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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喝道:
“宇文兄,难道咱们就这样耗着?如果他们再不知趣,休怪我童山不客气了。”
又是一个厉害角色,童山名震鲁境是位独行盗,此人素来就心狠手辣,做案从不留活口,海狼派能将这号人物给收归派里,可见决不是个简单的门派。
宇文杰嘿地一声道:
“好,如有人挡阻,你们就杀——”
童一山就是等着这句话,宇文杰的话声一落,童一山和其他汉子已在喝叱中向五龙会的兄弟冲去,刹那间剑刃流闪,血影崩现,五龙会中已有数个躺在地上。
笑面狼刘沛吼道:
“好呀,海狼派仗势欺人……”
他眼见自己人倒下去好几个,心里那股怒火当真能煮沸开水,在吼声中,他跃身向童一山扑去,两个人顿时交击在一起。
铁无情见两方人手已展开一场混战,心里只觉有股莫名的笑意。他不禁仰起头来哈哈笑了起来。
这阵长笑令人觉得奇怪,身处在两派的争战中,犹有心情发笑,宇文杰晃身抢了过来,道:
“小子,你笑什么?”
铁无情不屑的道:
“我笑你们这种人真够可怜的,为了些身外之物,竟然连宝贵的生命都不要,杀得你死我活……”
宇文杰嘿嘿道:
“财宝能令人疯狂,尤其血盟这批黄金,会令多少人为之流血,为它卖命,连老夫都无法避免——”
语话间,突然一个掠身猛向铁无情斜跃过来,伸手向铁无情的右腕疾抓来,此兄是个江湖的老混混,他知道五龙会免不了翻脸,他不但要那穴里的东西,还要擒下铁无情以便和血盟交换条件。
宇文杰手法之快,殊出斜立在对面的袖里刀刘玄的意外,他此刻最怕铁无情落在海狼派手里,一抡刀影疾速射杀出去,嘴里已喝道:
“姓铁的,留心。”
哪晓得铁无情嘴角上漾起一抹令人迷惑的笑意,在宇文杰的掌指尚未触及铁无情的刹那,蓦然间一道闪光斜着飞了出去,血影喷洒中,宇文杰那张脸有如被割下一层肉来似的,血淋淋的削掉了半张脸,那条索命鞭握在铁无情的手里。
他潇洒无比的在那里冷笑。
惨叫着,宇文杰跃起来暴退,而身后袖里刀刘玄的刀已斜砍而来,宇文杰不愧是个武林高手,在那么惨重的伤势下,尚能冷静的应变,一斜身,人整个飘起来,闪过袖里刀刘玄的飞刀,一脚踹在刘玄的胸口,袖里刀刘玄连翻带滚的被踹出七八步外。
宇文杰满面鲜血,双目泛射着一束令人寒颤的恨意,他是太轻敌了,在他眼里,血盟之主铁梦秋才是唯一的敌手,铁梦秋的儿子血鹰铁无情虽是后起之秀,毕竟是仗着血盟铁梦秋的余荫,功夫哪会强到哪里去?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他才忽略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其实铁无情确实是靠着自己的本事闯出来的局面,只是当年其父铁梦秋的名气太大,才使别人觉得他是得自先人的余荫,私心里自然会不将他放在眼里。
嘿,以宇文杰那么高绝的身手能在一招间被人撕破了那张脸,眼前的年青人功夫已非寻常可比了。
他愤怒的吼道:
“妈的,你还真有一套……”
鲜艳夺目的血滴沿着他那张脸不停的流下来,使他心里塞满了无限的杀机。
虽然他受的伤那么重,可是复仇的烈火燃烧着他那颗怨皆必报的心,双掌交错,在愤怒的厉吼中,向铁无情扑来。
铁无情心里一阵冲动,他知道与这些人已无法善了,索命鞭陡地的挥起一片银光,向宇文杰那疾速拍落的掌影中穿去。
宇文杰突然伸掌抓住了索命鞭的梢子,哪晓得当他用劲一扯之间,鞭梢子上锋利的刃刺已戳进他的掌指间,他痛的疾忙缩手,弓身一退。
只听一声冷笑,铁无情冷冷的道:
“你这是送死,”
那鞭梢子已点向他的眉心之处,厉叫声中,宇文杰那庞大的身子已叭地一声摔在地上,眉骨尽裂,一点血痕挂在脸上,瞪着一张大眼睛,厉怖的死在地上。
袖里刀刘玄大颤,道:
“好,铁无情,你还是个高手……”
虽然宇文杰是和他在对立之间,可是血鹰铁无情那超俗的功夫,顿时令袖里刀刘玄起了寒意,他这才知道眼前的铁无情比诲狼派的人更可怕。
铁无情冷冷地道:
“你还要留下我么?”
袖里刀刘玄尚未答话,那洞口处的兄弟笑面狼刘沛已被童一山狠狠的剁了一剑,只见笑面狼刘沛仰天而倒,一股鲜血从背后冒了出来,袖里刀刘玄心弦一震,手足之情顿时溢于言表,疾速奔过去,吼道:
“弟弟,你还挺得住么?”
笑面狼刘沛颤声道:
“我挂点了,哥别让他们全得了去……”
话语间,童一山已和那三个黄袍汉子朝石穴里跃去,五龙会兄弟已死了好几个,哪里挡得住海狼派的高手。
袖里刀刘玄虽然贪图那批足可傲世的黄金,可是兄弟的生命似乎比那些黄金更重要,立刻抱起笑面狼刘沛向身旁的一个汉子道:
“立刻通知总坛快速派人援助……”
那汉子应声而去,他立刻将其兄弟寻一干净地方,亲自为他上药,铁无情打心眼就瞧不起这些人,淡淡的一笑,扬起步子缓缓而去。
远远的,那只鹰已在天空翔翻,他身后那些人居然没有理会他,连身受重伤的刘沛都愣愣的任他离去。
刘氏兄弟已很清楚的知道,铁无情才是个可怕的敌手,他们已传出了讯息,相信他决走不出多远……
当铁无情已抛开身后那些令他厌恶的两派人物时,他忽然发觉在他身旁不远处,一个满面如玉的白发老人双手背负在后,双目精光闪烁的望着他,铁无情嘴角上挂着一声淡淡的冷笑,若无其事的直步而行。
那老人突然道:
“年青人,站住。”
铁无情冷冷地道:
“你也是为那批金子来的……”
那老人鼻子里哼了声道:
“俗人之见,那批黄金又值几何,老夫岂会为了金子来此?老夫来寻的可比那些金子价值高出太多了。”
铁无情一愣道:
“你既然不为那批黄金,那是为什么?”
那老人仰天笑道:
“你还跟老夫装蒜么?这问题只有你能答复我……”
铁无情想了想道:
“我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
那老人嘿嘿地道:
“铁梦秋可是江湖上顶尖的聪明人,以他的才智,他根本不会看上那批黄金,我相信他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你……”
铁无情冷冷地道:
“你何必拐弯抹角,有话何不直说。”
那老人嘿嘿地道:
“我要知道王者之尊可在你手里……”
铁无情一怔道:
“王者之尊?”
他并不知道何者为王者之尊,对这神密老人的话语并不十分了解,但他却想到父亲给他的那只金面具,难道那就是这老人所说的王者之尊……
那老人点点头道:
“是,老夫哈多,就是为了王者之尊来的,年青人,如果你拥有王者之尊,尚请明示老夫……”
铁无情摇摇头道:
“我不明白什么是王者之尊,老先生可让我走了吧?”
哈多脸色一沉道:
“年青人,我最讨厌不说实话的人,如果你不说实话,别怪老夫无礼了。”
此人性子刚烈,说完话,突然伸手捏住了铁无情的手臂,这人的功夫可真是高得太令人不可思议了,铁无情眼见他的手指抓来,怎么闪也避不开他的指掌范围,铁无情心里一惊,道:
“你想干什么?”
哈多冷冷地道:
“我要把你带回去慢慢追问——”
他根本不管铁无情愿不愿意,突然将铁无情一挟,撮口一声长啸,只见一匹神健异常,通体黄毛的巨马笃笃的奔驰而去,仰起头来一声长嘶彷佛十分欢愉之色,那老人挟着铁无情一跃而上,道:
“大黄回去。”
那匹黄马居然能懂此老之言,嗥嗥一声叫,扬起四蹄朝前奔去,铁无情被那老人挟在胁下,顿觉动弹不得,只觉耳边风声呼呼,眼前景物往后倒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奔了多少路,耳中嗡嗡直鸣,顿知这是一匹好马,有日行千里之势……
突然,那老人一声断喝道:
“停!”
那匹黄骠马立刻刹住了身子,哈多将铁无情往地上一放,人已跃下马来,然后挥头就走,根本不理会铁无情。
铁无情抬头一看,只见这里一片花树,四周全是淡黄艳红的花朵,一条碎石子路,在这片花树中间,直通一栋巨大的屋宇,石阶扶梯而上,屋前有两尊巨大的石狮把守两边,三两的家丁在那里修剪花草。
他愣了一愣,忖道:
“这是什么地方?”
此刻他举目远眺,只见这片花树排列整齐,以天干地支之数,前后有序的排列着,心中一凛,惊道:
“阵法——”
要知铁无情自幼随父习武,见识自是高人一筹,血盟三十六友中,更是不乏奇人异能之士,尤其是最喜欢的十九叔管天龙最善于五行之术,常常指导他这方面的知识,因此他只要略略那么一察看,立刻就看出一点苗头,哪知他的话声一落,立刻在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道:
“你还蛮有眼光嘛。”
铁无情心里一震,凭他的功力居然连身后来人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人人都有那么高的武功,他心里一惊,回头下,只见一个全身白罗衣衫的少女站在自己身后,这少女明眸皓齿艳丽夺目,一看那种淡淡的笑意就知道是个很善良的少女。
他愣愣的道:
“姑娘,这是……”
那少女笑笑的道:
“我叫哈娃娜,那位老先生是我父亲,我们来自域外的大漠,这里是我们哈家的别馆,你到这里,将了却我们哈家多年的一桩心愿,我们寻找你已经有好久了……”
铁无情愣愣地道:
“你们找我干什么?铁家跟哈家有什么关系?”
哈娃娜格格地道:
“那关系可大了,血盟三十六友挖了王者之尊的藏金之后,域外各路英雄全都为了这批金子疯狂,而中原更是风起云涌的向血盟追杀,他们的目的只是要这笔财富,可惜他们不知道真正令人疯狂的并不是那些黄金,而是王者之尊的金面王……”
心里斗然一跳,铁无情这才知道所谓的王者之尊就是父亲交给自己的那面金面罩,他只知道金面罩里藏有一片金叶子,里面有段他并不十分了解的练功字图,其他并无出奇处,何以哈多和哈娃娜也是为这面具而来。
他心里震荡之下,脱口道:
“金面王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哈娃娃睁大了眼睛,道:
“那关系可大了,我爹爹是王者之尊的守护者,每一位王者之尊的主人都是哈家的主人,哈家曾发过毒誓,哈家只要有传人在后世,世世代代守护着王者之尊……”
铁无情愈听愈糊涂,道:
“我怎么从未听过这种事……”
哈娃娜淡淡地道:
“中原武林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除了你爹出入过域外耳闻过外,连三十六友,也未必能知道,但这件事在域外可不同了,它已成为神话般的传诵着,多少人为金面王疯狂,人人都想占为已有……”
铁无情哼地一声道:
“那只不过是一个面具而已,有何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