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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儿依言再验,突然发现两个道士一个和尚是被一种至高的指力洞穿玄机重穴而死,神斧开山急急俯身下去,看了一下,脸上忽然规出一抹喜色,道:“寒芒指,是他!他也来了!”
剑豪后裔急问道:“高兄,谁来了?”
蓦地他语气冷峻的继道:“无论是谁,他如果想夺我金鼎,我都将与他誓不两立。”
神斧开山静静道:“据我推测,那胸前有个红色圆印之人,必是被昆仑石钟老人所毙,石钟老人数十年前已成名武林,左右两口母子石钟,坚逾精钢,神奇莫测,但寒芒指功,却是新近崛起武林的独孤小子,此人身兼东海奇叟,大漠异人双重奇技,寒芒指便是东海绝传,不是他是谁?但他此来,与我意向相同,只愿金鼎不落在歹人之手,无名兄大可放心!”
剑豪后裔点点头,当先朝房中内侧左角走去,已能看见青石板被揭起放在一旁,一个仅能容一人下去的地道穴口,紧依左臂显露,穴中黝黑,没有丝毫异状。
剑豪后裔道:“纵有人已入地穴,也已走远了!地下穴道纵横如网,一个不小心,怕不终生难以走出。”
神斧开山肃然道:“未料到这齐王宅第之中,地下竟有这等规模的穴道,由此可见昔年齐王候望的雄图居心实在可怕,后来不知是谁居然能剿灭这窝载如云武士的齐王候……”
谁知他“望”字尚未说出,忽听房外传来隐隐的脚步之声,同时已有人一笑骂道:“斧老头!你一向自夸见多识广,连昔年剿灭齐王侯望,尽歼齐王手下三百武士的天地二将都不知道?”
剑豪后裔唰地金剑出鞘,闪出一道金光,神斧开山笑道:“无名兄!这是我的老搭档笔杆儿,他便是武林六奇的血笔秀才,为人豁达、风趣,就是有些儿鬼灵精。”
房门呀的开了,闪进两人,一个蓝衫布衣的血笔秀才,背插朱笔,一个竟然是青布包头的老妇人。
两人一见满房死尸,也有些出于意外,脸上现出不解之色,神斧开山已一把拉着血笔秀才欲言又止,双目却注视着那青布包头老妇人。
血笔秀才双目一转,大笑道:“斧头儿,你猜她是谁?她可是是你的老伴儿啊!”
神斧开山怔怔道:“我那有这么个老伴儿?笔杆儿别开玩笑了,到底她是谁?”
“你自己不会仔细瞧瞧!”
青布包头老妇人哈哈一笑,道:“老弟台,连你老哥哥都不认识了!”
神斧开山一听口音,突然一把将她那包头青布抓了下来,大声道:“独孤峰老哥哥!真是你,不见你十几年,我老斧想死你了,啊,今夜多开心,待会儿就是死在地道之中,也不因此行!”
原来那青布包头老妇人却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独孤峰,他沉静的道:“老弟台!你别自说自话,这位兄台你还未曾引见呢?”
伸斧开山连忙转身对剑豪后裔谦声道:“多年老友一重逢,竟然忘形,无名兄幸勿见笑!”
随即便为圣剑羽士独孤峰和血笔秀才邱如真互相引见,两人一听,神情一肃,躬身一揖道:“原来龙休皆之后,幸会!幸会!
剑豪后裔目中射出一道奇光,特别望了独孤峰一眼,默然点头,道:“武林六奇名满天下,幸会之至!”
随即口风一转,庄容问道:“两位夜人齐王故宅,想必与武林金鼎有关,可否请告意向若何?”
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见这剑豪后裔话锋冷峻,咄咄逼人,不禁心中不悦。神斧开山看出两人脸上神情,连忙笑道:“无名兄请别多心,峰兄如真兄与在下多年至交,一代大侠,对武林金鼎决无谋夺之心!’
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这才知道剑豪后裔的用意,血笔秀才笑道:“斧头儿说得不错,咱们何德何能,岂敢对金鼎存有邪心,但风闻血魔帮主有意此鼎,并派凶人蓝匕坛主先行占领齐王故宅,故此赶来一探究竟,万不得已时只好现身护鼎了。”
剑豪后裔闻言默默无语,显然武林六奇已到其三,他已颇具疑心。
三人见剑豪后裔如此,心中有数,暗忖道:“武林至尊并非世袭之位,你骄傲什么?就算你拥有武林金鼎,若不是艺压武林群雄,又有谁承认你是武林至尊,听你之命?”
这时,元儿突然开口道:“爹,我们什么时候下地道去?”
他这句话将几人提醒了,剑豪后裔望了三人一眼,便走向地道穴口处,血笔秀才却悄声问神斧开山道:“斧头儿,房中的死者,这却是谁做的好事?”
神斧开山答道:“据死者制命之伤看来,一个是昆仑石钟老人,一个便是独孤老哥的儿子独孤青松了。”
圣剑羽土闻言脸色一整,道:“除他两人之外,有无别人?”
神斧开山道:“前面第四进厢房之中,死了少林智真和尚,三膻重穴被剑穿刺,昨夜少林碧眼和尚现身在本宅高墙之外。”
圣剑羽土神情凝重起来,道:“剑透三膻重穴,这是武当剑技而为,这样说来,少林、武当前来的都是镇山高手,不知那血魔帮主倒底是何人物?”
这时剑豪后裔父子已走下地道之中,神斧开山刚要随后跟下,闻言诧道:“你们还不知道血魔帮主是谁?他是昔年与厉鬼上人齐名的万极天尊啊!”
圣剑羽士与血笔秀才—同时心中一震,大声道:“真的么?”
“我寻踪三年,那还错得了,且他已在西天目山绿羽林中现身一次。可能他不久也要到这齐主故宅来了!”
血笔秀才舌头一伸,道:“乖乖,我听着的是那凶人蓝匕坛主要来这里来,却未料到竟是万极天尊那老魔。那老魔就合武林六奇之力也恐非其对手。”
神斧开山望着圣剑羽土道:“可是老哥哥,你那乖儿子却要斗老魔哩!”
圣剑羽士摇头道:此子天性强傲,以他目前功力恐也难接老魔三招,武林金鼎若落在老魔手中,那真是可虑至极!”
三人说着随后走下地道之中。
地道之内漆黑死寂,前面火光一闪,元儿燃亮一根火折子。三人趁亮,一掠跟了上去,再走前三丈,忽遇着三条叉道。
血笔秀才突然道:“咱们是同路还是分道?”
剑豪后裔原本就对三人颇疑心,闻言毅然道:“纵是遇着万极天尊,我父子也足可应付。”
语气之中,已说出愿与三人分道。神斧开山诚恳的道:“那么咱们便分道吧,无名兄小心!”
剑豪后裔点点头,带着元儿转投左方地道而去。三人听着两人的脚步浙去渐远,血笔秀才方才不满的道:‘这位老兄的臭架子可不小啊!”
神斧开山道:“武尊之后,自是不比凡俗。”
“哼!沾了祖宗的光而已,他要是真的得回武林金鼎,第一个我就不服!”
神斧开山望了一眼圣剑羽士道:“不过,笔杆儿!你没见着,无名剑豪一派家传的金龙神剑可真是神奇莫侧,昨夜若不是他父子金剑出鞘相救,我老斧恐早已死在那碧眼魔僧的掌下了。”
血笔秀才一怔,恨道:“碧眼少林高僧,还这么不知好歹?”
神斧开山道:“看来他阴狠毒辣,不比万极天尊好多少!”
他说着圣剑羽士忽然打了个手势,指着中间那条地道,低声道:“你们听听那是什么声音?”
血笔秀才邱如真和神斧开山顿时禁声,倾耳细细辨那声音。
只听中间那条地道隐隐传来轰隆轰隆之声。
神斧开山道:“据我听来,那好似重物撞壁之声,我们就向这条地道下去看看如何?”
圣剑羽士和血笔秀才表示同意,三人成品字形,神斧开山在前,圣剑羽士与血笔秀才在后,向那地道中走去。
地道阴暗潮湿,三人越向前走,那轰隆轰隆的撞击之声也越来越响。三人怎么想也不知那是何声响。
三人脚步加快,走约百丈,又有三条支道,一听那声音正由左面地道传出,血笔秀才心思缜密,忽然道:“齐王宅第之地下穴道果然密布如网,我们要留个记号才好。”
随见他取下背插朱笔,在地道中土壁之上,划了一条深沟,随又寻声而行,谁知这次走不过三丈,蓦闻一声断喝:
“来人止步!”
喝声粗暴。几乎把三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前面三丈外有个步履沉重之人朝他们走来。
三人身列武林六奇,目光何等锐利,虽然地道中漆黑难辨,但略一凝视已隐约看清是个高大粗壮的头陀,虽在九月秋凉天气。
他竟赤着上身,颈上挂了条念珠,不伦不类,手中握了根至少在百斤以上的禅杖,一步步逼近。
三人一见,凭他的外貌,立知是个莽头陀。神斧开山先开口问道:“大师父,你为何拦住在下等去路?”
大概那头陀只听到脚步之声,并未看清来人,仍然向前跨了七八步,这才停身,大声道:“俺少林赤膊头陀,奉师叔祖之命,镇守此道,任何人不得打此经过。”
血笔秀才笑问道:“此处何地,你少林僧跑来此地干什么?”
赤膊头陀又大声道:“俺也不知道,你去问我师叔祖!”
血笔秀才哺喃道:“他不仅是个莽头陀,还是个傻头陀。”
大约赤膊头陀听在耳中,满不是味,一声怒喝道:“谁说俺傻?”
他又大步跨前两步,手中禅杖一竖,乌光一闪,抖出了三朵杖花,三人同时吃了一惊,暗忖道:“这头陀莫看他既莽又傻,内力可十分惊人。”
血笔秀才眉头一皱,才倏然一声道:“我说你傻你就傻,你阻住去路,我们怎样去见你师叔祖?”
那头陀一听,哑口无言,呆呆的想了一阵,点头道:“你说得对,俺就放你们过去,俺师叔祖就在里面,你们去问吧!”
他禅杖一摆,让过一旁,三人不暇思索,一纵身已从头陀身旁擦掠而过,可是他们方走了十丈。
对面两道寒光一闪。
“阿弥陀佛!”
“无量寿佛!”
人影一闪,只有一僧一道阻住去路,僧人手执戒刀,道人执剑,一左一右站着,目光炯炯的望着三人。
圣剑羽士正待上前答话,血笔秀才忽然暗地里撞了神斧开山一把,悄声道:“我来。”
他便一个急纵,单掌一亮,猛然便一掌劈向僧人,那僧人不防来人身手如此的迅快,躲闪不及,血笔秀才一掌正击在他左肩之上,他一个踉跄退了三步,忽然肋下一麻,便一声不响萎顿在地。
神斧开山更是随身便到,也出手如风,一个照面使制住了那道士。
血笔秀才将僧人点倒,立刻道:“这条地道处处设防,前人定有所发现,快走!”
三人毫不停留,朝地道之深处冲去,走了三十步不到,地道右转,血笔秀才朱笔一划,又在穴壁之上划了条深沟。
三人这一转进横道之中,便见着一扇木门,门外又静立着一僧一道,年纪均在五十上下。
忽听神斧开山啊了一声,便停步不进。
血笔秀才问道:“斧老儿,你认识两人么?”
神斧开山点点道:“当今少林,武当的掌门人。”
血笔秀才也啊一声,道:“智修大师和元虚真人