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有人送他一名美女?是谁送的?”皇上马上警觉起来。
“一个叫马如龙的人。我派人查过了,是马太后娘家的远房侄儿,三天前刚来到洛阳。他在船上输给老头子一万两银子,老头子不肯要,反而把自己的赌本也送给了他,他可能觉得过意不去,又赢了船上赌室里的一名美女,就送给老头子了。”
“老头子和这个叫马如龙的人很熟吗?”皇上的两道浓眉皱了起来。“不熟,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老头子为什么赢了钱不要,反而把自己的赌本也送给他了?”“老头子赌钱和他观赏歌舞一样,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样的事以前也有过几次,不足为奇。”陆士龙笑了起来。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皇上站了起来,“这个马如龙三天前到了洛阳,为什么不早不迟,偏偏在公孙绝冲上船来的时候也上了这条船?”“皇上请宽心。”陆士龙也站起来,“今天第一次到船上来玩的也不止马如龙一人,这里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和老头子赌钱并送他美女的却只有他一人。”皇上阴沉着脸说,“况且他先是故意输钱给老头子,也是知道老头子的为人,不会收他故意输的钱,反而会送钱给他,这就为送老头子美女打下了伏笔。”
“我也怀疑过,”陆士龙低下头说,“而且也仔细查过了,没发现任何疑点,也许都只是巧合而已。”“一次是巧合,可是太多的巧合加在一起就是必然了,那个玉翠送给老头子前仔细检查过没有?”“查过了,全身上下任何地方都没放过,保证一张纸条也挟带不了。”陆士龙答道。
“那个叫玉翠的女人是什么来历?”“她原来是玉叶公主的婢女,因和家奴私通,被赶了出来,无家可归,便到了船上。”“玉叶公主的婢女,马太后的远房侄儿,都和皇族有关,今天又都和老头子搭上了钩。”皇上沉思着说,心里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皇上,您即位以来,对马太后和玉叶公主可都供奉得比先皇时还好,她们不会和您作对吧?”
“你懂什么?马太后的亲生儿子是荣亲王,坐镇宣府。她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当皇帝?玉叶公主和我也不是一母所生,她的同胞哥哥裕亲王坐镇辽府,裕亲王在先皇时就几次谋夺太子之位,幸好先皇心意坚决。荣亲王对太子之位也是日日窥伺,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皇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那个马如龙现在还在船上吗?你马上派人查清他究竟在哪里,在船上还做了哪些事?同时查清他此次到洛阳来是为了何事?投奔的是谁?落脚在哪里?这几天都和什么人来往?老头子那里加派人手,监视住他的一举一动。”
“你把什么东西弄下去了。”马如龙吓了一跳,急忙冲到洞穴旁,向里面望去。“我什么也没弄啊,你看到什么了吗?”少女也被地下传出的巨响吓得手足无措,花容失色。
“什么也看不见,里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尽头。”马如龙抬起头来,看着少女说。“那会是什么呢?我真的什么也没弄啊。”少女如同无意中闯了祸的孩子般委屈地说。
“没关系,也许不是你弄的。也许这里还有别的机关消息,被你无意中触动了,现在赶紧离开还来得及。”“不行,我必须得下去。”少女虽然面色苍白,却是毅然决然的表情。
“有人逼你这样做吗?”马如龙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没有。”少女并不回避他尖锐的目光,“我是自愿的。”马如龙凝视她有顷,叹道:“好吧,我相信你,你说出这样做的理由,如果我认为值得,我来替你做。”
“理由当然有,可我不能告诉你。真的不能。这件事我必须做,无论后果怎样都是值得的,当然对你来说值不值得就很难说了,你走吧。我不用你替我做,也不会怪你。”
“可是你让我来不就是替你做这件事吗?”“是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爽快承认了。“你让我假冒马太后的侄子,又故意输钱给那位姓李的大人,又一定要赢那个女人送给李大人,都是为了这件事,对吗?”
“是的。”少女有些脸红了,她听出马如龙的话中是责怪她利用他,而且是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真的叫新月吗?”马如龙又问道。
“你怀疑我?”少女叫了起来,其实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如果只是做好玩儿的事,我并不在乎你的真实身份,可是如果我踏上的是一条死亡之路,我有权知道我是为谁而这样做,不管值不值得。”
“我真是叫新月,没有骗你。”少女睁大了眼睛真诚地说,“我姓黄,是长安人,这些都是真的,我刚出生落地时,我父亲听到我的哭声,抬头刚好看到一弯新月,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你就算说假话我也没办法不相信你,好吧。”马如龙两脚探进洞穴里,便欲顺势下滑。“等一下。”新月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对了,我还不知道下去要做什么呢。”马如龙省悟道。
“不只是因为这个,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要这样做的理由,是因为海盗船的主人杀了我的父亲。”“父仇不共戴天,只这一条理由就足够做任何事了。”马如龙恍然道。“这下面虽然是处理尸体的地方,但有一条秘道通向海盗船主人的卧室,我们就是要从这条秘道进去杀掉他。”
“那我们又何必要走这条死亡之路,从船上不是也可以想办法溜进他的卧室吗?”“不可能。”新月异常肯定地说,“天下十大高手中的六个都在这船上,他们中有三分之二都是海盗船主人的贴身护卫,他的卧室防卫之严,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要想混到他身边下手更是绝无可能,只有走这条死亡之路,还有侥幸成功的可能。”
“这怎么可能?海盗船主人是什么来历,会令那么多高人甘心为他当厮仆?”马如龙失声叫道。“他的权势非常大,大得超乎你的想象,也大得可怕。”“比皇帝的权势还大?”马如龙哼了一声。“差不多吧。”新月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变得很难看。
“管他权势有多大,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马如龙说着,用力下滑,身子已如箭般向黑黝黝的洞穴深处射去。
李实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品着茶,那九张纸和九枚玉符都不见了。
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个影子般的人悄悄推开门进来。
“大人,事情都按您的吩咐办好了。”那人躬身说道。“很好。”李实赞许地点点头,又在太师椅上坐下。“大人,今天晚上船上气氛异常,可能会对您不利,我还是护送您下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该来的人都来了,气氛自然会异常,咱们的对手可是长了只猎狗的鼻子,”李实轻松一笑道,“我忍辱不死,无非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怎能离开?成则生,败则死,为人臣子就没有避祸偷生的权力。”那人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不再说话了。
“你估计我们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脱,否则后患无穷。”李实问道。“大人神机妙算,布下天罗地网,他也一定难逃天地之诛,否则真就是没有天理了。”
“天理固然无处不在,可也是事在人为。”李实沉思着说,“我真怕因我思虑不密,料事不周,一着不慎,弄个满盘皆输,可就万死莫赎了。”
“大人放心,断无此种可能。”那人笑道,“除非天意让他逍遥海上,那也无法可想,但长安城他是永远不能再踏进半步了。”
李实点头道:“那就好,长安那面更是一点差错也出不得。”
“哪面出了差错都会要命的。”那人说,“所以大人就算不下船,也还是换个房间吧,一旦情况有变,他们第一步就会冲进这里来。”
“你不用为我的安全费心了。”李实笑道,“我一步都不能动,我现在一动,他们就会觉察,如果让他们抢先动手,我们一样会很被动。”
那人躬身退下。屋子里又只剩下李实一人,他的心也陡然提了起来。他从袖中摸出一柄短剑,拔出锋利的剑身,在自己的心脏部位比拟了两下。“决不能落入敌手。”他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皇上沉思片刻,问道:“老头子还在房间里?”“还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独自一人,看起来不像有甚不轨企图。否则他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
“这也未必,他心机之深是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的,不能因为他让保镖离开自己就证明他心里没鬼,况且他也明白,我若真想动他,他就是把天下的高手都请去当保镖也没用,没有什么武林高手能抵得住四万铁甲军,对了,那个马如龙查得怎么样?”
“这又是件活见鬼的事,”陆士龙哭丧着脸说,“船上找不到他,又没人见过他下船,我也派人到他落脚的地方查了,他没有回去,看来他应该还在船上,可就是找不着。”
“船上都搜查过了?”“都搜查过了,没有找到,只有老头子的房间没有搜,没有您的旨意,我也不想和他有正面冲突。”
“嗯,”皇上想了一下说,“老头子的房间还是不要搜,他是先朝元老,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那就派人盯死,如果马如龙真是从老头子的房间里出来,就证明我的猜测都是对的。”“我已经这样办了。”陆士龙应声道。
“那个马如龙是在谁家落脚?”皇上又问道。“他没在哪个皇亲国戚家落脚,他是住在同泰客栈,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听他们说很像一个人。”“像谁?”皇上又警觉起来。“像……我不敢说。”陆士龙支支吾吾地低下头。“说!”皇上怒喝道。“像……”陆士龙踮起脚尖,在皇上耳边低语一句。“什么?胡说!”皇上如冠玉般俊美的面孔立时涨得如猪肝一般,扭曲得不成样子。
“是,是,是小的胡说。”陆士龙从没见过皇上动这么大的肝火,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胡说!”皇上又怒吼一句,抬脚把一张椅子踢飞,“你雇了一群只会拿钱,不会办事的蠢货也就罢了,居然还有这种信口胡言,不知忌讳的混蛋,是谁说的?马上割了他的舌头。”
“是,是,小的立马就走。”陆士龙转身要向外跑,又被皇上叫住了。
“且慢。”皇上忽然间好像被什么东西当胸一击,胸中电光一闪,“你先别走,我好像想到了什么。”陆士龙不敢出声,立时静候当地。
“马如龙……马太后的侄儿,玉翠……玉叶公主的婢女……”皇上口中念念有词,好像道士作法一样。他忽然面色竣变,用力一拍桌子,腾身站起,失声大叫道,“不好。”
陆士龙不防,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滑,险些溜到桌子下面。他急忙抓住桌子,失声道:“皇上,怎么了?”皇上身子僵立,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而出,一字一句道:“我上当了,上了老头子的恶当了。”
第五章
马如龙身子贴着光滑的金属洞壁向下滑去,直如风驰电掣一般。他在急速下滑中,脑中忽然闪过一句有道高僧喜欢说的“入地狱如电射”。时间其实很短,而在他感觉却很漫长,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