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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性大师”微微一颔首道:“话是不错,但总是老衲生平大憾之事,事后,老衲悟及
人生真谛,皈依三宝,以图忏悔,既种是因,必结是果,老袖数十年来无时不在等待结束这
因果!”
万凤真灵慧的秀目一眨,道:“贵师弟妇就是那‘神算鬼女黎霎’?”
“不错,就是她,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费这些心机谋算老衲,老衲早已在等待着她亲自来
了断这因果了!”
宫仇想起“神算鬼女黎受”怀中的那具小孩骷髅,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丈夫生
离,亲子死别,难怪她怨毒如是之深。
万凤真又道:“老前辈,与天南那一战如何?”
“老袖与对方决战千招,最后一招险胜,对方指天为誓,有一天必雪此辱!”
“后来呢?”
“直到现在还没有来,不过,这一天总会来的!”
宫仇心念疾转,“见性大师”以“混元一气神功”为万凤真疗伤,五年之内不能和人动
手,如果天南的对头适在五年之内找上门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四侍僮拚命阻止外人求
医,的确其情可原,但,万凤真的伤可不能不治呀?
就在此刻—-
“儒僮”满面忧戚地走了进来,向“见性大师”躬身道:“静室已经收拾好了!”
“你先带两位用斋!”
“是!”
宫仇与万凤真谢过了“见性大师”,随“儒僮”到后面用了饭,又回到佛堂中来,“见
性大师”起身道:“小姑娘随老衲到静室,宫小施主可守在静室门外,任何人不许进入!”
宫仇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只好施礼恭应。
“儒僮”忽地下跪道:“师父,弟子斗胆再进一言,万一天南……”
“见性大师”衲袖一挥道:“不必多言了,为师已属世外之人!”
说着,带领万凤真自去。
宫仇愧疚万分,向“儒僮”一揖道:“前辈可否赐告天南对方是何许人物,晚辈也许可
以略尽棉薄?”
“儒僮”站起身来,狠狠地盯住宫仇道:“你有多大道行,敢说这种话,数十年前,家
师与对方搏战千招,仅以一招险胜,哼!你……”
宫仇冷冷地截断了对方的话道:“晚辈只要知道对方是何许人物!”
“知道了又有何用?”
“前辈何妨赐告?”
“天南霸主‘天狼尊者’!”
宫仇如中蛇蝎似的全身猛震,仇与恨立时在血管里奔流,栗声道:“天狼尊者?”
“不错!”
宫仇俊面布满了恐怖杀机,目中的怨毒,令人不敢逼视。
“天狼尊者”的弟子东方雷,冒称“天狼尊者”毁了他阿姨“无情仙子李芳芝”,他母
亲在二年前,也是毁于同一手法“摧心破血掌”,凶手不是“天狼尊者”本人,就是他门下
东方雷,若非因万凤真被“二仙”之中的“素衣仙娘乐倩倩”以“废仙掌”未成重伤,他早
已直奔天南索仇去了……
“儒僮”见宫仇的神情,惑然道:“小子,你怎么了?”
宫仇咬了咬牙,道:“我要把‘天狼尊者’碎尸万段!”
“你!凭你?这又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晚辈只是要杀他!”
说完,转身自去静室门外守候。
“儒僮”不解地望了这俊秀飘逸的少年一眼,也自离开。
静室中毫无动静,宫仇心中起伏如潮,他想,等万凤真伤愈之后,自己立即赶赴天南向
“天狼尊者”师徒索仇,一方面自己得遂所愿,另一方面,这正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毁了
“天狼尊者”,就不会再有人向“见性大师”索战,虽然“见性大师”五年之内不能和人交
手,也无大碍了。
心念之中,不由暗自点头。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夜幕已降,四处灯火大明。
三个时辰!
静室之门悠悠开启。
宫仇一切思念全消,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掠向门边,万凤真是否获救,就在这瞬间分
晓……
“仇哥哥!”
随着这一声热切的呼唤,万凤真如小鸟似地投向宫仇的怀抱。
宫仇紧紧地搂住她,这一刻,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形容。
一条人影,出现眼前,那面孔冷得令人发颤,来的,是四侍僮之末的“儒僮”。
宫仇蓦地警觉,轻轻推开万凤真,目光从“儒僮”的面上扫到静室之中,只见蒲团之
上,瞑目坐着“见性大师”,老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神情萎顿不堪,粗布僧袍已被汗水
浸透,现出一大片湿印,显见他为万凤真疗伤,真元断丧之巨,本想说几句感谢的话,见他
正调息养元,只好忍住。
万凤真却流下了感激之泪。
就在此刻——
“见性大师”突地睁开眼来,显得十分孱弱地道:“小姑娘,三日之内好好将息,你已
不妨事了,现在你俩下山去吧!”
宫仇急忙恭施一礼,道:“老前辈再造之恩,晚辈永志不忘!”
万凤真却跪下去叩了三个头。
“见性大师”慈霭地一笑,道:“起来,老衲皈依三宝,自应以我佛之慈悲为怀,区区
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你俩乘夜下山去吧!”
宫仇心中十分不解“见性大师”要自己和万凤真立刻下山之意,心中想说什么但到了口
边又止住了。
“送小施主们下山!”
“遵令!”
“儒僮”应了一声,向宫仇两人一摆手道:“请吧!”
“见性大师”又已合上双目。
宫仇向万凤真露出了一丝苦笑,道:“真妹,老前辈再造之恩,总有报偿于万一之时,
我们走吧!”
“见性大师”忽地又睁眼道:“小施主,佛家最重困果,切不可造次,下山之后,就忘
了此间事吧!”
似乎,这数十年前被尊为“武圣”的绝代高手,已测到了宫仇话中之意。
宫仇重施一礼,道:“晚斐受教!”
一拉万凤真,随在“儒僮”之后,走了出去。
盲,残,丐三僮,守在石梁入口之处,一见宫仇和万风真到来,神色之间所表示的恨
意,的确令人一见难忘。
宫仇向四僮一揖道:“四位前辈,晚辈告辞,盼能再见!”
“盲僮”白果眼一翻,狠狠地道:“老夫永远也不愿再听到你两个小鬼的声音!”
他目不能视,所以不说“见”而说成“听”。
万凤真向宫仇做了一个鬼脸,宫仇淡淡地一笑,双双越过石梁,向山下奔去。
奔行之中,宫仇道:“真妹,你要履行‘神算鬼女’陪她一年之约?”
“才不呢,我已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她利用我们作她毒害‘见性大师’的工具,我还要找她算帐!”
蓦地——
一条黑影,冲破夜幕,疾驰而至,身法快得出奇。
宫仇一扯万凤真道:“有人来了!”
万凤真功力尽复,也同时回复了她的机智,一刹身形道:“这人来得突兀,我们躲一
躲!”
宫仇神目如电,远远已看清来人,不由脱口道:“是她!”
“谁?”
“神算鬼女黎雯!”
“这女子好毒,竟然紧跟而至!”
“我们阻住她!”
话声中,人影已到了跟前停住,果然不错,是“神算鬼女黎雯”。
“神算鬼女”目光朝万凤真一扫,道:“你好了?”
万凤真也冷冷地道:“不错,你也趁了心愿了!”
“他拆过那黄色布囊没有?”
“拆过了!”
“没有死?”
“鬼蜮伎俩,也想害死堂堂‘武圣’,做梦!”
“神算鬼女”突地仰天狂笑起来,那声音如枭啼,如狼嗥,在这深山静夜之中,份外凄
厉刺耳,尤其她怀中紧抱着那具小孩骷髅,空气更显得鬼气逼人。
宫仇自“见性大师”的口中获悉真相之后,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但对她不择手段,不
分黑白的盲目寻仇,却深深感到厌恶。
万凤真冷冷一哼道:“笑够了没有?”
“神算鬼女”止住笑声,瞪视着万凤真道:“丫头,你说话客气些?”
“对你还用得着客气!”
“好哇,丫头,现在你伤势已愈,该践一年之约了,十天之后,你自己到老身的住处
来!”
“你做梦!”
“什么,你敢毁约?”
“毁约又怎样,‘武圣’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却险些作了刽子手!”
宫仇一拉万凤真,止住她说话,沉声向“神算鬼女”道:“尊驾可肯听在下一言?”
“什么话,你说?”
“打消对‘武圣’索仇之念,他已出家当了和尚……”
“嘿嘿嘿嘿,小子,凭你这一句话,老身数十年的苦白吃了?”
“就事论事,错不在‘武圣’,尊驾没有理由仇视他!”
“神算鬼女”厉声道:“郝濮澧已对你们说了当年惨事?”
“不错!”
“老身没有工夫和你小子噜苏!”说完又转向万凤真道:“丫头,十日之内前来践约,
记牢了!”
万凤真不屑地一哼道:“你准保能活着回去?”
“为什么不?”
“你等着瞧吧!”
说完向宫仇道:“仇哥哥,我们走!”
宫仇剑眉一挑,道:“真妹,‘见性大师’对你有再造之恩,他因了救你而拚真元,五
年之内不能和人劝手,我们能一走了之?”
“不走又怎样?”
“至少得……”
“你忘了‘见性大师’临行叮嘱的话?”
“尽责在我,那是另一回事!”
“我们还是走!”
不由分说,拉起宫仇向山下奔去。
“神算鬼女”厉笑一声,疾掠而去。
宫仇被万凤真拉着,勉强奔行了一段路,一顿身形,道:“真妹,大丈夫恩怨分明,要
走你走!”
万凤真嘻地一笑道:“我也没有要你真的走呀?”
“这话什么意思?”
“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神算鬼女’是‘武圣’的师弟妇,她寻仇可说是家内事,
同时我刚受过‘武圣’的恩惠,他堂堂‘武圣’之尊,焉能接受后生晚辈的援手,所
以……”
“怎么样?”
“必须以另一种面目现身!”
“丑剑客?”
“不错,论辈份‘丑剑客’与他相若!”
“真妹,亏你想得周到,那你呢?”
“简单,我做你的徒儿吧!”
“好,事不宜迟,易容动身吧!”
且说四侍僮在石梁彼端,正自谈论着“见性大师”不顾本身危难,替曾结有嫌隙的“白
石岛主”之女疗伤,如果对头不速而至,后果不堪设想。
忽地——
一条黑影、从石梁上如飞而至,论身法,功力当在四人之上。
“残僮”颤声道:“有人来了!”
“儒僮”举步望去,神色遽变,栗声道:“是她,难道恩师当真逃不过这劫难?”
倏忽之间,黑影已到四人眼前。
四僮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齐齐躬身道:“弟子参见师叔母!”
“神算鬼女”理也不理,厉声道:“让路!”
“盲僮”梁声道:“师尊业已削发为僧,师叔母难道……”
“你敢教训我?”
“不敢!”
“为什么不让路?”
“请师叔母三思!”
“我已不是你们的师叔母,我是‘神算鬼女黎霎’,要找郝濮澧算帐,你们到底让或不
让?”
“儒僮”激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