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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丁,你可别想岔了。”娄大钊道:“咱嘴里虽然喜欢说些疯话,却绝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只是有一回在那邯郸道上……”
“怎么啦?”
“还有什么,就碰上了这娘ㄦ们,”娄大钊道:“她盯上了一辆骡车……”
“骡车?”
“是的”娄大钊道:“骡车里有位贵家公子,生得风度翩翩……”
“哦?”
“就在那天夜里,骡车歇店了,这娘儿们居然闯进了这位贵公子的住处……”
“于是你就撞破了她的好事?”
“什么好事?丑事!”娄大钊浓眉一扬:“咱大叫一声吓得这娘儿们花容失色……”
“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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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琵琶断肠
“然后……然后……就老羞成怒。”娄大钊有点泄气:“总之,丑事没有干啦……”
“架却打成了,对不对?”
“哼!”娄大钊哼一声,没住下说。
丁开也没再问,他知道再问下去也没多大意思,娄大钊准是吃了个大亏。
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这不是一件体面的事。
娄大钊当然不好意思出口,纵然说了,也必是遮遮掩掩,浮光掠影,来个王二麻子。
不过娄大钊虽然不说,在你的神色间已经表露无遗,看来霉头还触得不小。
这女人显然是个厉害角色。
更有不可轻视的,她居然跟赵九尊扯上了关系。
高一虎所见的那个青袍人,无疑就是赵九尊,这种劈人就像劈甘蔗般一劈到底的手法,天下无二。
赵九尊杀人之后,这个赛珍珠立刻就赶过来布置了这个陷阱,两人间的关系显见已不寻常。
奇怪的是白夫人,此刻不知去了哪里,难道她没参与这宗密谋?突然间介入了一个赛珍珠,委实令人大出意外。
“走。”丁开忽然道:“咱们得拼拼脚力,尽快赶上白夫人。”
“此刻要赶了?”娄大钊口气不对。
“怎么?”
“当初为何要放?”
“放?”丁开道:“咱们什么时候捉住她了?”
“至少有抓好的机会。”
“机会?”
丁开道:“你放心,机会并没错过,”双足一点,放步奔去。
娄大钊无奈,也只好腾身而起。
山峰越来越险峻,林木越来越茂密,但凭两人的功力和身法,片刻间又追出七八里之程。
余香袅袅,谈淡的氤氲在山陵小径上。
忽然,浓密的林荫中传来了丁丁铮铮这声,清越悠气扬;十分悦耳动听。
奇怪,山林中哪来这种声音?是鸟鸣!是猿啸?都不是,分明是种乐声。
丁开一怔,立刻刹住疾行之势,娄大钊。随后而到,也顿住了身形。
这是什么乐声?是琴?是筝?只听叮叮铮挣,抑扬顿挫,随风飘垂耳鼓,偈是远隔几重山岳。又像近在眼前。
“是琵琶”锣大钊说。
“一只铁琵琶。”
“莫非你知道这个琵琶的人?”
“就是她”
“她?”丁开霍然睁目:“你说是赛珍珠?”
“不错?”娄大钊扳起脸孔道:“又会弹,又会唱:又会卖弄风情:”
“居然是赛珍珠?”
“怎么?”娄大钊道:“你不相信?”
“哼,”好大的胆子。丁开沉声道;“竟然公然向丁某人挑战。”
这个弹弄琵琶的,若果真是赛珍珠,这胆子的确不小简直是目中无人。
“你敢把她怎样?”娄大钊说。
“我?”丁开怔了一下:“臭胡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咱的意思是你敢杀了她吗?
“为何不敢?”丁开话刚出唇,立刻听出来,原来娄大钊又在用激将法。
邯郸道上的遗恨。他想借丁开之手报一报。
“敢就过去。”
“这还用说,难道丁某人溜了不成?”
“咱可告诉你,那支琵琶可不含糊。”娄大钊道:“里面的花样多得很。”
“这个我知道。”丁开说;“大凡铁铸的琵琶,里面确是藏了各种各样的暗器……”
“那就快去。”
“你不去?”
“哼,咱才懒得见她。”
懒得见?娄大钊真有这懒吗?若是碰到喝酒吃肉的事,他准会跑得飞快。
若是碰到白夫人,甚至是萧震,或是赵九尊他也不会太懒,只有碰到赛珍珠他就懒了。
当然,这懒是有道理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起那宗丢人现眼的事,他脸上已暗然无光。
“好,你就等在这里,”丁开当然了解他,笑道:“这种女人不见也罢。”
但他自己却不能不见,一纵身形穿林而去。
丁开略谙音律,听得出这是位琵琶高手。
但听音律铿锵,铁缓忽急,忽扬忽顿,急骤处有如千军临阵,万马御杖,柔缓时则如五月的风,令人舒畅无比心旷神怡。
蓦地一转,低低切切,又如怨归嫠媳之叹息。
丁开听得入神,不禁有种荡气回肠之感,当下心神一凛,纵步向前闯去。
密林中枝繁叶茂,野蔓滋生,除了兽迹鸟道之外几乎绝无路径,好在还有琵琶声。
循声索骥,这当然不是难事。
古木苍苍,黛色参天,想不到这青色满眼我密林之中居然还有片小不的旷地。
丁刀:终于见到了一个人。
当然,这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绰约多姿,怀抱琵琶半遮面的绝色女人,丁开号称浪子,浪子跟女人多少会扯上点关系。
虽然丁开并不是真的放荡好色,整日走马章台,见过的女人倒是的确不少。
但像这样丽质天生的女人却不多见。
一袭白衣,长裙曳地,那如云似雾的香发像丝缎般。
眼儿媚,脸儿俏,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在这深山荒林之中,人迹罕到之处,这女人却打份的如赴盛宴。
此刻她坐在一方山石上,玉指纤纤,轻扰慢捻,琵琶音调忽然一变,其音靡靡,有如呢喃细语。
“你就是赛珍珠?”丁开跨步走了过去。
“我……”那女人眼儿—扬,盈盈浅笑:“别打岔,让我奏完这支曲子。”
“这是什么曲子?”
“凤求凰。”
“不错。”丁开笑道:“真的像是凤,—只彩凤,但凰在哪里?”
“闻声而来的不就是凰吗?”
“哼哼,别弄了。”丁开道:“我是乌鸦,乌鸦主凶,呱呱一叫,准没好事。
“你不像。”
“不像?”
“纵然你是乌鸦,此地也没凶事。”那女人媚眼如丝,“我愿意彩凤随鸦……”
“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丁开。”
“你可知道丁某人—向不听甜蜜语,任何迷汤都灌不进去的。”
“这不是迷汤。”
“不是?”
“这是牛奶。”那女人微微一笑:“小丁,你长年飘泊江湖,身心俱疲,很需要点营养……”
“我吃得很好。”
“別蠢。”那女人咭咭一笑:“吃得好不管用,你要爱情的滋润,需要—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像只小猫样的女人。”
“我就是这个像小猫样的女人?”
“不像吗?”
“像得很。”丁开冷笑:“所以人铁爪子很利,杀起人来……”
“杀人?”那女人道:“我杀了谁?”
“怎么?你不是赛珍珠?”
“我姓路,叫路瑶红。”那女人抬起头来,脸如朝霞般越显红白:“熟谙的朋友都叫我小路。”
“江湖上叫你赛珍珠?”
“是的。”
她承认了,她就是赛珍珠,也是小路,路瑶红,那高一虎说正是这个女人,娄大钊不敢见面的也是这个女人。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厉害?就凭这支琵琶吗?
丁开也看不出来,他盯着赛珍珠水中的琵琶,笑了笑说:“这里面的玩意儿—定不少。”
“玩意儿?”赛珍珠道;“你指的是暗器?”
“正是。”
“不多,一共就是两种。”赛珍珠道:“—种是淬过毒的,一种没淬毒的,有毒的—十八枚,没毒的分为七组,七七四十九枚。”
“你为什么要说出来?”
“据实奉告。”
“怕什么”赛珍珠眼波—惊:“在你小丁面前,我绝不会笨到用这种暗器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这不管用。”
“你是很瞧得起我。”丁开笑道:“这是真话?”
“你若不信,我先缴械,”赛珍珠嫣然一笑,居然将手中的琵琶掉转递了过来。
缴械?这不就是投降吗?
丁开当然没有伸手去接,他盯头那支琵琶,盯着那双白嫩的小手,—时间弄不清楚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你缴了械还有什么本领?”
“没了啦。”
“没有?”丁开道:“你最好放明白点,纵然缴了械我仍不会轻易饶你。”
“不饶我?”赛珍珠道:“我怎么回事?”
“难道你不知道?”
“小丁,我真的不知道,赛珍珠道:“你快说,莫非有什么误会。”
“误会?”丁开道;“你可认识高—虎。”
“高一虎怎么啦?”赛珍珠眼珠一转:“那只是一个小混混,带着几个小小混混……”
“不错,”丁开道:“这个小混混和几个小小混混全都被丁某人宰掉了。”
“那好啊!”
“好什么?”
”因为这是群坏蛋,坏蛋当然该死。”赛珍珠道:“小丁,你真了不起,为江湖除害。”
“厉害?”
“小混混做不出什么大坏事,当然只是小害。”丁开沉声道:“支使这些小混混的才是大害。”
“说得对呀!”赛珍珠怂恿的道:“小丁,以后要就除大害。”
她浅笑轻盈,移动了—下身子,让自己的姿态坐得更优美、更动人,同时伸出玉葱般的手指.理了理鬃边的秀发。
“不是以后。”丁开道:“要除就是现在。
“现在?”
“是的,就是眼前。”丁开冷笑道:“你不知道支使这些小混混的是谁?”
“是江南萧震吗?”
“不是。”
“是五霸刀赵九尊?”
“也不是。”
“这可难猜了。”
赛珍珠眨动着长长的睫毛,明眸一闪:“小丁,不管他是谁,哪怕他是天王老子,我相信你一定斗得过他。”
“你这样相信我?”
“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
“晤,对了,你一向独来独往,是不要人帮的。”赛珍珠媚眼一瞟:“我说的帮,就是—心向着你,关心你,大英雄的背后多半有个好女人……”
丁开忽然大笑。
“你尽管笑,反正我是跟定了你。”赛珍珠道:“你不是笑我不是个好女人?”
“你是人好戏子。”
“戏子?”
“演技精湛,出神人化。”丁开冷笑一声:“可惜丁某人到过后台,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到过后台?”
“是的,什么都看穿了。”
“小丁,人生本来如戏,你又何必认真。”赛珍珠幽幽一声叹息道:“只要你肯要我,这一切不都变成了真的吗?”
“真的?”
“最呀!从今以后,我会死心塌地,从一而终,我们的日子一定过得十分愉快。”
柔情似水,言词动人,她若真在演戏,这戏演得委实在太好了。
她说除了她那支琵琶别无本领,这不就是本领吗?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无往不利利器,何必还要什么神兵宝刃?
丁开盯着她,忽然口角—晒:“刚才那件事,好像还没说完。”
“哪件事?”
“高一虎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我的确不知道。”赛珍珠道;“我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不用。”丁开冷冷的道:“他临死之前早已经和盘托出。”
他说的是谁?”
“就是你,”丁开双目一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