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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秦官羽又不耻于这样做。
如此一来,就成了—般俗言所谓的他暗我明,秦官羽的一举一动,完全落入人家的虎视中了。
好在他既然敢进入鬼穴,也自有他一番的打算,当下,他就正襟危坐,以静待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此时,轿已被抬着向前飞奔。
秦官羽但觉平稳已极,耳边风声大作,他知道这是动作快速所引出的空气声。
这时,又响起粗野但恭敬的声响道:“奉告相公,此去总舵,路途遥远,直到天亮,相公若能休息而睡,将可打发这段漫长而又无聊的时光,相公有何事,请即传命。”
秦官羽淡淡应道:“知道了。”
心中却暗暗惊悚不已,什么?此地离鬼穴总舵,竟然要有二三个时辰之路程?天呀,这是故弄玄虚或真实如此呢?
也在此刻,背后传来缕缕娇声道:“相公多日夜于奔命,何不趁机一解疲劳,贱妾之轿离相公不及丈远,相公有何交待,但请下命。”
秦官羽暗暗赞美梅湘妃的心细如发,她此刻定然知道自己怀疑这路途真假,而特意出声,加于证实,思索间朗声道:“我别无所求,也盼姑娘休息。”
“谢谢相公。”
如此过约盏茶时光,突然响起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道:“在下大鬼拜见秦首奇。”
秦官羽微愣道:“有何高见?”
其实,此刻他已发觉这轿边有衣袂猎猎声响,想不到阴错阳差竟然是大鬼勾魂使者林庚,秦官羽对此人虽痛恨入骨,却也极为心折,尤其他巧于词令舌如弹簧,凭他三寸不烂之舌若无主见的人定会被他说服的。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道:“在下奉太上穴主之命来侍候首奇,盼首奇一洗前嫌,有何需要祈能不吝指教。”
秦官羽心中暗笑忖道:“好排场”,口中仍淡淡道:“在下别无所需,林兄请自便。”
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道:“首奇虽然不耻大鬼,但大鬼能够瞻首奇风采,实亦生平大愿。”
秦官羽知道既能不召自来,定然挥之不去了,何况他是奉太上穴主之命而来的,当然不敢违命离开,当下淡淡道:“林兄如此盛意,在下感激了。”
“首奇何必折煞属下呢?”
秦官羽懒得再开口,轿外的大鬼当然也不敢打扰了。
秦官羽干脆闭眼休息,只觉两旁倏然生风呼啸如雷,轿如流矢般向前飞驰,但却极为平稳。
朦胧中,也许因他真地太过疲劳,竟然睡着了。
待他醒来,轿仍四平八稳地向前奔驰着,只见那盏灯已告熄灭了,纱窗隐隐透进微光,秦官羽俊眼微望之下,但觉仍处于洞中赶路。
这时,娇滴滴的声响缕缕传来道:“相公睡得可好?”
秦官羽听到梅湘妃的娇声,立朗声道:“坐轿如坐摇篮而无摇篮晃摆,舒适中睡得确实很好,一振心神清醒。”
轿在这时,突然停止。
秦官羽心想莫非到了,立即轿门大开,一声阴森森如鬼嚎般的声响遭:“恭请首奇下轿。”
秦官羽傲然举步下轿,刚下了轿,只听梅湘妃的娇滴滴声响道:“贱妾就此告别,谨请相公自为珍重,一切自有大鬼侍候,相公,贱妾拜别……”
秦官羽仍旧淡淡道:“姑娘请自便。”
梅湘妃所乘坐这轿,已快如流矢般向前飞射而去。
秦官羽展目望去,为之暗暗赞扬道:“好地方。”
原来,此刻的天际,曙光已现,东方大白,眼前景物清晰异常,但见这里,已非洞中的路,而是一片平原。
这真不愧为世外桃源,满地绿茵,繁花似锦,万紫千红,景色宜人。
尤其是楼阁林立,精致可爱,引水成溪,伐木成桥,当真是别有天地,初见之人竟然以为这是骚客、雅人隐士的居地。
谁又会想到,这竟然是武林上人人闻而丧胆心悚的鬼穴呢?
这时,阴森森的声响道:“首奇,请跟属下走……”
秦官羽此时才想起这大鬼勾魂使者林庚来,他展目望处更为心奇。
这勾魂使者,人不如其名,竟然是个寿眉慈眼清秀峋瞬的老人,满头霜发,毫无狰狞可怕之容,当下,朗笑道:“林兄,不,前辈请。”
林庚微微发愣,随又阴森森如鬼嚎般响道:“属下奉太上穴主之命今后身任首奇之侍从,首奇如此称呼,属下怎配当得起呢?”
秦官羽一进入鬼穴,虽无害怕之意,却有紧张之心,他心中时时刻刻叮咛自己“慎之,慎之”。此刻为缓和一下气氛,俏皮道:“前辈,请。”
听得林庚差点大笑出声道:“首奇,请。”
说着,毕恭毕敬地在前领路,秦官羽也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身后,走过小桥,流水露潺,清澈见底,两旁花海,碧绿如茵,香气袭人。
如此曲折回环就进入嵩阁,只见建得高帘如飞,画栋雕梁,古也古香,由正殿入、后殿出绕过小溪,过小桥,绕阁桥……
如此,连秦官羽亦不知走了多久,最后才被引入一间二楼高阁上。
开了房门,秦官羽给愣住了。
什么,自己并非大姑娘,如何会被安排走进这充满着胭脂气的房中来呢?只见林庚鼓了两掌。
接着,由室内步出个中年女人来,走到秦官羽身前跪身就拜,口中如莺似雀地道:“婢女拜见穴主姑爷。”
不久又走出个少女,袅袅地走近秦官羽,拜身道:“婢女拜见武林首奇文曲武魁,穴主夫君秦大爷。”
好长的称呼,好堂皇的名词,秦官羽如此暗忖着,随即淡淡道:何必多礼。”
林庚这时亦恭身说道:“首奇初临敝穴,盼先梳洗,待后穴主当设筵为首奇洗尘,首奇,请。”
秦官羽本想反对,但再想,既来之则安之,既敢入虎穴,就该有入虎穴之胆,所谓入乡随俗。目前就随遇而安,反正自己此次入鬼穴,可减少梅湘妃的受刑之苦,二来可一探父母。
尤其是会见父母一事,更抱着不到黄河不死之心,当下,淡淡地遭:“也罢。”
两女齐恭声道:“请穴主姑爷,随婢女走。”
秦官羽也老实不客气地跟他们走,过客厅,见陈设宛如宫殿,入内房,牙床绣被,锦帐流苏,充满着懒慵娇娜无力的闺秀气派。
出内房,就到了浴室。
秦官羽梳洗罢,更显身心舒爽,来到客厅,早见梅湘妃恭待在那里。
所谓小别胜新婚,尤其此刻,她身着白宫罗衫衬着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与沉鱼落雁的绝世容光,端的美如天人。
尤其是她刻意整装之后,蜂腰玲珑,双峰秀挺,身材窈窕纤细均衡,真的娇艳欲滴,人见人迷了。
梅湘妃见了秦官羽,娇滴滴道:“相公,请坐。”
秦官羽确实为梅湘妃的美色所迷住看得发愣了,梅湘妃被看得羞从心上出,甜由眼中进,娇羞带怯道:“相公,请坐。”
此时秦官羽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愧得俊脸发红,落坐太师椅上,梅湘妃见四下无人,低声道:“相公,你怎如此看奴家,莫非奴家何处不对?”
天下女人最为奇怪,男人为什么如此痴痴看她们,其实她们心中早已有数,怪就怪在她们这明知故问的天性。
她只是为了想满足心中的自傲感。
若遇着不懂风趣的男人来个顾左右而言他,真的是才“气死奴家也。”知趣的男人,若乘机得体地赞美一句,保证两相高兴喜气洋洋。
秦官羽当然不懂得如何赞美女人,但他说的是实话,不懂弯曲,你听他如何说:“我是看,看,看……”
这下,梅湘妃急了,娇声问道:“看什么呢?”
秦官羽因不知如何说谎,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是看姑娘.实实在在太美了,确实是太美了。”
这就对了,尤其是梅湘妃早知秦官羽的脾气,这太美的一句形容之外,又再加上一句,表示她自己的美不同凡响。
若遇上别的男人,当会说出许多文词来形容,如美赛仙女,惊为天人,艳若桃李,远羞西施……等等。
这在梅湘妃来说俗得,反不如简单朴素的太美,这句来得有份量。
尤其是太美这句话出自秦官羽口中,更听得她全身酥软,甜在心头,当下,娇脸如新娘般如苹果含羞带怯娇滴滴道:“相公,怎可不务正业?”
骂惨了秦官羽,秦官羽是个不懂风趣之人,梅湘妃的撒娇,他会错了意,认为梅湘妃骂他此时何时,此地何地,怎可想入非非。
心中,更加佩服,愧道:“是的,在下不该如此。”
听得梅湘妃于微愣后才发觉出,她虽知道秦官羽的脾气,却不知秦官羽因这句她的撒娇话,而更加爱她几分呢?芳心一慌,娇声急道:“相公别生气,我们谈谈正事。”
秦官羽淡淡道:“我并不生气,湘妃有事,请直谈。”
如此才安了梅湘妃的心,她粉脸严肃地道:“家母此刻正在运功,她老人家一次运功,就须数个时辰,所以无法亲迎相公,盼能赐谅。”
秦官羽淡淡道:“不用客气。”
梅湘妃此时才又娇声道:“此次她虽仍在运功之中,但却急盼能见相公,是故,贱妾想领相公去见家母,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见她的母亲是必须的事,当下也毫不客气道:“瞻见母亲慈颜,正是我所盼望的。”
梅湘妃突地幽幽道:“但贱妾有点小事要求相公,盼相公能答应。”
“请说无妨。”
“家母近年来脾气极为不好,动不动就发火,望相公能体谅此点。”
秦官羽淡淡道:“母亲的一切,我会容忍的。”
说着,二人下楼出阁,又步上另一间楼阁,当走到一间极为华丽的房间前时,秦官羽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母亲在运功中,能与人交谈吗?”
梅湘妃点头道:“家母业已练成两心神功,她一边与人交谈一边运功而不会走火入魔,若贱妾的计算不错,她的行动即将完成了。”
接着,梅湘妃在狮头门环上轻轻连打两响,里面传来一声娇脆如蜜的声响道:“是妃儿吗?”
梅湘妃立娇滴滴应声道:“母亲,妃儿带相公来拜见母亲。”
娇脆如蜜的声响道:“请他进来。”
梅湘妃纤手轻轻一握秦官羽后,才伸手推门,娇滴滴道:“盼相公谨记贱妾刚才所提的话,相公,请……”
此时,秦官羽的感慨颇多,鬼穴之所以惊骇武林,毕竟是有其原因的,试想想,这鬼穴主的武林已练至两心神功之境了。
两心神功……
是武林至高绝学,在当今的武林中,只有传闻而无一人真正学会,如今,竟然听到这鬼穴主已然练成,这岂非太过骇人吗?
想着,秦官羽傲然举步而进。
他只觉得,这娇脆的声响太动听迷人。
梅湘妃又轻轻地关上门,却把她自己关在门外,此时,她芳心惊跳,她不敢想象那后果将变成如何?
可能,她的心上人立即被掳入困中。
更可能,立即死于她母亲的神功下。
因为,当她的心上人现身武林而为母亲知道是人君之子后,母亲曾经咬牙切齿地说:“有朝一日,我必掳下这小子,折磨后,碎尸万段。妃儿,以她的面貌,武林可嫁个武林皇帝,而这武林皇帝就由母亲来栽培。”
是的,母亲可造出个武林皇帝。
但她不愿嫁给武林皇帝,而她在偷听秦官羽与不死老丐神秘老人的交谈中,在偷窥秦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