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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这时,娟红从外面走了进来,抬头看了一眼程氏,程氏到不以为意,“可是有事?”
绢红福了福身子,“梧桐院那边,梳妈妈把二姑娘身边的房妈妈绑了回来。”
在场的人听了都是一惊。
高氏到是不动声色,见绢红欲言又止的样子,站起身来告辞,“我房里还有事,今儿就先回去,得了空再过来。”
“那好,我就不多送了。”程氏叫了身边的塞青去送客,留了绢红在屋里说话。
高氏一出四房的院子,就让抱痕马上去打听怎么回事。
四房的正房里,程氏正听着娟红打听回来的消息,“今儿个梳妈妈帮着老太太去买五味坊的点心,就看到房妈妈在跟人雇马车的事,还买了不少的东西,上前去问她雇马车做什么,又说不出个理所然来,梳妈妈就让两家丁绑了房妈妈带回府里,正在梧桐院里被问话呢。”
“又是雇车又是买东西,难不成二丫头要私奔不成?”程氏来了精神,搭着娟红的手下了榻,“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娟红看主子高兴,自己是马上换服穿戴好去了梧桐院,在圆角门的地方遇到了冲冲赶过来的冯氏,程氏抿嘴一笑,露出了这些日子以来第一个笑。
“二嫂也来看老太太啊?”
冯氏不愿计较她语气里的嘲弄,“四弟妹有了身子,这时候还是不要往前凑的好。”
“看二嫂说的,这府里出事了,做人儿媳,哪有不尽孝的道理。”程氏毫不退让的回过去。
冯氏嗤笑,先一步带着丫头进了院子。
程氏扬着下巴嘲弄的跟了进去,才进院子,就听到了老太太的咒骂声从穿堂里传出来,冯氏大步冲冲走了进去,气度却丝毫不受影响。
程氏后脚跟进去,就听到上面坐着的老太太正让下着命令,“叫二门的两上小厮过来,绑了人给我狠狠的打,若是再不招实话,就梱绑了直接发卖了。”
赵老太太已起了疑心,房妈妈又是一句话也不肯招,赵老太太的疑心越发的重了起来,“又是雇佣马车又是买路上用的东西,这是做什么用?一个婆子哪里来这么多的钱财,你也不用哄我老太婆,今儿你就是不招,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做为奶嬷嬷,不好好劝诫主子,却丛恿主子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知道私奔的下场会怎么样?今日我也不多问,直接发卖了你这种恶奴。”
被两个婆子架出去的房妈妈一直没有反应,直到‘私奔’两个字,才让她挣扎起来,“老太太,你可不能这样冤枉二姑娘,是二姑娘想赶着回去给大老爷祝寿,老太太又不允下,她才想偷偷的回去,万不能担当起私奔的名声。”
房妈妈此时死的心都有了,万没有料到在街上买东西时会被梳枝给撞到,梳枝更为可恶直接叫人绑了她回府,一句解释也没有,这下把姑娘的事情给揭出来,一时之间也晃了神。
她这么一开口,冯氏正好进来,忙叫住人,“先等等。”
一边快步到了赵老太太的身前,“母亲,还是先听听房妈妈的解释,到底是大嫂派回来跟在二丫头身边服侍的,就这样把人发卖了,原本母亲是好意,可二丫头那里眼下只有房妈妈和带来的一个丫头服侍,就这样不经二丫头的面,就把人发卖了,那孩子还年轻,看不到母亲的好,心里记恨上了,岂不是伤了情份?”
“恨,只会闯祸,坏赵府名声的孙女,不要也罢,哪里沦得到她心寒。”赵老太太怒气横生,到没有再让人带了房妈妈出去。
采荷惯会看眼色,小声让两个婆子放开了房妈妈,得到了自由,房妈妈跪到地上,“二夫人,你是最公正的,给我家姑娘做个主吧,先前奴婢也到府里来找夫人透过话,夫人说老太太这阵子心情不好,奴婢才没敢到老太太那里回话,姑娘只是想给大老爷庆生辰,万没有与人私奔的心啊。”
要说房妈妈也不是真的傻,她知道此时不能把冯氏捅出来,却也知道不能把那天冯氏说的话真的都说出来,那样冯氏成了恶人,更没有人帮姑娘。
等赵老太太一看过来,冯氏就适时的回道,“母亲,确有这事,那几日母亲正烦着,我就劝着让二丫头还是先歇了这个心思,等过些日子再说,哪成想她到是一个没耐性的,如今竟想着自己回去,好在梳妈妈发现了这事,不然可就真要出大事了。是儿媳想的不周,到让母亲又跟着劳心了。”
“哟,二嫂果真是个好的,二丫头这事都只会想到二嫂,连老太太这个当祖母的都要靠后了。”说完,程氏抿嘴一笑。
赵老太太听了脸就是一沉。
冯氏跟本不把程氏的挑拨放在眼里,“二丫头刚与五丫头经了那事,断不会求到弟妹的面前,三弟妹性子向来柔弱,二丫头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到是我这个当二婶的,府里大事小事都揽在身上,二丫头现在虽然及笄了,可到底是个孩子的心性,谁帮着她说句好话,她这心里就记一辈子,上次母亲训她时,我这不是帮着说几句话吗?这孩子怕是就觉得我亲近了,说起来,这孩子对我亲爱还要感谢母亲呢,要不是母亲赏了我脸面,给我几分颜面,我这帮她说话也没有用啊。”
冯氏的话说的很明白,这是真心换真心换来的,谁要看不惯就拿真心去换。
也不将功都揽到自己身上,把老太太先抬了出来。
程氏不甘心的扯了扯嘴角,“事在二嫂身上,自然是二嫂怎么说怎么有理。”
随后看向地上跪着的房妈妈,微微一笑,“二丫头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老太太可不能轻罚了,这人好在还没有走被知道了,不然府里姑娘们的名声就完了。”
冯氏淡淡一笑,也不再多说,只等着上面坐着的老太太发话。
赵老太太先前发那么大的火是猜疑赵元喜要与人私奔,现在解释清原因了,又经冯氏那么一劝,理智也找了回来,不过看着下面的房妈妈眼神仍然是阴阴的,带着狠意。
“梳枝,你带着人去庄子上把二丫头带回来。”心中有气,随后又补道,“再不把人接回来,半路跑了出了点什么差错,我跟你们大老爷也交代不起。”
这话可是重了。
屋里没有人敢接话。
梳枝郑重其事的应声,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眼里闪过一抹兴奋。
程氏的话没有得到老太太的回应,心里却也高兴,女儿因为二丫头现在被发配到家庙上去,听三房带回来的话,让她的心都快碎了,眼下看到二丫头出事,心里才舒服了些。
房妈妈跪下求饶,“老太太,都是奴婢没有劝住二姑娘,二姑娘也是思念父母,求老太太看在二姑娘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吧。”
“你现在也不用求饶,等人接回来了,一个也少不得。”赵老太太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人先押到柴房去。”
侍立在一旁的采荷就又叫了婆子进来,架着房妈妈退了出去。
程氏见没有了戏,又不得老太太好脸色,才起身告退,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院子,一边叮嘱娟红,“让人注意着梧桐院的动静,再让人去叫老爷回来。”
这次怎么也不能放过二丫头了。
第三十五章:惊动
元喜没有送钟毅和李习安,不过二人刚出府没走了多远,迎面就见挂着赵府的马车赶了过来,钟毅拉住马,立在原地回头往过望,就见那马车果然停到了庄子外面,除去车夫,有三个婆子怒气冲冲的下了马车,其中一个直接去拍门,梳枝和另一个守在一旁。
“走,过去看看。”钟毅调转方向,双腿一夹,就窜了出去。
李习安玩味的勾起唇角,骑马跟了上去。
没到跟前,就见庄子上的门开了,三个婆子就冲了进去,等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和叫骂声,很是混乱,然后就看到元喜被两个婆子架了出来,绿竹在后面追,却被一个穿着比其他两个体面的婆子将人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顾不上身上的痛,绿竹马上爬起来追上前去,一脸的无助,待看到庄子外面的钟毅时,大呼出声,“小将军,快救救我家姑娘吧。”
语罢,人便跪到了地上。
对着钟毅的方向用力的磕头。
即使没有绿竹相求,钟毅也不会不管,横眉冷竖,“我到不知道赵府的规矩是对着闺中的姑娘像对待犯人一般,今日可真开了眼。”
早在出来的时候,梳枝就看到外面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李习安化成灰她都认识,至于不认识的这个,只当也不是个好的,与李习安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好人。
眼下见绿竹叫对方将军,到顾忌几分,微微一福身子,“让公子见笑了,是府内的老太太想念姑娘,让奴婢们带姑娘回府。”
那边两个婆子架着元喜,其中一个婆子的手却捂着元喜的嘴,钟毅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到没有听说捂了嘴,五花大绑的想念小辈的,今儿这事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左右元喜叫我一声二叔,我这也不是外人,那就一起去府上见见长辈们。”
这话却吓得梳枝的后身打了个冷战,忙道,“原来是叔姥爷,奴婢眼拙了。”
是将军,二姑娘又叫二叔,定是大老爷身边之人。
念头闪过,梳枝马上喝向拉着元喜的婆子,“没规矩的东西,让你们请姑娘回府,你们胆敢这样对姑娘,还不松手。”
两婆子敢这样对待元喜,自然是因为梳枝是老太太身边的,她吩咐的还有什么担心的,眼下见梳枝把错推到她们身上,害怕了,慌乱的手开手。
绿竹这时也跑了过来,扶住元喜,“姑娘,你没事吧?”
元喜吐了口唾沫,抬起头看向梳枝,在众人的侧目中几个大步走到梳枝的身前,左右开弓两个大巴掌带着全身的劲打了过去,巴掌声落,梳枝两边的脸也肿了起来,人却不敢吱声,恭敬的低下头。
“到真是狐假虎威,今儿我就跟你回府,到要好好问问,你这平日里在祖母面的红人,就是这么守规矩的?”元喜的话骂出来,梳枝却不以为意。
等回了府,还不知道是谁着急呢。
打梳枝带着婆子怒气冲冲的进来那一刻,元喜就料到可能是自己要走的事情被漏了出去,房妈妈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定是出事了。
不过被发现又如何?上辈子她是恶女也没有换来安顺的一生,最生连带着父母都不得好死,这辈子纵然背上恶名,也要把上辈子的一切都讨回来。
这一巴掌,换来李习安不屑的撇嘴,
绿竹却是一震,甚是解气。
“钟二叔,就劳烦你与我进府里走一趟了。”元喜转过身子对马上的钟毅做了万福,红着眼圈,“二叔在父亲身边些年,也不怕二叔笑话,今日侄女在京里过的什么日子,二叔也看到了,定要给侄女做主才是。”
梳枝慌乱的跪到地上,“姑娘,都是奴婢带来的两个婆子乱了规矩,奴婢知错,求姑娘万不能因这一次就把长辈们待姑娘的好都给抹了,如此一来,就是奴婢的这条命也抵不了啊。”
这次梳枝是真的怕了,不管二姑娘犯了什么错,可让外人看到府里这般对二姑娘,传出去外人怎么说?在西边关边那里的大爷老又怎么想?
丞相府里现在是老太爷还是丞相,可真正现在被各方想拉拢的是大老爷,手里握着兵权呢。
元喜根本不看她,大步的往马车那走,绿竹呸了一口跟了上去,“势力的小人。”
那两婆子早就傻眼了,愣愣的站在那不知所措。
直到马车走了,才上前去扶起梳枝,“老姐姐,你看这……”
“没眼色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