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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日帝坐在金制的王座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色忽然变的很奇怪。“真是的……小蝶你还是不听话,又弄脏了我的衣服。”对着怀中死去的姬妾懒懒说着,毫无留恋地,日帝伸手将尸体从衣襟上拂落,犹如掸落了一粒灰尘。“玄武还是不肯出来么?”回到了月宫,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直奔他的房间而去,在紧闭的门外,她皱起了眉头,问当值的使女。使女回答的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个字不对,触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主人:“是的……月后。西护法自从苏醒后,就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来。我们劝了他很久了。”“该死的……不出来就死在里面好了!”月后的怒气还是无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一把推开了使女,走了进去。里面没有点灯,昏暗的一片。然而,以她夜中视物的能力,还是看见了他坐在屋角的地上,静静的看着地面。“不愿意做我手下的傀儡吗?”她冷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惟独这个人,从来不按她的意愿行事?”蓝,你要给我记住,你的命、完全是我给的!”地上的人震了一下,缓缓抬头看着狂怒的她。他的眼睛如同冷月下的泉水,清澈而安静,却深的看不见底。他看着她,直到她在他的目光里完全平静下来。“已经不再是那个救我的月圣女辉夜。”一直一直的凝视着她,缓缓地,一句话从黑衣男子的口中吐出,“你已经变的完全不象你了……为什么?”月后绝美的脸,在黑暗中僵硬着,不动声色。然后,她忽然一扬头,傲然道:“不过是一个被我放出来的豕人而已,你配问么?”她低头,用力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冷漠的一字字道:“从明天起,我要催动你体内的血虫!你会变成只知道杀人的傀儡……你要么发誓好好服从我,要么,就早点自己了断!”她的眼睛里有地狱的火焰,在美丽不可方物的脸上,混合出恶魔和神女一般的魅力:“蓝,记住了,不要、绝对不要再和我提以前!我没有以前!” “禀告月后大人……西护法已经开始苏醒了……”
“月后大人,傀儡血虫的药力开始发作——是不是要给西护法送几个活人进去呢?”
“大人,西护法身上的药性发挥的很顺利,现在已经开始用血饵了——目前一天要杀两个人才能满足他的杀气。”
“不过,大人,西护法他……他似乎还是无法接受成为傀儡的现实,拒绝走出密室一步!”
……………………
听到身边属下不停的禀告着那个人的近况,月后的脸上忽然有落寞的微笑——
她知道,这个年轻人完了。
在血虫的药性下,将要成为一个嗜血的杀人傀儡。
他在她身后的那个密室里,每日送入两个活人作为血的祭祀,用来满足他被血虫激发起的失控杀气……今天的两个已经送进去了,如今,大概也已经成了两具尸体了吧?
她抚摸着自己光洁的额角,那里,岁月已经留下了开始衰老的痕迹。多少年前,坐在这个后座上的,还是一个白衣的稚龄少女。那个还曾救过一个豕人的善良女孩。
然而,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自己,拥有那样令人窒息的美貌和令人颤栗权力的自己,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呢?龌龊,肮脏,低贱!
她苦笑起来,将手中的小镜子用力扔在地上,伸出脚去,用力踩碎了镜中的自己。
“蓝……”忽然,极轻极轻的声音从女子的嘴角溢出,声音轻轻的散去。身后的门忽然无声的开了,虽然没有回头,月后脸上的表情却忽然凝固——
“你出来了?……蓝,你终于想通了么?”
没有回头,但是她语气中却有意外的惊讶——凭她对于玄武的了解,知道要他接受成为傀儡的现实,并不是如今那么快就能做到的。这个曾经的豕人。
“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关在那里更久呢……”唇角终于有了冷冷的笑意,月后转过了头去。
然而,她再一次怔住了。
——————————
站在门口的不是那个黑衣的年轻人,竟然是早上那个刚刚被送进去作为血饵的少女!
不知道是属下从那里掳掠来的十七八岁女孩,早上被强自压进了密室,然而,此刻的她并没有成为一具尸体,反而安静的站在打开的门口,淡然的看着拜月教中的皇后。
“蓝?这是怎么回事?”有些严厉的,她冷冷问门后坐在黑暗中的人,但是声音却有些颤抖起来,“快把她杀了!”
那个少女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月白色衣服,应该也是武林大家的出身,神色非常平静—
“从今天一早开始,我和蓝谈了很久了。
“皇后。他已经不想再杀人了……他宁可死也不要再做傀儡了。”
“他要离开拜月教!他要离开你!”
“蓝他再也不要杀人了!”
她叫他什么?蓝?他居然告诉了这个女孩这个名字!
仿佛被看不见的利剑瞬间刺穿了身体,月后绝美的脸上忽然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毫不迟疑的,她猛的抬手,带着凌厉的真气对少女当头斩下!
“嘭”黑暗中有另一道剑气横空而起,拦住了她,来自于门后的黑暗中。怔了片刻,仿佛不相信这忽然间转变的形势,月后苦笑了起来……无声的苦笑。
“好吧……蓝。原来你要和这个女子走么?”
“她可真是个厉害人物阿……你这样就被她说服了么?”
苦笑着,她的神色却在片刻间凌厉起来!
“既然这样,就马上给我滚!我不阻拦你走出月宫!”
她的手扣住了少女的咽喉,扣紧。少女应该也有些武功,却在那样如同鬼魅的身手前毫无反抗的余地!黑暗中的那个人动了,劲风袭向她的肩头:“放开她!”急切之间,出手竟然是毫不留情地。她笑了笑,顺势松开了手,让那个月白衣服的少女倒在那个人的怀中。
一个多月不见,他更加的憔悴了,眼睛深处竟然有死亡般的阴影,然而,双手有力的回护着怀中几乎失去知觉的少女,他的语气却是冷漠而坚定的:
“月后,你不要把所有人的命都视为草芥!没有人生来是为了让别人杀的!”
“说得好……”她讥讽的笑了起来,缓缓鼓掌,“想不到我月后调教出的座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忽然,她的眼色转为阴郁,充满了杀气!
“玄武!既然你要背叛我,就赶快给我滚!”
“——带着这个女子离开月宫!”
“哈…不要以为我是发善心——这个月宫你走的出,但是这个苍茫海呢?”
“教主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们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
“从七年前起,就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荒野的一间废弃茅屋中,几个受伤的人正在小憩。他们都伤的很重,除了那个四十岁左右的锦衣中年人以外,几乎没有人有力气站起来了——方才,和魔教那一场激战,差不多已耗尽了这个联盟所有的实力。“哈,终于被我抢先一步找到你们了——顾盟主,为何如此狼狈?”忽然,外面有人悠然的问,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房间里的人大惊,然而,只有顾奕之还能迅速的拔剑站起,拦住了那个站在了门口的金衣男子。在照面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神都为之一夺!世上竟然有这样英俊的男子……如同天神般俊美,可眉目间却带着淡淡的邪气。让人方一看见他的脸,就再也难以移开视线。“日帝?……”在习惯了耀眼的光芒之后,顾奕之终于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脸色迅速的灰白下去——他自己身上有伤,而其他人更是不堪一击,面对着光明教中的皇帝,己方恐怕这一次无论如何是在劫难逃了。“不要误会,不要紧张。”看着房间内所有人的表情,笑容在日帝的嘴角浮现,他摇摇头,走了进来,“我是来帮你们的……”金衣男子朗朗的笑着,回头,拍了拍的顾奕之的肩膀,亲热的问。他出手是随随便便的,但是江湖盟的盟主居然无法避开!顾奕之长长叹了口气,看着对方和他身后的人手,知道己方再也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既然不能在此地被全部消灭,那么,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日帝扶着他的肩头,缓缓将他拉入座位,微笑着,淡淡道:“顾盟主,我们来作一桩交易,如何?……这可事关天下武林的五十年内的格局呢。”
——
'待续'
剑 歌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虞美人?听雨》
一、 小夜情人语
这是一个大雨如倾的长夜,而外面沉睡的人们却毫无知觉。
雨从檐口的瓦当上飞泻而下,仿佛是密而厚的珠帘,将湛碧楼上对饮的两人与外面隔了开来。外面是喧嚣沸腾的雨声,高楼上红烛高烧,罗幕低垂,空气却是静谧得连风都倦然欲憩。
这一顿夜宴从傍晚时分开始,已经持续到了午夜。连一边清唱相陪的女伶都倦极告退,然而灯下久别重逢、把盏言欢的两人都没有兴尽而散的意思。
桌子上横放着一把剑,在烛影夜色里散发出四射的冷锐光芒。
坐在东首的那个女子一袭素衣,已然说不上年轻,大约已经是二十八九的年纪,然而却有着即使韶龄女子也难以企及的丽色——她不开口时,眉目沉静,五官不见得如何出众,然而一开口、一说话,就仿佛有某种气韵流动,整张脸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动人韵味。
坐在她对面的一位男子也已近而立,白袍长剑,谈笑间眉目颇见风霜。铜壶漏滴,红烛烧残,说到动兴,女子忽然间一抬手,掠发而笑:“沈洵,按以前的规矩——来比剑吧!”
“也是老规矩,你的剑不能出鞘。小谢。”对座的白衣男子扬眉一笑,放下酒杯。
“好!”雨还在不停地下,被称为“小谢”的女子袖子一卷,案上长剑跃起,“到一百丈外的牌坊折回,先回楼中者胜——输者罚酒钱。衣服上溅雨者,罚三杯。”
小谢扬眉一笑,已经如飞燕般从湛碧楼窗口掠出,茫茫雨帘和漆黑的夜色转瞬将她纤细的身形吞没。她掠出去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然后外面风雨很快倒卷而入,打在他脸上。看着几乎要消失在檐角的女子身影,沈洵扬了扬手,腰间佩剑铮然跃出剑鞘,划出炫目的光的痕迹——他足尖一点,随即掠出了窗外。
暗夜里,雨丝如同一枚枚细小的银针,从天幕里垂坠而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