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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只有陪笑道:“事关朝廷万年基业,小弟不能不慎重,太子身有暗疾,且又过份迂固,不解考事,易储乃必然之势,而诸王竞之者纷纷,俱非人君之选,只有晋王殿下,为孝有为,是最合适的人选,小弟私下曾与药师兄商讨过,他也颇为赞同小弟的看法!”
“不错,药师跟我谈过,我们认为你择人很对!”
长孙无忌兴奋地道:“如此说来,贤伉俪是支持小弟的作为了?”
张出尘笑道:“我们认为你提出的人选不错,却不是支持,这种事该由圣上自己决定的,人臣不可以自主。”
“是!是!小弟也只是从旁加以鼓吹而已,最后还是要圣驾作决定的!”
“希望你记住这句话,别太卖力了,一切以圣栽为主,圣上决定晋王,我们只是不反对而已,但圣上如果决定了别人,我们也是全力支持的!”
长孙无忌道:“小弟支持晋王,乃为天下计,并不是为了私人,这一点嫂夫人应可相信的!”
张出尘冷笑道:“其实方今天下大定,政通人和,天子之位,并不需要特出的英才来负担,外事有武臣负责抗侮御边,内政有文臣人分担教抚民,皇帝不过总其成而已,谁都可以担任的!”
长孙无忌忙道:“夫人说得是,但有些人刚愎自用,不大肯听别的人谏告,小弟担心他们上台后,会一意孤行,弄得天下大乱,晋王殿下别无所长,就是虚心!”
“这么说他是肯听长孙兄的话了?”
“倒也不是完全如此,他肯讲理,小弟合理的建议,他才会接受!”
张出尘一笑道:“苟能如此,尚不失为佳子弟。长孙兄,我们夫妇对由准继禅都没意见,因此也不会参与!”
长孙无忌忙道:“是的,贤伉俪乃国之干城,朝廷柱石,无论是谁继了大统,都是十分敬重的,但兄弟却没有贤伉俪这等地位,有几个王子根本没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中,假如他们一旦得势,弟兄一生辛苦,晚景就十分凄凉了,只有晋王殿下对兄弟还颇知敬重,为未来设计,兄弟为晋王出点力,也是人情之常吧!”
这老头儿很聪明,他知道无法在张出尘面前打过门,干脆说老实话了。
张出尘倒是无法再说他什么,笑笑道:“长孙兄只要一切都不越常轨,那是谁都无法干予的!”
长孙无忌陪笑道:“夫人说得是,今上英明,朝廷上有各位国公辅政,谁也不敢玩花样,兄弟也只是在本分上努力,为晋王尽点心而已!”
张出尘手指武媚儿道:“那些都不提了,只是这个孩子,国公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
长孙无忌道:“因为她知道的秘密太多!”
“所谓秘密,不过是继位之争而已,在朝的重要大臣,差不多全知道了,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是她的野心太大……”
张出尘一笑道:“那也无可厚非。人总是要往高处爬的,对一个向上的人,我们应该多予协助才对,何况长孙兄属意晋王,她也希望晋王能够登上大宝,与长孙兄并无冲突,长孙兄没有对付她的理由!”
长孙无忌道:“但她却危及兄弟的安全!”
张出尘笑道:“没有的事,是长孙兄先起的头,第一次暗遣家将,在路上伏袭,第二天又遣刺客到此地来行刺,她为了自卫,才回敬了一番,但也只是表示了一下,并没有对长孙兄如何呀!”
“夫人都知道了,那反而好说话,她遣来的人,能够直入兄弟寝处,兄弟身为朝廷重臣,不能受制于一妇人!”
张出尘笑道:“长孙兄言重了,据妾身所知,好象并没有不利于长孙兄之心……”
长孙无忌道:“兄弟要知道是谁在替她卖命!”
张出尘道:“我知道,是舍侄张士远!”
“果然是那个少年剑客,他是夫人的侄子?”
“是的,他是我义兄虬髯客的儿子,家兄仙逝,张士远已是扶余国王,现居海外理国,他因为与此女有一段情谊,现在虽然各居一方,但是故剑情深,不但托我照顾她,也留下了几个部属保护她,那些人都是昔日神龙门客,长孙兄对这批人总是知道的!”
长孙无忌惊道:“原来是那一批人,难怪有这么高的身手了!”
张出尘笑道:“舍侄在海外称王,对中原已无野心,这批门客是先兄所留,他只是不便遣散,予以维持而已,所以才要他们就近保护此女,长孙兄尽可放心,他们不会有别的举动的!”
“这个兄弟不敢!”
张出尘脸色一沉道:“对那些人,妾身可以负责,所以长孙兄不必在他们身上做文章,不过长孙兄若是再有对此女不利举动时,妾身也管束不了他们,甚至于会帮着他们跟长孙兄要一分公道了!”
长孙无忌道:“这个………夫人何必跟兄弟过不去呢?”
张出尘道:“没办法,不但妾身亏欠先兄良多,就是大唐朝廷也欠他—个人情,舍侄就以这么一点事情见托,妾身说什么也得支持他!”
长孙无忌无可奈何地道:“有夫人出头,兄弟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有所举动了,以往种种,是老夫冒昧,请贵人多予见谅,打扰良多,请容老夫告辞!”
他虽然不习惯于向人低头,但屈于形势,也不得不低头了。
因为他实在惹不起这两个人,神龙门下的奇技异能之士,他固然为之心惊,但还不一定真能吃得住他。惹毛了这位夫人,她拿了剑来找自己算帐,那是谁都拦不住的,到时候皇帝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
满怀委屈地告退出来,刚好碰见了贺兰察匆匆地前来,向他行礼道:“国公见召,不知有何示谕?”
长孙无忌一肚子火,总算找到个发泄的对象,冷冷地道:“不敢当,老夫是来向你请安的,哪知道总等你不来,当然了,你有这么一个小姨子,背脊硬了起来,也不会把老夫放在眼中了……”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弄得贺兰察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他当然不敢找长孙无忌解释,而且长孙无忌出门骑马扬长而去,他也追不上。
来到后院,见武媚儿跟张出尘正在谈话,他知道长孙无忌一定是在她们两人面前受了气,自己赶巧成了出气筒,但他也不敢打扰里面的谈话,只有站在门口等着,就只听得张出尘道:“媚儿,你跟士远究竟有何打算?”
武媚儿在这位贵妇人前面乖得很,只是幽幽地道:“他要媚儿当扶余国王后去,媚儿却丢不开中原的家,而且也无法适合那边的生活,只有拒绝了他!”
“他又作何表示呢?”
“士远是个奇男子,他并没有为此而生气,反而极力成全媚儿,还请夫人多加支持!”
“你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武媚儿想了一想道:“媚儿一介女流,还能怎么样,只是不甘心被人从宫里赶出来,我要回未央宫去!”
“回到宫里并不难,只是今上年事已高,你进去又混不了几年,有什么意思?”
“媚儿志不在今上,而是放在未来的皇帝身上!”
“那怎么行?你是皇帝的人!”
武媚儿笑道:“夫人,媚儿真正身份只是才人而已,还不能算是妃子,他们叫我贵人只是奉承而已,我只是比个普通宫女高一点,算不得是皇帝的身边人!”
“至少你侍候过皇上!”
武媚儿道:“夫人,皇家的家务事可不是这么算的。皇帝把他的弟媳妇都纳进宫了,也没人说句话,宫人就是宫人,不能算个人的,只有纳入了三宫才算是名份,连各院的贵妃由儿子接班的也多的是!”
宫庭中男女关系最乱,太宗李世民曾纳其弟齐王元吉的王妃为贵妃,一些大臣们只有装糊涂。
这番话在别的人是听不进的,但张出尘不同,她出身为先陈的宫人,也曾侍候过陈后主,后来拨到隋朝越公杨素的门中,也曾侍奉过杨素,直到跟李靖私奔,才算正式下嫁给李靖。所以她对贞操的观念也是开放的,虽没有十分同意,但至少不会反对!
她顿了一顿道:“你看准了晋王吗?”
“长孙无忌早就在为他活动了,皇帝对这个儿子的印象颇佳,将来可能有希望!”
“你怎么知道的?”
“皇帝自己在无意间流露过,有时皇帝偶有不舒服,晋王一定是第一个入宫问疾,陪着太医,亲承发药,老头子有时感慨地说,他空有—大堆的儿子,却只有一个老四是关心他的!”
“这该是那些王子们一个大好献殷勤的机会,为什么他们不表现一下孝心呢?”
“这大概是长孙老儿捣的鬼,他买通了宫中上下,封锁了消息,别人根本无由得知!”
“龙体欠安,这是大事,瞒得住吗?”
“瞒得住的。皇帝自命神武,一点小毛病他自己也瞒着人,不许发布诏令,有时还撑着去上朝,下朝后才悄悄地召太医来开药!”
“皇帝即是不让人知道他生病,晋王去探疾,不是会碰一鼻子的灰吗?”
“皇帝在人前要强,私底下还是寂寞的,有个儿子侍奉在跟前,使他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他还是很高兴的,何况晋王也不是说去探病,只是去问候一下,陪着皇帝聊聊天,进一点补药,皇帝的病在于他纵色过度,身子太虚,对这样的一个儿子,自然很高兴的!”
“这小于倒是会钻,也是长孙老儿的手段巧,皇帝常常生病吗?”
“皇帝一直有病,闹咳嗽,有时还吐两口血,夜半失眠,常做恶梦,虚汗,可是他仍不知爱惜自己!”
张出尘悚然而惊道:“那是很危险的现象,看来这老儿的寿命不长了!”
“是的!对外瞒着,强打精神而已,所以长孙老儿才活动得很起劲!”
“难怪皇帝近来理政不若从前英明了,也难怪长孙老儿要杀你,因为你知道的这些都是绝大的机密!”
“媚儿知道,不会对外随便乱说的!”
张出尘想想又道:“士远那小子呢,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怕给夫人增加麻烦,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国公乃朝廷重臣,私下接待外邦藩主,究属不便!”
张出尘道:“他这个外藩跟我关系不同,我也不怕别人造谣中伤,皇帝应该知道我们的关系与交情!”
武媚儿道:“夫人!患难中才见交情,太平日子过久了,皇帝未必再像以前那样重视交情,国公现在能屹立不动,是因为手中掌握兵权之故,国公忠心耿耿,皇帝却未必如此想,他认为国公的权太重,重得使他不安!”
张出尘一惊道:“你是听谁说的?”
“媚儿还在未央宫时,经常替皇帝批阅奏章,有人就上表奏劾过国公握权太重,皇帝虽然把奏章批驳了下去,但言辞之中,未尝不是语有惊焉!”
张出尘怒道:“李世民真没良心,我们那样子对他,他还是不满足!”
“夫人不必为此生气,卧榻之旁,不容别人鼾处,这也是人之常情,好在国公的那些兵都是自己训练培养的子弟兵,别人也接不过去,只要自己注意些就是了。士远本来想去探望夫人的,是媚儿劝他不要去……”
“朝中还有人在捣我们的鬼,我要通知国公一声,叫他谨慎些,士远那儿你还是告诉他一声,叫他跟我碰个头,他如有心安排,可以不给人知道的!”
“媚儿会尽力,夫人还是劝他早日回去的好,中原究竟不是他该停留的地方,除非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