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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突变,快如电光石人,狂道惊叫了一声,双掌一式侧推,罡风迎着牟昆撞去。
陈仕珠探腕一式“太极托虚”,长剑卷起一阵强风,朝牟昆刺去。
牟昆嘿嘿冷笑,右手反掌一摔,接了狂道一招双推掌,左手原式不变,仍一股子劲的前冲,抓向蒙面少女,腰下一用劲力,一个旋易,让过陈仕珠的掌风。
看看抓实,指风及腕,蒙面少女娇声巧笑,莲足倏晃,反手一弹如玉苟纤指,朝牟昆中指一敲,身似巧燕一飘一荡,脱将开去。
牟昆疾缩手,倒踏数步,双睛怒得如火,扬声喝道:“丫头你是柳剑雄的什么人?”
蒙面少女又是一声脆笑道:“这个你管不着,普天之下,非是你同柳大侠才会九龙连环步法,你不要以此瞎蒙胡猜。”
狂道与陈仕珠又双双跃落少女身侧,蒙面女郎闪着双晶亮如星的眸子,朝二人投了感激的一瞥。
牟昆一下子没有诈出少女的底,嘿嘿一声冷笑,尖着嗓子大声道:“丫头,你必是与柳剑雄沾亲带故,否则,朱纯飞不会护着你。”说此略顿,侧目横扫朱纯飞一眼,冷着声调道:“你昨儿晚弄的什么鬼?黄鹤三雄全到了沮阳,何不请出一见。”
狂道冷声狂笑道:“你慌什么?武当山的血账,迟早我三弟会向你算还,不错,昨儿晚是道爷弄了点小玄虚,但道爷那样弄,非是无因,无非是为了逗引她出来……”
一句话说泄了底,这无异明明指出蒙面少女与黄鹤三雄有着不平凡的关系。
牟昆是什么人,乍会想不透这层道理,阴冷一笑,干咳一声道:“朱纯飞,你还要老夫向你交待明白?此女不是柳剑雄的女儿,便该是我们帮主的掌珠,如是帮主的千金,好一着釜底抽薪的妙策!”
牟昆此言一出,朱纯飞心底一震,蒙面少女的面巾微抖,似为他的话震住,只瞬间工夫,一声银铃脆笑,大声道:“你们帮主?哈哈!你说的是那个光头和尚,这就奇了,你别脸上贴金,这贼秃驴也配跟姑娘攀亲道故?什么釜底抽薪,你说明白点,姑娘实在有点不明白!”
说到此处,声调一缓,慢条斯理的道:“黄鹤三雄名动神州,威震四海,姑娘忝为武林后进未学,对前辈大侠,自是景仰心仪,早想拜识,今早被三雄表记所引,才来此间,无非是想藉机瞻仰一下三侠的丰仪,唉!只怪姑娘无缘,只拜识了朱老前辈,至于柳、戚二位,缘吝一面,未得识荆。不过……在这早晚间,姑娘踏遍天涯,总是要去拜识一番。狗贼!藉你的臭嘴,给你们那秃驴帮主送个信,叫他改过向善,三月之内姑娘要踏平黑龙关……”
牟昆“哈哈……”一阵狞笑,喝道:“好豪壮的口气!”他转着双贼眼,生将姑娘自头齐脚细看了一遍,渐自双眉紧蹙,沉神不语。
这也难怪,人家一顿剖白,否定了自己所想的一切,本来早就怀疑帮主有釜底抽薪的企图,与蒙面少女暗通款曲,想截断河洛帮的活路,逼得最后不得不走上自我灭亡之途,与朱纯飞的话两相对照,八成猜定这女子与帮主沾亲带故,细一盘算,恰好帮主的千金此刻该这么大了。
可是天底下的事,侠门之女,有道是子不言父讳,眼前之人会这般悖逆不孝,指名叱骂,这就使牟昆不得不重新估计少女的身分。
他在沉思不语,狂道哈哈一声狂笑道:“牟昆!没有猜错,这位女侠确是与你们帮主……哈哈!窝里翻,落得个天下太平,我说牟昆,你也别妄想啦!趁早散伙,各走各的路,免得将来翻脸成仇,让武林同道笑掉大牙!”
这叫当局者迷,朱纯飞再来上一着反激,这一记,敲得他发昏章第十一,蒙面少女又是一声银铃脆笑,也不分辨,也不的牟昆的话,淡然的道:“朱老前辈,你真不愧是老江湖道,牟帮主这么精明人物,都被你耍得昏头胀脑,难怪你们黄鹤三雄的招牌会金光闪耀,辉照四海!”
“丫头!”一声如雷断喝,牟昆此刻被气昏了头,气鼓鼓的一吹苍须,两眼血丝密布,怒哼一声,两臂高举,二话不说,举足探步,履如山岳震撼,触地“咚咚”有声,一步一步的朝蒙面少女走来。
陈仕珠探臂一挽“呛”的一声,长剑打闪,横剑前胸,朝蒙面少女靠了一步。蒙面少女娇声一笑,但也不敢大意,及腕轻探,扬手挽剑,慢步倒退。
朱纯飞知牟昆已被激怒,反而哈哈一声大笑道:“姓牟的,你忘记了一事啦!”
牟昆倏的停步,两手缓缓垂下,贼眼灼灼转绕了三圈,冷笑道:“老夫忘了什么!”
朱纯飞打个哈哈,道:“你忘记先搞清楚人家的底,再动手,自食昨晚诺言,枉像河洛帮两帮主之一的紫电无影!”
牟昆阴声嘿笑道:“兵不厌诈,大丈夫行事,理宜从权,不能通权达变,拘泥束缚,怎能成大事,要查吗?简单不过,阴曹地府。还怕查她不出,老夫只须将判官叫来一问便知。”
他原意是说姑娘此刻已是釜底游魂,离枉死城也不远,不想一时匆忙,未加细想,自己怎能支使判官,那不变成了十殿阎罗王啦?”
狂道反应真快,闻言哈哈一笑,拊掌称妙道:“好一个活阎罗!”
牟昆在江湖之中,本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大盗,本不在乎狂道替他加上这么三个字,其奈人就是一种有思想有灵性的东西,有时言行间,不可思议和微妙,决想旁人替自己安个好名声。
立言、立功、立德。就三者而论,牟昆一生声名狼藉,晚年本想扶植柳锦虹,做上番轰轰烈烈的大事,后来目的虽达,但事与愿违,此刻弄得焦头烂额,显得捉襟肘现,心情多少有点悔不当初之感。
立言谈不上,立功眼见快成泡影,再背上个活阎罗之名,岂不遗臭万年,登对双眉深皱,埋首无言。
终因他陷溺已深,本性难移,估恶不按,愣目怒瞪了朱纯飞一眼道:“随便你怎样说,老夫今天非将你们三人收抬不可!”
狂道心底一冷,叹了口气,蒙面少女扬手“嗡”的一震剑,劈出一股子剑风,冷然叱道:“牟昆你死到临头,不知悔改,仍自执迷不悟,姑娘今天不替天行道,就不算江湖道。”
牟昆二次支劲双臂,冷沉着声调道:“少废话,你们三人是齐上,还是一个一个的领死,死在老夫‘龙虎玄阳掌吓之人,多少算是有点神气的哩!”
“什么!‘龙虎玄阳掌’?”蓦的右侧十丈外一株枫树顶上,起了声金声玉震之音,声才起,一式飞燕卷帘,自六七丈高的树梢之上,三回三翔,斜扑而下一条人影,轻灵妙曼,活脱脱真是只穿云乳燕。
这种轻功,绝世罕见,眨眼之间,斜斜而下的人影,已如片枯叶般飘落几人跟前。
牟昆轻退了三步,“嗄”的惊噫了一声,狂道朱纯飞忘其所以的脱口大叫一声:“三弟。”一步就向那人身边纵去。
那人掌一扬,向外一贴,将狂道带斜三步,剑眉一挑,先看了他一眼,郎声道:“朱前辈,你识错人啦!在下与你素未谋识,怎呼在下为三弟。”
牟昆与陈仕珠双双大诧,特别是牟昆,心如打鼓,独忖道:“乍然相见,我也要将他误认是柳剑雄了!此子活是十九年前,襄阳城外,初遇柳剑雄的化身。”
想到此处,猛的冒上来一股凉意,又退后了一步,扬声喝道:“你姓柳!”
那少年星目朗争,吐音如金石掷地的道:“小爷姓段,帮主有什么教言?”
陈仕珠当年也看过柳剑雄,此刻也在细细回忆柳剑雄的音容,少年一开口说话,他大大的惊奇不止,怔楞得的在想,世间上,就有这么连音容笑貌均十分相似之人?
蒙面女子更显得十分激动,谁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狂道接口道:“你不姓柳,可识柳剑雄?”
少年深怪狂道问得太无道理,伤及自己的自尊,不由冷应道:“朱前辈别尽顶着你们三雄那点幌子招摇。须知武林之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飞天玉龙虽是一代大侠,段某心中也确实心仪,总想找个机会,见识一下柳大侠几手盖压武林的神剑。”
神情语态,显得十分冷漠。
朱纯飞碰了个这么个硬钉子,还真不好发作,心中暗自大叫道:“他准是我侄儿柳世杰。”
狂道仍不甘心,不愿顶撞他,哈哈慈笑道:“小施主年仪朗朗,分道十分敬仰,可否请教令尊是那一位?”
少年斜目瞟了他一眼,缓缓而不屑的道:“段某早年父母双亡,全由我爷爷抚养长大。”说此眼圈一红,几乎落泪。
牟昆贼目暴睁,狂声大呼:“段段圭老贼!”少年一皱眉重念一句道:“段圭!谁是段圭?”朱纯飞也想到此点,但江湖传言,段圭早已物故,细思之下,能调理出这种身手之人,除武林三奇之外,真还别无他人。
他有点疑虑不解,补问一句道:“难不成你爷爷不是段圭老前辈?——
少年摇摇头道:“我爷爷不是段圭是段炯阳。”
这一下,在场三人,全部大惊大诧,普天之下,就没有人听说过武林高手之中,有这么位高人。
牟昆双手一阵搓揉,神情十分紧张,咽了口唾沫,将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一下,和声问道:“小哥儿你也会龙虎玄阳掌?”
少年一脸得色,朗声豪笑道:“段某此次下山,正为了来找牟帮主比一比掌上的功夫。”
牟昆贼眼一招,转了两下,嘿嘿两声阴笑道:“不敢!不敢!牟昆一芥草莽,这门掌招,只习了几成皮毛功夫,那能与段兄弟相提并论,看来你已得高人传授,深悟此中大道。”
人都有喜被人捧的通病,少年被牟昆这两句话说得飘飘若仙,朗声笑道:“段集前在家之时,家祖相告,说普天之下,能窥这门掌堂奥的,除帮主之外,再无别人,此番乃专程来寻帮主,拜领教益!”
牟昆一听少年竟然是针对自己而来,心中一冷,须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晚近十数年来,自己所最担心之事,莫非眼前已然出现?但他还稍存一丝妄想,立时皮笑肉不舌的道:“段兄弟过誉了,这种玄门掌招,当数武当四杰尽领神髓,只不知兄弟与武当有何渊源,缘何能习此技?”
少年哈哈大笑道:“帮主差矣!武当派穷研此技十余载,可惜一套妙绝天下的掌法,帮主从中删除四招,使这套掌法残缺不全,武当派永远习不成此技,也永远胜不了帮主。哈哈!帮主真是有心之人。”
牟昆双眼突出,全身痉挛了一下,目光死牢牢的盯了少年一阵,缓缓的道:“不错,小兄弟你全说对了……”略一顿,又接着往下道:“你既知我习全了这套掌招,凭你小小年纪,敢公然向老夫挑战?”
少年豪情遄飞的左脚一迈步,作了个架势,朗声长笑道:“挑战不敢,讨教未免招人物议,帮主习的是全套科技,在下习的是真迹秘本,并且……哈哈!托帮主之福,家祖全心竭力指拨,并未比帮主少习一式。”
牟昆苍须无风自动,语声微颤的道:“小兄弟,你习的那本秘藏真本可否借阅一下?”
少年探手入怀,迎风一晃,手中执定一本米黄色羊皮小册。狂道大声叫道:“小施主!小……”
心字还未叫出口,牟昆已一晃身,宛如旋风疾卷,劈手抢夺。
少年非是易与之辈,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