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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艾?”卜洛夫的声音。
“三年之艾?恭喜卜施主,三年后便可喜获麟儿了!”老婆婆的脸上,露出笑意。
“那‘之艾’呢?‘之艾’是什么意思?”
“之艾……之艾,我不知!”老婆婆想了很久,大概文学修养不够,她答不出来。
卜洛夫的中文程度比我高,他不懂我更不懂,生长在殖民地的地方,加上崇洋观念,我也没办法,或者正确一点说,是最好的藉口,民族观念日渐薄弱的人的最佳藉口。这也是生长在殖民地的华侨的悲哀!
还在升降机厢里,卜洛夫就急不及待地问道:“你看到了!看到了什么?”
我点头又摇头,看得“卜算子”莫名其妙:“我看到三道非常稀薄的影子,没法分辨容貌。”
“灯光不足?”
我又摇头:“越暗应该越清晰。我在你家里看到洁蒂时,就有这样的经验。”
“那是什么原因?”
“你问我?我问谁?你是灵魂学家还是我。”
卜洛夫有点别扭:“要是电脑波是构成灵……灵魂,那…
…那就是电波太……太弱!”
老爷升降机总算到了底层,走出机厢,我吁了一口气:“电波不足?岂不是感召力不够?”
卜洛夫想了一会:“可以这样说。但为什么会有三道影子呢。”
这时我们已坐进卜洛夫的小轿车中,我将“摇摇板”的情形告诉他。
“原来‘三年之艾’是这样写出来的。”
“我看见你和老婆婆在斗力,你的感觉是怎样的?你们好像筋疲力尽了。”
“我当时仿佛睡着了,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情,醒后觉得全身软弱无力,两臂酸痛。”
“老婆婆有没有说准备请哪位神?”
“她说这种神卜‘扶乩’,没法指定请哪一位的,只能请到路过的,或就近的。”
“一下子来了三位?而且在玩耍?”
“按理可能性不太大,她的法力恐怕办不到。”
“对了,你们睡着了,骑在横杆两端的,或许就是你和老婆婆的脑电波,当中的哪一位,才是‘神’”
“你这个解释很合逻辑!”
我突然脑子里念头一转,说道:“‘神打’的约会可以取消吗?我猜想结论将会大同小异。至于‘黑巫术’,只不过是学术性的探讨会,你对我所遭到的事情,己经耳熟能详,将会后的结论告诉我便是。我有点事,将我送回办公室吧!”真的理由当然是约会的目的含糊不清。
虽然卜洛夫有点觉得扫兴,但见我说得有理,也就没法反对。他知道我出席这“扶乩”会,是给洁蒂面子的,我本身是一个无神论者,认为在今天的太空时代,迷信似乎是违反科学精神,这次特殊的遭遇,介入这种神秘与奥妙的怪事中,确实无法以目前所掌握的科学知识和方法,找出适当的解答,才急病乱投医般,什么也试一试。希望能找到一些头绪,来解释这难以令人置信的怪事。
公司的秘书室里找不到琪琪,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电脑的终端机接通。监视器的荧光屏,瞬间开始闪烁。我在键盘中键输入了授权阅读“x”子集文件的指令(我们的电脑,采用了双保险的安全约束,存取都有控制,各用户的终端,不能随意存取及修改数据,每一职员按其责任不同,各人有各人的别人不知道的指令,因而他们能接触的数据领域也不同),“X”
子集是新数据,只有我和琪琪的个人指令,才能存取及修改。
荧光屏示出两列一连串的正弦曲线,时松时密的,不断在改变。我知道琪琪走进中央处理室,在那里直接操纵,荧光屏展示出来的,就是她的测试分析。上截较疏的是声频,下截像调频FM般的,大概是载波的超声波了。
我看了一会,直觉地认为这样测试下去,琪琪不会得出结论。我拿起电话,接通了主机室。
“喂!”话筒传来琪琪的声音。
“琪琪!……”
“你回来了!”我来不及说下去,琪琪把我的话立即截断。
“暂时停止测试吧,你这样试,即便通了,也不会知道。
因为所得的结果,只能用来将我们的声音,提高至他们的声频。哪个频带领域对,谁也不知道!”
琪琪大概在推想,一会才道:“对,我马上来。”
荧光屏的正弦波,全部消失了。
不到三分钟,琪琪便从低一层的主机室,回到我的办公室,把门关得响响的,然后将自己抛在沙发上,嘟长着小嘴在赌气:“明知道行不通,却叫人家在键盘前,忙个不亦乐乎,自己却到处跑,风流快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才参加了‘扶乩’,忽然心血来潮,就取消其他的约会,赶回来截停你再测试的呀!”
“打一个电话回来不行吗?”
“那我要卜洛夫马上申请一个无线电话,装在车子里才行。谁叫‘兰茜’进了坞?我的皇太后啊,我是在车中想到,所以叫‘卜算子’立即送我回来。”
“噗嗤”琪琪又笑弯了腰,难怪很多人用天气来形容女人的善变:“又有了什么怪念头?昨天这样,今天那样的,不怕把人烦死似的!”
“谁舍得把你烦死了?”我有点嬉皮笑脸的坐向琪琪身旁,将她拥在怀里:“既然很多人将灵魂,看作为一群凝聚在一起的有理智和思想的脑电波,那么他们说话发出来的,应该是电波,而不是声波。”
琪琪是外文系毕业的,修过秘书及电脑操作课程,对声电学一知半解:“电波和声波,分别在哪里?”
“譬如:收音机天线收到的电波,它的喇叭放出来的就是声波。”
“先生呀,我智商一百四十以上的难道连这个也不懂?算了,电波速度与光波相同,每秒钟能走差二百公里就三十万公里,连真空也通行无阻,音波要有介质才能传播,介质不同,速度也不同,在空气中每秒一四五三公尺,中……”
“够了!”我截停了琪琪,否则没完:“算你物理一百分。既然知道了还假装则甚。”
“我问的分别不是它们的定义,是程序输入的区别在哪里?”
“广播接收机,将载了声波的电波,接到后要经过检波器将,电波解调,然后放大,藉磁电作用,推动音圈振纸盘发声。是不是?”
琪琪喜爱音乐,可以说是高传真音响迷,对音响原理,颇有研究。她点头:“你的意思——他们发的电波,不需检波就是他们的‘声音;?”
( 我在声音上加了括号,并用声音二字来表达,是为了容易理解。因为我们习惯以声音来谈话,互诉心声的,对不发声的脑电波交谈,很难理解。)
我点着头:“所以我的’读唇法‘得出来的。人的声音,不能作准了。人的声带,不能发出电波。”
“换句话说,我们没法与他们沟通了?”
“除非我们有一套灵敏度非常高的接收机!”
琪琪点头感叹:“而且失真要非常非常低,否则经多次放大下来,杂音超过九十分贝,把耳朵也震聋。”
电话铃忽然响起来,把琪琪吓了一跳。我伸手将侧几的电话分机话筒拿起,耳朵立即传来卜洛夫的声音,高兴得很。
“我知道‘三年之艾’的意思了。‘捣蛋’,你听到吗?
”
“嗯!”
“‘黑巫术’的研讨会,是由中文学院的哲学系主持。我到了那里,正好有一位中文系教授参加,会后我向他请教。他说,这是孟子的话,意思比喻,事当预为储备,艾可以灸病,干久更好。”
“那你就养精蓄锐,等候三年吧!不过我不想谈三年后的事,还是谈谈‘黑巫术’研讨会吧。”
琪琪走至我书桌前,拿起了并联的另一个电话,也想听听有关“黑巫术”的见解。
“你就急到这样子?连等我回到家里才再给你电话也不行?”
“就像你的‘三年之艾’一样急。”
“真对你没办法!其实‘黑巫术’与‘白巫术’差不多,前者是由黑人掌握,后者……”
“这个我知道!”我不想卜洛夫罗嗦,希望他立即入正题:“说你们的结论吧。”
“结论?没有作结论。谁能作结论?讲者花了三十年,带备不少先进科技仪器,有了不少测试报告,也不敢武断地下结论!”
“那么讲者的心得呢?”
“他的心得也是根据测试报告,作了推论:巫咒是借助大自然存在的潜能加以发挥,施在受咒者身上。”
“潜能?存在哪里的潜能?”我不能不引导卜洛夫的思路,否则他抓不住重点。
“‘黑巫术’多数利用生物及大自然的潜能!”
“生物?哪些生物?哪种潜能?”
“例如乌鸦、蝙蝠、毒蛇、蝎子、猴子、人……等的血及他们的脑电波。”
“脑电波?脑电波就是所谓潜能?”
“是的!没有时空限制的潜能!”
“没有时空限制?”
“对。没有时空限制!被咒者即使跑到天涯海角,到了应咒的时限,诅咒就立即发用效力。”
“都是害人的?”
“不。我亦提出这问题。回答纠正了我的观念。讲者的观点认为‘黑巫术’是自卫性的,巫师均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他们相信乱用巫术为恶,是会遭受天遣的报应。巫师的仇恨心很重,睚眦必报,做成了我们的误导。”
“脑电波蕴藏着这么历害的潜能?”
“这是讲者特别强调的一点。他说脱离了躯体的脑电波,比仍留物体内的,增强了很多。这是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用仪器测到的。”
“他有没有说是怎样的机会?”
“他是利用一台电脑图仪,接连一名相稔的巫师电脑部,将施咒过程整个记录下来。谁知这巫师所施的毒咒,竟是最厉害的一种,要以身殉咒。巫师在死的那刹那,脑电图仪也不胜负荷,焚毁了。”卜洛夫的声音有点颤抖。
这是我专业知识所不能接纳的事实。
“没有可能的事,脑电波这样微弱,怎可能超载?除非脑电图仪内部线路,日久没作保养,零件受嘲或陈化,或坠入金属品……”我发表我的专业观点。
“听众有着同样的疑问,讲者本身亦然。他说,这是一套最新设计的脑电仪,才用了半年。最难解释的,是接向巫师脑部的十数条,连接点于头上的脑音脑电检测器,与脑电仪之间的细小电线,绝缘塑料都化作清烟,烧毁了,余下的仅是数条裸露的焦黑铜线。”
“你信了?我是不相信的,因为我曾接触过这种脑电仪,手提式的是用电池供电的。一两个安培小时的储电量的电池,没有这样大的电流,足可燃烧绝缘体的电力,何况测检器的接线,是连接在输入端?那边只有微弱的电压。
“他拍下了照片,不由我们不相信!”
琪琪有过烧毁自己音响系统的不愉快经验,把心爱的一对喇叭银圈毁了。她插问道:“是不是接线弄错了?把应插输入端,却插入输出端。”
“亦有人这样问过。回答却引来哄堂大笑而散会的。讲者说:‘这不像是连接音响系统,脑电仪的插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