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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俊脸忽然红了起来。
薛慕兰瞟了他一眼,幽幽的说道:“你不用说啦!”不用说,是说她知道了。
这时方如苹也从屋中跑了出来,喜道:“薛兄来了,快到里面坐。”
薛慕兰道:“我是来带你们去见常长老的,不用坐了。”
“啊”方如苹道:“小弟真有些怕去见常长老呢!”
薛慕兰奇道:“为什么?”
丁剑南笑道:“表弟说,见了常长老,万一我们练的是三脚猫,会被常长老笑掉大
牙。”
薛慕兰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他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你们练不好也是应该的,他会指
点你们。”
方如苹耸耸肩道:“好吗,这叫做丑媳妇总要见婆婆的,躲也躲不过的事。”
这话听得薛慕兰笑了,说道:“那就走吧!”当下就领着两人走去。
谷中到处都是一片森林,但林间有许多岔路,不到地头是看不到房屋的。
常长老住的地方,并不太远,那是一幢精致的小楼房,前面也有一个小小的花圃。
薛慕兰领着两人,刚走近花圃,只见一名青衣少女迎了出来,躬身道:“小婢见过二姑
娘。”
丁剑南心中暗道:看来薛慕兰在谷中地位果然不低!
薛慕兰问道:“常长老起来了吗?”
青衣少女道:“早就起来了,在书房里抽烟呢!”
薛慕兰道:“好,你去通报一声。”
青衣少女应了声一声,立即返身进去,不大工夫,就翩然回出,说道:“常长老请二姑
娘到书房里坐。”
薛慕兰朝身后二人说道:“你们随我进去。”她走在前面,跨上石阶,走人屋中,进门
是一间宽敞的客室,书房是在左首。
青衣少车李书房门口站停,侧身道:“二姑娘请进。”
薛慕兰领着两人跨进书房,只见一个身穿青布长衫的瘦高老者放下旱烟管,站起身来,
呵呵笑道:“二姑娘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老夫。”
他目光一抬,看到薛慕兰身后两位,接着笑道:“二姑娘还带来了二位客人,欢迎欢
迎!”
薛慕兰朝瘦高老者抱拳一礼,说道:“我有好久没来向常老问候了,今天是奉家师之
命,带他们来晋见常老的。”
说着,回身道:“这位就是常长老。”又指着丁、方二人,说道:“这是丁南强,这是
方仲平,因为他们学的是九宫武学,你老是九宫名宿,所以特地来见见你老的。”
丁剑南、方如苹连忙抱拳施礼道:“后学丁南强、方仲平见过常长老。”
常长老听说两人是九宫门的弟子,不觉目光一注,口中哦了一声,抬手道:“二姑娘,
两位老弟请坐。”
薛慕兰在旁边一张椅子落坐,一面说道:“丁兄、方兄也请坐下来。”
两人跟着坐下,青衣少女端上一盏香茗。
常长老目光炯炯,朝两人问道:“二位老弟的尊师是那一位?”
丁剑南欠身道:“在下和表弟是在先父黄安任上的时候有—天去逛九真山,在茅蓬里遇
上一位老道人,和先父谈得很投契,老道长说在下二人资质不错,就收我们做徒弟,先父看
他相貌古朴,颇有道气,就要我们拜他为师……”
常长老听得很仔细,这时问道:“令师是怎么样子的一个人?”
这点,丁剑南二人昨晚就商量好了,不假思索的道:“师傅头簪一支白玉如意,眉毛很
长,差不多遮到眼睛,双目细长,脸色红润,颏下留着黑须……”
常长老问道:“是不是瘦瘦高高的?”
丁剑南本待说中等身材的,但经他一问,不觉心中一动,连忙点头道:“是的。”
常长老又道:“说话声音很洪亮?”
丁剑南面有喜色,说道:“是的,原来常长老认得他老人家?”
常长老道:“你再说下去。”
丁剑南道:“此后每隔几天,在下和表弟就到山上茅蓬去一次,师傅要我们坐功练气,
早晨练一套掌法。”
“后来又教了我们一套剑法,这样过了五年多,有一天,师傅送了我们每人一口长剑,
过几天再去,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后来就一直没有见过他老人家了。”
常长老道:“是令师告诉你们,他是九宫门的人?”
丁剑南道:“没有,师傅一直没有说过什么门派?”
常长老又道:“令师道号叫做什么?”
丁剑南道:“在下兄弟问过他几次,师傅都没有说,只是朝我们笑笑。”
常长老道:“那么你们怎么知道是九宫门的弟子?”
丁剑南道:“在下兄弟一直都不知道,昨天是谷主问我们的呀。”
“唔!”常长老口唔了一声,朝丁剑南道:“你们练的是一套掌法,和一套剑法?你把
掌法练给老夫瞧瞧。”
这是早在预料中的事,丁剑南应了声“是”站起身来。
薛慕兰道:“常老,要不要让他到院子里去练?”
常长老道:“不用,在这里就可以了。”
他是存心考考丁剑南,九宫掌法,脚踩九宫,但练纯熟了,进退之间,有三步回旋,就
可以施展,因为九宫身法,是可以随时变换的。
丁剑南朝常长老拱拱手道:“在下不到之处,务望长老多多指教。”
常长老道:“你只管练好了。”
丁剑南摆了一个起手式,就接着把二十一式掌法,源源使出。他不敢使劲,这趟掌法,
只用了三成功力,但身法回旋,掌势开阖,身子不住的飞旋,进退轻灵,掌势却凝而不吐,
虽然只有数步方圆的空地,他练得十分纯熟,有如流水行云,极为自然。
常长老目不转瞬的看着他每个细节,却不住的点头。
丁剑南练完一套掌法,气不喘,脸不红,依然身在原地拱拱手道:“在下练得不好,常
长老多加指点。”
常长老道:“你练得很好,练了几年功夫,已有五成以上火候,足见你平日如何勤练
了。”
丁剑南脸上一红,欠身道:“常长老夸奖。”
常长老正容道:“练武一道,不能丝毫勉强,好就是好,坏就是坏,不用老夫夸奖。”
丁剑南心中暗道:“此老倒是心口如一,爽直的人,口中应了声“是”。
常长老一指方如苹,说道:“现在该你了,你练剑好了。”
这回,他站了起来,说道:“二姑娘,咱们把椅子移开些吧,有四五步光景,也差不多
了。”
薛慕兰跟着站起,大家把椅子移开,站到边上,中间就空出了五六步见方的空地。
方如苹走到中间,锵的一声抽出长剑,抱剑道:“常长老多加指点。”
常长老目光一注,说道:“好剑!”
方如苹也摆开了起手式,然后一剑接一剑的练出。她当然也只敢使出三成功力,但剑法
展开,剑势愈演愈快,寒光飞闪,刷刷有声,一丈方圆,都是激荡成风的森寒剑气.但她身
形飘动,前后不出三步,同样使得像行云流水,挥洒自然,丝毫不受场地限制的影响。
九宫剑法九九八十一剑,她足足使了一盏茶的工夫,才演练完毕,剑光乍敛,她也毫无
面红气喘的现象,躬身道:“在下不知练得如何,要请常长老点拨。”
“哈哈!”常长老大笑一声道:“好极,你这手剑法,至少也有五成以上火候了,差不
多练了十年了吧?”
方如苹道:“只有七八年,常老,在下真是没有错的地方吗?”
常长老捋须笑道:“你们果然是九宫门下,正宗剑掌,哈哈,两位老弟资质果然不
错!”
说到这里,面容一正,问道:“你们可知道遇上的这位老道长是什么人吗?”
丁剑南、方如苹同声道:“不知道。”
常长老道:“九宫门,老夫已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但据老夫所知,上一代还有一个,那
就是老夫功师叔一瓢子,他老人家中年慕道,云游四海,有如闲云野鹤,老夫还是二十几岁
的时候见过几次,此后就一直不曾见道他老人家,你们师父,就是老夫师叔一瓢子无疑,哈
哈,老夫今年六十有九,居然在这里遇上了二位小师弟,岂可不喜?”说完,忍不住又哈哈
大笑起来。
他承认两人是小师弟,那就证明两人说的也没有假了。
薛慕兰听得芳心大喜,慌忙站起身,拱手道:“恭喜常老,多了两位小师弟,也恭喜丁
兄、方兄在这里遇上了常老这么一位同门师兄。”
丁剑南,方如苹心里当然明白,自己两人是照着九宫剑谱练的,那有什么茅蓬老道的师
傅,这不过是歪打正着,正好给自己说对了而已,但在此时此地,他们下能不装出又惊又喜
的模样,望望常长老,好像楞住了,—时不知怎么说好。
过了半晌,丁剑南才道:“常长老说的是真的?”
常长老呵呵笑道:“师门之事,老夫怎么会骗你们?小师弟可是不相信吗?”
他站起身伸手从壁上取下一柄剑鞘,积尘甚厚的长剑用口吹去灰尘,说道:“你们瞧
瞧,老夫这柄剑上,不是也镌了九宫门的标志,和你们剑上镌的不是一模一样的吗?”
丁剑南、方如苹仔细看了,果然和自己两人剑上镌的完全一样,不觉点点头喜形于色
道:“这么说,我们真是九宫门的人了。”
两人心中却暗暗佩服师叔、师父,果然设想周到,这一着可说完全成功了。
常长老仍然把长剑挂到壁上,笑道:“千真万确,你们两人是师叔一瓢子的传人,绝不
会错了,哈哈,你们还不叫老夫师兄吗?”
丁剑南、方如苹慌忙拜倒下去,口称:“师兄在上,小弟丁南强、方仲平拜见师兄。”
常长老张大了口,呵呵大笑道:“二位小师弟快快请起,哈哈,老夫真想不到咱们九宫
门终于有了传人,这是一件多么可喜之事。老夫一向疏懒成性,没收半个徒弟,也不想想九
宫门的武学岂不要到老夫而失传,老夫岂不是成了九宫门的罪人?老夫有时一念及此,不觉
怆然泪下,如今好了,老夫惶恐的担子可以放下来了,待罪的心情,也可以平复了,以
后……哈哈,光大本门,是二位小师弟的事了。”
丁剑南觉得此老真情流露,心头也极为感动,一面说道:“若非师兄证明,小弟两人连
出身门派都不知道呢,师兄年龄比小弟二人大得很多,今后要师兄多加指点才好。”
“这还用说?”严常长老道:“你们有空时常到这里来,老夫指点不敢说,不过老夫积
几十年练剑之功,稍有心得,可以和你们谈谈。”
薛慕兰心知他们师兄弟要谈的是本门剑法,自然不能当着自己说出来,这就站起身道:
“难得丁兄、方兄是常老的同门师兄弟,师尊的意思,本来就因为他们二位是九宫门下,要
我带来见见常老,就是想要常老点拨他们的,这下就更好了,丁兄、方兄就留下来和常老谈
谈,我先告退啦!”
常长老点点头道:“二姑娘请复上师尊,代老夫问好。”
薛慕兰躬身一礼,就退了出去。
常长老叫道:“秋烟姑娘,你去厨房里关照一声,中午老夫这里有两位小客人,要他们
多添几个菜。”
门外青衣少女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常长老忽然目注二人,以“传音入密”说道:“二位小师弟注意,你们如果不会“传音
入密”,就以手沾着茶水在桌上写字,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