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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耀宗干笑一声道:“不错,他们只怕早已得手了。”
东方萍怒声道:“无名谷的规矩给你破坏了……”
司马耀宗歉声道:“我抱歉……”
东方萍不屑的道:“仅说声抱歉,一切就算解决了吗?”
司马耀宗道:“愿听你吩咐——”
东方萍道:“我爹会有交待——”
话语间,只听一声大叫,童鼓满脸是血的跑了过来,身上血痕累累,显然刚才被修理得很惨。
司马耀宗一震道:“怎么?你给我丢人……”
童鼓痛声道:“公子,她手底下太高明了。”
这话传进司马耀宗的耳中,心不禁一沉,童鼓的功夫他知道得很清楚,虽不能说是已属一流身手,但在一般武士群中也算是佼使者,今日在三五回合中,便被一个丫鬟修理个够,对方的功力也着实大高了。
司马耀宗冷冷地道:“饭桶!还有睑说——”他朝东方萍干笑一声,继续道:“教训得好,教训得好,你这丫头可不含糊呀。”
东方萍“哼”了一声道:“这还算客气,否则……”
底下的话不用说出来,司马耀宗也知道什么意思,奈何自己手下不争气,他气也只能气在心里。
司马耀宗拱手道:“这么说我还要感激那丫头手下留情了。”
春兰缓行而至,道:“若不是小姐有言在先,姓童的不躺下才怪——”
童鼓大吼道:“臭娘们,有一天,我会宰了你——”
突然,一个苍老的话声道:“什么人?嘴巴这样不干净。”
童鼓闻声色变,全身泛起一阵抖颤。
司马耀宗拱手道:“东方老伯请别生气,我这手下太不像话,我给你掌嘴——”
“劈拍劈拍……”一连七、八下耳光,把童鼓打得满嘴掉牙。可怜童鼓,满 腹委曲,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东方驭龙像幽灵样的自夜色里行来。
司马耀宗躬身道:“东方伯父,您别见怪,他是自讨苦吃——”
东方驭龙哈哈笑道:“贤侄,你也太认真了。”
司马耀宗“嘿嘿”地这:“那里,这都是平日我把他们宠坏了……”
东方驭龙“嗯”了一声道:“贤侄夤夜至此,有事么?”
司马耀宗暗中一震,心中暗忖道:“这老东西真厉害,明明是跟我说好的!居然还装着不知道一样,难道,他怕东方萍知道——”
他急忙道:“听说贵谷有恶客要来,所以——”
东方驭龙哦声道:“谢谢你啦,难得你这么关心——”
司马耀宗乘机道:“那里,我是怕东方姑娘……”
东方萍冷声道:“谁要你多事。”
她扭头朝春兰一使眼色,又道:“春兰,咱们走……”
这主仆两人意与心会,缓缓移身,姗姗而去。
司马耀宗招手道:“喂,东方姑娘,别走呀——”
东方驭龙道:“别急在一时,这件事要慢慢的来——”
司马耀宗连声道:“是,是。”
东方驭龙见爱女远去,道:“你遇上他啦——”
司马耀宗低声道:“我还没和他照过面,不过……”
东方驭龙道:“你手下可靠得住?”
司马耀宗道:“绝没问题,这些人都是我爹一手训练的——”
东方驭龙深沉的道:“别太有把握,石仁中机警得很——”
司马耀宗一震,道:“晚辈立刻前去指挥——”
东方驭龙道:“他正要离谷,最好离谷后动手。”
司马耀宗点头道:“全照东方伯父的吩咐……”
东方驭龙又道:“你千万别给萍儿知道……”
司马耀宗沉思道:“这你放心,她以为我们早动手了。”
东方驭龙嗯声道:“关于石仁中和萍儿的事,除掉石仁中才能解决,女孩儿在感情这方面是敏感的,你手段要温和——”
司马耀宗笑道:“当然,当然。”
东方驭龙挥手道:“你去吧。切记,拿那柄邪剑来见我——”
司马耀宗拱手道:“是。”
他招了招童鼓,两个人迅快的奔去,而东方驭龙适时一声冷笑,面上那层诡秘之色愈来愈浓——
日 口 口
当东方驭龙的身影消逝在那沉沉夜色之中时,草丛里立刻钻出东方萍和春兰,东方萍面靥苍白,眸中含泪,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说出这种话。
她颤声道:“我爹不是这种人呀,他不会这样做——”
春兰道:“老爷子也许……”
东方萍痛苦的道:“为什么要让我听见,为什么?”
她的眼前刹那间浮现出东方驭龙是如何的爱护她,似这样慈爱的父亲;怎会去设计杀害自己的未婚夫,这一切都太可怕了,她怀疑这不是事实……
春兰凄楚的道:“小组,你先别伤心,咱们救石公子要紧——”
东方萍摇头道:“我爹要谁死,谁能不死——”
春兰道:“咱们难道见死不救——”
东方萍轻轻拭去泪水,道:“唯一可行的,是立刻阻止石仁中出谷——”
春兰一楞道:“为什么?”
东方萍道:“只要石仁中在谷里,司马耀由不便不敢动手。”
春兰“唉”了一声道:“刚才你赶人家走,现在你又留人家——”
东方萍伤情的道:“我以为他出谷后才安全,谁知道——”
春兰低声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姓石的——”
东方萍面色羞涩,低声道:“娘给我订的亲,我认命——”
春兰悄声道:“可是老爷子不肯——”
东方萍颤声道:“我尽量争取——”
春兰道:“你主意拿定了?咱们先救石公子——”
东方萍长叹道:“但怎么救法?”
春兰一跺脚道:“在这个节骨眼,谁会有什么好办法?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先见着石公子再说——”
她个性甚烈,性子又急,说着便拉着东方萍就跑,人影似烟,身形似箭,愈去愈远,刹那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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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百毒,妇人心最毒。
沉沉夜色中,石仁中孤零零的踏着碎石铺的小路,缓缓朝谷外行去,脑海中有若电闪似想着,想着哑叔曾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东方萍无情的撵他走,令他难看也伤心,他是奉哑叔之命前来无名谷,没想到世态炎凉,人心已变,一切事物俱非始料所及,东方驭龙尚未见着,便被东方 萍赶了出去。唉,女人,女人,真是难懂夜凉如水,石仁中脑海中思潮迭起,起伏不定,踏着碎石,沙沙直响,愈行愈近,谷口已遥遥在望——
突然,他机凛凛的颤凛了一下,一种下意识的警觉使他在突然间,发觉自己身边四侧,彷佛隐藏了许多凶狠怖厉的杀机,这杀机浓烈异常,他那双锋利的目光迅快的在谷处一扫,黑沉沉的,似乎没有什么?但是他却感觉到那股无形的杀机已燃在眉睫——
陡地,一只夜鸟像是受了惊怕样的,呱呱两声大叫,振展双翅直朝夜空中飞去—迅快而逝——
冷涩的一笑,石仁中忖道:“来吧,什么人来都可以——”
他彷佛有满肚子的怨气无法发泄,正需要这股外来的压力来发泄出心中的苦闷,所谓人不烧山地不肥,人不为恶无人畏,他太善良了,人善遭人欺,马善遭人骑,今日谁要犯我,谁倒霉,怪不得我……
他坦然的朝前踏去,对眼前的杀机漠而不视,昂着头,挺着胸,直行不辍,而在他那薄薄的菱形嘴角上,却明显的浮现出一丝冷笑……
环绕在他四周的杀机似乎更加浓烈,虽然他表现得那么不在乎,他也觉察出目前正是剑拔弩张之时, 如有数十柄凶刃绕着他身边旋转……
若换了别人处在这样惨厉的情形下,只怕早已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付了,而他,上苍似乎有意造就他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高手,加诸在身体或精神上的压力愈大,他愈能镇静如!应付不惧……
突然,半空中有人冷冷地道:“阁下似乎也该停停了。”
话声刚劲,力能传音,此人功力甚是深厚。
石仁中微微一笑,道:“这地方不大适合动手吧!”
随着他的话声,隐藏在四周的人物!已没有再隐藏自己的必要了,纷纷的走了出来,居然有十七、八个之多…….那先前说话的人又道:“姓石的,由不得你。”
他虽然是站在一个不容易为人发觉的地方,但他吊眉眼,酒糟鼻,大狮口,黄板牙,那副德性,真是令人不敢领教。
石仁中冷冷地道:“朋友说话颇像个人物,大名……”
那人“嘿嘿”一笑道:“万山——”
石仁中“哦”了一声道:“原来你就是四不像万山——”
万山怒道:“你才是四不像——”
石仁中站定身子,道:“你与我石仁中无亲无故,素昧平生,我倒要请教,今日亲率这么多江湖同道夤夜相拦,不知有何见教……”
他久处江湖,阅历已丰,面临众多高手,他安逸冷静,处变不惧,先摆出江湖道,在礼数上占个先——
万山嘿嘿地这:“石朋友,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你难道还不明白?”
石仁中长吸一口气,道:“我真不明白。”
他斜了四周强敌一眼,又道:“万朋友,咱们没过节吧?”
万山道:“没有。”
石仁中道:“在下也不欠万朋友的银钱——”
万山摇摇头,道:“钱财身外物,谈不上。”
休看他长得其貌不怎么样,嘴上倒挺四海。
石仁中道:“那么,我不懂万朋友的意思——”
万山道:“你装蒜——”
石仁中冷笑道:“用得着么?”
万山“嗯”了一声道:“好,咱们实话实说,也别绕弯子打谜语——”
石仁中点头道:“快人快语,英雄本色。”
万山道:“江湖上对石朋友有许多地方不太谅解——”
石仁中道:“这不重要,在下也不在乎——”
万山哼声道:“阁下说得轻松,邪剑夺命,异功催魂,江湖血案层出不穷,全是因为阁下和那柄短命之剑……”
石仁中扬声道:“你断定那些血案与我有关……”
万山道:“八九不离十……”
石仁中冷冷地道:“朋友,咱们到止为止,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现在开始,谁也别犯谁——”
他说完话,昂首移步缓缓朝前行去。
万山沉声道:“站住。”
石仁中冷声的道:“别犯我——”
他身形不停,依然向前行…——
万山道:“石朋友是没意思和我谈谈了。”
石仁中道:“值得一谈么?我说上千句,你也不相信,话不投机半句多,咱们还是各管各的……”
万山冷冷地一哼,道:“你知道善者不来……”
石仁中怒喝道:“在下不惧,我不在乎——”
万山闻言怒道:“你胆大——”
石仁中冷冷地道:“万朋友胆子也不小呀,居然纠集了这么多人——”
锋利相讥,反唇相向,他也不是好惹的。
万山气得发丝直竖,吼道:“你是跟我万某人过不去。”
石仁中道:“这该说是跟我石某人过不去,我纠正你——”
万山一振臂,道:“石仁中,我万某人讨教——”
石仁中道:“你这么多朋友站在旁边看,会不会——”
万山叫道:“别紧张,我们人多却不一定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