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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出现在手持毒龙拐那人身旁,嘿嘿怪笑:“好朋友,在找什么?”
毒龙拐刚刚扬动,小千的“天雷掌”已经十掌合一,完全结结实实劈在对方身上,将对方打得倒飞七尺,口喷鲜血,一命呜呼。
九节鞭疯狂大叫,抡鞭猛抽,飞笞如龙,蓦地向小千窜射而至!
又有三人转移目标,朝小千这边扑杀过来。
小千不慌不忙腾身掠向高空,身形飞旋,并指书咒,浩然无畏道:“飞星遁甲,功参造化,十方法界,尽吾所辖。敕!”
“敕!”字出口,无数蓝白星光宛似夏夜烟火,蓬然幻现,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他的身影亦在星光幻起的同时,刹那间消失无踪!
白袍杀手之一,见状惊叫:“北斗飞星?”
此人急忙弃剑结印,猛地跺足向外倒掠。
“错!”空中回荡着小千的声音,使人猜不出他人在何方:“记清楚了,这是比‘北斗飞星’更上一层的‘飞星遁甲’!”
不明所以的其他巴彤教杀手,微微一愣,凭空幻现的星光,照临他们身上。
瞬间──
“呜﹋﹋哇……!”
蓝白星光拢罩下的四名杀手,蓦地丢下兵刃,双手在自己头脸上乱抓,口中发出凄厉惊恐的惨怖哀号!
不过片刻,四人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倒地毙命。
另一边,客途抱着双臂,在旁纳凉道:“有你的,小老千!几时你已经将飞星遁甲融会贯通,可以如此俐落的运用对敌?”
“客气、客气。”空中,小千现出身形,呵呵直笑:“好歹我出道比你和小鬼早,所以总不能光是看着你们俩的本事越来越高明,自己却不思长进吧!”
他凭着离奇的道法之术,身若浮云,不晃不动定在半空,冲着地面上那名侥幸逃得生天的巴彤教杀手,招手挑战道:“看来阁下亦是道法中人,何不上来彼此应证一番?”
地面上那人因为有白袍蒙面,所以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但从他默然不语的情形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乐意和小千单挑。
小千呵呵一笑,接又挑衅道:“从刚才阁下抵挡吾派秘技的手法看来,这位道兄应该是皖境凤阳门下的术师。怎么,难道道兄没有信心对付得了我茅山派法术?”
白袍杀手冷哼一声:“天魔咒师宗础虹,十里外候教!”
此人袖袍倏挥,身形遁走。
小千冲着在旁袖手掠阵的客途,颔首微笑道:“我去去就来。”
他眼一瞥,发现小桂竟也已经收手,正站在一旁看热闹。
其实,自从无垢等人加入战况后,巴彤教便不再拥有人数上的优势,尤其是他们大部分人手,一时失察,落入武当剑阵之中,冲突无路、进退不得,是最大败笔。
由于大批人马被困剑阵中,小部份四、五人又莫名其土地庙的被小千的“飞星遁甲”给收拾了,因此,残存者光凭月癸和白承志两人对付,虽不算绰绰有余,但战局显然有得胶着。
这时,小桂见他与人转战他处,兴致勃勃道:“这边交给师兄可也,我跟你一起去观战。”
“不好吧!”小千犹豫了一下:“我和人家是单挑咧!你去干嘛?”
“去看戏啊!”这小鬼理所当然道:“对方又没说不能有观众。而且,易地而战,你怎么知道他没帮手?”
客途亦道:“让小鬼跟着去也好,多个人顾前顾后,不用担心巴彤教别有阴谋。”
“那我先早一步。”小千眨眼道:“人家约我在十里外见,就是想考考我的遁地术,去晚了,会被看扁的。小鬼就靠自己的两条腿,慢慢来吧!”
说着,他嘻嘻一笑,挥手解除此地结界,人影同时消失。
“搞啥?”小桂咕哝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被法术带着走,会是什么滋味。这个臭牛鼻,居然放我的鸽子?”
客途拍拍这小鬼,嘿嘿捉笑道:“虽然风雪是大了点,不过只有十里地,对你来说,不算远!”
不远?
才怪!
在这种大风大雪的日子,十丈都让人觉得路途遥遥,何况得杀出十里!
小桂哀怨的白了师兄一眼:“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去了!”
客途得意直笑;“这就是做师兄聪明的地方。你快跟去吧!我也得去帮帮小辣子和白帅哥,否则,光凭他们两人,对付人家八、九名高手,还不知道要蘑菇到什么时辰咧!”
师兄弟俩会心一笑,同时行动。
客途反身扑向仅有的两处战场之一,月癸和白承志被九名高手围住,两人背靠背的御敌,形势稍若下风。
客途倏闪即至,恐怖杀招──“明王斩”,瞬间出手,在众人都尚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凄惨嚎叫声中,已有两人被他凌迟分尸!
他这招出手,果然镇住在场所的人,包括月癸亦是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蓦然飞降,突现怒目金刚相的这尊“不动明王”。
小桂却是在惨号发出的同时,展开“千里一粟”的身法,瞬间移动,刹时掠出十余丈,再一晃身,他人已出了小墟子口,消失于风雪中。
十里地,虽说不远,不过在眼前这种顶风喝雪的天气里奔来,可也得费点时间。
小桂只好想像自己是大海中一艘锐利的快艇,切过狂风、撕裂海面,勇猛无畏的挺进在滔天巨浪之间。
不过,他有些懊恼的发现,此时自己,其实更像一只在浪头上跳舞的螃蟹,要去的地方跟风浪的推挤刚好成相反的方向!
那种必须卯足了劲才不会被风雪往后吹走的感觉,小桂已有许久无缘品尝。想当年,住在莲花峰上,遇着像这样风雪交加的日子,光是开个门想出去屋外尿泡尿,就比眼前辛苦许多。
这小鬼索性卯起了性子,纵声厉啸,正面向风伯、雪女发出挑战,和酷厉的大自然飙上了!
大风雪天里,老天爷早就黑了脸。
小桂根本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
一路奔来,风雪遮目,他怎么断定小老千究竟是往哪个方向跑?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一只委屈的黄符纸鹤在狂风暴雪中努力挣扎着拍动它脆弱的翅膀,前进三尺、却连翻带滚,再被吹退两两尺余。
小桂看着纸鹤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咯咯失笑。
“带路吧!”
纸鹤有灵,闻言调头,顺风疾行,霎时飞出十数丈外,小桂发足追去,一人一纸鹤,奔掠在沧茫风雪之中,宛似踏雪飞鸿,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记东西。
不知奔驰多远,小桂猛地发现纸鹤早已不见踪影。
他立刻煞车,停下身,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这才注意到,风雪虽然仍大,但四周有着异样的温暖!
照理说,温暖的地方怎么会下大雪?
忽地──
一股风柱呼啸急旋着朝他撞来!
“退!”
金光倏现,向一面防护墙挡在小桂身前,风柱触及金光,刹时风消雪散。
空中,传出小千的声音:“道门较劲,何必祸及无辜?”
宗础虹冷笑的语声在四面回荡:“他不是为你帮场而来?”
“不是!”不用小千解释,这小鬼咯咯直笑的自己招认道:“我是赶来看热闹的。不过这一回,我好像什么都看不到哩!”
“擅入法界者,死!”
“退九踏艮,顺行离火。”
小桂闻声身形猝移,无数七寸柳叶飞刀咻咻有声的射向小桂适才立足之处。
当他由北向南顺行至“离”位,眼前豁然一亮,小千和宗础虹两人出现在距离他约三丈九尺之外。
这时,小千依然以其绝技浮定空中,地面上,宗础虹四周火光熊熊。
怪的是,宗础虹虽是立身大火之中,争腾的火舌居然烤不焦他半根头发!
小千吃吃笑道:“道兄,眼前你还是专心于咱们之间的事吧!你若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宗础虹冷哼一声,不信邪的袖袍一挥,一条火龙“呼鲁鲁!”噬向小桂!
小桂“啧!”的咋舌,双掌结印胸前,口颂梵唱,一招“普照大千”便将火龙反弹回去。
宗础虹不料小桂有此怪招,疏神下,火龙反噬,兹地微响,烧焦了他的眉毛!
“你不动我,我也不介入你和小老千的决斗。”
这小鬼好整以暇道:“跟着他混了这么些年,法术我是没学到,不过却验证了几项本门心法,用来对付你们这些道术中人,好像也挺管用的!”
宗础虹怒然无言的瞪着这小鬼。
其实,他就是因为在稍早的较试中屈居下风,才会想打小桂的主意,想藉此威胁小千扳回劣势。不过,他现在知道,这个如意算盘打不响啰!
小千和姓宗的动手,三招两式变已明白,对方道术功力和他相去甚远。他若有心取宗础虹的性命,虽不见得是反掌折枝,却也离瓮中捉鳖不远矣。
只是因为茅山一派和安徽凤阳门并无深仇大恨,如今对立,多半是受到新、旧联盟之争的影响,小千没有兴趣为此多结一段梁子,所以一直未下重手罢了。
小千明白这情势,姓宗的再笨,也多少掌握得到这一点。
无奈之余,宗础虹岂有心情恋战?
一时之间,这位“天魔咒师”不均有些作辣的僵在当场。
这时,围绕在宗础虹四周的火舌,竟随着他心境的起伏,忽强忽弱的涨落不停。
小千有感而发道:“宗道兄,严格来说,你的‘烈火红莲’咒法已经登堂,可是以眼前景况看来,却是未臻大成。据我所知,此咒术乃是凤阳门的镇门绝技,贵门下所学者有限,足见你在凤阳门中功力非凡,地位应该也不低。你我今日较法,目的在于彼此应证,有必要非得分出个你死我活吗?”
宗础虹脸色阴晴不定,沉默良久,方道:“既然是应证,就请宋道兄略显实力,好要贫道口服心服。”
小千心里暗骂:“奶奶个熊!你这家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也罢。”小千语声朗润道:“道兄注意,请紧护元神!”
随即,他脚踏天罡、凌空飞旋,手笔书划,口中请咒道:“一切万物,精气为用,两仪三景,气行其中;上请有敕,速将威灵,一阳生形,幽壑开明。道妙一气分阴阳,灿然三光归吾掌,风雷电雪听号令,炎消火灭朱雀藏。急急如祖师律令!”
一声令下,他和宗础虹所在三丈九尺范围内,顿时云黑风号,冰雹如星殒石墬,哗啦暴落,打得人肌肤生疼、满头长包。不过片刻光景,宗础虹身旁四周的火焰无力吞吐一阵,旋即烟消炎灭,他立身之地大地冻结成冰,晶亮光滑如镜!
宗础虹蓦然一声厉啸,身形顿失,空中犹自传来:“茅山道法果然高明,在下承让了……!”
声音渐去渐远……。
小桂有些纳闷道:“怎么?他不玩了?”
小千双手倏挥,四周立即恢复正常,空气依旧冰冷刺骨、风雪仍然咆啸呼号。
他顶着风走向小桂,啧声嘲弄道:“他还能怎么玩?刚才,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我保证他当场被我变成冰冻奇侠,冰封起来。那时,他非得元神俱灭不可!功力差别悬殊,你叫他从何玩起?”
“原来如此。”
“奶奶的!”这个茅山小道搓着自己的臂膀,冻德语声打颤道:“这是啥咪天气,怎地这么个冷法。这种日子叫人怎么过嘛?快、快、快,咱们赶快赶回去抱暖炉、烤火盆,那样才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