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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道:“大姐和玉凤、秀凤,都以此言相质,二东主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羞恼成怒,对大姐打出一把银针,几乎要了大姐的性命。”
玉凤道:“我要他起个誓言,给我们一点慰藉,他却不肯,那是证明了他做贼心虚,不敢胡乱起誓了。”
银凤道:“有这等事?”
玉凤道:“金凤大姐,对二东主的忠诚,决不在我们之下,如非情势特殊,怎的会心生背离之意。”
银凤道:“大姐,能不能要我们当面质问二东主几句话。”
金凤道:“可以,但二东主的为人,诸位姐姐想已清楚,诸位妹妹要多多小心一些。”
银凤道:“我知道。”
金凤一挥手,道:“玉凤、秀凤,让开去路,让你二姐,和诸位姐姐求证一下心中之疑。”
十二金钗之中,以金凤、银凤、玉凤的成就较高,但相差极为有限,真要火拼起来,谁也没有把握,何况,银凤率领八钗,金凤等只有三人,人数上,银凤等占了绝对优势,如是无法使群钗消除心中之疑,金凤虽是钗卫之首,也无能控制大局。
放过了银凤之后,秀凤和玉凤也立刻又拦住大门口的出入。
这时,凌度月和柳凤山的搏杀,已然停下。
柳凤山半歪身子,斜坐在一张木榻上,身子一半靠在墙壁上。
银凤缓缓向前行了两步,冷冷说道:“凌度月,是否伤了他的性命?”
凌度月道:“没有,我只是点了他几处穴道罢了。”
银凤点点头,道:“二东主,能够说话吗?”
柳凤山本来还想装下去,但银凤这样当面追究追问,迫得他无法再装,只好说道:“可以,银凤,快些解开我的穴道。”
银凤道:“二东主,我应该救你,不过,我心中有一些怀疑之事,想先向你二东主请教一番。”
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柳凤山吁一口气,道:“什么事?”
银凤道:“十二金钗,都是孤儿吗?”
柳凤山道:“这个嘛,在下命他们寻找时,规定是孤寡女童。”
银凤道:“他们找到了我们之后,再把我们的父母杀死,自然,我们就成了孤寡女童了。”
柳凤山叹口气,未再多言。
那些叹息,无疑承认了这件事情。
银凤人已移步到木榻前面,心中正在盘算着如何拍活那柳凤山的穴道,只要他再否认一次,银凤就可能出手解了他的穴道。
但他这一声叹息,迫使银凤忽然改变了主意。
停下脚步,回顾了凌度月一眼,缓缓说道:“大姐,在十二金钗中,有着很大的影响之力,只要肯出面说出内情,十二金钗中,大半人,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凌度月一抱拳,道:“多谢姑娘了……”
语声一顿,接道:“听说二妹也很得人望,还望从中美言一二。”
银凤笑一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她们都知道了,决不会再受二东主的令谕。”
凌度月道:“那就仗凭二妹了。”
银凤本来,内心还在推敲这件事,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但被凌度月拿话一挤,已没有考虑的余地了,轻轻吁一口气,道:“好!我去告诉她们。”
转身行出室外。
这时,群钗聚集,和金凤、玉凤、秀凤等,正在对峙。
银凤此时颇有着举足轻重,操纵大局的能力,只要她几句话,可以使十二金钗合手背叛,也可能会使多年的姐妹们,拔剑火拼。
银凤行到了室门口处,停下了脚步,望望金凤、玉凤、秀凤,目光转注在集于室外的群钗身上,缓缓说道:“各位姐妹,大姐没有骗咱们,很不幸的是,二东主确是杀了咱们父母,把咱们造成了孤儿寡女的身份。”
群钗中发出凄凉的叹息,道:“二姐,咱们应该如何呢?”
玉凤道:“父母被杀,兄弟姐妹被诛,一家人,除了咱们之外,全都被他杀死,自然是应该报仇。”
群钗中一人说道:“但二东主,对咱们一番教养之恩,咱们就不报了吗?”
金凤点点头,道:“十二妹说的也有理,二东主杀了咱们父母兄弟,但他却恩养咱们十几年,这恩恩怨怨之间的抉择,却实叫人作难,大姐有一言,提供诸位们参考。”
群钗齐声应道:“大姐请说。”
金凤道:“二东主杀了咱们一家人,自然不能再帮他了,如是心中感恩特深,无法和他为敌,不妨现在离去,如是忍不下杀父仇恨的人,那就找他报仇。”
群钗沉吟了一阵,有人问道:“大姐呢?”
金凤道:“我发觉了,咱们二东主,除了杀害咱们家人的私仇之外,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危害人间的阴诈之徒,因此,我不愿助他为害人间了。”
玉凤道:“咱们久年相处,情同姐妹,如能合手联袂,以咱们的剑阵,足可在江湖上作一番事业出来。”
群钗齐声应道:“好!咱们追随大姐。”
金凤道:“诸位妹妹如是真有此心,我这作大姐的,也不推辞了,诸位就请分布室外,阻挡强敌。”
群钗应了一声,立时布成了拒敌之阵。
柳凤山目睹了十二金钗,全部倒戈,心中既是痛惜,又是情急,但却又无可奈何。
凌度月低声说道:“二东主,十二钗卫,全数叛离,二东主作何打算呢?”
柳凤山冷冷说道:“阁下的意思呢?”
凌度月道:“二东主愿和咱们合作一下吗?”
柳凤山道:“合作?”
凌度月道:“是!”
柳凤山道:“怎么一个合作之法?”
凌度月道:“有一件事,只怕你柳二东主,还不知晓?”
柳凤山道:“什么事?”
凌度月道:“柳凤阁柳老大,已然早已失去了自主之能。”
柳凤山道:“他死了没有?”
凌度月道:“这倒没有。”
柳凤山道:“只要他还活着,我相信,他有一天,还会夺过来大权。”
凌度月道:“二东主,可知大权落入了何人之手?”
柳凤山道:“不知道,阁下可否见告。”
凌度月道:“在下既然说了,自然要奉告你柳二东主,柳凤阁的大权,落到三夫人的手中了。”
柳凤山道:“这话当真吗?”
凌度月道:“此时此地,我为什么还要骗你。”
柳凤山道:“唉!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厉害,当年,我也曾告诉过大哥,要他注意三弟妹,想不到,三年时光,竟然仍被她掌握了大权……”
语声一顿,接道:“柳凤阁,伤的如何?”
凌度月道:“至少,表面上看去,他没受到伤害,只不过,加了一张怪面而已。”
柳凤山道:“为什么多一具面具?”
凌度月道:“他整日和昔年属下相处一起,如是没有一幅面具,把它掩遮起来,要他如何能活得下去。”
心中却是暗暗忖道:那位三夫人,给了他一幅有机簧的面具,柳凤阁如若真的全天戒备,那柳凤阁,又如何能吃得东西。
想到伤感之处,不禁长长叹一口气。
柳凤山看那凌度月似是忘去了重要的事,竟然不再多言,反而心中沉着了气。
忍了又忍,到最后柳凤山仍是忍不住,说道:“凌少兄,要咱们合作一下,但不知如何一个合作之法?又合作些什么事情。”
凌度月道:“第一,希望你柳二东主一道令谕,使你带入这绿竹堡的高手,暂时放下兵刃,集中大堂之上。”
柳凤山脸色一变,道:“为什么?”
凌度月道:“你已被咱们制服,他们自然要听咱们的令谕行事。”
柳凤山摇摇头,道:“办不到……”
语声一顿,接道:“虽然十二金钗,都背离于我,但她们心中应该明白,这绿竹堡的大局,仍在我控制之下。”
凌度月道:“所以,咱们不得不借你二东主了。”
柳凤山道:“借重我,你要如何一个借重法?”
凌度月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利用你,命令他们束手就缚,或一个一个离你而去。”
柳凤山道:“这个不可能。”
凌度月道:“十二金钗,是你最亲信的人,但她们如何?如今,似乎都和你誓不两立,满怀仇恨。”
柳凤山心中一凛,道:“有很多不同之处。”
凌度月道:“大同小异罢了。”
只听玉凤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金凤大姐,赛诸葛王小亮来了。”
金凤道:“到哪里了?”
玉凤道:“已到了跨院之中。”
柳凤山脸上忽然泛现出欢愉之色,道:“来的好,来的好。”
凌度月低声道:“金凤,那王小亮是怎么样一个人物。”
金凤道:“是二东主手下的第一策士,这一次,本未同来,怎么突然现身。”
柳凤山笑一笑,道:“如是王小亮,不能在区区处境危险、尴尬时赶到,怎会称人称作赛诸葛。”
凌度月冷冷说道:“我倒要瞧瞧,他如何来把你救出去……”
目光又转身到金凤的脸上,接道:“金凤,他的武功如何?”
金凤道:“我没有看到他施过武功,但我们知道他是一个鬼计多端、武功难测的高手。”
柳凤山道:“除了我柳二东主之外,这里的人手,都对他知晓不多……”
但闻一个清亮平和的声音,起自室外,道:“玉凤姑娘,二东主在吗?”
玉凤道:“在!不过,他已经被咱们制服困于房中。”
那声音仍然很平和,没有怒意,也不觉惊奇,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能不能见见他。”
玉凤道:“这个,我也作不了主。”
金凤回顾了凌度月一眼,道:“你要不要见见他。”
凌度月缓步行到门口处,目光到处,只见一个身着月白儒衫,头戴头巾的文士,赤手空拳,被阻于门外八尺之处。
以玉凤为首的四位金钗,各拿长剑,拦住了去路。
凌度月望到儒衫人时,那人也瞧到了凌度月与这些变化,那儒服人,似是全无讶异之色,只是遥遥地一拱手,道:“兄弟王小亮,这一位,想是可以作主的人了。”
凌度月道:“你就是赛诸葛吗?”
王小亮道:“不敢,不敢,江湖朋友,随口称叫之言,作不得准。”
凌度月举步跨出门外,道:“咱们先在此地谈谈如何?”
王小亮道:“可以,兄弟可是叫凌度月吧?”
凌度月道:“不错,你怎会知晓?”
王小亮道:“区区早已听闻,但为别事困扰,未能早日得见。”
凌度月道:“王兄,任你十条计,我有老主意,阁下,纵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怕今日,也很难有怕表现了。”
王小亮微微一笑,道:“凌少兄请说的是啊……”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在下想求见一下柳东主,不知可否能行?”
凌度月道:“柳凤山和十二金钗,有着杀父灭门之仇,不幸的这件事,已被她们发觉,所以,十二从卫,都已背叛了二东主。”
王小亮道:“凌兄的策动之力,自也是功不可没了。”
凌度月道:“惭愧,惭愧,在下只是据实说出一些所知的内情罢了。”
王小亮点点头,道:“这些已经够了。”
凌度月道:“可惜的是,阁下晚来了一步。”
王小亮道:“就算王某人早来了一步,也未必能旋转乾坤,力挽狂澜。”
凌度月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