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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夹于两大不毛高原之间,独能一线西展,使我国本部与新疆盆地间得此廊道畅通。
因在黄河以西,故有河西走廊之称。自汉代以来,我国和西方的来往,莫不赖此走廊,在东西文化的传播上,贡献实大。
走廊东起乌鞘岭,西止玉门关,细长如带,居漠南草原中,土壤肥沃。东邻陕、晋、农民早就来此垦殖,仿效关中水利,自山口引水,开渠灌田,汉代就成了“农业走廊”。然以处于干燥候带中,雪水只能夏季融化,农产主要为小麦、小米、高梁之类,生产只有一季,各河雪水丰弱不一。
白亭河、弱水最丰,汇成白亭、居延二海。弱水最长,山麓冲积扇上农田最多,人口最密。
玉门关方是农业带的西端,敦煌位党河冲积扇上,适居关侧,当历代出入关的冲途,因而成中西文化的交会点。
敦煌位于五条通上。
街上最大的酒楼叫“七巧楼”,现在每一扇窗子都是漆黑的,洒楼的伙计显然早已睡得很沉。
宋启民拖着草席,踏着沉重而又疲备的步伐,却直接走过去推门。
门居然没有上栓。
“嘎”的一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令人不禁汗毛根根竖起,不寒而颤。
没多久,一名伙计提着一盏油灯缓缓走来,不悦道:“是谁啊?都什么时辰了,带想干嘛?”
宋启民抱起草席上的男孩,歉声道:“对不起,小二哥,这么晚还打扰你,实在是咱们父子俩一。整天没吃东西,不知可否麻烦你弄点吃的,银子我加倍付你。”
店小二打了呵欠,望望他怀中的男孩,无奈道:“好吧!看你是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的份上,自己随便坐,我去去就来。”
也不管宋启民作何表示,便迳自往伙房行去。
宋启民随意挑了张桌子,二人坐下之后,男孩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兴奋道:“爹爹,孩儿饿得可以吃下一条牛也!”
宋启民摸摸男孩的头,慈祥道:“你要是真能吃下一条牛,爹会很高兴的,待会儿别忘了多吃一点。”
男孩天真的点点头。
许多人本就是为吃而活,比起那些为生活而吃的人幸福多了。
每当到了吃饭的时候,宋启民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歉疚,他带着孩子跑遍南北五省,甚至远至大漠,为了寻找沈嫒嫒的下落,吃尽苦头,为的只想解开心中的结。
他不能了解,是什么人毁的神刀门。
又是那些人处处追杀不止,唯——的目的,只想——抢走他唯一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内心隐藏千万个不同原因的疑问,然而一年多来他改变了。
他变得阴狠,变得残酷,最主要的他学会如何保护自己,还有他唯一的孩子。
可是谁又能保证,他能持续多久呢?
原先俊挺的面容而今布满皱纹,双手更是沾满血腥,身上又遗留下大小不一的刀疤创痕,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价”吗?
又冷又硬的馒头上了桌,另外摆了盘丁香小鱼干。
男孩面露饥渴的神色,却不敢伸手去拿。
宋启民苦笑的拿起一个馒头,拿了些小鱼干塞在里头,递给男孩,慈祥道:“孩子,快吃吧!‘咱们还得赶路。”
男孩飞快的接这馒头,便狼吞虎咽起来。
宋启民恳求道:“对不起,小二哥,能不能打点酒给我?”
店小二不悦的拿了壶酒,重重的甩在桌上,转头便走。
酒醉而辣,宋启民只喝了一口,就不禁皱起眉。
宋启民不认得方治,他从来没有见过方治。
但方治一走进七巧搂的门,宋启民立刻认出他来。
方治,方大铁,他这个人的确就像是铁打的。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没有被衣衫掩盖的地方每一处都黝黑如铁,在灯下闪闪的发着油光。
他目光锋锐,嘴唇紧闭,走路的姿态奇特而怪异,全身都充满劲力,每当他一步跨出时,整栋房屋都仿佛不能承受他的重量。
八个人跟在他身后,不问可知,必定也是千中选一的壮士。
他坐下,这八个人就站在他身后,他坐着的时候,别人通常都只有一旁站着,世上几乎很少有人敢跟他平起平坐。
店小二照子很亮,就用膝盖去想也知道这种人绝惹不起,他赶紧迎上前去,哈腰巴结道:“大爷,您要点什么?”
八个人之中。有一满脸横肉、五短身材的痞子骂声道:“他妈的!上你这个鬼地方就是喝酒,哪这么多废话!”
“是,是!小的立刻去张罗。”
方治并不姓方,据说他是武林中极有地位的人的私生子,但这只是传言,谁也不能证实。
他十五岁以前的历史几乎没有人知道。
宋启民只知道他十五岁时是一家镖局的趟子手,一个月之后就升为镖头,十六岁的时候杀了那家镖局的主人,将镖局占为已有。
二年后他把镖局输掉了,做了当地的捕头,三年中他捕获四十四名的江洋大盗,杀了其中八个,但却放走了三十六个。这三个六个人从此对他五体投地,江湖中的黑道朋友,从此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捕头,武功极高,义气干云,简直就可与隋唐时卖马的好汉,秦琼、秦叔宝前后辉映。
二十二岁他辞去捕头职位。开始组织“嵌顶帮”。
开始的时候,嵌预帮只有二处分舵,数拾名党羽。经过过多年的奋斗,并吞其它二十余个帮会,方正式改名为“十二嵌顶”。
因为它在江南十二个主要城市中都有分坛,每一坛统率四个分堂,每一堂指挥八个分舵。
现在“十二嵌顶帮”已是江南最大的帮派,连历史悠久、人数最多的丐帮都凡事让他三分。
当年无名镖局中一个无名趟子手,现在已是这最大帮派的总瓢把子,直接间接归他指挥的人至少在三万以上。
他的财产更多得无法统计。
这一切并非凭空而来,据说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多达上百余处,一个人的武功不算很高,经过多年的生死血战之后,还能活得下来,可想而知其人剽悍无比,称得上是个铁汉。
十足的铁汉。
所以,无论谁想击败这么一个人,都是不容易的问题是,他来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大漠干嘛?
夜已深。
本就是死寂的七巧楼,竟又川流不息的进来些人。
这些人包括少林的外家弟子林冲、郑州言家拳的高手孙子。
公、天山大侠谭道良,及一些不知名的各路人马。
人影幢幢,草木皆兵。
宋启民饮尽壶中的酒,将男孩用草席紧紧的裹在肩上,右手却紧紧握住那柄黝黑发亮的薄刀,慢条斯理道:“谢谢你,小二哥,请你算个账。”
“一共是九分银子。”
宋启民从怀中拿出些碎银,淡淡道:“多的就赏给你。”
话一落,便起身准备离座。
“盟主可否赏个脸,陪在下喝两杯。”方治一旁道。
宋启民扬头往方治那桌望去,摇摇头并未答话,人也一步步朝门外行去。
方治突然一拍桌子,跳起来怒道:“他妈的,什么玩意儿,给你脸你不要脸厂宋启民站在那儿等着。
他动的时候准确迅速如蛇蝎,不动的时候看来又变得温文有礼,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看着方治道:“阁下好意,在下心领……”
话落于此,方治怒喝一声,突然冲天飞起。
一道乌光也从天山大侠谭道良坐身之处迎面而来,直射宋启民的下部,刹时之间,漫天掌风指影、刀光剑影笼罩场中。
随着方治一声大喝,又是“轰”的一声两旁的墙壁同时撞破二三十个大洞,每个洞里露出一支弩匣。
无数支硬弩暴射而出。
没有任何别的字能形容他们的默契、他们的武功。
只有一个字。
快!
快得不可思议,快得无法招架,快得令人连他们的变化都看不出。
这些人快,宋启民更快。
夹壁中本来埋伏着二十名的弩箭手,现在已有十六名倒下,剩下的四人也已窜出,高呼着夺门而逃。
这仅是一瞬间的事。
当宋启民发觉墙壁中竟有弩箭手,人也幽灵似的掠去。
此起彼落的惨呼声,令人不寒而颤。
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天山谭道良邪笑遭:“中了我的断魂针,不出十天,魂断人亡,何必作困兽之斗呢?”
宋启民发觉自己的腿上插着一根细小的乌针,伤口上略有酸麻之感,想起背上的男孩,不禁鼻头上沁出冷汗。
方治退至谭道良身旁,又喝道:“姓宋的,你敢不敢过来跟我一对一决一死战?”
宋启民没有回答,慢慢的走了过去。
他身旁站着四个人突然出手,手中赫然已有兵器在握。
那些兵刃是一只匕首、一只判官笔、一只钢环、—条软鞭。
这四样兵刃不是极短就是极长,短极险,长极强。
无论长短,都是极难练的外门兵器。
看他们的兵器,就知道他们的武功绝不在方治之下。
但他们兵器虽已拔出,却几乎连施用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宋启民的身形突然展动。
长鞭刚挥出,宋启民已欺入他怀中,反掌一切。
这个痞子甩鞭,手抚咽喉,倒下。没有惨呼声,他的脖子已如面条般软软垂下。
龙虎钢环一震,寒光四射。
突然一道闪电般的紫光迎面而来,钢环落下,这人手抚着脸,而指缝间鲜血向外溢,也没有惨呼。
他的脸已变得像是个切成两半的西瓜,浓浓的白点随着倒下的身躯汩汩流出。
方治忽然觉得满嘴发苦,额角上已流下冷汗,又开始往后退,他仿佛想退到那八名大汉的身后。
这八名保镖似已被吓呆了,低着头噤若寒蝉。
天山大侠潭道良早巳惊讶得说不出个屁来,心想,身中断魂针的人竟还有此功力,不禁“叭嚓”的流出满地的尿屎,臭气冲天骚味从他的裤裆里阵阵传出。,宋启民苍白的脸孔渐渐发绿,双腿更是不听使唤的打起摆子,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不多了。
他大喝一声,强提一口真气,身形暴起四丈之多,向前掠去。
才不过眨眼工夫,这仅存十个人的人头,竟奇迹般的落了下来。
看到这个场面的只有一个人他是店小二。
不过,事后他成为一个疯子,因为没有人相信话。
血红的太阳,冉冉的朝东升起。
成千上万条的金光,照射在五条通上。
早起的人们遛鸟的遛鸟,遛狗的遛狗,却始终没有人发觉到七巧楼内,昨儿个夜晚一场武林突起见的打斗。
楼内鲜血早已凝固,遍地的残肢断也失去了踪影。
留下的只有一把刀。
不!
应该说是两把,因为这把乌沉沉刀已断成二截,刀上血迹斑斑,令人胆颤心寒,不忍目睹。
扬州,四维巷。
天还没有亮,只有远方一点曙光,街道一片冷清。
萧索的风缓缓的掠过,此时人们皆在沉睡,只有一间屋子透出一丝光芒。
朱家肉铺。
屋子里灯光昏黄,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血腥味,里面没有风,很闷,死寂般的沉闷。
屋子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个人和一条手脚都被捆住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