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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儿走出室外,那些困在附近,头戴铜罩的人,纷纷向后退去,替两人让开了一块四丈见方的空地。四支火把高燃,分站在四个方位之上,照的一片通明。
那银衣人扬了扬手中的长剑道:“我如胜了阁下,你可知情形如何?”
容哥儿道:“你胜的机会很少,万一被你言中,在下败你剑下,只有听凭处理了。”
银衣人长剑一振,道:“小心了。”闪动起三朵剑花,分取容哥儿三处要穴。”
容哥儿一看对方的起手剑势,就知遇上了剑道中的高手,不禁精神大振,长剑斜里翻起,人随剑起,横里移步,人避剑,剑反击,佳妙绝伦。
那银衣人流声喝道:“好剑法。”
长剑疾起招术大变,陡然间在身前划出了一圈银虹。
只听跄跄两铁交鸣,两条人影候然跃升。
原来,两人都施用的险恶招术,希望能早胜对方,闪避不易,只好硬接了对方的剑势。
容哥儿缓缓扬起了长剑,道:“总瓢把子小心了。”长到一振,疾刺过去。
银衣人不再接剑势,避过剑招,还手一剑刺来。
两人不再硬接剑招,展开以快打快的招术,但见寒芒电台,奔雷闪电一般,片刻之间,容哥儿攻出了六十四剑,那银衣人还击了六十三剑。
但闻那银衣人纵声长笑道:“打得痛快至极。”
跃起抢攻,连人带剑,撞了过来。这一剑势逆猛恶至极,挟带着凌厉的剑风。
容哥儿似是知晓了这一剑的厉害,脸色登时大变,长剑疾起,闪起了一片剑花,人却向后退去。
但闻当当两声金铁交鸣,那银衣人攻来的剑势,向前急冲的势道,微一受阻,又继续向前行去。
容哥儿挥创微微一挡对方剑势之后,人已向后退出了五步,长剑第二度伸出,在眼前幻起一片剑花。
又是一阵金铁交呜传送了耳际,那银衣人的剑势,又为容哥儿剑花微微挡住。
容哥儿身形再起,又向后退了两步。
银衣人哈哈一笑,道:“但这等不死不活的局面,也无法拖得下去同!除非阁下……”
容哥儿接道:“怎么样?可是想要在下认输吗?”
银衣人道:“那倒不是,只要你容大使说出那万上门主的来厉身分。”
容哥儿神情肃穆地说道:“阁下不觉得这要求有些过分吗?”
银衣人长剑一抖,刺了过来。
剑芒中幻起了三朵剑花,分刺向容哥儿前胸处三大要穴。
容哥儿一提气,避开两尺,竟然未挥剑阻拦。
银衣人忍道:“在下并不要阁下相让。”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阁下身为总瓢把子,但言谈行动之间,却是毫无盗匪之气。”
银衣人怒道:“谁要你来夸奖了。长剑疾振连续攻来。
他剑招快速,连续攻出大见威势,只见一片白芒流动,不见剑气人影。
穿哥心中暗暗赞道:“好剑法,此等高手,如若死亡剑下,实在太可惜了。”
心中念转,心神略分,唰的一声,被那银衣人剑势刺破了衣袖。
容哥儿精神一震,长剑展好反击,抢制先机。。
这一番恶斗,较刚才更见凶狠,但见一团寒光飞绕,不见人影。
四周头戴铜罩之人,已无法分辨出两人身份,哪个是容哥儿,哪个是总瓢把子。
双方苦斗了百合以上,仍然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恶斗中突闻得容哥儿长啸一声,交错一起的人影,突然分开。
凝目望去,只见那银衣人左臂上鲜血涌出,湿去了半个衣袖。
容哥儿在腿上裤管裂开,滴下鲜血。
银衣人望望自己左臂上的伤势,又望望容哥儿腿上的伤势,哈哈一笑,道:“这一战谁胜谁负呢?”
此人豪气干云,左臂伤势虽重,但却丝毫不具痛苦之色,纵声而笑,行若无事。
容哥儿暗暗为他的豪气所折服,还剑人鞘,抱拳说道:“小弟左腿中剑受伤,这一战可否算得两败俱伤,照兄弟的看法,咱们不用再打下去了!”
银衣人沉吟了一阵,道:‘容大侠剑术精绝,在下已然心服。”
突然向后退两步。道:“阁下请吧!”
容哥儿缓缓向前行了几步,道:“兄台虽未以真面目和容某相见,但兄台的声音、剑术,早已深留我心,但愿得有缘重会。”
银衣人纵声而笑,道:“在下送你一程。”
容哥儿道:“这个如何敢当。”
带转马头,回首抱拳,纵骑如飞而去。
原来,他已知晓那银衣人生性十分骄傲,如是直接说出他左臂上流血不止,要他包扎起来,他是绝然不肯接受的。
但闻那银衣人高声说道:“容兄一路顺风。”
容哥儿道:“多谢总瓢把子。”
快马疾奔,片刻间已跑出了五六里路,容哥儿一收僵,快马陡然停了下来。
探手从怀中取出绢帕,包起伤势,又取药物眼下,心中暗暗忖道:“江湖之上的风波,当真是防不胜防,那银衣人和我素无瓜葛,却派人请我去,糊糊涂涂地打了一架,闹得两败俱伤。”想到感慨之处,不禁黯然一声长叹。突然间,一阵哒哒蹄声,划破了寒夜的沉寂。
容哥儿转目看去,夜色中,只见两匹快马,急急奔了过来,闪到一例,避开大道,已自不及,两匹快马来势奇速,已然冲到容哥儿的身前。
星光下,只见来人正是丐帮中神矾堂主陈岚风,和一个身着灰色破衣,年约六旬,蓬发如草,身躯瘦小的老人。容哥儿看清了来人,来人也看清了容哥儿。
只见那神机堂主陈岚风一勒马僵,道:“阁下是容大侠吗?”
容哥儿道:“不错,正是容某,陈堂主别来无恙。”
陈岚风轻轻叹息一声,道:“想不到这寒夜荒野中,竟然会遇上容大侠。”目光一转,突然发现了容哥儿包在腿上的白纱,说道:“容大侠受了伤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此人见识广博,不妨问问他,那些头戴铜罩之人的来历。”
当下说道:“区区适才和一般装束怪异人物动手,搏斗激烈,左腿受了轻伤。”
陈岚风道:“什么的装束?”
容哥儿道:“江湖之上,可有一个门派,头上戴着铜章吗?”
陈岚风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吗?还未听人说过……”
目光转到那灰衣老人身上,道:“王堂主知晓这个门派吗?”
灰衣老人;直:“从未听人说过有这么一个组织。”
容哥儿道:“也许他们别有所图,故人奇装,以避人耳目。”
忽然想起了黄帮主黄十峰,当下接道:“黄帮主情形如何了?”
陈岚风道:“唉!一言难尽,容大侠如有时间,咱们找个僻静之地,长谈一次如何?”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丐帮势力,弟子遍及多省,黄十峰豪气干云,却被这陈堂主指为叛经离道的人,但这除堂主精明异常,也不像一个坏人,这其间,定然是大有内情,岂可不听?”心念一转,缓缓说道:“两位好像身有急事的模样?”
陈岚风道:“不错,咱们确有急要之事,必须在一定的时限赶到,但默算时刻,还可有一个更次的余时,很想和你容大侠促膝长谈。
容哥儿流目四顾了一阵,遥指西北一片黑色丛林,道:“那似是一座杂林,咱过去瞧瞧吧!”
陈岚风道:“好!’当先纵马而去。
片刻,即到来森,陈岚风当先下马,把坐骑拴在一株小树之上,道:“咱们就在林边坐坐吧!”
容哥儿和那瘦弱的灰衣人下马,在一株大树旁坐了下来。
陈岚风指着那矮瘦的灰衣人道:“这位乃我丐帮中护法堂的王堂主。”
容哥儿一抱拳道:‘王老前辈。”
陈岚风指着容哥儿道:“这位容哥儿大侠,就是我常常提起的后起之秀。”
发衣人急急还了一礼,道:“常听陈堂主提起容大侠。”
容哥儿道:“对贵帮黄帮主,在下有一份深深的怀念,不知他近况如何?”
陈岗风道:“那夜容大侠在场所见,不但在下有些疑心,而且怀疑到他的身份,但经在下查证之后,那人确是敝帮黄帮主的真身,只是他性格改变,和以前判若两人,所有作为,都是有害我丐帮的事……”
容哥儿道:“这个就不解了。”
陈岚风道:“容大侠不是我帮中人,自然是不易发觉可疑地方了。”
容哥儿道:“承蒙资帮黄帮主,看得起在下,和在下相与论交,据在下看那黄帮主的为人,是坦坦荡荡,正正大大,实不似阴沉、险恶人物,何况他身为丐帮之主,自无出卖丐帮之理。”
陈岚风道:“也正因如此,才使我丐帮几遭覆巢瓦解之危。”容哥儿双目圆睁,道:
“有这等事吗?”陈岚风道:“不错,这位是我帮中护法堂的堂主,掌管丐帮中法令条规,如非谨慎持重的人,如何能当此大任?我陈某人如是别具用心,另有所图,岂能见容于王堂主吗?”
只听那王堂主轻轻咳了一声,道:“黄帮主接掌帮主之位时,正值我丐帮声誉低降之时,帮中弟子,良表不齐,经他大刀阔斧,锐意整顿,使丐帮日落声誉,逐渐回升,帮中的长者,以及堂主、舵主,无不对他钦敬,想不到一代英明的才人,竟然会晚年变节,出卖了我丐帮…”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此本我丐帮中内部的事,不足为外人道,但你穿大侠乃我帮主好友,说说自是无妨了。”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容某乃局外人.实不应多问贵帮中事。不过,两位如若想要在下相信那黄帮主变节,最好能说出一面件具体得事来,在下才能相信。”
陈岚风沉吟了一阵,道:“王堂主,这位穿兄生具侠骨,是一位君子人物,说给他两件事听听,亦是无妨。”
容哥儿道:“容某人洗耳恭听!”
王堂主道:“在下初听到陈堂主说黄帮主暗卖丐帮之时,心中的激愤、恼怒,恨不得立刻把他拿下,处以拈污帮主之罪。”
回目望了陈岚风一眼,接道:“幸得陈堂主胆大心细,早有准备,以性命作保,说动了我心,那夜中我俩联抉行动,先赶到了一座村落之中…”
容哥儿奇道:“赶到一处村落之中?”
陈岚风道:“不错,在下费尽了心机,才查出黄帮主和人相约之地,因此,约这位王堂主同去查看。”
但闻王堂主道:“在下和陈堂主赶入那村落之后,易作农人装束,守候在村落之外,果然,在天色黄昏,敝帮主带了两个从人.急急而来。重重咳了一声,接道:“在下目睹此情,心中亦不觉动疑,眼看敝帮主行入了一座宅院中去,老朽和陈堂主只好在那宅院外面守候.我们躲在一株大树之上,等候到初更光景,八匹快马.护拥一顶神秘的小轿,在那宅院外面停下……”
容哥儿回顾了陈岚风一眼,接道:“那轿中坐的什么人?”
陈岚风道:“一个神秘的青衣老人,那老人下轿之后,就进人了巨宅之中。”
容哥儿心中一动,道:“那神秘老人,可是一天君主?”
陈岚风道:“那青衣老人是何身份,在下迄今不知,但在下和王堂主,却探悉那青衣老人,和敝帮主会谈的部分内容。”
容哥儿道:“什么内容?”
陈岚风道:“在下等把敝帮主带去的两个从人之一,设法生擒,晓以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