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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贝一脸苦丧:“这两年得来真是不易,只不知被爹教训是何滋味?”
郝宝叹笑:“大概很过瘾。”
郝运已老大地叫嚷:“快过来啊!阿贝待会儿你会发现爹爹教训是一件很荣幸的
事。”
郝宝细声道:“看见没有,这就是过瘾的地方,他已经失理智,随时都会失手,夺
去你我性命。”
郝贝叹道:“看来只有以身试险了。”
登时出剑,兄弟俩左右夹攻逼向郝运。
郝运从容应付,一支树枝拨得猎猎作响,忽东忽西,宛若行云流水,无所不至,时
而开心剑法,时而无声剑法,摆明是吃定两兄弟。
兄弟俩并肩作战,也因郝运有意先耍后揍,双方打得热,却势均力敌,互不让步。
郝贝但见老爹并非想象中那么难以对付,不禁甚有心得地说:“原来和爹比剑是这
么过瘾,我早就该上手了。”
郝宝见他剑势松懈,登时急叫:“阿贝你搞啥?欠揍是是?”
他想迟到郝贝左侧,心想挨揍也该先揍弟弟。
哪知郝运早有预谋,黔笑一声:“来不及了。“树枝挥出厚劲道,点偏郝宝剑身,
趁机而入,一个旋身已掠向他后头,树枝已巧捷地打向臀部,啪然一响,又脆又响:
“呵呵!这招叫‘美人拍马屁’愈拍愈响。”
又是一棍打得郝宝往前扑,唉唉痛叫,但见郝贝停在那里偷笑,郝宝哪能咽下这口
气,长剑一抖也打向郝贝屁股,啪然脆响,打的可全心全力。
郝贝想躲,已是不及,唉呀一声,连连后退,惊痛直叫:“哥你怎能打我?”
郝宝谑笑:“这叫‘连环马屁’,是爹哪还顾得了攻向郝贝。郝宝一招得手,也已
奸笑:“我也没骗你,一屁换一屁,各不吃亏。”
“阿宝你竟敢暗算你爹?”郝运怒不可遏,反身攻势更是凌厉,非得要回十倍报复
不可。
郝宝心知父亲要拼命了,自己也不敢大意,全力以赴,他知道父亲不会杀了他,是
以攻多守少,再加上郝贝参战,局势并未太糟。到后来他干脆不守了,只顾猛攻。
郝贝见哥哥只攻不守,却未被父亲任何杀伤,心头为之哆嗦,也如法炮制,杀得兴
起,还不时叫好。
郝运可惨了,顾及不伤儿子,用的又是相同剑招,难免处处受制,显得十分狼狈,
眼看再这样下去,实在没面子,不禁大吼:“好什么好?马上你们就知道与爹为敌的下
场!”
突然换了招式,突出“开心“及“无声“两剑招之外,啸声大起,宛若万马奔腾,
冲向山巅,淬又如水银泻地,扑将下来,简直席卷整个宇宙,紧紧将兄弟俩困在游涡中,
但见枝影幢幢,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只听得叮叮当当,宝贝兄弟长剑已脱手飞出,紧
接着唉叫声不断传出。
这乃是郝运深藏不露的独有绝招“玉勒争嘶“,今日用出,果然不同凡响。
郝贝被揍得受不了,唉唉直叫:“爹……停手啊!你儿子快不行了。”
郝宝也趴在地上不动了。
郝运这才撤了剑招,威风凛凛地立在两人前头:“好小子,你爹不发疯,你们以为
好欺负?“郝贝模着臀部,一脸苦丧:“我们哪敢欺负爹?我们哪是的对手?”
“知道就好!“郝运瞄向郝宝:“看你还敢不敢偷袭你爹?”
郝宝可被揍惨了,除了臀部,左眼眶也被盖了一记树枝,圆圆的青肿,暗自叹息:
“看来卤肉饭和卤蛋全吃了……”扭动一下臀部,仍觉得疼痛,干脆不起来,仍然趴着。
他可不想再谈及偷袭一事,免得父亲又毛了火,屁股哪能再挨揍,还是岔开话题的
好。
“爹你这招是不是私招,我们怎么没见过?”
郝运想及数年来的顾虑,深伯管不了儿子而留了几招,今日用起,果然效果良好,
自是得意非常。
“你爹不曾用,你们哪来见过?嘿嘿!我得留一手,免得你们造反,我哪能教训你
们?”
宝贝兄弟俩闻言,不禁四目交接,心头秫然无奈。
“阿贝你见着没有?爹实在很自私,偷留了绝招不肯教我们。”
郝贝泄气道:“如此老爹让我感到很没面子。”
郝运笑脸一拉:“阿贝,你竞然说那个(老)字?”郝贝道:“没办法,这是你暗杠
的代价。”
“爹只不过留了两三招而已,你们岂能那么现实?”
“什么?两三招?那么多!“郝宝大叫:“一招就不得了,还两三招?不老也得
老……”
郝运怒道:“阿宝你还说那么多(老)字?”
“不多,不多,才两三个字而已,老都老了还怕什么老……”
“你敢!”
郝运怒意又起,一个欺身,树枝复往郝宝臀部抽去,抽得他唉唉痛叫,再也不敢叫
“老“。郝贝见状想起,郝运一个转翻,见他逃开,二声“哪里逃!”也扑身抽了过去,
郝贝唉呀一声,仍就吃了一鞭,频频叫痛。
郝运这才又有了笑意:“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敢造反?”一脸老大姿态,摆的甚是
威武。
郝宝不敢再言老,却也忍不下这口气,本想大叫,但目光触及那要命的树枝,语调
也放软多了,免得讨皮肉痛。
他叫道:“爹你什么意思?”如果咱们郝家每一代都留两三招,只要经过两三代,
郝家的绝学岂不要断绝了?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爹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何还要藏招?难道爷爷也对你藏招?你说,爷爷有无藏招?”
“我……我不知道……不过他可能有……”
“有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就算有,你也要学爷爷藏一辈子,别让你儿子知道。”
郝运感到一丝歉意:“我是……我是觉得你们很皮,怕将来管不了你们,所以……”
“所以什么?”郝宝有点儿得理不饶人,“活了四十来岁,竟敢和儿子争意中人,
这种儿子(以郝宝爷爷而言)难道不皮?”
“这事你爷爷并不知道。”
“我们却知道。”郝宝转向郝贝:“阿贝你说,就算咱们儿子很皮,我们会不会就
此留两手?”
郝贝连忙摇头:“自是不会,再怎么皮,郝家的绝学仍不能绝传。”郝宝得意转向
父亲:“听到没有,爹你应该觉悟,否则等老了,你会后悔……”
“阿宝你又说那个(老)字?“郝运树枝一扬又想挥出,郝宝马上闭口,乌龟般往后
一缩,省得讨打。
郝运收了手,冷道:“再说那个(老)字,你也别活了。”
郝宝道:“可是你私藏绝学的毛病很让人失望?”
郝运虽感歉意,但此时却又心有不甘,叱道:“谁说我想私藏绝学?这几招,我自
会传给我孙子。”
“孙子?”宝贝兄弟俩不禁对眼瞧瞧你又瞧瞧我,一脸怔诧。
郝宝道:“爹你是要你的孙子,我们的儿子来教训我们?”
郝运笑道:“我正是此意,嘿嘿:如此又能教训你们又能保住绝学,岂不两全其
美?”
宝贝兄弟对眼苦笑,父亲这招可绝得很。
郝宝道:“爹你别笑的太快,你的诡计是无法得逞。”
郝运讪笑道:“你爹要做的事,你能阻止?”
郝贝窃笑道:“我们是不能阻止你,可是我们总能阻止自己生儿子吧?”
说完宝贝兄弟已呵呵大笑,郝宝道:“我不生儿子,你哪来的孙子?”又是大笑。
郝运老脸一楞:“你们不生?”
“对,不生!”郝宝坚决道:“为了阻止你诡计得逞,在所不惜牺牲一切。”
郝贝道:“为了你,儿子只好难产了。”
郝运恼羞成怒,扑身而上,掐着两兄弟脖子:“你们竞敢不生?”
“不生就不生,你能如何?”郝宝硬嘴直叫,一张脸已被掐的通红“不生,我就叫
你们生“郝运掐得起性,可掐得又猛又用力,兄弟俩登时吐笑翻眼,不断尖叫挣扎。
实在快咽了气,宝贝兄弟不得已求饶:“爹放手啊!我们生儿子,就是……”
郝运这才得意放手:“不怕你们不生,俺只留了几招,你们就想绝子绝孙,未免太
过分了!”
宝贝俩抚着脖子,不停咳嗽,泪也流了出来。
郝贝道:“如此掐法,连公鸡都会生蛋了!”
郝运闻言也想笑:“知道就好,就算你没娶,爹照样让你生!”
郝贝苦叹道:“这年头当男人,样样都要学,真是命苦。”
郝宝揉搓脖子,但觉舒服些,仍不甘心:“爹你少得意,就算儿子生出来,我仍会
跟你一样,留两手不教他。”
郝运冷笑:“放心,我会自己传授,这叫隔代相授。”
如此一说,郝宝竞也无言以对,但想及隔代相授,登时有了主意,笑的更黔:“嘿
嘿!爹能,我们也能,我也决定向爷爷教功夫,嘿嘿!到时……”他想反揍父亲一顿,
以报今日之仇。
郝贝立时拍掌叫好:“这主意实在不错,想必爷爷对孙子会特别有兴趣才对。”
郝运先是一楞,但想及自己已尽得父亲绝学,功力又比儿子高,只要小心些,自是
不会栽在儿子手中,再则父亲远在千里之遥,儿子自不易找着,相授功夫,谈何容易。
想至此,心头已驾定,摆摆手中树枝,不屑道:“你们去吧!到后来你们才会发现,
你爹是一位多么出色的儿子。神气地将树枝贯力插入泥地,只留七分在外,显耀内力深
厚,然拍拍手,鼻头一扬,大步迈向内院,虽然屁股被抽一记,仍有些痛,却掩不住他
自认比父亲青出于蓝的得意,方步迈的更大。
乍见郝运离去,宝贝兄弟俩倒不再在乎武功传授,反而吁一口气,父亲的教训终于
结束了。
郝贝不自觉地问:“今天事就到此为止?”
郝运闻言,登时顿足,他哪是想终止教训?只是方才要现自己青出于蓝的了不起,
一不小心就把树枝插在泥地中,迈开方步神气地走了,如今若再走回来,难免会露出
“得意形”之举止而落入两兄弟口舌之中。
为了维护尊严,只好放弃教训,暗道一声:“便宜你们了。”
自说道:“爹就放你们一马,下次再自作聪明,小心打断你们腿,还有,阿宝你最
好小心你的行为,否则你会很惨。”
郝宝为了雪儿,似也不甘让手,冷道:“这是不可能,我一定跟你周旋到底。”
郝运瞄他一眼,又瞄他紫黑眼眶,冷冷一笑:“任你如何周旋,结果跟今天差不多,
你好好想想!”转向郝贝:“你该劝劝郝宝,把他不正确的想法更正过来。”
“我……“郝贝有点儿受宠若惊,打从他懂事以来,似乎是阿宝在劝他,他连忙问
郝宝:“你会听我的劝告?”
郝宝瞪他一眼:“你忘了你尚未成年?”
想及“未成年“,郝贝心头大气就泄,两手一摊,转向老爹:“爹,看样子只有你
亲自动嘴了。”
郝运道:“如果你劝得动他,爹就把绝学教给你,不然,只好留着教孙子了。你多
多努力,爹口渴得很,去喝杯茶,再冲冲凉,唉!人生多美好。”
说完便不理两人,径自迈方步扬长而去。
郝贝皱起眉头,这可是父亲厚爱,若能学得绝招,终于有一样可以和哥哥争长短,
不禁跃跃欲试,走向哥哥。
“哥,爹说如果劝得动你,他就教我绝招,不然他要把绝招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