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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颖呆住了,她抓住翁白头的手,迫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翁白头闭起了双眼,两颗晶莹的泪珠已顺着他的眼角流下。
阿颖看着翁白头的脸,看着从翁白头脸上流下的泪,失声惊叫道:“怎么?爹爹,你哭了?”
她从未见过翁白头流泪,也从未想象过翁白头会流泪。
阿颖惊呆了,她瞪大了眼睛不知该如何是好。尽雷明走到阿颖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每个人都会哭的,在他最伤心的时候。”
阿颖奇怕问道:“爹爹为什么伤心?”她忽然恍然大悟道:“难道雨哥他……
…他………”
她抬起头看着雷明,等着雷明的回答,雷明点了点头。
阿颖怔怔地看着雷明,嘶声大叫道:“不,不,雨哥不会死,雨哥不会死!”
她一拧身,就要向谷里跑去。
九儿飞快地抓住了她,流着泪说道:“阿颖,你就相信吧!爹爹和雷叔是不会骗你的。”
阿颖仍挣扎着,嘶声叫嚷道:“不,不,雨哥没死,雨哥没死,他………他只不过是藏起来了,你们………你们只不过没有找到他而已。”
说完,她又要向谷内冲去,但手被九儿紧紧地抓着,怎么挣也挣不脱。
翁白头看着阿颖,看着阿颖那痛苦的样子,心里更是痛苦万分,可是郭无雨死都已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其实当初他就不该对这一天寻找抱有什么希望的。
现在………
一切都证实了。
郭无雨死了,而且他的尸体连找都找不到了。
翁白头回过头看着谷水流出的方向停立不动,良久,良久。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除了阿颖以外的每一个人,都认为郭无雨已经死了。
阿颖一直都认为郭无雨没死,她认为郭无雨是不会死的。
郭无雨究竟死了没有呢?
翁白头说得不错,郭无雨是个好孩子,好人总会交好运的。
郭无雨失足落悬崖时,他便在后悔,后悔不该退出那一步,可是,无论多少的后悔也收不回这一步了。
一刹那,他心里只有暗叹道:“完了,这下全完了。”
郭无雨甚至后悔自己不该去伤害翁白头,虽然翁白头害死了他的父亲,但就在他跌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自己从头到尾都错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都已经迟了。
郭无雨的身体向下飞速坠去。
他闭起了双眼,只等着身体一旦落下,便投身碎骨。
忽然,下坠之势减了下来,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只是上上下下摇荡不停。
郭无雨吓呆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摇荡之势渐缓,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又过了好久,郭无雨的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才开始稳定下来,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不由吓得一哆嫩他看见了什么?
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是:谷底。
在距他还有一段距离的谷底是一片急流,急流里,星星点点地还遍布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礁石。
他这一看差点吓得晕了过去,毕竟他还小,他这么小的年纪,又何曾经历过如此凶险的场面?
郭无雨有些奇怪了,他奇怪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没有坠下去而停在半空呢?
他这才发觉自己的腰带似乎被什么东西勾起,不时还有一阵剧痛。
郭无雨回头一看,这才发觉原来一根粗粗的松树枝向上伸着,正好插进了自己的腰与柬带的中间。
幸好郭无雨年龄小,身体份量轻,坠下之后只不过让松枝剧烈的摇了摇,否则的话,那松枝早就折断了。
郭无雨又向下看了一眼,他立刻闭上了眼睛,现在他该怎么办呢?难道他就一直待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郭无雨不觉感到一阵阵的心慌,没想到他虽然没有摔死,却还要在这里被活生生地饿死了。
接着,他就听到了从悬崖上传来的细微的谈话声,若有若无。
郭无雨没有听到全部,却听了个大概,他不觉深感后悔,刚想到张口呼救,忽然觉得松枝微微晃动,晃动中还带着“吱吱”的微响。
郭无雨大惊,他回头看那松枝,松枝已被他的身体压得弯到了极点,只要他再微微用力,松枝便会折断,郭无雨张开的嘴又轻轻地闭上了。
直到阿颖来了,直到阿颖在崖上嘶声地大喊,都无雨的心又在震动了,他从不知阿颖会对他这么好。
那一声声真心的呼唤,使郭光而激动万分,他后悔了,真心的后悔了,后悔方才的一切举动。
那一声声的呼唤唤起了他和他们一起生活的回忆和无限眷恋,如果他能从这里出去的话,他愿意从头开始。
郭无雨一时激动不已,由于激动引起了松枝的一阵颤动,只听“嚓嚓”几声,松枝又向下弯了几分。
郭无雨听到这声音,不用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再也不敢动上一动,任凭上面怎么叫,他也不敢再出一口大气。
只有泪,眼中的泪不停地流着,不停地滴落在深渊里。
崖下,终于静了下来,郭无雨恻耳倾听,心知他们已经走了,他的心不禁也沉了下来,深到了最底处。
夜里,山风很冷,可是郭无雨的心却比这山风更冷。
他们走了,为什么会走?难道他们不想要他了?
山风越来越猛,吹掉了他身上的外衣,白色的外衣,衣衩飘飘悠悠地向谷底飞去,越飞越远,终于变成了一个白点。
郭无雨看着那变成白点的衣衫,不觉心中一阵发寒。
他落下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现在,没人管他了,难道他就这样任凭自己自生自灭了?不,不行,决不行,他一定要试一试。为了活下去。
郭无雨的眼睛一瞥之间,望见了松枝边的青藤,他伸出了一只手,去拽了拽壁上的青藤。
那青藤在峭壁上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有些已经枯黄,但却非常结实。
于是,他把一只手搭上了青藤,并牢牢地抓住了它,然后,他又将另一只手也抓住了青藤,双手用力,将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青藤的上面,但身体仍留在松枝上,他怕一旦青藤吃力不住被拉断。
那峭壁上的青藤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牢,虽然这上面已加上了他全身的力量,却没有一点要被拉断的意思出现。
郭无雨双掌微一用力,身体已从松枝上跃到了青藤上。
他的身形美妙之极,也轻盈之极,毕竟这些年他跟翁白头也学了不少功夫。
那松枝由于郭无雨的微微使力,“嚓”一声已折断了,那节折断的松枝已坠落下谷,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郭无雨回头看着那松枝落下的方向,心中不禁一阵阵地发毛。
他抬起头,向崖下看去,他现在的位置距崖上还有一大段的距离,他想向上爬,爬到崖上去,刚爬了一点点距离,就不能再向上爬了。
因为越往上爬,悬崖壁上的青藤变得越来越滑,滑得沾不住手。
郭无雨有些慌了,该怎么办?
待他冷静下来,不禁灵机一动,对,向旁边爬爬着。
于是,他又将身子向旁边挪去,也不知挪了多久,爬了多远,那山壁已不怎么陡峭了。
郭无雨可以离开青藤,缓缓向旁爬行了,待好不容易离开了那镜子的大山壁,郭无雨又叫了一声苦,他不知高低,不知身居何处。
眼前茫茫的云海,已无去落,他竟是置身于一个三面皆空的极高的平台上。
那平台竟有丈余的方圆,但上面三边!临空,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真是死路一条。
见到了这个地方,郭无雨的心中反而宽了一宽。
此处虽是绝路,但不管怎样,他有了一个落脚休息松口气的时间了。
长夜漫漫,郭无雨坐在平台之上不觉思绪万千。
忽然,他站起身来,大叫了几声,但得到的却是四面的回音。
平台上,虽然寸草不生,但在平台与峭壁的交接处长了很多长长的杂草,由于这地方人根本不可能来,所以那杂草长的深可及膝。
郭无雨身上穿和衣服很少,此时静下心来才觉出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但此处并没有什么避寒的衣物,他只得向那堆杂草走走,却藉杂草来遮掩寒意。
当郭无雨扒开杂草,想将身体躲入那堆杂草时,他不禁愣住了。
那杂草被扒开后,他看到了一个黑悠悠的洞。
都无雨急忙向后退了一步,他生怕这壁上的洞中会突然出现什么意外,等了好久,洞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洞里会有些什么呢?
郭无雨不觉惊异不已,惊异之余,他又觉好奇,他想知道这山洞之中会有些什么!
他想爬进去,但又怕这洞会出现让他意外的事,可是转念间一想,自己反正是死路一条,就算洞里再出现什么令他意外的事也无所谓了。
就在他右前后想来想去的时候,天已大亮。
郭无雨拿定了主意后,便向洞里钻去。
猛然间,忽觉身后一阵疾风,郭无雨回头一看,却见到一个黑衣人,一个极高极瘦的黑衣人。
这人好象在哪见过。
忽然,郭无雨脑中亮光一闪,对了,他想起来了,这人就是那天欺侮他和阿颖的人。
他怎会突然来到这里?
他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郭无雨想向后退,可是身后已无路可退了。
他的身体正紧紧地贴在壁上。
黑衣人站在平台的边缘,他身上的黑衣使他变得越发的瘦长,黑衣人的身后就是那万丈的深渊。
他似乎并不害怕,连一点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
山风吹得更猛烈了,黑衣人正盯着郭无雨看,他的黑色衣裳不时地被风扬起。
_郭无雨不觉为他担心起来,黑衣人站在平台的边上,只要稍不注意,便有被山风吹下去的危险。
可是,黑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座穿着黑衣的石塑。
郭无雨大胆地道:“你………你想做什么?”
那黑衣人又发出了他好不男不女的腔调,道:“我只想把你带走。”
郭无雨冷冷地道:“带我走?不必了吧,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你费神了。”
那黑衣人似乎微微一笑,道:“不一定要为你治伤才能带你走呀!”
郭无雨问道:“那还有什么?”
黑衣人似乎又笑了笑,才一字一顿地道:“只有一个原因。”他停顿了一下,看了郭无雨一眼。
郭无雨不说话,紧咬了嘴唇,在等黑衣人说话。
果然,那黑衣人接着又道:“我要当你的师父!”
郭无雨哈哈地笑了起来。
黑衣人没再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看着他笑。
他那双眼睛所射出的目光,让人心悸无比,不过郭无雨已经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他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郭无雨过了良久,才止住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有师父了吗?”
黑衣人一愣,后又恍然大悟道:“翁白头,是不是?”
郭无雨点了点头,这次轮到黑衣人哈哈大笑了。
郭无雨皱了皱眉头,冷冷地道:“你笑什么?”
黑衣人道:“那翁白头是你的杀父仇人,对不对?”
郭无雨被他这么一说,一颗心不由得向下一沉,但他口中不禁道:“也许不是,说不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