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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承基,你说这种话,八成想被斩了!”
成承基和颜悦色的说道:“那将军,我只是实情实说!”
那阿保怒哼一声道:“我就不信,苗子比当年的金兵还厉害!”
成承基郑重的说道:“那将军,并非金兵难敌苗子,也不是苗子凶过金兵,而是地势,人和,左右了整个的战局!”
那阿保依然不服的说道:“就算苗子们得地势人和,又怎样!”
成承基道:“苗疆全是山峦和原始森林,地力得利,有时可不战而胜!”
那阿保是员勇将,但却并非是有勇无谋之辈,只不过在和成承基对谈时,本性的刚愎使他坚不认错罢了!
可是他心中,对这件事情的利害得失,却十分清楚。所以他作出厌烦的神色,道:“好了好了,真够烦人,就明天清早动身好了!”
谁知成承基却不算完,道:“那将军,还有件事,也要请将军承诺!”
那阿保浓眉一挑,道:“还有什么屁事,真麻烦!”
成承基道:“明日清早,大军在进入山区之前,至盼将军谕示各军,只要一踏进苗区,必须严守规律,违者杀无赦!”
那阿保皱眉道:“我会下令的,现在你请吧!”
成承基应着声,却又说道:“将军是否该把一切情形,向中军传个消息!”
那阿保火了,又一拍军案道:“成承基,你给本将军放明白点,有关军务诸事,本将军自然会来料理,你少操这份闲心!”
成承基恭应一声,道:“使前功尽弃才……”
那阿保忿然作色,接口道:“你当本将军是管什么的,会允许发生错误!”
成承基又答声着是,告辞道:“我向将军告辞,有事将军尽管喊我……”
话未完,帐外突然有人高声报到道:“察报将军,中营千夫长阿步哈哇,奉‘神勇上将军’令谕,前来拜见将军,议论军务。”
那阿保的身份,高过阿步哈哇艮多,但却因为阿步哈哇是固伦的兄弟,所以扬声道:“快请,就说本将军出帐相接。”
话锋刚停,帘门开处,阿步哈哇已走了进来。阿步哈哇踏进大帐,先行军礼,接着拱手道:“不敢劳动将军。”
那阿保含笑起立,道:“请坐,坐下来谈。”话声一顿,目光一扫成承基道:“你可以走了,有事我会派人叫你!”
阿步哈哇适时却道:“那将军,成承基在更好,上将军恰好有谕示给他。”
那阿保哦了一声,脸上依然含着微笑道:“不知令兄上将军有何示下!”
阿步哈哇道:“共有三件事,其一是请将军在进入苗区后,一切行止食宿事,由成承基安排,如此将军可免分心!
“再者,在踏进山区时,就已进入了战争状态,请将军费心,随时备战,以免遭受奇特的意外!
“第三,每日‘行状’请在初更前送达中军,如此中军就能够知道将军方面的动静,可依此而定大计!”
那阿保心中不悦,却不愿现于脸上,笑道:“就烦禀报令兄,说我已接令谕,并将按谕而行!”
阿步哈哇应了声是,却自怀中取出一封密柬,交给成承基道:“这是你的,你拿回去看吧。”
成承基接过密柬,道:“上将军可还另有吩咐!”
阿步哈哇道:“还有一件事,要你必须完成!”
成承基哦了一声,道:“是什么事?只要我力所能办,必然全力去做!”
阿步哈哇道:“上将军说,请你在进入山区开始,将沿途经过地方,包括苗族部落、深涧、山谷等一切,绘成一幅详图!”
成承基闻言一楞,奇怪的问道:“上将军那里,不是已有两张同样的地图了吗!”
阿步哈哇一笑道:“不错,但不详尽,图上没有包括刚才我说过的那些,并且这幅新图,要详列出可供扎营的平安地区!”
成承基哦了一声,道:“要这种地图何用?”
阿步哈哇冷冷地说道:“成承基,我要是你,就只答应并去办,却绝不多问!”
成承基神色一变,立刻应声道:“是是,我一定按上将军的吩咐,办好这件事。”
阿步哈哇一笑道:“很好,不过我要提醒你,图必须画的详尽,上将军那里,也有人在画,我希望你的能比那个人的图准确些!”
成承基连声说是,告辞退出了大帐!
阿步哈哇在成承基走后,立刻压低声调道:“请吩咐将军亲信手下,严守帐外,不得任何人窥伺!”
那阿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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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步哈哇这才低声说道:“那将军也许对家兄的这种处理方式,不甚赞同吧?”
那阿保一笑道:“我只知服从军令,其他不计!”
阿步哈哇一笑道:“将军请想,成承基是个什么东西,亡国之民,吾等之奴罢了,既然如此,家兄又为何这般看重他呢?”
他话锋一顿,嘿嘿一笑才又接着说道:“只有一个缘故,现在必须用他!所以这一切的措施,旨在使他死心塌地的为吾所用而已!
“当他带队平安渡过苗区,而到达逆民们藏身的山中的秘道时,他就没有用了,那时家兄会将他交给将军,任凭将军如何处治他了!”
那阿保恍然大悟,道:“上将军妙算,自是不会错的!”
阿步哈哇道:“家兄叫他绘制全地区的详图,将军可知用意?”
那阿保摇头道:“我正自不解其中玄妙呢!”
阿步哈哇一笑道:“家兄准备在扫灭了逆民之后,回程时,再按成承基所绘地图,清对一遍,若没有错失,就要另有行动了!”
那阿保哦了一声,依然不解的问道:“是哪一种行动?”
(缺字)
那阿保闻言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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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准备保举将军,率五万劲卒,再进山区,将生苗各部落,一鼓扫灭,若没有地图,这件事就无法完成了!”
那阿保闻言大喜,道:“原来如此,我可真笨,竟没想到!”
阿步哈哇道:“将军,当那一天来时,将军勒马苗疆,功勋盖世,怕不封王而永镇此区,成为边陲名将吗?”
那阿保闻言拱手道:“有那一天,也是上将的提携,我永铭不忘。”
阿步哈哇笑笑道:“将军,为了未来的远大目的,此次就必须要稍加忍耐,好在时日无多,望将军暂时莫要……”
那阿保接口道:“放心,请代我向令兄上将军致谢,就说我那阿保,决不误事,衷心永感上将军的成全恩德。”
阿步哈哇哈哈一笑,道:“言重了,公事已毕,家兄令我即回,告辞了。”
于是他在那阿保恭送下,回转远在五重以外的中军大营而去。
“蜂头岩”,好个奇怪的名字!
其实也不算怪,当你要看到那座活像蜜蜂头的山峰时,就会认为苗子虽未开化,却有识见!
时正初更,三十辆车,和百数十人,举火围坐用饭!突然,周吉一声断喝,道:“什么人?”
暗影中,随声出现了一条人影,迅捷飞纵过来。
这人到达近前,周吉方才放下悬心,道:“沈诚,有什么事?”
沈诚对周吉恭敬一礼,道:“凉州城的富老大,有消息送到!”
说着,这人自袖中取出了一封密柬,双手呈上!
周吉接过密柬,笑对沈诚道:“送这密柬的人呢?”
沈诚道:“密柬是按站快递而到,所以叫那人走了!”
周吉哦了一声,挥手道:“你回房吧,小心注意着点。”
沈诚恭应一声而退,周吉步向葛乐山身旁,递上了密柬,(缺字)
将信递给周吉道:“贤弟看看!”
周吉看过,双眉一挑,道:“他们真敢!”
葛乐山冷冷的一笑,道:“这群东西,油蒙了心,其实我早已料到他们会来的,不过却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快法。”
周吉道:“请问大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葛乐山道:“我们比他们早了五日的行程,所以不必理会他们!”
周吉一楞,道:“难道叫他们直入腹地?”
葛乐山点头道:“不错,就是请他们直入腹地之后,再加围剿!”
周吉不解,霎着眼道:“密柬之上写的明白,有甲兵五千余,若是容许他们直入腹地,岂不完全暴露了我们的形迹?”
葛乐山笑道:“依贤弟之意呢?”
周吉道:“再深入十里,是最好的围剿地形,可以……”
葛乐山摇头道:“苗族各部落,平日生活已经够苦,我们寄身其地,再若引起刀兵血杀,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话一顿,葛乐山看看周吉,接着说道:“贤弟你领率三十位朋友,押着车辆先走,我有办法处理此事的!”
周吉无奈,只好顿首道:
(缺字)(潇湘书院扫描,东曦OCR)
第四十一章 此情可等成追忆
葛自强在一旁待立,业已看到密柬中的内容。他想了想,低低地对葛乐山道:“师父,徒儿有个意见。”
葛乐山哦了一声,目射周吉道:“贤弟请再等一会儿,听听自强有什么主意。”
葛自强一笑道:“师父,有件事似乎比这个还紧急,非先办不可!”
说时,目光向正与伯君频频低语的玉公主一扫。
葛乐山顿首道:“不错,你们先到四下走走,然后再来。”
周吉和葛自强点点头,双双转身而去,葛乐山这才对伯君和玉公主道:“君儿,你们坐近些。我有话要说。”
伯君和玉公主,应声而近,道:“爹您有什么吩咐?”
葛乐山一笑道:“有些话,要趁现在的空闲,和玉儿谈谈。”
玉公主星眸一霎,道:“您老人家可是为了有追兵的事焦急!”
葛乐山心中一动,道:“哦?原来你们也听到了。”
伯君道:“周叔的话声很高,所以……”
葛乐山接口道:“现在先不谈追兵的事,有几句话,我认为是应该由我向玉儿问明白,这比商谈退敌的事还要紧。”话锋一顿,葛乐山温和的笑对玉公主道:“玉儿,我相信现在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玉公主恭应一声道:“是的,玉儿知道了!”
葛乐山颔首道:“我先说自己对你的看法,你是个好孩子,伯君也是个好孩子,你们能结为夫妇,真正是天作之合!只不过你们生错了人家,所以必然会有些痛苦的事情要遭遇到,并且以我的立场而言,没有两全之策!”
话一顿,微吁一声,继之又道:“当然啦,我可以成全你们,譬如把你们送到另一个地方,伯君不必过问本族的事,玉儿你亦然!也就是说,你们另找个避世的桃园,不问一切事务,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忘记了人间俗务!可是若仔细想来,能办得到么!不能,绝对不能!因为伯君是我葛乐山的儿子,玉儿你又是蒙古族的公主!试想未来不论谁成谁败,你们都逃不过这成败命运的支配,这样吧,让我确实的说个比方!”
葛乐山话锋一顿,微吁出声,接着又道:“譬如未来的这场战争,是我志复大宋河山的志士们胜了,玉儿那时候也就到了你的难关!”
玉公主黛眉微理,没有答话。
葛乐山长吁一声,道:“两军搏战,死伤自是难免,胜败底定时,刑杀亦必随之,我方若胜,别人不论,玉儿,令尊下场……”
玉公主垂头接口道:“玉儿懂的。”
葛乐山嗯了一声,道:逃过此劫吗?不能!因此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