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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目神僧已幌身而至。
独孤青松听了血影子蚩回的话哈哈大笑,道:“血影子,你如要提早,就在今日一决胜负,独孤青松愿意奉陪。”
血影子蚩回厉笑,道:“独孤青松,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反正是一搏,迟早都是一样。”
血影子蚩回尚未答话,碧目神僧已桀桀阴笑两声,道:“独孤青松,今日你进蛇笼谷易,要出蛇笼谷就难了。金兄,我两人联手挫他,看小子能逞威几时。”
他这一说,九龙神魔与独孤青松正中下怀。
九龙神魔怒喝道:“独孤小子接招。”
独孤青松哼的一声道:“这一掌你两人之中有一人名登鬼录。”
“废话!”
九龙神魔与碧目神僧当真联手呼地一掌打到,独孤青松怒喝道:“碧目老鬼,那是你自作孽,小爷超渡你?”
顿时他运起十成功力,紫印掌带起一蓬紫雾,罩向碧目神僧。这时九龙神魔猛的掌势一变,他与碧目神僧并肩而立,近在咫尺,单掌一扬,与独孤青松的掌力同时罩向碧目神僧。
碧目神僧一见九龙神魔掌风变势,一声狂怒,道:“你……”但那容他将话说完。独孤青松与九龙神魔的两股掌风
一合,碧目神僧“哇!”的一声凄厉惨吼,鲜血狂喷。
但他并未断气,躺在地上身子一阵剧烈的挣扎,惨厉的叫道:“金……你反……”
独孤青松“丝!”一记寒芒指点出,戳中他的左胸室,碧目神僧哼的一声,当时了帐。
九龙神魔忽然一纵退出了一丈,大叫道:“独孤小子,你杀了神憎,血魔帮与少林寺均不会饶了你。”
独孤青松哈哈大笑,道:“碧自老鬼!少林高僧竟落藉你血魔帮中,死有余辜。”
说着又哈哈大笑,狂傲之态,流露无余。
忽然一个阴恻侧的声音在一旁发话,道:“你得意什么?难道你们那卑鄙的勾当,我看不见么?小子,凭你们露这一手,你的武林地位就算丢了,桀!桀!”
独孤青松转身见是血影子蚩回,冷笑一声,道:“血影子,你朽骨重生,活得不易,要是你知趣的话,就赶快退出此谷,还可赴你我始信峰之约。”
血影子蚩桀桀笑道:“小子,你这话更见卑鄙了,我一走你好与那九龙孩儿轻易的取武林金鼎,是么?桀!可惜你的好梦被我闯破了,是不是?”
独孤青松趁机怒道:“那你可是要提早一搏?”
血影子蚩回一双碧绿的目光冷冷一瞥九龙神魔,道:“小子,你既有此兴趣,尽管来吧!但你别想得到武林金鼎,而且那孩子的性命要留下。’九龙神魔闻言脸色一变。
独孤青松地冷笑一声,身影一幌,已挡在九龙神魔身前,低声道:“外公,此处已没您的事了,快走吧。”
随即他两目盯住血影子蚩回道:“我办得到吗?”
“我如办不到还说个屁。”
血影子蚩回碧绿的目光大盛,枯槁干瘦的身影好似胀大了些,怪笑道:“小子,你也会血影化形之功,我们何不互以血影一斗?”
蓦地,他碧绿的眼色渐渐现出血影,分明他在施展血影化形功。
独孤青松心念电转,暗道:“我有峨嵋前辈的万年犀角在身,斗将起来,我却占了不少的便宜,岂又会怕他。不过,他功登造化,一时要收拾他,确实不易!可惜立誓不再用大帝神风掌,否则斗至酣处,我忽出此掌,定能收拾他。
他想着便朗然答道:“血影子,血影化形之功本是你所授,我便以其以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以为我会惧你么?”
顿时他也施展血影化形功,红光立现。
血影子蚩回虽先独孤青松运功,但他血气未复,却与独孤青松同时运起血影功,顿时变了两团有形无质的血影子,互相对视。
九龙神魔见了不禁大骇,虽然独孤青松已是自己人,但他也知道一旦运起血影化形,不论此人的禀性如何,化形之后就将丧失一部分原性,嗜杀残忍,立是他飞身退后,远远的躲开。
蓦地,血影子蚩回一声尖锐的厉叫,血影掠空而起,便朝九龙神魔追去!血影子行动如风,快得不可思议。独孤青松
所化的血影子顿时也是一声凄厉夺魄的锐叫,掠空而起,两个血影子在空中猛然狂扑。
“吱!吱!”两声凄然的叫声,血影同时坠地。
九龙神魔冷汗直流,哪里敢有一刻的停留,没命的朝蛇笼谷中狂驰,自在深谷之中找了个崖深处藏了起来。心中却仍然直冒寒气,暗道:“好险,血影子近身,无功可救。”
但独孤青松这时却在与血影子蚩回作性命之搏,两人互视了一阵后,猛然又各发一声凄然厉叫。扑了过去,血爪同抓。两人同时一阵血气腾腾,血气所化之红影一黯,便即分开,略为调息,又作第二次扑击。
就这样两人连扑了五六次,两条血影也渐渐的淡了下来。
这时,独孤青松头脑有些晕昏,血气微感涣散,心想:“是时候到了。”
悄悄伸手入怀,拿出了万年犀角。
血影子蚩回并未放在心上,失声怪叫了两声,道:“独孤青松,至多我两人是同归于尽,称只要不发出大帝神掌,我此刻的血气虽没你充沛,但并不惧你。”
独孤青松蓦地取出万年犀角,朝血影子胸前一插。
接着一声凄厉夺魄的惨然长叫,叫声盈谷。
血影子蚩回,红影暴泻,血光迸发。
紧接着冲霄而起,带着喷般的鲜血,急速逃命。
独孤青松知他受了致命的一击,也身如飘风,跟踪而起,衔尾便追。但他一面追赶,一面又散去了血影化形功。
血影子蚩回只在蛇笼谷中狂奔,口中更连连发出惨吼之声。
后来他因出血过多,身形越来越慢。
独孤青松赶了过去,运起鬼府阴气,呼地一掌劈去。
“蓬”一声大震,血影子蚩回身子被震得飞出三丈,倒在地上。
但他两只碧绿的目光仍然逼视着独孤青松,狞恶可怖。
同时他也未散去血影化形之功,所以他倒地之处,只是一团血红的人影。
独孤青松一见,呼地又发出一记九阴神功,又将那团血影打出三丈,可是血影子蚩回仍是那模样。
独孤青松连发两掌对他丝毫无损。
独孤青松知普通的掌力对血影无质之体,是丝毫无用,而且也知道他想活是活不成了,只要他全身之血液流尽,自然死去。如要加速他死去,只需用万年犀角再戳他几个血洞,他多处流血,自然死得快。
于是,他手执万年犀角,便朝血影子蚩回走去。
血影子蚩回一见他手中的万年犀角,这才露出了惧容,哀声道:“独孤青松,反正我是活不成了,而且我乃是三百年前的一堆白骨重生,死又何惜?只是我一番心事未了,空遗长恨!”
独孤青松盯了他一眼道:“我不信你还有什么心事,你是三百年前的白骨,纵有心事,那也是三百年前的旧事了。”
血影子蚩回突然碧绿的眼睛之中,流下了两滴泪水,黯然点头无语。
独孤青松回心一想:“他反正凶活不长了,我就任他说了心中的心事吧。”
立时他朗然道:“血影子,既然如此,你便散去血影化形功,说说你那心事看,我独孤青松虽与你不能两立,但你那心事如属可悯,我或能助你也未可知。”
血影子蚩回顿时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渴求之色,随即吃力的将血影化形功散去,重现出他那枯瘦细小的身形,胸前尚在不住的流出鲜血。
独孤青松谅他已再无攻击之力,将万年犀角重揣入怀里,道:“你有什么心事趁早快说吧,待会儿你流血过多,恐怕就要心余力拙,有口难言了。”
血影子蚩回含泪点了点头,道:“首先要说的是我乃黄帝时代蚩尤之后。我祖先自被轩辕帝挫败后,便一直匿居深山绝谷,世代单传,保看一部祖先遗留下来的‘蚩氏真解’,过着山林之岁月,‘蚩氏真解’中的奇功绝学,因年岁的远久,一代一代的传下来,也逐渐一点一点的减色,对原来真解中的武学,因解释艰难,到后来,黄氏一门的武功就只剩下些皮毛了。”
他说至此,目光移望晴空,好似跌进了回忆之中,幽幽道:“自祖先的遗物传我手里,因我生具异禀,与众不同,乃练武百世难求之材,所以我立下决心,要恢复祖先的奇功绝学,一振蚩氏声威。”
说着他脸上微含笑。独孤青松知他已神驰昔年年轻时,无形中流露愉悦之色,血影子蚩回一生作恶,难得有如此真情流露之际,他不去打断他的回想,听任他继续说下去。
“但我虽具异禀,武功根底不济,乃决定先出外访求名师,立下运功根底后,再参本门‘蚩氏真解’,心想陡然事半功倍,不难大成。临行时,我便将‘蚩氏真解’交给我两个妹妹暂时保管。我离家后,迭有奇遇,武功已是一流好手,谁知再回家时,我蚩氏一门早已不知去向,空留空山绝谷,兽迹遍是,我既无从打听她们下落,只有到处乱闯,企能找到我两个妹妹,一家团聚。就在我到处飘泊寻找家人之际,得了化血真经,练成了血影化形功,惹起武林同道声讨,我的心事就是至今未找到家人,成为我终生遗憾。”
独孤青松听罢想了想问道:“血影子,你为什么那时又残杀无辜,弄得武林腥风血雨?”
蚩回微弱的答道:“第一是血影化形功能够迷人本性,第二是我要在江湖成名,我两个妹妹听到后自然会来找我了,但时间一久,不见我妹妹寻来,我便以她两人定遭不测,因此我情不自禁便仇视起整个武林人来了。”
“啊,原来如此。”
血影子蚩回胸前鲜血仍然汨汨而流。但他目光凝视着独孤青松,最后他艰苦异常的道:
“独孤青松,你能帮助我吗?”
“我如何帮你?”
“找到我两个妹妹。”
独孤青松突然失笑,道:“现在我遵称你一声老前辈吧,你可知道这乃是三百年前的事?我还到哪里去找你的妹妹?”
血影子蚩回蓦地目射怒光,身子挺了挺,绝度痛苦般怒声道:“独孤青松,我乃是将死之人,难道你不能答应我吗?”
独孤青松柔声道:“老前辈。你别动怒!要是我能够帮你这忙,我完全答应,但是你妹妹已是三百年前的人物,我想能活到三百岁的人恐怕世上还没有吧?我要怎样个找法?这乃是无可奈何的事。”
“独孤青松,我并非一定要你我到我妹妹,只要找到‘蚩氏真解’,交回给蚩氏门中之人也是一样,祖先遗物,我不愿传到我这—代而散失。”
“好,这个我答应你,纵然我这一代找不到,我死时也会遗言下去,老前辈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血影子蚩回这才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低声道:“独孤青松,我感激你。”
片刻之后,他身上的血慢慢流干,也就闭目从容而逝!
但血影子蚩回刚刚闭气,蓦然风声飒然,万极帝君手执寒光闪闪的长剑,领着廿几个一色紫衣,也每人一把宝剑的大汉,飘身到来。
人未到已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