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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掌门已知事态严重,也急忙走到秦官羽身旁.接过金龙神笈,详细查看,只见并无异样,待看至最后一页,倏地惊叫一声。
元孝长老惊得脸色泛青,“扑”地跪倒地上,黯然说道:“弟子罪该万死!”
元羲道长,也已看清一切,蓦地跪将下来,颤声道:“弟子冥顽不灵!”
这时候的秦官羽,巡目一瞥之下,也自愕然失色。
原来,金龙神笈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小人暗偷,君子明抢,三天后午夜三更,于华山练武广场上见,至尊堡飞虎香主,销魂夫人。”
这无异是示威行为,试想;销魂夫人能够在这琳琅满目,包罗万象的书架上,寻着这本金龙神笈,但得而不取,只是留字示威,声明三天后的午夜三更,将驾临华山,声言明枪,岂非匪夷所思。
清清掌门见元羲与元孝两人,均因目睹题字而在惊惶失措下战兢跪地,忙上前朗声说道:“神笈既然无失,何罪之有?请两位师叔平身。”
元羲元孝,在恭应“遵法旨”声中,站了起来,清清道长转身,对秦官羽道:“秦少侠,我们到丹室商讨对策如何?”
华山掌门丹室之内,坐着秦官羽等四人,但均愁眉苦脸,心事重重。
清清道长,首先打破沉寂,朗声道:“秦少侠,这事令贫道疑问重重,试想,销魂夫人,即使假扮少侠逼真,瞒过元羲师叔,取得本派的信任后,在不防范之下,侵入藏经室必有企图,但既寻着敝派金龙神笈,何故又不取去呢?”
秦官羽沉思片刻才道:“其实说穿了,道理非常简单,在下怀疑,其志不在取得贵派之神笈。”
元羲、元孝长老,均脸露诧异地看了清清道长一眼,点点头道:“我也曾作此想,却觉得此理不通,而且相互矛盾,三天后的华山之会,更是令人不解?”
秦官羽朗声接道: “掌门该不否认,贵派神笈曾被翻阅,是吗?”
“不错。”
“在下也曾说过,萧凤凰的弑师行径,是吗?”
“是的。”
“很好,我就以这两点来加以推测,第一,销魂夫人既然是至尊堡的飞虎香主,定然受命于萧凤凰,而萧女敢弑师,已可断言其所作所为,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因此,岂有见神笈而故示大方,留字示威之理。第二点,若销魂夫人之私探华山,只为查明贵派神笈安放所在,则绝对不会再留下痕迹,试想,全龙神笈为贵派武功至密,倘明知有人抢夺,就算冒覆灭之险,亦将全力维护,岂还会留字示威,舍轻就重之理?”
元孝、元羲两道长,均点头表示同意;而清清道长,沉思片刻又道:“少侠说得虽对,却仍是令人疑云重重。”
秦官羽坦然微笑道:“其实这也难怪道长怀疑,但是根据在下猜想,问题是出在贵振的神笈上。”
“请道其详。”
“若说销魂夫人,只为着查阅贵派神笈的某一件武功,自入室到寻获金龙神笈,翻阅到所需资料,这段时间已经不少,请问尚能熟抄一遍否?” 。
元孝道长接着道:“无论是大罗神仙,也自不及,试想她击败黄道,以及出入藏经室,为时甚哲,决无这可能。”
秦官羽点着道:“如此一想,可知其志不在武功方面。”
清清掌门,不解地问道:“那么所为何来?”
“这点在下却无法猜度了,也许只在其中的一句,或一个字也不一定。”
“那岂非太过玄虚?”
“是玄虚的,但在玄虚之中,却隐藏着一件可怕的事实。”
清清道长,惊奇地问道:“什么事实呢?”
“试想,在那琳琅满目包罗万象的书堆里,谁能有此目力,于极短的时间里迅速地找着金龙神笈呢?”
清清道长急道:“难道秦少侠怀疑奉派有内奸不成?”
“这只是推测而已。”
清清道长点了点头,沉思俄顷才道:“谢谢少侠的提示,敬请少侠暂住敝派几天,待奉派应付这飞虎香主之后再定行止,可以吗?”
秦官羽点头应允。
三天后,二更时分……
寒风飒飒,吹得树叶嘤泣不已,四周却是静得出奇,似乎是一阵暴风雨前的预兆。此时,华山广场上,出现六条人影,电掣而来。
一个,是个神仪朗澈,风度翩翩的少年,后面五人是一色星冠羽衣的道士,由清清掌门率领,后随华山五剑之四。
六人来至广场迎风峙立,脸色均极沉凝,时光正在流逝。
时光飞逝,时至三更,蓦闻一阵如花鸣春晓,莺燕乱鸣的娇笑,摇曳传至。
广场上的六人,知道应誓的来了,但除了衣袂随风飘荡之外,均是一动不动。
同瞬间,一股轻烟,疾如流星赶月般,一张八宝软床,飞泻而至。
但见软床乃由四个妙龄少女用香肩所抬,此时正自歇肩,后面站着六个脸罩黑袋,身穿黑色长袍高矮参差的汉子。
那软床四周,全用轻罗白纱帷所罩,但薄如蝉翼,是故,床上的人几乎可见,竟然是个中年女子。
除了朦胧可见她秀发如云,颈部以下,全为粉红绒毯所盖外,只能知道她斜倚床上,似乎不胜娇慵。
秦官羽看得清楚,心中却直打鼓,难道这女人,就是假扮自己上华山的销魂夫人?或是杀弑叛徒,玉嫦娥萧凤凰?
但国事关华山派,自己不能横生枝节,他知道自己目前只有睁眼旁观的份儿,当下也就默无声响了。
清清掌门,宛如晨钟般铮铮朗声道:“贫道等,已恭候夫人多时,尚请告以来意。”
软床之内,陡听“啊”的一声惊呼,随后咯咯一阵娇笑,问道:“谁是夫人?你们从何而知在此相候?”
话出突然,听得清清道长发愕呆立,秦官羽心胸为之大震。
由床上那声惊“啊”可证明她所说的话,出自肺腑,但听她的语气,又非上华山的销魂夫人,实在令人一头雾水。
愕然片刻,清清道长才会过意来,当下他已知此事不太简单,立即朗声问道:“敬请姑娘赐告来意?”
软床上响起一声娇哼遣:“华山掌门的说话技巧,极为圆滑,竟能把失言轻轻掩饰,本姑娘问你,这等排场,难道为本姑娘的来临吗?”
清清道长诧异地答道:“正是。”
清清掌门说罢,转头向秦官羽一瞥,秦官羽立即会意,忙掠至掌门身旁。
此时,床上女了又道:“想不到道长竟然神通广大,早巳预知本姑娘等即将莅临华山,可敬可佩,但道长能知点儿,该是多么好玩呢?”
秦官羽未等清清道长开口,已玉振金声地朗问道:“姑娘莫非是至尊堡之飞虎香主吗?”
事实上,事情愈加神秘难测了,最先自己遇着凤凰仙女时,对此女之诡异,已极为注意,但无所发现,待她警告自己, “速上华山”之后,才发觉此女的确神秘。
赶上华山后,遇着销魂夫人神笈留字,更加难解,更奇怪的是假扮自己者,自称至尊堡飞虎香主,邀于今天来临华山。
而今天,来是来了,但对华山之预知其事而吃惊。
那么假扮自己销魂夫人,并非至尊堡的人,难道是向华山密告的,所以才有此问。
软床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道:“对!年轻人,你是谁?”
秦官羽胸前一紧,沉声冷冷问道:“那么姑娘为何刚才又否认呢?”
飞虎香主娇声地道:“本姑娘乃云英未嫁,人称销魂倩女,不是什么夫人知道吗?你呢?敢亮万儿吗?”
秦官羽冷然笑道:“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秦官羽是也。”
这时软床上响起娇甜甜的淫笑,接着道:“有胆魄,但忠告你,你既非华山派门人,此事你还是别卷入漩涡为妙。”
秦官羽冷哼声道:“本少爷虽非华山门人.但为武林除害有何不可?”
“好大口气,哼!现在姑娘改变主意,就是你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了,谅你并非华山掌门吧!”
秦官羽闻言一怔,却听那娇声又道:“华山掌门,你既然知道甚详,谅已知本姑娘香主的来意吧!”
清清道长冷然长笑.说着:“请即赐告。”
“不管你是否业已知晓,本香主现在再郑重重新申明一次,将堡主懿旨转告给你,道长听清楚……
“本至尊堡创业,至今,已近五百年,历代门徒献身为武林主持正义,如前任堡主水镜先生,其对武林的贡献如何?乃有目共睹之事,谅道长业已知晓。
“近来,本堡主有感于道消魔长,眼看一场武林血劫即将掀起,若非武林各派联盟,势必难逃浩劫,此次联盟,因鉴于本堡
前此对武林之卓越贡献,所以由本堡主出任总盟主,七大门派各为分盟主。。
“其次,本堡之武功足可领袖天下,乃无可否认的事实,但天下武功,万不离其众。是故,本堡主想向华山派暂借金龙神笈,为期一年,一年之后奉还,当另有赏赐。
“今特赠盟旗一面,聘请华山掌门清清道长为华山分盟盟主,今后武林天下,将同为一家,互相切磋,同舟共济,不知道长以为然否?”
听得清清道长,怒火填胸,但他不失为一代宗师,尚能冷静,陡听他一阵轩然长笑,笑罢朗声道:“贵堡主雄才大略,其计划更可说空前而绝后,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贫道极为心仪与赞同,只是,只是,哈哈……”
华山掌门,脸呈鄙夷之色,又是一阵哈哈,然后转头朝秦官羽微眨了眨眼。
秦官羽本来为之气炸,但听到华山清清掌门如此调侃对方,却也感到痛快万分。
这时那飞虎香主娇声问道:“道长有何困难?奉堡主当代道长解决。”
华山掌门清清道长,低叹一声道:“只可惜本派开山祖师业已仙逝,否则,贫道定与他商量,而加入联盟。”
飞虎香主“哼”了一声,冷冷地道: “那么道长之意,是不接受本堡的建议与聘请了?”
清清道长朗声笑道:“歉难从命,尚请赐谅。”
飞虎香主娇叱道:“飞虎香主六金虎等听命,好好招呼华山五位道长和那少年。”
秦官羽听着,蓦地厉啸一声喝道:“慢着!”
声如晴空迅雷,响彻云霄,那六个黑袍汉于正想晃身而出,登时举步不前。
飞虎香主娇声喝问道:“年轻人,你有何话说?”
秦官羽冷声喝道:“你刚才不是有话要与本少爷说吗?”
“是的,但已改变主意,若你一定要知道,本香主可代堡主传言,至尊堡欲聘请秦官羽相公为副堡主,不知相公之意如何?”
秦官羽傲然冷笑道:“岂敢!岂敢……”
说话声中,倏然抄剑在手,口中大喝声:“姑娘该非见不得人吧!”一道寒森光华闪处.挟着剑器破空“丝丝”之声,快如电闪般地向软床扑去。
软床内,响起娇荡荡的声音道:“本姑娘岂是见不得人……”
话未说完,只见红光一闪,软床内迅速晃出个女人来,不但闪过来势,而且正好立于秦官羽身后。
秦官羽不由暗惊,当下猛地旋身相对,目光所及登时给呆住了。
原来,他见到的竟是个半裸美人,只见她亵衣亵裤,身披薄如蝉翼的轻纱,一团宛如玉琢粉搓的神秘肉体,屉露在众人眼前,这时正浅笑地望着自己,娇滴滴地道:“相公何必逼人太甚呢?”
秦官羽由心底泛出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