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瑛儿道:“地方倒不远,只是关禁重重,寻常无人得见了,她被禁居在骊山长门!”
李存仁和程铁驹都啊了一声,只有张士远问道:“骊山长门,那是什么地方?”
程铁驹道:“士远,你还是风流才子呢,连长门都不知道了,长门就是汉代那个司马相如撰写的长门赋中所说的地方,也是所谓的冷宫!”
“原来是那个地方,可是武二小姐不是宫中的人,怎么会被转移那儿去呢?”
“她倒不是被关在那儿,而是被保护在那儿!”
“为什么要被保护在那儿?”
“你真傻,在那儿,自然是为了那个人出入方便,因为那儿究竟是宫中的一部分。但也不引人注意,因为现在国丧未满,皇帝也怕人说闲话!”
张士远到现在才算弄明白,原来武媚儿是被皇帝看中了而藏起来,不由得深为惆怅。
武瑛儿道:“我那妹子对张公子是一念情深,哭着说她永远忘不了你,只希望能跟你再见一面,真心地说两句话儿。她走时什么都没带,就带着你送她的那尊玉佛!”
李存仁笑道:“那原是皇帝送的,她又带回皇帝家了!”
武瑛儿白了他一眼道:“李公子,你可真没良心,我那妹子对张公子一片倾慕之情可不是假的!”
李存仁道:“我也知道不假,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呢?长门在宫里,宫门一入深似海!”
武瑛儿道:“长门只是冷宫,只有几个老弱残兵守值,不会比这儿的门禁森严,你们有本事打进此地的门,难道还怕那儿不成?”
李存仁笑道:“那可不同。在这儿只是打架而已,闹到那儿,可是要杀头抄家的!”
张士远虽然得知武媚儿的消息,却没有什么兴奋之情,那等于是没有消息一样,甚至还更坏!
武瑛儿倒是很客气地款待他们,要招待他们吃酒,但张士远没心情,确是推辞了,还硬拉着程李二人告辞,回到了辅国公第,他也是闷闷不乐。
用过了晚饭,他早已回房休息去了,但躺在床上,哪里睡得着。终于,他下定了决心,又起身带了剑,悄悄地出门而去了。
天马 扫描,玄鹤 OCR,旧雨楼独家连载
:
34 003
第 二 章 长门私情私相许
骊山在长安西郊,皇宫就在那儿,由于要上朝,那些大臣的府第都在皇城不远的地方。
禁城的路上有执戈的卫士来往巡行的,但那只是前宫一带而已,和长门冷宫一样,冷冷清清的,那些侍卫们都懒得过来巡逻了。不过禁卫倒不是如武瑛儿所想的那么松懈,宅的内部倒是防得很严,卫兵们也十分谨慎。
张士远在一时的冲动下,—口气来到这儿,悄悄地跳过了宫墙,躲在一座小假山上,利用凹隙的阴影掩住了身形,倒是不怕被人发现,可是他也发了愁,他不知道这长门宫,竟会有这么大。
黑压压的几十幢屋子,散落在一大片院落里,都是属于同一座宫院的范围,谁知道哪一幢中禁着武媚儿呢?尤其是大部分的屋子都熄了灯火,他又不能找人去问讯。忽而,在远处,他看见来了几点灯火。那是一大簇的人,走到邻近,他才发现是四名太监,分前后两对掌着灯,中间却是五六个侍卫,每人提了一木桶热水。
于是他也跳了下来,慢慢地,远远地跟在那堆人之后,一直向前走去,来到了一幢较大的庭院前。
他看了那批人进去,又等了一阵,又看见那些人出来,他再等了一会儿,等那些人离开了,他才悄悄地掩近了,而且绕到了一边的纱窗边,挑了纱窗一看,他整个呆了。
武媚儿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横榻上,似是新浴出来,娇慵无力,但她却抱着那尊玉佛,胴体晶莹如玉,就跟那尊玉佛—样,只是更为动人。
武媚儿只在小腹部搭着一方轻罗,露出她修长而浑圆的腿,以一个动人的姿势斜斜地弯曲着,身子也斜倚在软榻上,全身都透出了一种撩人的气息。
她似乎是在假寐,但是并没有睡着,因为她的眼皮还在微微地跳着。
她只是故意做出了这一个姿态在等待着给人来看,所以听见有脚步声移近时,她又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是不知不觉间,把掩在腹下的轻罗又滑下了一点,露出了更多的身体。
她知道这虽是冷宫,却只有一个男人可以不经通报自由地出入,她就是在等待着这个男人,捕捉这个男人。
那天在校场上,她大胆的表现,固然有一小半就是为了她的确喜欢那个年轻的武士,但大部分却是为了引起一个人的注意——那个高踞看台上的皇帝。
她的目的达到了,而那个年轻的武士张士远也出乎意料得到了竞技的冠军,更把那尊玉佛当众送给了她,使她成为全长安注意的焦点,以至于在第三天,她就被宫中人接到了这个地方。
虽然,她也略感遗憾,没有能再见到那个年轻的武士,但这并不足以影响她的心情,因为她内心充满了狂野的欲望,她要成为长安的第一女人。
年轻的张士远却并不了解这些,他只是为武媚儿的姿态而陶醉了。
在海外,在扶余国内,他是年轻、英俊的王子,自然不乏美貌的少女向他献媚、寄情,他也拥有了一大批美貌的侍女,但这些女孩子都太庸俗了,缺乏一种灵性,也缺乏那种发自内在的魅惑力。
躺在他眼前的这个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女人,他轻轻地走过去,轻轻地坐在软榻旁,轻轻地伸手抚摸着那浑圆而润滑的肩头,又轻轻地唤着:“媚儿!”
声音是年轻的,充满感情的,武媚儿还没有见到皇帝,但她知道这不是皇帝。当然,她也没听过张士远的声音,不!她是听过的,在校场上,张士远说过几句话,那是提高了嗓子大声说的,不是如此的轻柔。
总之,这声音对武媚儿而言是陌生的,她睁开眼睛,看见了来人,是那个年轻的武士—
—张士远。
这刹那间的震惊使她突地坐直了,还好,她是个很冷静的人,没有失声尖叫,低促地问道:“你怎么来的?”
“我去找过你姐姐,她告诉我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我是问你怎么进来的,这儿是禁宫!”
张士远笑了,笑得很骄傲:“禁宫禁不了我张士远,在这世界上,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
“你是偷溜进来的?”
“我只是没有公开地通过守卫的盘查而进来,却不能算偷进来,我是凭着本事避过警卫的耳目进来的!”
武媚儿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的胆子实在够大了,但是他能够摸到这儿,本事也够大了。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张公子,你知道冒了多大的险,这儿是禁宫大内,擅自闯入要抄家杀头的!”
“杀头?我不在乎,要想杀我的头还没这么容易!”
“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剑手,但是你一个人,能跟皇宫内几千名侍卫相抵吗?”
“我来时打听过,宫内侍卫近千,但不会集中在一起的,尤其是这儿,只不过是几十个饭桶而已,凭我手中一枝剑,足可杀他们一个人仰马翻的!”
“看守长门的或许只是一些庸手,但其他地方的侍卫却不是易与之辈,他们若是得到消息,很快就会赶来的!”
“那也难不了我,人来多了我可以跑,可以躲,皇宫大内的屋子多,禁地多,我早就把里面的地理环境打听清楚了,抽身而退的路线也看好了……”
“你倒好像是早有计划似的!”
“我由你姐姐的口中问得很详细,何况,在侍卫中,也有一些我父亲旧日的手下,他们还是忠于我父亲的,必要时,他们会给我适当的掩护!”
“你父亲,尊大人是……”
“张仲坚,神龙门主虬髯客,现在的扶余国王!”
这个名字对长安的人并不陌生,尤其是在贵族间,他们都知道皇帝的江山有一半是靠辅国公李靖打下来的,而李靖的事业,则大半得张仲坚的帮助。
武媚儿又震动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的身世居然如此显赫,她倒是有点后悔了。
早知他是扶余国的王子,她就拒绝入宫,专心在家中捕捉这个年轻人了。
要想出人头地,成为拔尖的女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抓住一个拔尖的男人。
抓住皇帝自然比抓住张士远好,可是要想登上顶峰却很不容易,宫中美丽的女人太多了。背景也不够雄厚,虽然哥哥也是世袭的应国公,那是靠着先父与高祖的一点早日交情挣来的。爵封三等,领来的地方不过百亩,官也止于刺史,无兵无勇,不能成为势力,这样子,自己在宫中就很难爬出头来的。
倒是抓住这个年轻人,嫁给了他还风光一点,但是现在后悔这些已迟了,只有想法子亡羊补牢吧!
更有一点是她内心的寂寞与一处被冷落的忿怒,入宫已经五天了,皇帝却没有来过一次。
虽然,她在这儿的生活比冷宫中其他人的待遇好上百倍,她可以开口要任何的东西,但是却没有自由,她的脚步出不了长门宫那个大院子,那个活埋人的大坟墓。
皇帝接她时说得好啊,国丧未除,这时候接人进宫容易引起言官们的噜嗦,当然,把她当一个普通的宫人召进去是不受影响的,但皇帝很重视她,不愿草草,必定要给她一个名份,所以才让她在长安门宫中暂住些日子,俟国丧一除,她再风风光光地进入宫去。
武媚儿对这种说法很满意,却不满意皇帝把她一搁五六天都不来看视一下,张士远的到来,正好对她是一个新的刺激,何况,这个男人也曾在她的梦中出现过。
因此,她幽怨地瞟了张士远一眼,轻轻地叹道:“世子,你不该来看我的,不值得为我冒这么大的险!”
吐字柔媚幽怨,明眸盈然欲泪,那种神态能使每个男人都动心的,张士远激动地抱住了她道:“不!媚儿,值得的,为了看你这一眼,要我杀身千次,我也认为是值得,那天在校场上,我已深深为你倾倒了……”
“哼!你还说呢,我在最后向你耳语时,已经告诉你我家的地址以及我的名字,我等了你三天……”
张士远歉咎地道:“那三天我实在是没办法,我姑丈的那批朋友纷纷为我设宴庆贺,每次都由我姑姑押着我去,躲都躲不了!”
“白天赴宴,还有晚上呀,我说过日夜都会等你的!”
“媚儿,那三天我都是被人灌得人事不知抬回来的,好容易挨到了第四天,我推说头痛要休息,跟表哥溜出来找你,你家却回说你不在家!”
“我是不在家,—大早,李老倌儿就着人把我接了来了!”
“这个皇帝老倌儿,他是什么意思?”
“他看中了我,还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他的年纪可以做你祖父了!”
“皇帝看中一个女人,还管什么年龄呢,这个李老倌儿专喜欢老牛吃嫩草,最近他接进宫的贵人才女,都是只有十三四岁,比我还年轻呢,这都是听那些方士们说的,临幸幼女处子,可以驻颜延寿!”
张士远只有顿脚大骂混帐,武媚儿却在他的怀中娇笑道:“你们怎么想到找我姐姐的?”
“是老程想到的,他是你姐姐的旧相好!”
“老程是谁?我姐姐的旧时相识很多!”
“程铁驹,鲁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