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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遍地死尸的噩梦。
到处都是惨号和呻吟,到处都是浑身血洞,辗转反侧的濒死者,在这片战场上,原本有成千上万的人类和地精彼此拼杀,可现在连个能起身的都没有。
女孩儿强忍剧痛爬起来,手里勉强提着那口箱子,手臂因为刚才的剧烈撞击,仍在微微发抖,心爱的寒冰战锤在刚才被打飞的时候也不知掉到哪儿去了。
她的两腿因为恐惧和震惊而发抖。
此刻,这些致命的血珠从四面八方再度聚拢来,在距离赛琳十码的地方,再度开始往返盘旋。
在阳光下,它们数量众多,绚丽夺目,盘旋得越来越快了。
赛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时间,她什么都没法去想,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死”字。
刚才那凶手不过是发散攻击,而现在,只怕所有的血珠,都要向自己一个人集中过来了。
被一整束血珠命中,自己会变什么样子?
凶手,凶手……见鬼!那该死的凶手,自己连他的面都没见到,难道就要这么窝囊地被干掉了?
“以正义的名义,以圣神的名义!”
她高叫,咬住嘴唇,努力将自己最后一点精神力量也提取出来,转化为圣光:这口箱子相当宽大,刚才面对那么惊人的攻击,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如果自己对它使用圣光防御,依托着抵挡一下,怎样也该有些效果的。
强烈的精神能量刚刚注入了这口箱子,骇人的剧痛就从指尖传过来。
赛琳几乎疼得掉下眼泪。
该死的,自己忘记了,这口箱子一旦被注入魔法能量,就会发起魔法火焰一般的灼伤反噬!
可是没工夫多想了,数以百万计的血珠呼啸起来,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向她射来!
是被打成筛子好,还是手被灼伤好?
在这个时候,赛琳其实什么也想不到,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尽是凭借求生本能做出选择。
在她的大声尖叫声中,伴随着灼烧的剧痛,箱子骤然放射出难以置信的强烈白光,在面前延展开去……
地板上满是湿粘的鲜血,而上面则无数悬挂的死尸……在大厅的尽头,坐着一个面目不清的人,但是那双滴血似的邪恶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赛琳尖叫着睁开双眼,原来又是一个噩梦。
深蓝的夜空,万里无云,星斗密布。
身上很冷,手臂也痛得厉害,血腥气厚重刺鼻。
赛琳支撑身体做起来,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一望无际的沙地都被死尸铺满了。
她痛苦地呻吟。这敌人实在太恐怖了,操纵尸体,可以毫无痕迹地隐身于动物的体内,还有那骇人的血珠攻击……
“对了,我的手……”
紧张地举起手来看了又看,爱美的女人总算放下心,星光下,她的手掌白玉无瑕,一点都没有灼烧的痕迹。
接下来,塞琳惊讶地发现,箱子……不见了。在她手边的地面上多了一面巨盾,灰蒙蒙的,泛着蓝光。
盾又厚又大,足以将赛琳的全身都遮住。它的造型也很奇特,边沿一点儿都不齐整,有些地方还坑坑洼洼的。
赛琳惊讶地站起身,伸手提了提这破破烂烂的巨盾,心脏怦怦的加快了跳动。
这巨盾的重量,跟那口箱子一模一样。
轻抚盾牌的边沿,还是那股熟悉的暖流,从盾上流到指尖。只是上面巨人的手印也不见了,取而代之在盾中央的,是一个女人的掌纹。她屏住呼吸,轻轻地将手放了上去,手掌跟掌印严丝合缝。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箱子?或者现在应该叫你盾牌了?
赛琳吃力地爬起来,提着大盾或者那箱子。她慢慢地走着,想要看看有谁从那场惨烈的屠杀中幸存下来。
恐怖无比的血珠攻击,似乎把所有的活物都打成了肉酱,她一路过来,看到地下那些刀剑和铠甲上也都是密布的小洞,触目惊心。
就在几乎绝望的时候,她发现尸堆里有一个正在蠕动的人。
“水……”
真髓:赛 琳(12)
塔克图呻吟着,他的一条腿骨折了,身上多了四个血窟窿,可他还活着。
“水?哪儿去弄水?”赛琳苦笑。
但是她仍没有任何犹豫,扯碎了自己的制服为他包扎住伤口,然后用仅有的精神能力聚集圣光为他粗略治疗。
单凭这些虽不足以挽救这个人的性命,但起码可以支撑一段时间。
赛琳背着昏昏沉沉的伤员,提着那变成巨盾的箱子,向沙丘的另一侧翻过去。
越过分隔之丘,景色迥异。这边已经不再是流动的干沙,灰色的土地上,点缀着一丛丛的仙人掌和其他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沙漠植物。
赛琳欢呼一声,波光粼粼,蓝湖到了。
“为什么,救我?”塔克图轻声道,“我是你的敌人。”
在赛琳的帮助下,他喝了水,伤口被包扎得很好,疼痛也被法术和药物压住,神志逐渐恢复了清醒。
赛琳闻言,可爱地耸了耸肩:“我们为敌,是因为你的职责,和我的任务。而我们互助,是因为你需要帮助,而我可以提供帮助。”
“不过——”她笑了起来,让塔克图觉得百花一齐在面前绽放,“如果你觉得因此良心不安,那么就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为了一个糊里糊涂的任务,糊里糊涂地送命罢了。”
看塔克图沉默不语,她也不以为意:“你不想说就算了。事情反正已经这个样子了,估计我们迟早都要丧命在那个怪物的手里。”
那个家伙不是人,绝对不是。
塔克图一言不发地看着篝火。红黄的火焰毕剥毕剥地跳动着,就像眼前这个活力旺盛的女孩儿。
“你手里的那口箱子……是火炬,传说中盛放腊阿火种的火炬。”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他最终还是决定说出来。
这话一出口,石破天惊,赛琳怔在那里,仿佛上古时因丧失火种而化为石像的巨人一样。过了好久,她才艰难地吞咽了一口:“火炬?你是说这口箱子,或者……”
她举了举那破破烂烂的大盾。
“就是它……”塔克图说,“它就是原先巨人首领大巫师皮特森用来盗取火种的火炬,是矮人剑术大师凯古托恩为皮特森制造的魔法器具中最神奇的一个。任何东西都无法汲取大陆中央巨人神殿里的太阳神火种,只有它能做到。在黄金时代,矮人一直都是远古巨人的奴隶,然而凯古托恩制造的这个器具断送了巨人的黄金时代,使矮人们摆脱了奴役,他也因此被推举为白银时代的第一任矮人国王。”
他看着上面赛琳留下的掌纹,声音有点儿苦涩,又有点儿庆幸。
“根据我们昆斯坦国密封的古老文献,当有人通过了它的试炼,就会被火炬承认是它的主宰,并在上面留下主宰的掌印……我国那么多宫廷法师都没能做到,想不到……原来它已经承认你是它的主人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肯定会全部被那血眼怪人杀掉。
赛琳犹自不敢置信,这么说,原先那个巨大的手印,竟然是远古巨人部落之一的首领——“盗火者”皮特森留下的吗?
“可我拿到它的时候,它是一口箱子,绝不是一个火炬!”
塔克图剧烈咳嗽,好一阵才停下来。
“它现在也不是箱子,”他苦笑,“它变成了一面盾牌。或许它本来也不是火炬,只不过它的主人,皮特森把它当火炬使用了一次。”
他把他所知道的全告诉了她。
昆斯坦王室是怎样得到这样神器的,他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国王和国王的弟弟为此发生了严重分歧。黄金时代的灭亡,就是因为太阳神的火种因为离开了大地心脏而熄灭。这火炬因为盛放过火种,从而蕴含了无穷无尽的黄金火种能量。国王企图利用太阳神的火种,使昆斯坦变成特拉维亚大陆第一强国,而国王的弟弟则认定它是毁灭黄金时代的根源,坚决不同意把它留下。
“国王的弟弟,光牙公爵殿下认为,应该把它交给安瑟拉杰圣神教会,那些学者一定会有办法破解箱子的秘密,所以他想带着箱子去找圣神教会,但是却被我们盯上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安排人运走箱子的原因……而他居然会把箱子托付给你,一个圣神学会的黄金时代研究学者,这只能说是天意。”
说完这些,塔克图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们得到的命令,一方面要夺回箱子,另一方面是为国王的弟弟报仇。你已经是全昆斯坦的通缉犯,罪名是杀害国王的弟弟和抢走王室财宝。”
“这全是胡扯!”赛琳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是国王派你们秘密处死了国王的弟弟呢!”
“我们开始也误认为是你……”塔克图苦笑,“他们的确有很多时候在争执,但兄弟毕竟是兄弟。谁会想到这世界上会有那么可怕的怪物呢?”
“那么,那个怪物你见过吗?它变成了猎鹰和你们在一起。”
塔克图摇头否认。
“那头猎鹰叫亡灵,是我们队长特伦最好的朋友,他已经养了它好几年了,一直都很正常。我想起来了,大约我们到威士忌镇的时候,亡灵的眼睛变成了滴血的颜色。应该是在那个时候,那个怪物取代了它……”
他突然激动起来:“天哪,他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那种力量的,还怎么可能是人?”
“给你一个忠告,”塔克图说,“不要再继续这个任务了!我看得很清楚,那个怪物没有杀死你,是因为他还想要这火炬,所以怕破坏了它。现在跑还来得及,跑得越远越好!”
“谢谢你,”她静静地看着他,轻轻一笑,“谢谢你把实情都告诉了我。”
“可你好像没改变主意,”塔克图苦笑,“那个怪物一心想要得到这东西,它不惜杀死所见到的一切生命。”
她看了看北边的方向,轻轻说:“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跟它做个了结。不是么?”
真髓:赛 琳(13)
三天之后,诺顿绿洲,黄昏。
大风呜呜地贴着路面横扫,旗杆颤抖着,向天空伸着光秃秃的手臂,黄沙满天飞扬,整座小镇竟没半点活物的踪迹。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死人,尸体上蒙了一层黄沙,这个往日繁荣的商贸集镇,如今只留下了一片废墟。
看着这一切,赛琳只觉得满腔怒火。
“出来罢,你这魔鬼!”她用尽力气大声喊,“我知道你会到这里来等我。我的手里,有你所要的东西!”
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钻进了耳朵。
向前……勇敢者公会……我……在这儿……来……
她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涌出的虚汗,强忍着那邪音带来的恶心感觉,坚定地向邪音指引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是什么?”她勇敢地向邪音质问,“回答我!”
那个声音没有正面回答。
交出火种力量的秘密……我,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一些……
赛琳沉思了一会儿。
“如果你没有用你的身份使我畏惧并了解你的强大,你认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吗?”
胆大包天的人类,那么你敬畏罢!我就是太阳神……太阳的主宰,一切神明的领袖腊阿……
“你说什么?!”
蠢货……那个声音满怀着邪恶和讥讽地大声嘲笑她。你居然对我玩弄小花招……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