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秋菊一拭泪痕道:“一言难尽,十八年前‘二贤庄’惨被群凶血洗之后,婢子侥幸逃得
性命,慌不择路的,拣荒僻之处奔行,忽听草丛中有婴儿哭声,循声过去一看,天可怜见,
竟然是二主母,已产了一个女婴……”
宫仇陡想起对亲遗言指腹之盟,不由脱口道:“女婴?”
“是的!”
“后来呢?”
“婢子急忙脱下外衫,包裹婴儿,二主母不知何故,把颈间一把玉锁,给才出世的婴儿
佩上,然后……”
宫仇心中当然明白佩那玉锁的原因,不由点了点头。
秋菊镇定了一下情绪,又道:“二主母坚持要婢子带婴儿逃命……”
“哦!”
“婢子的意思是非要二主母同逃不可,就在争持不下之际,十几名仇家的手下,排搜而
至,婢子情急之下,抱起主母疾奔,却忘了初生的小姐,待到人影去远,回到原处已没有小
姐的踪影,婢子为此事痛不欲生,虽死也不瞑目……”
“菊姨,不必自责,一切俱是命运,勉强不得的!”
“之后,二主母因哀愤过度而成疯,婢子为了逃避仇家搜杀,一方面探听庄主等人的生
死下落,所以择了这人迹罕到的地方隐藏,十年多了,唉……”
“菊姨,这笔血债我会——索还的,何二婶所生女儿,我应称之为姊,既有玉锁为凭,
天涯海角我必寻出她的生死下落……”
“大公子,一切全靠你了!”
蓦地——
宫仇想起了与“金刚童子”的约会,急道:“菊姨,午时差不多了吧?”
“快了,怎么样?”
“我有个约会!”
“约会?”
“是的,不是因了这的会,我不会上这峰来,不上这峰,不知何年何日才能碰到你与何
二婶,也许根本就见不了面,算是鬼使神差!”
“什么样的约会?”
“天南‘金刚童子’要约见我的化身‘丑剑客’!”
认菊面色惨变,栗声道:“金刚童子?”
宫仇感然道:“不错,菊姨你怎么了?”
“他……他……知道公子的身世?”
“不知道,菊姨这话……”
秋菊一抹额上的冷汗道:“公子知道他是谁吗?”
宫仇剑屑一嚷道:“他不是‘金刚童子’吗?”
秋菊语音激颤地道:“他就是大主母的师伯!”
宫仇心头一震,道:“什么,他是先母的师伯?”
“是的!”
“先母出身天南武林?”
“是的,我是当年无意中听主母谈起的,就是说大主母因不满她师父的为人,脱离门墙
后逃入中原,然后邂逅了大庄主……”
这是宫仇闻所未闻的事,他对他母亲的往事,知道的太少,当下激动地道:“先母是逃
离门派?”
“是这样!”
“你认为天南有清理门户的可能?”
“是的!”
“先母出身何门何派?”
“天狼尊者门下!”
宫仇心头狂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视“天狼尊者”是第一号仇人,想不到母亲
会是他的门下,咬紧了牙关道:“刚才我没有说出来,先母就是丧命在天南一派的‘推心破
血掌’之下!”
秋菊凄厉地道:“真的?”
“千真万确!”
“是‘天狼尊者’亲自下的手?”
“这不得而知,不是他本人,就是他门下!”
“据婢子所知,大主母姊妹两人,同投身天南一派……”
宫仇想起被东方雷击杀的阿姨“无情仙子李芳芝”,不由厉呼了一声道:“我阿姨也已
遭了毒手了!”
秋菊神色再变,接下去道:“天狼尊者为要练什么‘玄牝功’,竟然要大主母姊妹
两……做……做……”
“做什么?”
“鼎器!”
宫仇望空一挥拳道:“师道绝灭,该杀,以后呢?”
“大主母姊妹相继逃入中原!”
“我明白了‘天狼尊者’因此而予追杀!”
“不过……”
“怎样?”
“金刚童子虽与‘天狼尊者’是同门师兄弟,但为人倒正派,听说早已与‘天狼尊者’
绝了师兄弟之情,但,他此来中原的目的,就难揣测了!”
“我会弄个水落石出的,时间不早,我得去赴约!”
说完,匆匆套上面具,疾步出洞,向峰顶岩地奔去。
秋菊怔了一怔,也尾随而去。
宫仇兀立岩地中央,胸中仇恨起伏如涛,他希望能从“金刚童子”身上迫出杀母的凶
手,同时也要探明对方的意向,如果“金刚童子”是助恶而来,他不会放过他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午时过了!
未时也过了!
宫仇心中大感急躁,以“金刚童子”的身份,当然是不会失约的,何况这约会本是他自
己提出。
这事就透着蹊跷了?
秋菊从林中现出身来,道:“公子他失约了?”
宫仇露出一丝苦笑道:“这真是想不到的事,我恐怕……”
“恐怕什么?”
“出了意外?”
“是的,‘天狼尊者’下月五日要向中原武林挑战,而‘金刚童子’是他师兄,说不定
中原武林会先对付他!”
秋菊睁大了双眼,骇异之色溢于言表,颤抖着声音道:“天狼尊者’挑战中原武林?”
“是的,所以中原武林发起君山大会,邀集知名天下之士应战!”
“公子要参加吗?”
“当然,这是报仇的好机会,同时我预料当年血洗‘二贤庄’的仇家,除了已死的而
外,可能会与会,这可免了我寻索追踪之劳。”
“哦,公子,你对当年仇家已完全知道了?”
“先母遗书中指示有一老,二仙,三狐,三眼神路竺等……”
“不止这些!”
宫仇一震道:“还有些什么人?”
“还有‘金剑盟’盟主诸葛武雄……”
“这在我意料之中!”
宫仇知道诸葛武雄就是现任盟主诸葛瑛的父亲,也就是所谓的“太上”,据诸葛瑛话中
透露,他父亲闭关修练一本剑笈,是以才把盟主位暂时交给她,想到这情深一往,对自己有
情亦有思的仇人之女,他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这是多么残忍的安排,尤其,此刻—
—
何二婶果然生的是女的,母亲遗言结为夫妇!
万凤真痴心相爱,她父亲“白石岛主”已视自己为坦腹东床!
这两个女子,将如何交代呢?
要自食誓言,忘恩负义,做一个“武道”中所不齿的人吗?
诸葛武雄,他非杀不可!
诸葛瑛两次救命之恩,和一片纯情,他非还不可!
恩与仇,爱与恨,使他走上自我牺牲一途。
秋菊顿了一顿之后,接下去道:“南昌大家布可仁、西湖灵隐寺广济,余外就是这些仇
魅手下所属的门人弟子,总数不下数百人之多!”
宫仇咬牙道:“我记下了!”
秋菊泫然济下道:“大公子,恕婢子无法与你助力……”
“菊姨,你好好照顾二婶,我索清血仇,寻到何家姐姐的生命下落,再到此地来,何二
婶心志失常,我找遍天下名医,也要使她复原,我走了……”
“什么,大公子,你要走了?”
“是的,二婶目前可认不出人来,我不去拜辞了!”
“那么,大公子,珍重!”
“我会的!”
宫仇弹身朝峰下驰去,心中思潮起伏,仇与恨在血管里急遽地奔流,他万想不到会在孤
峰上碰到何二婶主婢两人,使他得悉了全部仇家。
他心中仍然念念不忘那“金刚童子”,他想“天狼尊者”挑战中原武林,“金刚童子”
说不定先来中原替他开路,因为他们是师兄弟。
母亲与阿姨的惨死,还有可说,东方雷毁近卫六凤之中的二凤与五、六两凤,又为的是
什么呢?若非见到二五六三凤的死状,他还一直以为母亲是被奸杀,杀母仇人是“天狼尊
者”本人,“金刚童子”,抑是东方雷?
不错,“金刚童子”既是天南一派的长老,他不无可疑。
“金刚童子”何以要失约呢?
他下意识地朝原来与“金刚童子”分手的地方奔去。
当然,对方不可能仍逗留在原地,但,仍然一个劲地奔去,他需要从对方口中揭开母亲
与阿姨被杀之谜。
半个时辰之后,他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身甫入林,眼前的景像,使他亡魂大冒,他看到
的是——
血!
尸体!
血渍尚未凝固,鲜红刺目,腥气扑鼻,显见死的时间不太长,尸体横七竖八,总数在五
十具之上。
是谁下的毒手?
这些死者又是些什么样的人?
辜地——
他的目光接触到一具极为眼熟的尸体,瘦小,黑抱蒙面,再一审视,这具尸体赫然是
“金剑盟”八大护法之首的孙平章,由此推断,死的可能全属“金剑盟”弟子。
能使孙平章丧命,又毁了这多剑手,这下手的人,功力已到了骇世震俗之境。
莫非是“金刚童子”?
是了,这极有可能,无南门下东方雷,毁了近卫三凤,“金剑盟”岂肯干休,同时下月
五日的君山大会,“金剑盟”是为首的发起人,“金刚童子”既是“天狼尊者”的师兄,为
了在会中减少敌方力量,“金剑盟”有此可能向他出手。
心念未已,一声低沉而微弱的呻吟之声,从不远处传采,若非是宫仇这等身手的人,听
觉锐敏,恐怕还不易发觉。
宫仇暗忖,莫非是受伤未死的人?
一弹身,捷逾鬼魅地向发声之处扑去,不由头皮发作,只见“金刚童于”卧在血泊之
中,身躯尚在微微抽动。
宫仇俯下身去,只见这保儒般的怪物,由胸至腹,居中被划开,肝肠五脏,和着股股碧
血,瘰疬一地,厥状之惨,令人不忍卒睹。
这下手的人,确够残狠。
看样子是神仙难救了。
宫仇伸指疾点对方数处穴道。
“金刚童子”倏地睁开眼来,嘴唇噏动了许久,才吐出细如蚊蚋的声音道:“阁下
是……丑……”
宫仇大声道:“不错,你要见的‘丑剑客’!”
“金刚童子”似乎努力要说出话来,快要僵硬的怪险,连连抽动,眼睛虽睁得滚圆,但
已没有了神,挣扎了许久之后,又吐出几个字来:“恕……本人……失约!”
宫仇心中大是感动,一个临死的人,还因失约而致歉,从这一点来看,他是一个正道的
人,当下激动地道:“事属意外,失约的话休提,下手杀害你的是谁?”
“金刚童子”似已油枯灯尽,虬须连连科动,却听不见声音。
宫仇心中大急,他需要从他口中证实母亲被杀之谜,他一死,这希望就破灭了,再度伸
指按向对方“天突”大穴。
“金刚童子”四肢一阵痉挛,两眼未闭,人却已断了气。
宫仇沮丧的缩回了手。
连“金刚童子”与他约会的目的,也成了谜。
看来,这谜底只有待君山大会之时,向“天狼尊者”师徙索解了。
为了酬答“金刚童子”指示求医,使陈小芬死中得活之情,他就地掘了一坑,把他埋
了,还用一块粗麻石用指功刻了一方墓碑,上书:“天南金刚童子 之墓”
诸事方毕,眼前人影一晃。
宫仇冷冷地道:“什么人?”
眼前出现了一个貌相威棱的青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