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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不得的客途,举袖遮挡烈焰的炙烤,无力的暗自苦笑:“莫非我得在此完蛋大吉?”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幼时的小桂一起生活、嬉戏的诸多片断,令他心生一股莫明的感伤和不舍之情。
“我不能死!”客途再次在火海中冲掠:“我不能就这样子死去!”
蓦地───
“师兄───!你们在那里!?”
小桂狂吼中的惊慌,是客途不曾听到过的情绪。
他一面拍打着火的衣角,同时奋力冲跃而起,直入高空。
“我───在───这───里!”
客途竭力提气,在熊熊烈焰上空,施展极为精奥超绝的轻功身法,凭虚将身子定在半空。
树林那端,小桂和小千正惊急的搜目四望。
“那边!”小千激动的抓着小桂的衣袖,忘情大叫:“客途在那边!”
小桂双目一亮,举起右手,将手中一个披甲木偶奋力朝空中的客途投掷过去!
“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灭!”
木偶落入火中,空中响起一阵奇异的乐声!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乌云骤生,一阵阵滚雷般的雷鸣突起,刹那之间,电光闪闪,紧接着一记脆雷如轰,广场上空竟下起倒瀑似是的暴雨,其间更挟有鸽卵大小的冰雹哗啦直落!
客途早已停身不住,被暴雨冲落地面。
片刻之后,广场上大火熄灭,四周反倒成一片汪洋,连客途都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小桂和小千迫不及待的奔向客途:“你没事吧?”
客途抹去满脸水渍,带着劫后余生的松散,神经质的呵呵失笑:“没事!没事!只是差点被烤焦了而已。”
小桂顺手捡起漂在客途身边的木偶,嘘口气道:“还好有这个‘替难神偶’,不然……
烧得那么凶的大火,我们俩全都束手无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客途接过木偶,只见木偶已被大火烧得全身焦黑,怪的是,这木偶却未被焚毁。
“看它这个模样……”客途喃喃自语道:“大概就是我这回的死相吧!”
小千拍着他的肩头,哈哈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祝你长命百岁啦!”
叁人心情一阵轻松,不禁一起发出畅快的大笑。
“对了!”小桂突然想:“小辣子人呢?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彷佛替客途回答小桂的询问似的,麒麟庄的内院里,再度传出一阵阵的爆破声。
同时,一团橘红色焰火飞入半空,久久不。
那正是小辣子惯用的联络讯号弹,指明了她目前的位置所在。
小千眯眼望着讯号弹,呵呵笑道:“小鬼,你和这颗辣子儿可真是心有灵犀呀!你才在找人,她就自动出来自首,告诉你她现在的位置。”
客途却是有点迷惑:“我和她是在树林那头分手的,我也没有看到她通过这座广场,她是怎么摸进内院去的?”
小桂观察道:“这座麒麟庄外表看来普通,但是围辽阔,非但建栉比相连,转变抹角曲回极多,就是庭院内的布置也都别有用心,若是其中暗藏秘密通道或各种机关装置,并不为奇。小辣子大概是无意中发现了其他隐密的通路,所以先一步潜入内院去了。”
客途道:“这座庄院隐匿的危机,比我们所预估的要高出许多。如果不熟悉地势,极容易发生意外,小辣子一个人闯了进去,大大的不妥,咱们可得快点赶过去接应她,免得又出事了!”
想起方才客途遭遇的险境,叁人再也不敢担误,急忙掠过广场彼端那道粉墙,朝讯号弹所指引的方向如飞而去。
第四章 麒麟庄辣子火爆
飞跃上树梢的月癸,有如来自幽冥的煞星,突然出现,一举将埋伏树上的七、八弩箭手悉数做翻。
她看着客途朝树林彼端掠去,引发无数的暗箭追击,当她毁去左侧矮墙后的暗桩,目光一瞥,发现前方树上的箭手已点燃着火的箭矢,准备射向她藏身之处。
嗤地一笑,这颗火爆辣子取出‘火龙梭’毫不迟疑的按下发射钮,迅若奔雷的火隆弹在对方有机会放箭之前,已将大树轰然炸毁。
目光再扫,月癸发现有树的地方几乎藏便有敌踪,她索性将心一横,火龙梭连按。“轰隆!”、“轰隆!”的爆炸中,四周巨树无一幸存。
月癸重新填妥火龙梭的弹药,正打算再轰它个鸡飞狗跳的同时,她注意到较远处的树枝晃动的厉害,极目一瞥,原来那些藏身树梢的弩箭手已有人不安份的擅离职守,正偷偷溜下树,利用夜色掩护而绕跑。
然而,这些逃走的人并不向大门的方向潜退,反而朝麒麟庄的内里溜去。
鬼灵精怪的月癸见状已觉有异,她眼珠子一转,当下有了计较。
迅速抄扎一番后,这颗小辣子亦不动声色的滑下大树,藉着四周阴影的遮掩,她蹑手蹑足的跟踪在这些人身后,一路朝庄院深处行去。
这些潜逃者来到一座荷花池畔,忽然“扑通!”一声跳入池中。
月癸怔了一下,暗自嘀咕道:“他们逃得这么辛苦,只是为了来这里自杀?别傻了,那池子肯定有问题!”
于是,她匆匆将身上的火药暗器做了些适当的处理,这才跟着跳入池中。
这荷塘的水甚是清冽,但却十分深。
月癸憋着一口气,潜入池底,发现此池竟与一座假山底部相通。她毫不犹豫的潜向假山底下,果然发现一处窄洞。
循着窄洞往上浮升,半途即出现一条斜叉接入的通道。月癸转入通道,不久便离开水底,进入犹有水渍痕迹的地下秘道。
秘道的洞壁上,每隔叁尺左右,便插着一支儿臂粗的火把,将整条通到照的甚为明亮。
月癸得意一笑,迅速赶前,行约数十丈,地道彼端已有微风吹入,使得地道中的空气为之一新。
月癸知道已经抵达出口处,于是放慢脚步,谨慎的向前潜行。
忽然出口处传出一阵吵杂的人声,似是有人在争执不休。
月癸轻手轻脚的摸近出口,只听见有人大声叱喝:“谁准你们从秘道中退回?临阵脱逃,唯一死罪……”
数声惨号响起,显然那些擅离职守的弩箭手,已被就地正法。
“真是些蠢才!”原来那个嗓门再次大呼小叫的发号施令:“快进去看看有没有人跟来。”
一阵应喏,地道的前端出现晃动的影子。
月癸数着摇动的黑影,暗自计算道:“一、二、叁、四、五……,唉,真是可怜的倒霉鬼。”
不等那五条人影搜近,月癸掂了掂手中的‘七彩烈焰球’,突然现身朝地道出口飞射出去。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她手中七彩烈焰球的奔势。
“有人……”
搜索的人马乍察有异,迎面已有暗器飞至,这些人想都没想,举刀便拦,轰隆声中,五个人无一幸免,均被炸得肢离破碎,肚破肠流,死状惨然。
月癸则在一记美妙的穿越飞射中,轻巧的跃出地道,落身于花团锦簇的亭园里,她手腕急抖,一颗讯号弹闪着红色火光,已飞上高空。
骚动喧腾声里,大队人马已迅速包围过来,将月癸团团围住。
“别急、别急。”月癸笑嘻嘻的摆摆手:“大家慢慢来,反正我也不会跑,你们不用太紧张。”
为首带队叁人乍见月癸,忍不住脱口道:“是!?火爆辣子,冷月癸!”
月癸斜睨着对方,呵呵失笑道:“呦!这可不是前二天从咱们双飞院中逃走的贾坤城贾院主吗!?你跑得那么快,害我想追都追不上哩!”
这颗辣子儿微微一顿,才又不怪好意思接道:“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在处置临阵脱逃的手下,是不是!?你这么做,岂不成了‘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贾坤城刹时涨红了老脸,恼羞成怒的咆哮道:“放屁!你说谁逃了?你说谁逃了?老夫是力突重围,脱困而出,谁说我是逃逸!?”
月癸动道:“哦───!原来突围和弃友背逃不一样意思!?随便你说啦!反正申无忌和他手下的两员大将,以及无数麒麟庄的人马全都战死,只有你得以生出,你脱了这个困保住了老命,说得上是划算。所以,你到底是不是逃走,其实也不重要了,对不!?”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贾坤城已被刺激得暴跳如雷,完全不顾形象的跳脚狂吼。
月癸冷嘲热讽道:“我说老贾呀,也亏你还是个后院院主,就算要杀我,你不觉得应该身先士卒,亲自动手?光在那边鸡猫子喊叫的要手下来送死,这可不是领兵之道哦!”
围住月癸的二、叁十人里面,除了贾坤城,的确没什么高手。打刚才,月癸冲出地道时轻轻松松便干掉数人的身手,早已镇住了在场人马。这会儿,在再她刻意有心的挑拨下,围着她的这些庸手,果然心存犹豫的等着看贾坤城的表示。”
见到手下如此露骨的表现,贾坤城险差当场气得吐血。他虎吼一声,扑向月癸,恨不得将之撕成碎片方能干休!
至于月癸这ㄚ头,却是耍猴耍得太开心,竟忘了客途一再之交待,千万别让自己身陷包围。
当贾坤城挥舞着长鞭向她杀来,这ㄚ头嗤地一笑,‘无情竹’挥洒出如山棒影迎上前去。
围观的麒麟庄所属见自家头儿已然‘奋不顾身’的拼战强敌,一面传递着警讯,一面在身手较佳的几名‘头领’率领下,加入围殴的行列。
初时,月癸并不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中,直到麒麟庄方面突然传出一阵阵的厉啸,数条人影纵掠如飞的朝着她被包围的这个方向而来时,这ㄚ头才猛地想起───不可恋战!
闪掠如飞之际,月癸觑眼打量自己此刻的处境,只见四周人影幢幢,自己已经身陷重围,她不自得在心中大叫不妙。
她当机立断做下决定,手中打狗棒使出一招‘乱棒打狗’,棍如雨下的朝四周豁然飞砸狂扫。
饶是贾坤城功力不差,亦被月癸如此犀利的杀招逼退数步,二个动作稍慢半拍的麒麟庄所属头领,骤觉棒如暴雨倏乎即至,才想到闪躲,无情竹却已无情的抽在他们二人身上。
凄厉的惨号,已是再战中一成不变的配乐!
月癸藉着贾坤城的退闪,棒毙敌手的这个些微空档,腾身入空,身形诡谲的展开滚翻。
随着她滚动的身形,无数颜色鲜艳,宛若弹珠一般的烈焰球,蓦地向四面八方飞撒而出!
贾坤城一退待进,见状,立即大声狂呼:“是火药炸弹,快躲!”
他自己忙不迭往后退掠,寻找可供掩蔽之处。
然而,月癸发射这些‘七彩烈焰球’别有手法,不等烈焰球炸到目梢,已自行在空中引爆。
炸开的火伞带着焚身的炙热轰然溅落,走避不及的麒麟庄人马立刻身陷烈焰,在火海中翻滚哭号!
现场立即陷入一片惊慌与混乱。
月癸看准地势落足一处亭园奇石上,却有在停身的瞬间,一顿无情竹,人朝高手逼近的相反方向弹射出去,尽快逸入阴影之中,以避敌耳目。
但是,她走脱的手法与动作固然迅捷俐落,即时赶到现场的麒麟庄高手反应也不差。
有二人眼尖,看清月癸潜逸的方向,毫不迟疑的衔尾而追。
月癸不过脱出十数丈之遥,便又被这二人拦下!
对方一个是年约四旬、面若刀削、角突出、双目神光充足,形色沉练冷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