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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那个男人……”
刹那间,连司马自己都不知道这股愤怒应该发泄到哪里去。那种翻腾的愤慨和毛发几乎要倒立的激怒,在他的五脏六腑中奔窜着。
到底是为了被一直保持关系的桐原超前一步,还是桐原为了当上秘书官而笼络筱田,或是这么大的事自己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而生气,司马已经激愤到失去自己。
“那个家伙……”
我不会轻易饶你……司马只能咬牙切齿地用毒打桐原的想像来让自己发泄,要不然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那不单只是对一个同期的敌对心而已,而是在熟知那个男人平常的每一个小动作,还有身体各部位之后,反而会更加燃烧的怒火。司马紧咬住颤抖的嘴唇。
现在还在工作场所,司马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把愤怒先收起来。他紧握双手开始深呼吸。
抬起头来,在日光灯的照映之下,一个从未如此愤怒而丑陋地扭曲面孔的男人正看着这里。
“再来一瓶酒。”
“怎么?你好像很不高兴?”
在愤怒之下把有贺找出来的司马,在对方还没有别的时候就已经喝干了三小瓶酒。在他继续追加的时候,背后传来熟悉的魅惑声音。
接到司马电话的有贺听到地点选在居酒屋时,就知道一向喜欢在安静的酒吧里喝酒的司马,一定有哪根别不对了。
司马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选有食物可以果腹的则方,为的是先填肚子才能喝更多的酒。
“异动名单出来了吗?”
有贺边用冰凉的毛巾擦手边问。
在性质差不多的公家机关上班,有贺当然知道在这种时期,会出现的问题也只有人事异动了。
有贺来赴约的比例,被司马叫出来的义务只占了百分之四十、天生的好奇心占了百分之三十、好心占了百分之二十,而掇揄则有百分之十吧!
光是随便瞟司马一眼,靠两人长久的交情有贺就知道司马在想什么。
所以,就算听到司马被调职到阿拉斯加,有贺也能含笑地送他一句……算你运气不好。
不过,在工作性质上来说,比较有希望到阿拉斯加的应该是有贺才对。
“你的观察力还是一样敏锐,不过被调的人不是我而是同期的人。”
“哦……你是被超前了啊?”
有贺不经意地刺中司马的要害。
“你真是个讨厌的男人。” 。
听到司马的抱怨,有贺呵呵地笑了两声。
“戳到你的痛处啦?真不好意思。”
知道司马不高兴的有贺识时务地没有再说下去。
“把事情说出来吧!”
边吃着热腾腾的牡蛎锅,司马避重就轻地闪过自己与桐原的关系,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沉默听完之后,有贺歪着头问:
“但是,你到底气的是哪一方面呢?是气他利用裙带关系超前你一步,还是你自己被蒙在鼓里一事?”
“两边都有。”
司马不是滋味地回答。
“你生气的方式太不寻常了,如果换作你也会这么做吧?在霞关里被人超前一步是很正常的事啊,有什么好气得火冒三丈的?”
司马在把事情告诉有贺之前,有先把最近满常跟桐原聊工作上的事,以及前一阵子还让他见过自己儿子的事说出来作前提,但是听有贺这么尖锐的一语道破,司马不禁要怀疑,自己和桐原的关系是否被他看穿了。
有贺说得没错。
就算是同期,但是为了出头司马也会毫不在意地做出超前一步的举动。
但是,现在的司马无法原谅能够轻易背叛自己的桐原。
这跟争取出人头地是两回事。
在一年前的那个晚上,要是没有自己伸出援手的话,桐原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他一天到晚给司马惹麻烦,弄到现在还持续肉体关系,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来向自己倾诉……司马烦躁地摇着又空了的瓶子。
他明明不借自己的手就不能射精,明明一天到晚软弱抱怨,到后来还因为妻子的偷情而歇斯底里、像女人—样泪流满面……但是桐原就可以毫不顾情分地践踏司马。
光是这一点,司马就无法原谅桐原。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在意另一个人的存在。”
有贺捞着锅中物悠闲地说。
“要是我这么做的话,你大概不会这么生气吧?”
“你在嫉妒吗?”
司马喝了一口酒,从鼻子哼出一声嘲笑有贺的调侃。
“是啊,我嫉妒得要死啦!”
有贺抛来一个媚眼,有意无意地坏笑起来。
“你有胆的话就试试看,我可不会客气。”
司马冰冷地瞪了他一眼。
要是有一天真被这男人绊了一脚的话……光是想司马都觉得不舒服。
“对了,桐原那个男人不是得了无精症吗?”
听到撩起头发的有贺不经意一问,司马觉得五脏六蔚好像突然冷下来。
他的感觉还是依旧敏锐。
“上次为了他老婆生产祝贺还送了个红包……”
那么说……有贺的眼神闪着愉快的光芒。
“桐原的女儿终于也步上偷情之路了,我去跟我老婆问问看。”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握住别人的八卦吗?司马带着三分敬畏地看着有贺。
司马本来还想替桐原说几句话,不过因为太愤怒而随即打消念头。
谁叫桐原的老婆偷情偷得如此光明正大?
就算司马替他们解释,光是有贺自己所掌握到的情报,就足以推测到桐原的妻子的确有外遇,他又怎么会相信司马的辩护呢?
谁管那种男人会变成怎么样?司马接过酒瓶心想。
“说到偷情你还不是一样?小心夜路走多了会碰到鬼。”
“我才不会那么倒霉。”
有贺轻松带过司马的揶揄。
周五夜晚,在自由之丘站下车的桐原,向站员询问从职员名册上调查出来的司马住所的方向怎么走。
从大约十天前,也就是发表人事异动的那一天开始,司马的态度有了突然的转变。
平常两人在部里就算遇到也不会有太多交谈,而且桐原也想像得到,自己升官一事对司马来说必定很不是滋味。
但是,光从司马完全不和自己目光相对的冷漠态度看来,桐原可以猜得到他对自己所怀抱的,不只是单纯的嫉妒而已。
那是一种近乎轻蔑及憎恶,冰冷而恐怖的感情。
桐原有点困惑。
已经习惯了司马的笑容和亲切态度的他,对于这十天来的完全被漠视不但觉得困扰,甚至还有点痛苦起来。
桐原不善于判断他人的感情,尤其是沉默的对象。
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焦躁起来。
所以,他想知道司马为什么生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继续维持以往的关系。
与司马那种不像普通男女间,过度干预的关系,对桐原来说适应非常地良好。
如果今天自己的对象是女人,恐怕自己的性无能就没有那么容易被解决了。
不过,桐原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向别的同性下手。
他擅自从自己跟司马或筱田这种只能算少数的同性关系下去推出结论,然后强迫自己接受。
桐原根本没有去承认自己诡异性的勇气。
他对司马所给予的快乐相当留恋。
事实上,他也从来没遇过像司马这样,如此能带给自己快感的对象。
拉紧外套的前襟,桐原照着站员所告知的路线,迎着干冷的北风走在不熟悉的道路上。
那距离车站要走十几分钟的公寓,外观看起来相当豪华。
走进打扫得非常干净的大门,来到司马家门口的桐原犹豫了起来。
司马好像比桐原要早下班,但是并不表示他就会直奔家里。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门钤,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不悦的男声来应门。
“我是桐原……”
桐原报上名字之后,又过了好半天才听到男人低沉地问:
“你来干什么?”
司马这料想不到的反应又让桐原迟疑了。
他知道司马在生气,但还是一厢情愿地想:如果他在家的话应该会听自己解释。
“……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没有。”
司马坚拒的态度让桐原的手心渗出冷汗。
找不到其他可以说服司马开门理由的桐原,只能紧握自己戴着皮手套的掌心。
“司马……求求你……”
司马这才不情愿地说:
“我开门,你自己进来。”
从里面传出一点小声音后,以强化玻璃制成的自动门慢慢打开。
开门的司马还维持着刚下班,只松了领带的模样。
走过安静的走廊来到的客厅,传出些微应该是才开了没多久的暖气声音。
司马瞪着桐原,不发一语地只扬了扬下巴。
桐原无奈地脱了外套进来后,司马却抽掉领带,自顾自地走进房里。
明明每天忙于公事的男人,房间却整理得相当干净。
“司马……你在气什么……?”
走到客厅的桐原手上拿着外套凝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司马问。
总是会握住桐原冰冷的手指给予温暖的司马已不复存在。
“气什么……?理由难道还要我告诉你?”
你饶了我吧……司马嘲笑地反问桐原。
“我是知道……”
知道是知道,但是桐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那么过度而近乎憎恶的反应。
“那你来干什么?”
把两手搭在沙发上,司马仰起下颚不耐地问。
从没有看过司马如此不留余地的态度,桐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司马虽然开口责骂过人,但绝不是一个把自己气愤的情绪露骨地表现出来的人。
不想说话或是闹情绪的人总是桐原,光看平常镇静而成熟的司马,如今会如此明显的愤怒就知道事情绝对非同小可。
桐原还以为只要见面之后,司马的态度就会软化。
他手足无措地垂下眼睛。
桐原虽然无措,却换不到司马一丝关心。
他从桌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
他打算完全无视桐原的存在。
“司马……”
无计可施的桐原只好放下外套和公事包,向坐在沙发上的司马靠近。
男人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