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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情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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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然噢,这些凶手利客是来对付我的,他们不得手,主使就是百死莫赎之罪,一定会杀以灭口的,这两个人怎么死的?”
  “启禀娘娘,是被毒死的,毒药是在他们身边的,微臣擒下他们时,一时不察,他们服下毒药自杀了!”
  武后微笑道:“毒药藏在身上,他们双手被捆绑,如何能取到手,一定有人帮他们的忙,那个人是谁!”
  张昌宗道:“没有人,他们会缩骨功,脱出捆绑,看守的人以为他们会逃走,谁知他们竟取出怀藏的毒药吞入口中,立刻毒发身死!”
  王怀义道:“这批胡僧都具有吞刀吐火之异能,编骨法是最普通的功夫!”
  武后笑道:“怀义,你也帮着骗我,莫非欺我老悖了,人明明是昌宗自己毒死的!”
  张昌宗吓得忙又上前道:“娘娘,微臣怎会做出杀人灭口的事呢!”
  张士远也道:“媚娘,昌宗这孩子对你忠心是可以依赖的,他绝不会唆使凶手来杀你吧!”
  “这个我知道,但灭口一定是他!”
  王怀义道:“娘娘怀疑大将军没有道理,刺客是他擒住的,他若有意灭口,干脆一剑杀了省事,何必还要多费一道下毒的手续!”
  “那个时候他也想了解一下内情,后来看见我要亲自审问,他怕我问出内情后,会对某些人不便,所以干脆弄死无对证了!”
  张昌宗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张立远也怒道:“昌宗,真是你下的毒!”
  张昌宗低头不语,等于是默认了,张士远怒道:“畜生,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你媚姑对你何等依赖……”
  张昌宗垂泪道:“父王,孩儿对媚姑忠心耿耿,唯天可表,绝无对媚姑不利之心!”
  “那你就为什么要帮同唆使者杀人灭口!”
  武后笑道:“那自然是怕我问出真相来伤心而已,这是孩子的一片孝心,你别错怪了他!”
  “怕你问出真相?莫非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不,孩儿绝不知道!”
  武后道:“我相信他是真不知道,只是心中有几分底子,为了怕麻烦,干脆灭了口省事,孩子,你起来,我不怪你,只是你太笨了,你这么一自作聪明,我还会想不到是什么人吗?”
  张士远还不明白地问道:“是什么人!”
  “是在龙座坐的那个畜生,嫌我干扰他的政权,碍手碍脚,想要除去我,独揽大权!”
  张昌宗连忙道:“不,不,皇帝不会的,皇帝天性仁厚,绝不会做出那种逆伦杀母之举!”
  他一急之下出言辩解,反倒是等于承认了,武后笑道:“孩子,你这不是越描越黑了吗?”
  张士远皱眉道:“我想那小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他对中宗的称呼很不客气,因为中宗是他与武后的私生子,也许中宗自己不知道,但有几个人却是肚里有数。
  武后想想道:“这点我也相信,那个畜生既没有这个量,也没这份魄力,这些事或许与他无关,可是必然是他身边的几个人出的主意!”
  “娘娘明鉴,皇帝绝对是无辜的,可是那些人很狡猾,很难抓得住直接的证据,追索起来,只有皇帝顶缸,因此微臣以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以后微臣会特别小心,绝不再让类似事情发生了!”
  张士远道:“昌宗,以前是云骑尉中还有一半是武三思的人,防备上有漏洞,会被刺客混了进来,现在人手全部是你的亲信部属了,怎么还有漏洞!”
  “父王,这一次云骑所属十分尽责,没有任何错失,疏忽在孩儿身上,孩儿只注意地面上的警戒,刺客是由御河水道潜进来的!”
  “这条河有一段是建在地下的暗流,足足有几十丈长,上面是重重宫墙,怎么能潜进来!”
  “水性特佳的人可以,我们的扶余国中,至少可以找出几百个有这种能力的人!”
  “那是我们属于海岛之地,那些人长年嬉水,才能养成这种技能,这些胡僧们也行吗?”
  “他们所居之地也滨临大海,而且他练过瑜珈之术,可以长久不呼吸,就这样爬进来的!”
  “那也要熟悉宫中的地形才对!”
  “孩儿在一个胡僧身边,搜出一张地圈,对宫中各处注明极详,也十分正确!”
  武后冷笑道:“那个胡僧等在太液池中,可见连我的起居动静都摸得清清楚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巧士远今天来看我,否则他们倒是真得手了,这不是宫中有人透露消息是什么?”
  那父子两人都不作声了,武后又问道:“这群番僧平时在那儿,你们总不会不知道吧!”
  “在雷音寺!”
  武后点点头道:“我记得这个地方,那是御建的寺院,专供西方胡僧住扎之用,我又想起来了,那个花不都拉,还是在不久前封的国师,由国丈韦士贞请封的,皇帝亲自批准,开典之日,御驾还亲至寺中加封,以后还不时去进香礼佛听取说法!”
  张昌宗道:“皇帝前去纯为礼佛听法!”
  武后冷笑道:“他听个屁的法,他到那儿去.只是学西天竺的房中秘诀,学如何玩女人而已,昌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对外面的事并不完全靠从你们这儿知道,尤其宫中人的活动,我更是要特别注意!”
  张昌宗只有道:“娘娘圣明,微臣可以保证的是,皇帝与花不都拉之间,绝无其他暧昧情事!”
  武后道:“你不用替他辩解,我生的儿子我还不清楚!
  他还没那个胆子敢杀我,不过有个人倒是对我的这些大权十分有兴趣,皇后也经常到雷音寺去烧香,在那儿跟她的老子韦土贞碰头,还有我的宝贝侄子武三思……”
  “三思大哥最近也很虔佛!”
  “那个畜生的心性行径,该下地狱去,他去拜个屁的佛,他去跟皇后幽会去。”
  张昌宗刚要开口,武后冷笑道:“你也别掩饰了,若是你说没有这事,你这禁宫侍卫就该打屁股,朝中有一半的人都知道!”
  “三思大哥跟韦家是世交,他们很早就认识了,最多只是叙叙旧而已,长安市上,风流韵事流传已成习惯,大家闺秀,若没有一个闺外知己,会被人讥笑为不合时宜,连做丈夫的都觉得没面子!”
  武后笑道:“这倒是奇闻了,难道这些男人都喜欢戴绿帽子不成!”
  张昌宗也笑道:“那倒不是喜欢,只是他们不太在乎而已,而且他们认为若是自己的老婆若是交不上一两个男朋友,必然是太丑而无人问津!”
  武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也听过有些传闻,甚至于有一个老御史还上了一章,攻讦此事,说风气太坏,非国家之福,要我下诏,饬令大臣们整顿家风,维持善良的民俗!”
  张士远笑问道:“你是怎么批的?”
  武后道:“我把那个老家伙找来,问他家中有几个侍妾,他说有三个,我就训了他一顿说,你们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凭什么要求女人王贞九烈,从一而终!”
  张士远抚掌大笑道:“训得好,自来这些箴范都是男人订的,遇上你这个女主,气势上已经不佳了,他还要自讨没趣,这个老家伙不会做官!”
  武后神色一正,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不是一桩好事,但整风易俗,应该平等。若是有一个不二色的男人,提出这奏章,我会加以支持的,这老家伙自身不正,却要去干涉别人,我就看不得这种假冒伪善的自私之徒!”
  她的神色更为严厉道:“皇帝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他不敢逆伦杀母,可是有些人太不安份了,我也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张昌宗刚要开口,武后厉色道:“你不必多说了,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也不会做得太绝,但是有些人太不知足了,得陇又想望蜀,我就叫他什么都得不到!”
  当武后的神色转为疾厉的,就是心意已决,什么话听不进去的时候了,王怀义是深知武后的性情的,向张昌宗示眼,叫他也不必多说了。
  武后送走了张士远父子,却将王怀义叫来吩咐了一番话,当天黄昏,武后在太和偏殿召见左右丞相和内部各部大臣,也把皇帝和皇后以及国丈韦士贞找来,这等于是个小朝廷,每当有重大事情要磋商时,都是在此地召开的,天下大事,全在此地解决。
  皇帝为万民之尊,但在这个地方,他却很可怜,勉强远远地可以挨到一个座位,倒是阁老大臣坐得离武后还近一点。
  今天因为皇后也在,在皇帝身畔多安了一张凳子,国丈韦士贞在外面是气焰万丈的人,今天却连座位都挨不上,只能站在一边。
  皇帝看在眼里感到不过意,吩咐要为国丈设座,近侍总监王怀义却装作没听见。
  武后在宝座上也发脾气了:“皇帝,现在商讨的国家大事,国丈的地位虽尊,但他未入阁,这儿没有他的位子,你老是要孝顺老丈人,不妨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
  皇帝在臣下面前受斥,感到很没面子,居然抗声道:“母后,这不是在金銮大殿上,孩儿应顾及尊卑之辱,没有自己坐着,让长辈站着的道理,孩儿情愿自己站着!”
  武后冷笑道:“那就随便你!”
  皇帝赌气自己站了起来,他们母子俩这一呕气,使得那些大臣都深感不安,也深自体会到今天这一场聚会,将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最苦的是韦士贞,他自己不敢去坐皇帝的位子,但也不能拂逆皇帝的要求,只有在那个位子上站着。
  跟皇帝站在一起,皇后心中有鬼,更不知如何是好。
  武后等大家坐定了,才沉下脸,拍了拍手。
  王怀义招了招手,侍卫们招进了五具尸体,正是花不都拉和他的四名弟子。
  皇帝一看又叫了起来道:“这不是雷音寺的国师和他的护法弟子吗,怎么被人杀死了,是谁杀死的呢?”
  武后道:“你不是常夸说他是罗汉转世,法力无边,有金刚不败之身吗,怎么会被人杀死的呢?”
  皇帝被问住了,膛目不知如何回答。
  武后却不谈这件事了只是沉着脸道:“各位卿家,哀家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一件重要大事宣布,皇帝失德,应予黜废!”
  谁都没想到武后竟会作此宣布的,每个人都大惊失色,不知如何是好了。
  武后冷静地看看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等待着他们的反应,也等候着他们的意见。
  废黜一国之君,这是极为重要的大事,史上虽有前例,但也极少发生,难怪这些大臣们要惊得呆了。
  最受惊的自然是皇帝,他一向是在母亲的严词斥骂之下长大的,对武后有着一种畏惧之感。
  但自从登基之后,他渐渐萌起了一种反抗的意识,尤其是在皇后韦氏的唆使之下,他也开始向武后顶撞,争取权利。
  武后也略作让步,让他自己作了一部份的主,把一些事务交给他去管。
  只是他自己既没有行政的经验,用的人既不行,亲武后的大臣们不合作,处处加以掣肘,所以没有一件事能够顺利办好的,皇帝委派的人员都是韦后戚党,这些人一上台,既贪且鄙,三不管先捞再说。
  这情形,使武后振振有词地说了皇帝办事不行,弄得皇帝十分苦恼,私心之中,他是倾向国丈的。
  因为在朝廷中,只有韦士贞是对他十分恭敬,把他当作个皇帝看的,遗憾的是韦士贞荐举的人实在不争气,每次都把事情办砸,叫人逮住了把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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