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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峰不想戳破自己这个迟钝又单纯的小妻子,夏草放着侯府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来,不就是为了褚良么!她居然一直没看出来。
隔壁的褚良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冷?该不会是夏草那个能缠死人的丫头在念叨他吧!
褚云峰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声音,不动声色的拉回山枣哄她躺上床,借口自己要小解,站在门口轻喊了声,“褚良。”
很快,褚良就从隔壁屋子出来了。
“你去……”如此这般交代了几句,褚云峰才回了屋子。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丰县衙门口吊着一个光腚的男人,脖子上挂着一块飘逸的白布,上面写着他偷盗别人的财物若干等等一系列罪名,引来无数人围观。
山枣一早就坐上了马车,由褚良驾着车,一行四人往镇外走去。
“你真的没事?”山枣狐疑的看看坐在对面的夏草。
夏草从今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眼圈发青,脸颊苍白,眼里水蒙蒙的,一脸倔强。
夏草摇摇头,垂低了脸庞,微微侧过去,山枣只看到她紧紧咬着唇瓣。
山枣本想问问她对褚良的心思,看着夏草这样,反而有些问不出口。
马车外,褚云峰好笑的看着脸板的平平的褚良,在他肩上拍了一记,“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放心,我不会让你烦恼很久的。”
褚良嘴唇动了动,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车子哐当一声,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山枣一个没坐稳就要摔下去,她哎呀一声,第一反应抱住肚子,但是倒下去时却没摔疼。再睁开眼时,才发现夏草以身充了垫子,护住了她。
帘子被撩开,褚云峰看见山枣摔倒了,眼里痛惜万分,探了半个身子把山枣扶起来。
山枣起来后才看见夏草因为是直接扑上去当了肉垫,额头磕在车内的一根支撑用的木头的棱角上,看见夏草一动不动的趴在那,山枣慌了,忙小心翼翼的翻过夏草。
一看夏草的伤口,山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棱角深深的扎进夏草的额头上,一条两指节长的伤口正泊泊流着血,夏草破相了。
夏草开始还不觉得很疼,翻过身子才感觉额头黏腻腻的,火辣辣的疼,她顾不上自己,紧张的看着山枣。
“夫人没事吧?”
山枣的眼泪一下涌出来了,“没事,没事。”心里痛惜破相的夏草,口气难免不好起来,她埋怨起褚云峰和褚良,“你们怎么看路的?”
褚云峰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跳下马车的褚良,把帘子放下,“你们坐好。”
马车外。
褚云峰淡定的坐在马车上,褚良安抚着受惊的马,与面前的十来个泼皮对峙着。
“羞辱了我们大哥,你们还想走?乖乖的交上几百两银子给我们老大,再摆上酒席给我们老大压惊,跪下赔礼道歉,把爷们伺候好了你们才准离开我们丰县地界!”
为首的泼皮手拿一把长刀,身后的泼皮们不是手持木棍就是手握菜刀,来势汹汹,凶神恶煞的拦住了褚云峰一行。
“怎么会有这些人出现?”褚云峰肚子里憋了一通火气,被人拦了马车就算了,山枣还摔了,要是山枣没事就好,若是山枣有个什么,他不介意送这些人去西方提早接受佛祖的教育。
褚良满脸愧疚,“是奴才没有处理好。”
昨晚那贼人联合了这帮泼皮想偷马车,还摸上了他们的房,褚云峰让他去处理这件事,他追了出去,制住了贼人,本来也可以顺手抓了这几个泼皮,谁知夏草也跟着出来了。
有了夏草在旁边碍手碍脚,这些泼皮又很是狡猾,占着地头蛇的优势,竟然让他们逃脱了去。偏偏夏草还不知趣,只缠着他说着喜欢他,要跟他在一起,他长这么大,干的都是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的差事,压根没想过娶妻生子,夏草是从小在庄子上长大的奴婢,若不是为了接山枣这个村妇出身的夫人,怕侯府的一些奴婢逢高踩低,惹了褚云峰不痛快,她也没那个机会等做到一等丫头。
虽说夏草也有些心计,但是那些后宅妇人的心机对褚良来说,完全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对他起了那份心思,在侯府做三等小丫头的时候就喜欢黏着他,弄得整个侯府流言纷纷,连平宁侯也曾玩笑般说过把夏草给他做媳妇,不过那时他过的心惊胆战的,哪里敢提娶媳妇的事,所以三番四次的都推了。夏草因此也被人狠狠的笑话过,可她偏偏不当回事儿,依然倔强的很。
做他那种活儿的,这辈子都不要有妻小,妻小对他这种人来说,不是幸福,是给了别人把柄。
也许是拒绝惯了,也许是烦了,褚良也弄不清自己的情绪,他还是一如既往严厉的拒绝了夏草,虽然看着夏草又一次伤心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可他虽然跟着褚云峰出来了,但是难保有一天皇帝不会想起他,他没有一天敢松懈。
“喂喂,爷们说的话你们听不懂吗?还不乖乖交了银子,想让爷们动手吗?”为首的泼皮依然在叫嚣。
褚云峰怒上心头,“刚刚夫人摔倒了,夏草也受伤了,你知道该如何做,别出人命就行。”
褚良眉头深深的皱起,上前眼也不眨的就卸了面前那些泼皮的胳膊腿,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哀嚎声遍响起了一片。
褚云峰犹有些不解气,还想说什么,就见山枣一脸惊慌的撩开了帘子,满手都是血,“快快,找大夫,夏草她的血止不住!”
褚良大惊,他刚刚第一时间就是安抚受惊的马,还不曾来得及看夏草的情况,此刻忙飞奔回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当下就探了半个身子进了马车。
夏草一脸的麻木和茫然,脸上泊泊的流着血,山枣心疼的搂着夏草,哭的不能自已。
“回丰县。”褚云峰很快下了命令,褚良强压住心里的滔天的怒气,迅速调转马头,回到了丰县。
回了丰县,找了个医馆,那大夫一看夏草的伤口就叹气,捣了些草药给夏草包扎了伤口,又给受惊了山枣开了几副安胎药,才摸着下巴说。
“夫人身子康健,只是受了些惊吓,没有大碍。那位姑娘嘛……”
山枣正期盼的听着,褚云峰眼里只有山枣,夏草如何他不在乎,可是夏草是为了山枣受伤的,他也真心希望夏草不会出什么事。
褚良更是脸色苍白,忙问,“她怎么样?”
大夫点点头,“人没事,就是伤口麻烦了点,只怕日后不好说婆家。”
虽说大家都明白,夏草额头上那么长的伤口肯定会破相,但是这么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山枣最内疚,抱着褚云峰哭的不行,“怎么办?要不是我,夏草也不会这样了!”
原本她想把夏草说给褚良,这下子也没戏了。女子的容貌是很重要的,可以长的丑,但是一定不能因为外力而破相,不管是因为何种原因,说婆家都很难。
“夫人莫要担心,为主子做事,别说破相,就是要了奴婢的命,奴婢也舍得。这下更好,就请二爷、夫人念在奴婢一心为主的份上,允了奴婢寄名在菩萨面前,让奴婢一直伺候您们吧。”
夏草脸色苍白,头上缠着一圈白布,身子抖了入筛栗,还是努力挺直了背,跪在褚云峰和山枣面前,认真的说。
43第四十三章
“胡说什么呢!”山枣心痛的说。
夏草低垂着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决然的笑容;“夫人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二爷、夫人;咱们若是现在启程的话,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个镇子。”
说着;她率先走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褚良一眼。
褚良眼里痛缩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褚云峰看在眼里;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尽早回去吧。
套了马车,山枣坐在车里,看着强自平静的夏草,心里说不出的内疚。
好不容易到了白云镇,正准备找个馆子吃点饭再回村,凳子还没坐热,县令大人就来了。
“褚二爷!褚夫人!”县令一踏进饭馆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褚云峰忙起身回礼,“侯大人!”
侯县令躬身做个礼,“褚二爷和夫人才从京城回来吧,这一路真是辛苦了,不知侯某有没有荣幸可以给公子夫人接风洗尘啊。”
“侯大人好客气,说起来咱俩还是异性兄弟呢!”褚云峰呵呵笑着。
侯县令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二爷是平宁侯胞弟,侯某哪有那个福分可以做二爷的兄弟。不知侯爷可好?”
褚云峰点点头,“大哥他好的很,劳大人费心了。”
侯县令忙笑,“不敢不敢,二爷和夫人一路辛苦,侯某略备了些薄酒,还请赏脸啊。”
在侯县令非常热情的邀请中,褚云峰一行四人只好到了县衙后面侯县令的府邸。
侯县令的府邸在白云镇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见过了皇宫和侯府,数一数二就不值一提了。
侯县令的接风宴开了两桌,外院由他陪着褚云峰和褚良,内院是侯夫人陪着山枣和夏草。
侯县令混迹官场多年,深谙官场上那种暗流风气,褚云峰是平宁侯的胞弟,褚良又是当初护送圣旨的人,如今虽做了褚云峰的下人,但是由此也可以看出平宁侯对这个弟弟是多么的疼爱了。
“褚兄,要愚弟看,你就住在镇上吧,房子什么都好解决,白云村在深山里,平日难免多有不便,你住在镇上,愚弟也可尽点绵薄之力,照顾一二。”
酒过三巡,侯县令自觉和褚云峰已经亲近许多,又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在褚云峰看来,这实在是好笑至极。当初褚云峰得了圣旨之前,侯县令巴巴的赶过来非要当他的大哥,如今他从京城回来了,这大哥又变成愚弟了。
“我本就是乡野村夫,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多谢大人关心,我还是想回去。”
真让他照顾了那还得了,回头还不得拿这事大做文章。
侯县令又劝了好些,褚云峰不动声色全挡了回去,侯县令只好作罢。
这路走不通,自然有其他路。侯县令眼珠一转,心思又活络起来。他很想搭上平宁侯这棵大树上,他真的不愿意再待在小城镇当个县令了,前些日子平宁侯纳妾虽然是个传闻,可是他也派了夫人前去送礼,果真是宰相门前三品官啊,他夫人可连门都没进就被人挡回去了。
“上次见着褚大人还是在褚兄接到圣旨的时候,褚大人英雄豪杰,身边没个人照顾可怎么行,下官有个妹子,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是生的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年十七,家母心疼,不舍得许人。下官怎么瞧着,都觉得下官小妹和褚大人是天生一对啊。”
褚云峰可以慢慢笼络,这个褚良可是平宁侯的左右手,反正不管如何,他今日使出浑身解数,就算笼络不了,也得给这两位留个好印象。
褚云峰摸摸鼻子笑了,这个侯县令还真有意思,对着他自称愚弟,对着褚良自称下官,褚良现在可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上,真不知该说这侯县令是太聪明呢还是太笨了?还拿自家的庶妹来做人情,让褚良自己解决吧,他只管看戏就好了。
褚良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大人真是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奴才,怎配的上小姐。感谢大人的厚爱,我敬大人一杯!”
侯县令心里安恼,谁不知你是个奴才,可这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啊,要不是看你人模人样的,我那妹子还舍不得给你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侯县令却毫不推辞的和褚良劝起酒来。反正他不急,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宴席行至一半,侯县令拍拍手,从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