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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在棉被里翻了个身。
“你太太怀孕的时候你有跟她睡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有没有做爱吗?”
一阵沉默之后,桐原轻轻应了声是。
“虽然不是不能做,但是我没有跟孕妇做爱的嗜好……而且,太用力的话,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好。反正我也没有那么急切需要。不过,我太太有主动跟我要求过一、两次,但是我只要想到对子宫不好就提不起劲。”
司马边擦着头发边想:桐原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么赤裸裸的问题。
“我觉得很恶心……”
“恶心?只要是夫妇而且相爱的话就是正当行为啊,如果可以因此加深彼此的爱不是更好?在医学上也没有禁止。”
不过,我在新婚初期就已经没什么爱了……,司马撇着嘴角对桐原说。
或许是拿下眼镜的关系,眼神显得迷茫的桐原仰望了司马几秒后,再度转过身去。
“我还是觉得恶心……”
他该不会是在说自己的妻子吧?看到桐原寂寥的表情和闹别扭般的态度,司马心想自己应该没有猜错。
难怪他今天的状况一直不对劲。
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令人摇头的事吧!
的确,对一个丈夫来说,光是妻子与他人偷情就已经够受打击了,更何况是怀孕中还跟情夫做爱……如此脱轨的事对桐原这种有洁癖男人的精神层面来说,是太大的负担。
“时间不早,你也该睡了。”
司马看了闹钟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半夜两点。
闹钟也是司马从家里拿来的。好像是参加什么抽奖抽到的,钟面上还有一个睡着的史努比图案。
示意桐原让出一点空间,司马钻进被里调好七点的起床时间后,慢慢转向桐原。
“我是想睡……”
一双冰冷的手指握住了司马想要把闹钟放在枕边的手。
司马叹了一口气,把小夜灯关掉。
“手给我,还有脚。”
在黑暗之中,司马握住桐原那仍旧像女人般冰冷的手,然后把他的脚夹在自己的两腿之间温暖他。
“这可是超值服务,平常的我可不对女人这么好。”
司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这么做。
嗯……,桐原只低应了一声。
“赶快睡吧!”
感觉到桐原指尖上的结疤,司马虽然一阵心痛,但也告诉自己千万别付出太多同情。
“……晚安……”
昏暗里,那清澈的声音这么画下旬点。
“我明白您确认的意思,但是本单位恐怕无法配合。因为您的申请在预算上完全没有需要。”
低沉又清澈的声音在遣词用字上虽然客气,但在重复第二次的时候语气已有不耐。
这种殷勤无礼的口气是高级官僚的特有作风。
抱着几个资料夹的司马俯视着一身灰色西装、把话筒夹在肩口说话的男人背影。
桐原那即使连同性听了也会为之陶然的美声,可能比本人想像中还要有想像空间。
“广濑先生,国家预算并不是摇一摇就会有钱掉出来的魔法箱,您打算要我们到哪里拉出这笔预算哪?你还在提国债?我再说一次,国债是为了我们还有下一代而用的借款,不是可以随便让你们挪用的冗款。每年极力削减不需要的费用,在规定的范围内编制出预算是我州的工作,但是在我们规定的范围内编制预算就是你们的工作了。”
桐原用他那几乎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像哄小孩似地仔细解说。
司马可以想像在话筒另一端的其他部会职员,气得七窍生烟的模样。
从负责农林水产的桐原职位来推断,对方应该是比他年长、也是负责农林水产课四十岁左右的课长职等,但是桐原却毫不畏惧地应对。
的确就如桐原所说,负责编列国家预算是司马及桐原所任职的主计处的工作,不过这种情况让音调平板的桐原来说明的话,就更显得话中带刺。
拥有分配国家预算大权的主计处精英官僚,除了其他部会的人员之外,连在财政部中都有执牛耳的权威。
相对于银行局或证券所这种在财政部内负责搞外交的肉脚派,只要有多余时间就会加班的主计处,在财政部里是以强硬出名的部门之一。
虽然说在主计处上班的几乎都是非人集团,但事实上全部里最精英的份子,都集中在这个部门里。
同时,这个部门也是攀升到一般公务员,最高职位的事务次官的捷径。
当然,在这个部门任职的人嘴上虽然谦虚,一日面临状况之后,个个可就变成被着羊皮的狼。
每年七月下旬到八月上旬是内阁发表编制预算方针的时期。
所以,在八月中旬这段时间,是司马这些主计处主查最容易接到由各都会打来,联络关于提出概算要求的电话。
虽然,对方年长或位高,但要是样样都要符合他们心意的话,工作就得晾在一边了。
主计处的首要工作,就是负责把各部会的预算尽量降到最低,以减少预算赤字。
但是,也不能随便削减预算。
必须从提出的预算报告书里,筛检出最为必要的预算。
也因为如此,所以负责审查预算的人员,必须收集比对方负责人员更详尽的知识和情报,以便在会议桌上折冲厮杀时,巩固自己的立场。
司马负责建设及公共事业,桐原则是农林水产,两人在主计处中负责的都是重点部分。
正因如此,从在同期里只有他们被调到主计处看来,就知道两人的能力有多强了。
另外,担任税制的伏屋虽然也是升官有望的敌手,但是司马对他却没有太大的畏惧。
即使他会突然在背后扯你一脚,但充其量也不过是耍耍小聪明而已。
但是,凡事脚踏实地、滴水不漏的桐原,却是司马一直不敢小看的对象。
虽然,家中的纠纷削减了他的精神力,但是他绝不会把疲累带到工作上。
那可能是他最后的自尊吧!
即使被筱田召唤之后必定元气大伤,然而在部里,却绝对看不到他任何虚弱的蛛丝马迹。
他反而会在工作上力求表现,神经紧绷到随时会断裂的地步。
当了桐原租屋保证人的司马,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打了一把备份钥匙。
当然桐原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况且还有生理上的需求,他没有对司马自由出入自己房间有任何微词。
得寸进尺的司马也就这样持续与桐原之间的关系。
不过,那天在动物园里,以复杂的神情看司马抱着儿子的男人,在此已不复记忆。
司马边把资料放进铁柜里边听他讲电话。
在隔壁外交部上班的损友,常说在工作场所假装毫 无瓜葛地倾听跟自己有关系的女人的声音,那种感觉也挺不错。 司马在听桐原请电话的时候不禁想起这件事。
而且,一想到这里,回忆桐原那高潮时所发出的淫靡喊声,和现在公事化而冷淡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感觉的确不错。
或许是感受到司马的邪恶念头吧,拿着话筒的桐原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
有点黏腻,是官僚特有的眼神。
这个出生雪国的男人,白皙的肌肤在一堆有着黝黑皮肤的同事里,显得分外醒目。
司马面无表情地关上铁柜后,转身背对男人。
他知道桐原还在瞪着自己却没有回头。
要是不克制的话,很可能会变成习惯,走在又要开始忙碌的部内,司马不禁心想。
过了八月中旬,司马与男人相约的酒吧冷气强得令人发冷。
或许是以剥裂的水泥和黑色不锈钢做装潢素材吧,整间店里的感觉非常干燥。
环顾室内,司马立刻就找到交叠长腿坐在吧台上的大学恶友。
他本来就是个醒目的男人。
不但高大,五官还极似混血儿,发色和瞳色都属浅色系。
而且,他品味极好的穿着,经常被误认为从事时装业。
司马也知道自己的长相突出,但是在那种工作环境,太出色的外表只会遭同僚或上司嫉妒而已。
事实上,司马刚进财政部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这个理由,而得罪了其他同事前辈。
所以,他在工作上服装都尽量选择朴素色调。
不过,恶友华丽的容貌与打扮,却似乎可以为他自己就职的外交部加分。
矮也就算了,要是又是眼镜又是灰色西装的话,日本人永远也摆脱不了东方猿猴的形象……这是恶友经常抱持的论点。
虽然有点种族偏见,但是去除只要磨练就能逐渐进步的外交手腕,有天生吸引人目光的美貌也是另一种才能。
“久等了。”
司马走到男人身边招呼一声。男人微笑着转过头来。
眼角有点下垂的迷人五官、随时充满自信的笑容、优雅的唇形,跟司马不相上下的颀长身材。
的确,就如男人所说,即使混身他国的外交官中,自己仍旧是最醒目的焦点。
“我可等了很久呢!”
有贺枯介歪了一下唇角,恶作剧似地指指自己已经空了的酒杯。
他跟司马一样三十二岁,同样毕业于东大法学系,在大学时代两人就是互相竞争的对手。
在考上国家公务员甲等考试之后,司马理所当然以为有贺会跟自己一样,分发到财政部。
但是,听到有贺要到同样位于霞关,却是不同单位的外交部后,司马觉得安心的同时,似乎又有点失望。
从学生时代开始,有贺就没有隐藏过对司马的竞争心,司马自己也清楚意识到有贺的存在。从成绩、发型、服装的搭配,甚至连女友的品质,都是大学时代两人竞争的重点。
跟无论做什么都表现突出的司马比起来,有贺显得各项都很平均而且优异。
对于彼此所没有的特质,他们不但羡慕而且牵制,然后相互夸耀自己所拥有的专长。
当然,出了社会之后,这种关系仍旧持续着,司马甚至自负地想:能跟有贺一较长短的人舍我其谁?
不过,幸好两人就职的单位不同,所以这十年来只是偶尔见面喝喝酒而已。
“不好意思。”
司马把西装挂在一旁的不锈钢挂钩上,跟吧台要了一杯酒后,随手拿起有贺下酒的巧克力放进嘴里。
“你好像还是很忙?”
“你也差不多吧!”
看着有贺愉快地眯起眼睛,司马简短地回答。
上个星期司马找有贺喝酒的时候,由于他正忙着D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