衣人道:“请他们进来吧户
那黑衣大汉转身而去,片刻之后,带了两个老人。
当先一人,身着天蓝长衫,足蹬福字履,头上戴着一个青缎子瓜皮子帽,留着白长髯。第二个微见驼背,青布夹祆,青布长裤,留几根稀疏的白胡子,足着青布鞋。
两人齐齐抱拳,道:“兄弟晚来一步,有劳诸位久候了。”
白衣人微微额首,道:“劳动两位远途跋涉,在下甚感不安。”
那身着蓝衫的老人自行在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好说。
那白衣人缓缓说道:“此地都非外人,两位有话,尽管说出就是。
那蓝杉人望了那青衣人一眼,道:“这几年来,兄弟已完全和江湖同道绝缘,一个月中,也难得离开寒舍一步。”
白衣人道:“但申兄的内功,却是愈来愈见精进了。”
蓝衣老人说道:“兄弟虽已决心脱离武林生涯,但功夫却未搁下。”
白衣人道:“咱们习武之入,不肯弃下武功,正和读书人不肯放下书中一样,虽已退出江湖,但难免见猎心喜,这些日来,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两位难道一点都不为所动吗?”
蓝衣人微微一笑,道:“白兄说的不错,起初几日,兄弟还能忍下,后来就忍不下了。”目光转到青衣驼背人身上,道:“兄弟虽然得一点内情,但如比起郭兄,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那驼子道:“好说,好说,申兄过奖了。”
白衣人缓缓说道:“两位不用谦让了,咱们都已退出江湖,不再问武林中事,但却还未死去,以长安为中心的西北道上,被人闹得乌烟瘴气,那是诚心不替咱们留下一点老面子了。”
那樵夫模样的人突然接口说:“咱们何不找上长安城去,挑了他们的窑子!
白衣人冷然接道:“四弟这火爆之气,总是无法改过,如若强敌是易与之辈,申、郭两位太快,岂容他人在卧榻之侧打鼾。”那樵子吃那白衣人叱责一顿,不再多言。
姓申的蓝衫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郭兄是金口难开,兄弟只好先行抛砖引玉了。”
白衣人道:“我等洗耳恭听。”
蓝衣老人目光一掠王子方,接道:“成都镇远镖局失嫖之后,长安城中已陆续云集了甚多高手,其初之时,兄弟也未放在心上,后来越看越是不对,来人中有很多竟是退隐江湖已久的老魔头,情势已非普通的武林争斗,而是有所大举图谋了。”
赵天霄暗道了两声惭槐,忖道:“长安城早有兆头,我竟不知,这领油西北武林的招牌,算是从此砸了。”
那白衣人双目转往在驼背青衣人的身上,道:“郭兄一向以耳目灵敏见称,想是定已知道什么消息了。”
那驼子轻轻咳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