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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希望他们双方两败俱伤,以便自己有出头之日,因为他们心里有数,不论修罗门或白氏家族,论实力都不是自己可以对抗的。
金蛤蟆蓝天豪犹自余怒未息,振起破锣般的嗓门吼道:“等今天勘察过宝矿后,本总峒主一定要亲自到白家大院和白仪方会会!”
褚朴笑道:“蓝兄准备什么时候去?要不要老夫作陪?”
蓝天豪道:“兄弟自己的事就自己解决,不敢麻烦褚门主,至于什么时候去,当然越快越好。”
玄真道:“蓝总峒主,贫道好像对您说过,白家的人可能已搬走了。”
蓝天豪鼓着牛眼道:“不管搬走不搬走,本总峒主一定要前去看看!”
褚朴一挥手道:“大家都只顾讲话,赶路要紧,朱二掌门,你既然路径熟悉,就请在前面带路!”
朱云担心李金贵走在后面会被褚朴识出破绽,也吩咐道:“玉富,你在前面走!”
褚朴顺口问道:“这小兄弟可是令徒?”
朱云道:“是朱某新收不久的门下,目前只会几手三脚猫的把式。”
刘翠娥道:“朱老怪,你上次那个很像李金贵的徒弟呢?”
朱云道:“他因为有事,已经回北崆峒去了。”
刘翠娥侧脸向褚朴道:“师父,朱老怪有个徒弟,很像李金贵,武功高的不得了。”
褚朴冷哼一声道:“人家武功高是人家的,你只要自己把武功练好就成了,管那些闲事做什么?”
刘翠娥受了呵责,不敢再搭腔,却偎在长春夫人齐漱玉身旁,不住噘嘴。
齐漱玉一向最疼刘翠娥,不觉骂道:“老鬼,你说什么,娥儿的武功多半是我教的,莫非你嫌老娘的武功不好!”
褚朴连忙涎脸陪笑道:“我怎敢嫌你,夫人的武功天下第一,连海外七仙也望尘莫及!”
他可能觉出自己惧内过分,难免在众人跟前有失面子,说完后立即喝道:“还待在原地做什么,快走!”
李金贵当先领头走去。
谁知秦炎有些不服气,猛地一拍李金贵肩膀道:“小子,你抢什么,让洒家走在前面!”
李金贵因为有朱云的交代,不敢当场炫露武功,故意装出奇痛难禁的模样道:“小师父,你怎么打人?”
秦炎撇了撇嘴,嘿嘿笑道:“洒家就打了你,你敢怎么样?连你师父朱老怪也不敢放个屁!”
李金贵揉着肩膀道:“可是小的并没惹你!”
秦炎喝道:“洒家本来是走在前头的,你凭什么走在洒家前头?”
李金贵道:“这是褚老仙翁吩咐的,小的怎敢随便抢路。”
秦炎道:“褚老仙翁是叫你师父走在前面,不是你。”
朱云陪笑道:“秦小师父何必为了争路发脾气,谁走在前面都是一样。玉富,你让他先走!”
秦炎奉是希望闹将起来,以便挑拨诸朴或齐漱玉替他出口闷气,谁知朱云师徒却当场装孬。
但他还是不死心,虽然已抢着走在前面,还是回头骂道:“朱老怪,想不到你今天也软得像块豆腐,从前的威风都哪里去了?”
朱云还是笑呵呵的道:“小师父,得饶人处且饶人,上次在圆觉寺,也是你先出手,而且还手的是我弟子,老夫自始至终不曾惹你。”
秦炎道:“你把上次那小子找来,洒家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朱云道:“老夫刚才已对楮老仙翁禀报过,他已回到北崆峒去了。”
秦炎哼了一声道:“洒家不信!”
朱云道:“小师父不信,老夫也没别的办法。”
秦炎还是不肯罢休,他有意找岔,竟然返身“呼”的一拳,向李金贵前胸擂去。
李金贵急急闪过,一边叫道:“师父,这小师父又要打人!”
秦炎冷笑道;“洒家岂只打人,还要宰人呢!”
忽听褚朴喝道:“小头陀,你想找死!”
秦炎打丁个冷颤,双手直垂着道:“老爷子,朱老怪上次曾欺悔过小僧,此仇不能不报!”
褚朴不动声色的道:“要报仇为什么不当场报?现在可是你报仇的时候?”
秦炎摸了模秃脑袋,哪里还敢再吭声。
褚朴冷冷一笑,望向朱云道:“朱二掌门,难道你怕了他?让他跟你再打—场试试,老夫情愿做个见证人。”
这一来秦炎着了慌,他当初有火药火器都胜不了人家,如今赤手空拳,那不等于打着灯笼拾粪——找死。
朱云微微—笑道:“秦小师父,老夫今天这条老命决定豁出去了,你要报仇,就请出手吧!”
秦炎咽了一口唾沫,两眼发直道:“老爷子,小僧今天决定不报仇了,勘察宝矿要紧,报仇是小事,可以以后再讲。”
褚朴冷哼一声道:“就凭你这副德性,还想报仇?下辈子再谈吧!”
秦炎脸色蹩得有如猪肝,赶紧闪过一旁道:“小兄弟,还是你请走前面!”
李金贵道:“小师父为什么不带路了呢?”
秦炎尴尬一笑道:“没什么,酒家不认得路。”
李金贵道:“你刚才怎么认得路?”
秦炎道:“刚才的路平坦,现在不好走了。”
褚朴喝道:“别只管说废话,小兄弟走快些!”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已来到铁笔峰厂。
朱云为了避免露出破绽, 一路上不住向李金贵指指点点,以便让众人知道李金贵并未来过。
众人站在峰下,已暂时停止前进。
褚朴仰望了一阵,吃惊的道:“好险的一座高峰,老夫虽久居太白山,却很少看到这样的奇峰!”
金蛤蟆蓝天豪也不住咂着嘴道:“褚大掌门说得对,本总峒主那里是云贵高原,也从没见一这样的怪山!”
褚朴笑道:“唯有如此的奇峰异峙,才会藏有宝矿。小头陀,现在由你带头往上爬!”
此刻的秦炎,是真的不想带头了,却又不敢不听。
而褚朴却是故意要他的好看,他打一见面就对秦炎不具好感,偏偏长春夫人却认为他为人不错,所以才不便撵他走路。
好在他心里明白,即便秦炎再献殷勤,也不可能占到刘翠娥的便宜,因之,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秦炎当即手脚并用,猛着胆子往上爬。
但只爬了五六丈,便已心惊胆颤,冷汗直冒,有好几次险些摔了下来,弄得他大有死猫上树之感。
李金贵为了掩饰身手,也故意装出手软脚麻的模样,而朱云也故意不时撮他一把。
秦炎看在眼里,内心却另有念头,他想到如果这时刘翠娥能伸出她那纤纤玉手帮帮忙,即便掉下去摔死也值得。
偏偏刘翠娥只在看他的笑话。
蓦地,秦炎脚下一滑,手也落了空,果真掉了下来。
李金贵急急一把将他抓住道:“小师父,你怎么啦?”
秦炎暗自骂道:“奶奶的,洒家明明是摔下来了,还问怎么了!”
他虽在暗骂,却仍十分感激,干咳了几声道:“小兄弟,多谢你啦!”
褚朴有些不耐烦,大声道:“小头陀,你能不能爬快点!”
秦炎龇牙咧嘴的道:“哎呀,我的老爷子,小僧这就够受的了,除非不想活了!”
褚朴道:“就凭你还想高攀老夫那翠娥丫头,简直是癞……”
他本想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因念及现场还有个金蛤蟆蓝天豪,只好住口不言。
但蓝天豪心里却已犯了嘀咕。
他一路上只见褚朴发威,完全枪去了自己的锋头,不由得嘿嘿一笑,直窜起两三丈高,越过好几个人头顶,落在秦炎身旁,然后抓住衣领往上一抛道:“小头陀,本总峒主来帮你!”
秦炎冷不防竟被抛起两三丈高,他人在半空,吓得魂飞魄散,骨软筋麻,几乎连叫都叫不出声音来。
蓝天豪在抛出秦炎的同时,双肩晃动,又已直冲而起,不等秦炎落地,便把人托住。
就这样一连把秦炎抛送了五六次,竟登上了十几丈高。
蓝天豪停下手来道:“小头陀,你自己爬吧!”
他并非不愿再抛,而是此刻秦炎身上发出的那股子气味,实在臊臭难闻,因为这小头陀已经尿了一裤子,连大便也失了禁。
秦炎这才定下神来,只感裤档里粘糊糊的,又加湿漉漉的,心知是怎么回事,却又没法脱下来换。
由于风是由上往下吹的,刘翠娥忽然掩着鼻子道:“这是哪里来的怪味,好像附近有狗屎?”
这倒并非刘翠娥的鼻子特别尖,而是别人闻到了不愿出声。
刘翠娥依然不甘寂寞,仰着头叫道:“黑驴,你走在前面,看到狗屎没有?”
秦炎面孔胀得像红肺子,嗫嚅着答道:“这种地方,哪里来的狗?”
只听褚朴笑道:“秦小头陀,现在该你殿后了,等大家走过你再走!”
秦炎对褚朴的这一处置,心下倒是十分感激,至少暂时给他解了围,但他为了面子,却故意指着两三丈外道:“洒家这里不好走,各位请靠那边上去。”
众人很快就绕道走在前面。
忽见最前面的金蛤蟆蓝天豪身子一歪,几乎滑了一跤。
原来有块大青石上长满了青苔,非常滑溜,蓝天豪没留意险些滑倒。
褚朴走到大青石边,止住脚步道:“这里是必经之路,为了避免后面的人被滑倒,最好把青苔除去。”
这时后面的人都已跟下上来,玄真道:“出发时贫道忘记带一把铁锨来,这么一大片青苔要刮好久呢!”
褚朴道:“不必了,让老夫试试!”
他说着扬起右掌,朝向大青石徐徐推了出去。
周近所有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感到气流变得炙热难当,有如烈火熏烤一般。
但见那块大青石表面,冒出一片蒸雾,再发出一阵像热锅煎油般的暴响。
顷刻蒸雾散尽,那块数尺方圆的大青石,竟然不见半丝青苔,而青石表面并无任何伤损。
众人之中,不乏绝顶高手,他们都知道,武林中许多门派练有独门掌力,能够裂石断树,尤其少林的金剐掌,更是断金熔石,无坚不摧。
可是像褚朴这种一掌熔尽巨石上青苔的掌力,不论少林的金刚掌、武当的绵掌、崆峒的七煞掌、峨嵋的小天星掌,都无法办到。
不过众人心里也都有数,褚朴的这一掌,是有意向蓝天豪示威的,因为南北两大魔头,一向谁都不服谁,见面之后,难免要在有意无意问分个高下。
褚朴见好就收,不经意的笑笑道:“老夫这一掌算不了什么,方才蓝总峒主带着秦小头陀上山,那才是本领惊人!”
蓝天豪裂着蛤蟆嘴笑道:“过奖,过奖,比起褚大掌门,兄弟甘拜下风!”
褚朴道:“办正事要紧,朱二掌门,离洞口还有多远?”
朱云道:“这样走法,大约至少还要半个时辰。”
褚朴道:“本来咱们可以走快些,但秦小头陀已经拉到裤子上去了,再走快些等于要了他的命,出发时不要他来他偏要来,来了却是个累赘。”
他目光掠向李金贵,接道:“你这位高足轻功倒是蛮不错的。”
朱云忙道:“还不是朱某小心扶持着,要不然只怕和秦小师父—样。”
走在后面的秦炎,眼看已成了众人耶榆的对象,却红着脸无法吭声。
现在是蓝天豪走在前面,他身穿黄袍,肥大粗短,倒是名副其实的像只金蛤蟆。
大约一盏热茶工夫过后,脚下已渐干坦。
大昊道长怕走错方向,便跃身枪在前面道:“现在让贫道带路吧!”
这老牛鼻子记忆力特佳,走了一会,便向一道山壁缝晾里指道:“就在这里了!”
众人矮下身子,拨开垂挂下来的藤蔓,再过十几丈远,洞口豁然开朗,但见面前五彩缤纷,金光灿烂。
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